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第一 ...
-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干瞪眼。
任言设想了很多种和学生家长见面的场景，还为此做了很多准备。让她没想到的是，学生家长根本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小朋友，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任言忍不住问。
对面的小女孩很好看，精致得像一个洋娃娃，双手捧着酸奶吸了一口，“阿姨今天请假了。”
“你的家长呢？”任言问。
“爸爸在公司，哥哥出去了。”小女孩回答。
“可是家教要和你的家长见面吧？”任言说。
小女孩歪着头，“为什么要和他们见面？你是我的家教，又不是他们的家教。”
任言成功被小女孩噎了一下，好吧，你说得对。
小女孩是个爽快人，和她聊了不到五句话，弯腰从茶几底下摸出一张A4纸，啪的一下拍在任言面前，“那你把合同签了吧。”
任言扫一眼合同，看向小女孩。现在的小妹妹都这么有决断力吗？她倒是很乐意雇主那么爽快，但是
“你不需要和家长商量一下吗？”
“不需要啊。”小女孩摇头。
小小年纪，依旧有霸道女总裁那意思了。
签了小女孩给的合同，任言问了小妹妹的名字——孟时汐。
“任姐姐，你在哪里上学啊？”孟时汐晃着脚问。
“一中……”任言脱口而出，接着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不算一中的学生，“下学期转去行知了。”
“我哥哥也在行知读书！”孟时汐眼睛发亮。接着任言听她吹了半个小时的彩虹屁，全在夸她哥哥多么无所不能。
等她要离开，小朋友还追在她后面要把哥哥介绍给她认识。
看得出来，孟时汐很喜欢这个哥哥。
给孟时汐补课要等开学以后，假期的最后几天，任言选择了宅在家里等开学。
所有学校都觉得多上一天课就能多增加一点升学率，行知作为市里中学的表率之一，身先士卒，每年的开学日期都是最早的。
因为还没到其他学校开学的日子，公交车一路开得很通畅，快到行知的时候才慢慢堵起来。
行知收的学费不低，除了成绩优异可以免费的学生，其他人家里大多是非富即贵，奔驰宝马在这条路上都显得平平。
公交车在车流里走一段停一段，在车上玩手机的任言被晃得恶心，干脆提前一站下了车。
开学的只有高二和高三的学生，任言前几天见过校长，知道自己被分到了哪一个班，不过校长没有告诉她高二教学楼在哪边。
行知很大，一进校门就是一片空旷的平地，五星红旗和蓝色的校旗在风里摇摆。往里走就是两排蓝白色教学楼，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操场，红色的塑胶跑道围着一块足球场。
一眼望去整个学校都是楼，每栋楼都写着类似于行健楼这样让人分不清是教学楼还是教务处的名字。
要么就一栋楼一栋楼的去找，这样可能有点费劲。要么就找个人问，但事实上，比起主动找人问话，任言倒是宁愿一栋楼一栋楼的去找。
周时曜打着哈欠往高二教学楼走，祝松溪跟在旁边一直在吹嘘自己昨天是如何一枪狙爆别人的头成功吃鸡。
鉴于祝松溪游戏吃鸡的概率基本等同于他数学考试及格的概率，周时曜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并没有制止他的添油加醋。
行知对校服查的严，黑白色的运动校服虽然的确要比一中白绿色的校服好看那么一点，但还是抵挡不住它的丑，矮子里面拔高个真的不可取。
一片黑白里面，有个人穿着天蓝色的T恤站在足球草坪上就显得格外突出。
周时曜往足球场瞟了一眼，然后看见了转身的任言。
他有些近视，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是看远处的东西还是习惯性地眯着眼。等到人走近了一点才看清脸。
上回电玩城见到的小姑娘。
祝松溪已经吹完自己的吃鸡技术，相当流利且顺滑地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听说一中那个年级第一被挖过来了，就市统测比你少零点五分的那个，好像是叫任言，听说还和我们一个班……”
祝松溪是典型的人来疯，属于越有人捧场越亢奋。周时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祝松溪就自发自的闭了嘴，顺着他的目光看是什么东西能比威胁到他年级第一地位的人还更具吸引力。
祝松溪的记忆力在某些方面相当超群，比如好看的小姐姐。
上回和他一起拼车的小姐姐。
沉溺于该从哪栋楼开始找的思考中，任言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她，目不斜视地从周时曜和祝松溪面前走过去。
“小姐姐！”
任言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不过她本人一向很自觉，有人喊什么小姐姐，美女之类的没有任何目的性和指向性的词，并且还不是当着她的面喊，她都会自动自发地当做是在喊别人。
