《佳人若遇》余念远

66、破阵

　　清瑶回到主岛后便朝阵法那边奔去，她觉得那些风阵、水阵十分神奇，想去看看看他们自己岛上还有什么奇异有趣的新花样。

　　一脚踏上岛，却发现上面除了旗帜，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只有几棵稀稀拉拉的树木，和一堆堆大大小小的石头。清瑶想着人应该住在岛中间，就冲着那个方向走去。可谁知这些树看着一点不茂密，却总能准确地挡在自己往前走的路上，绕来绕去半个时辰之后又回到了那面旗帜下。

　　清瑶本来就没什么方向感，知道恐怕连阵门都没摸到，也不敢托大，捡着石子一路丢着直线走。

　　没想到半个时辰之后还是回到了原地，清瑶气喘吁吁地在地上坐下，鬓边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决定再试最后一把，再进不去的话索性就回去了。正站起身给自己打了打气，突然看到一叶小舟漂来，便打定主意要跟在人家后头一起进去，赶紧在一棵大树后躲好。

　　舟上过来之人正是破云。他老远就看到了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一闪，又闻到鼻尖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加之最近日日盯着清瑶，立刻便明白正是她。破云一下便起了坏心，一上岛便将自己的灵宠，一只金黄色的小猴子给放了出去。

　　他瞥了一眼树后银白色的衣角，嘴唇一勾计上心来。

　　清瑶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见那个黑衣的少年带着个鬼面具，一脸冷漠的样子。结果他一手捏着个兰花指顶在头上，一手又捏了个兰花指垫在臀后，一伸一伸地跳起了孔雀舞。不但舞步风骚无比，还在裤腰带里插了把扇子，抖动着臀部作孔雀开屏状。

　　清瑶张大了嘴，口水滴在地上都忘了擦拭。这是一个怎么样重口味的门派啊？怎么没人告诉她进去得跳这种舞？然而她一想就明白过来，师父本来就没想让她来这儿，当然不会说。

　　她看那黑衣的少年跳完，前面一棵树稍微一挪，他轻松走了几步就进去了。清瑶赶紧上前想跟进去，结果那树又恢复了原样。清瑶等了一刻钟没见人出来，就知道他大概是真的进去了。于是她也走到刚刚那人站的地方，咳了咳给自己鼓气，然后学着他跳起孔雀舞来。

　　虽然周围没有别人，但清瑶还是觉得十分别扭。她从来没认真学过跳舞，也明白自己没啥天赋，披个轻纱随便挥挥还行，认真跳舞起来，绝对不如刚刚那男的好看。

　　没想到别别扭扭地跳了三四遍，那树一丝动静都没有。清瑶不解地挠挠头皮，围着那棵树绕了好几圈，也没看出什么花儿来。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刚刚那个黑衣男子突然从树后转了出来。清瑶被唬了一跳，立刻大叫着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咦，是位姑娘？”破云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姑娘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我……”清瑶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想进去逛逛，不知道怎么进去。我刚刚看你跳了个舞就进去了，可是我在这儿跳了半日也没有动静，我就有些不大明白。”

　　“这样子啊。”破云听着她娇憨的声音，心里却更加起了捉弄的心。他一本正经地道：“无妨，姑娘跳一个给我看看。”

　　“啊？”清瑶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反正自己戴了面具，人家也不认识，就大方地跳了起来。

　　破云看着她僵硬别扭的孔雀舞，止不住地发笑起来，倚在树木上的身子不停地抖着。

　　清瑶见他嘲笑自己，红着脸停下来，小嘴一嘟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不是就为了嘲笑我？可是又没人教过我怎么跳，我不会不是很正常嘛？”

　　“对，对。”破云强忍住笑，故作严肃地说道：“姑娘，人家要的是孔雀舞，不是斗鸡舞。而且你这没带扇子，更加没神韵了。”

　　“那我不去了。”清瑶破罐子破摔，转身就朝码头走去。

　　“别呀别呀，扇子送你。”破云掏出袖子里的折扇递给她，“再试一次嘛，说不定就成功了，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清瑶不情不愿地又跳起来，破云默默地退后了一步，将地上一个不起眼的石块转了一圈，那棵树立刻微微动了一下。

　　“开了开了。”清瑶抽出腰带里的扇子扔给破云，“谢谢你啊。”

　　“不客气，姑娘小心些，这路且不好走呢。”破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目送着她小鸟般雀跃的身影，慢慢地退了出去。

　　她发现那树一移开，眼前的就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立刻豁然开朗起来。清瑶一路蹦跳着往前跑去，心情十分地好，大辫子左摇右晃地甩着。

　　她跑了一会儿，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栋石砌小楼，笑着拍了拍路边的树。正高兴时，感觉头皮被东西一扯，疼得“嘶”了一声。

　　清瑶立刻回过头抓起辫子抖了抖，想把上面的东西甩下来，却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清瑶顿时汗毛倒竖，抓起那东西的尾巴就往外甩。这一甩只觉得整个辫子都被揪住，疼得眼泪直飙。但她还是坚持一手拉住辫子，一手用力地掐着那动物的尾巴将它扯开。

　　头皮又是狠狠一疼，牺牲了一大把头发之后，终于将那玩意儿扔了出去。清瑶气呼呼地一看，竟然是一只金黄色毛的小猴子，爪子里捧着她的一只玉兔钗子，得意地对着自己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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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珏：“这么说，你比我先看到了瑶瑶的孔雀舞？”
破云：“我错了！”
贺兰珏：“你把你插在腰上的扇子给了瑶瑶？”
破云：“我该死！”
贺兰珏：“你让你的猴子捉弄我的瑶瑶？”
破云：“各位告辞，我带着猴子先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