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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   祁言点点头,给导演回了消息。

      秦盏将其中一碗米粥拉到面前,舀了口,又想到什么,顿了顿,试探地问:“这几天……是你在照顾我吗?”

      祁言绷了下脸,带着之前还骂过秦盏,现在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照顾他的骨气,凶凶地别过去:“我没有。”

      秦盏点点头,沉吟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回一句:“嗯。”

      ……你嗯个屁。

      祁言视线扫过去,见他正认真地吃粥,有些不爽:“我只不过就是把你扔医院就走了的。”

      他想说,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秦盏要是这段时间根本没人照顾,刚醒过来的时候还能这么顺溜地说话?

      而且如果他真的没有过来照看秦盏的话,秦盏也该给点什么表示吧?

      而秦盏认地听完之后,顿了顿,给了一声:“嗯。”

      祁言:“……”

      他有一点郁闷。

      不知道是不是病毒侵入秦盏的脑子里了还是怎么,祁言莫名地感觉……秦盏可能变蠢了。

      而且……比以前更加的沉默了。

      安静了一会儿,祁言端开椅子坐到床上,把另外的一份便当拿出来。

      吃。

      他特地买了秦盏爱吃的鸭肉,胡萝卜青菜之类的也都来了点,还有一盒的水果拼盘。

      本来这些是给秦盏补一下身体的,而等祁言坐下来之后,秦盏特地将盒子往祁言那边送了送。

      他:“……你这是干什么?”

      秦盏弱弱的:“这是你买的。”

      so?

      祁言把盒子推到他的面前:“你也是我捡的,按着你这么说,你也是我的。”

      秦盏愣了下。

      半晌,他点点头:“嗯。”

      “所以……”祁言拉长了语调,循循善诱:“你和它都是我的,你吃了,和我吃没什么不同。”

      紧接着,他堆起笑:“敢不吃,你试试。”

      秦盏乖巧地吃完了饭。

      祁言像个监督自家挑食的儿子乖乖吃饭的家长,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盏换掉了病服出来时,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还在屋里,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股来自于冰雪的彻骨之寒。

      祁言出去拿药,秦盏默默看着床上雪白的被子,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将被子借出去。

      雪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看起来软绵绵的,像是将被子也铺到了地上似的。

      祁言拿着一袋药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盏视线在窗口和被子上来回切换的样子。

      他面上酷酷的,像不经意地提醒:“医院的被子是不可能外借的。”

      秦盏身上顿时生出一股惆怅,如凋零的花瓣,风一打,簌簌全掉了下去。

      祁言压住即将外泄的笑意,走到另一边,将一包黑色背包丢到了床上。

      秦盏疑惑地回过头。

      祁言缓步朝他走来,身影落到他身上,眸光对上他的视线,一只手伸过去将背包放平。

      轻轻的,拉开了拉链。

      紧接着,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件羽绒服。

      “不会要我帮你穿吧?”祁言歪了下头。

      秦盏蓦的回神,耳尖迅速地蹿上了一抹淡粉。

      他手忙脚乱地将羽绒服穿上之后,祁言又塞给了他一条围巾。

      秦盏连忙将围巾裹上,祁言再递给他一副口罩。

      然后是手套,然后是秋裤,然后是帽子。

      秦盏:“……”

      他终于不怕自己会冷死,他现在只担心自己连路都走不动,或者是窒息而死。

      祁言将他包装成粽子之后,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回去。”

      秦盏艰难地跟在后面,一路承受众人投来各种视线,心里庆幸着口罩把自己的脸遮住。

      一直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起了大风,隔着玻璃门也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呼呼作响。

      祁言调整了下口罩的位置,自然而然地站在秦盏的面前,将玻璃门打开。

      秦盏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

      周旁呼啸风吹而过,掀起他的刘海。

      并没有想象中铺面而来的冰冷,他迟疑了下,缓缓睁开了眸子。

      入眼是祁言宽大的后背,秦盏还没来得及诧异,便听他道:“走了。”

      胸腔某处砰砰作响,像是有温热的泉水击打。

      明明周围一切都如此的寒冷,他却由衷地感觉到一股暖意泛进心里。

      两人上了车,祁言想起了什么,道:“你以后不用锁门了。”

      秦盏抬眼看他,不明所以:“为什么?”