所以任言没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停下。
然后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她下意识地给了一记肘后击。
祝松溪捂着发疼的肋骨躺在地上的时候觉得自己人傻了。他一米八的大高个，被个一米六的姑娘一击捶在了地上。
周时曜双手插在校服的兜里看着一脸愕然的姑娘，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我……对不起。”任言看着躺在地上的祝松溪，我了半天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她的下意识，还不如干脆道歉。
处于“卧槽小姐姐也太猛了”和“我居然被个女孩撂倒了”无限交替震惊中的祝松溪一时忘了说话，也忘了起来。
周时曜干脆踢了他两脚，“干什么？碰瓷？”
祝松溪揉着肋骨和任言聊了一会儿才知道任言是新学生，由于找不到教学楼，迷失在了偌大的行知里。
“哦，小姐姐你高几的？”
“高二。”
和自己一个年级。祝松溪很快忘了刚刚还被眼前的姑娘一肘撂倒的糗事，积极热心且主动地发扬了行知人乐于助人的优良传统品德，提出要带任言去高二教学楼。
“小姐姐，你哪班的？”
“高二二班。”
“那巧啊！我们也是高二二班的，我叫祝松溪，松树的松，溪水的溪，大家以后就是同学了！”祝松溪最近和他爷爷一起研究八卦算命，他觉得他的春天要来了。不是缘分太深，他也不至于和小姐姐重逢还分在了一个班，“小姐姐叫什么？”
“任言。”
一直走在前面半步的周时曜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任言。
祝松溪刚刚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一中的年级第一要转来行知了，还被分到了高二二班，名字叫任言。
“我日，你是任言？”祝松溪瞪大了眼。
任言没太懂，她的名字有什么爆点吗？为什么听见一个名字这么亢奋？
“你是一中转来的？”
任言点头。
“市统测你第二？”
“如果分数没登记错的话，应该是的。”
祝松溪看了看周时曜，又看了看任言，总觉得这个缘分可能不是他的。
“了解一下，”祝松溪揽着周时曜的肩一本正经地和任言介绍，“周时曜，市统测第一。”
男生被祝松溪搂着脖子，两手插兜站在那儿跟没骨头似的，看着她露出一点散漫的笑容。
所以呢？
任言很不解。
市统测第一怎么了？她是应该表现的怒火中烧说一句“你等着，下一次我一定超过你”还是温风和煦地说一句“幸会，久仰大名”？
市第一和市第二见面就一定要发生点故事？
最后任言选择了最不会出错的一句“你好”。
从足球场到高二教学楼五楼前后不到十分钟，自来熟的祝松溪已经能无比熟稔地叫任言的名字且毫不见外的和她聊天。
他说一大堆然后抛出一个问句，任言回答完后他又能叨叨叨叨一大堆。
没有人能抵挡的住一个话唠的热情，尤其是任言这种不爱说话也来不及插话的人，完全被祝松溪带着走。
高二二班在高二教学楼的五楼，后门挨着楼梯，楼梯过去是厕所。
任言提着书包跟着周时曜和祝松溪进了教室，扑面而来是一股浓重的辣条味。这种味道带着一种显著的甜味漂浮在空气中，一闻就能知道是卫龙小面筋。
教室前门的一张课桌周围蹲了三个人，课桌上摆了一袋卫龙小面筋，见人进来就发，“来来来，班主任请的。”
任言看着手里的三包卫龙小面筋，这班主任还挺亲民。
周时曜拿到辣条就塞到祝松溪手里，祝松溪把自己那份和周时曜那份又一起塞到任言手里，然后和门口三个人斗智斗勇抢袋子里的辣条。
可能抢来的辣条比白得的辣条要香吧。
教室里乱哄哄的，二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高一上来的同班同学，早就混熟了。如周时曜这种年级风云人物，常年霸居年级第一，又长了一张偶像剧男主标配脸，还有偶像剧男主标配家世，基本上只有他不认识别人的份儿，行知高二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由于任言到的有点晚，班上的同学基本上来齐了，座位也坐的差不多，像日漫中主角专用靠窗座和小动作专用靠墙座已经没有了，就剩下后面两三个空位，左边挨着卫生角，右边挨着读书角。
任言盯住读书角旁边的座位时，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坐下了。
周时曜把书包往桌子里一塞，拿出手机，耳机一戴，世界与我无关。
还有两个空位，一个在周时曜旁边，一个在卫生角。
卫生角的垃圾桶里装了小半桶的卫龙包装袋，任言看了看还背着书包和人抢卫龙的祝松溪，又看了看垃圾桶，最后还是抬脚走向周时曜。
卫生角不可，真的不可。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我第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