      祁言眼睛眨了眨:“因为我发现……”他语气遗憾:“你就算锁了门,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再怎么修,不还是被他撞开了?

      秦盏:“……可是我……”

      他想要反驳,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不会……”

      祁言点了下下巴:“嗯。”

      秦盏:“……”

      他好惨,真的。

      门做错了什么?

      祁言煞有介事地说:“你再锁门,我保不齐继续撞。”

      秦盏咽咽嗓子,艰难地回:“我……我以后不会再这么不小心了。”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伤害我家的门了?

      祁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秦盏默了一阵,和他打商量:“我可以把我家门的钥匙给你,所以……”

      你能不能对我家门温柔一点?

      祁言眸子亮了一下。

      他将这句话当成秦盏邀请他去家里的信号,正要点头答应,秦盏忽然反应到了什么。

      “上回七七到家里,你说的开工……是什么意思?”

      那一次要不是祁言突然闯进来,秦盏说不定就要告诉洛七七他的确是喜欢祁言的事情。

      而之后洛七七就将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沈笺。

      这也就是说,当时洛七七就有意要套他的话,而祁言,很可能知道?

      秦盏眸子动了动,而答案在这一片沉默中,也得到了印证。

      他不由得有些难过。

      回想过来,一切都那么有迹可循,洛七七的话里疑点那么多,自己也明明都有感觉到,居然还一步步踏进他的陷阱里……

      秦盏心口猛地一塞:“我……”

      再想到自己傻兮兮地还想帮着洛七七告白,亦或者是不希望他去告白,灌醉了洛七七。

      他此刻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的愚蠢。

      居然一心只注意着自己喜欢祁言这件事情,其他什么都没有发觉。

      秦盏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溃败地低下头,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闷闷道:“对不起,我……太蠢了。”

      祁言余光扫了快把整个人都埋进围巾里的秦盏,略微失笑:“傻子。”

      他点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出里面的玩笑成分,还觉得他骂的很对。

      祁言:“……”

      他清了清嗓子,哭笑不得地安慰秦盏:“其实这个事情还要感谢你一下。”

      秦盏露出盛着薄雾的眸子,疑惑地看着祁言:“感谢我?”

      “对啊,你其实作用很大。”祁言循循善诱。

      他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脸上微微泛红:“我……有什么作用?”

      “你想啊,如果不是你舍身出来做诱饵吸引沈笺上钩,我也不会去管他做了什么,以后要是和其他什么演员合作,他们又要受到沈笺的戕害。”

      “所以……你蠢的恰到好处。”

      秦盏只觉自己的胸口被某人闷闷地伺候了一圈,尽力地挤出难看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哦……”

      他做了个深呼吸,想骂人,努努唇又怂兮兮地咽回去,只好将自己再塞回了围巾里。

      祁言叹了口气,认真地骂他:“我说你蠢,你还真蠢。”

      秦盏不明所以,只沉浸在刚刚貌似被他耍了的悲愤中。

      “你不如再想想,我刚刚说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是不会去管沈笺的。”

      所以……因为是你,我才去注意。

      因为是你,我才担心。

      秦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顶着一张烧红了的脸,逃避地偏头躲进车门和座位折出的狭小空间里。

      回到了家里,秦盏再次带着一丝小侥幸去检查了下屋门,确定完全没有能锁上的可能,只好悲伤地打电话给了物业。

      祁言非常大义凛然:“15号就上节目了,门对你来说还有用吗?”

      答案当然是:没用。

      ××××

      鉴于秦盏有一个人住就会将自己弄生病的前科,祁言借口怕他再生病影响节目进程拖他后退,成功又让秦盏住进了家里。

      祁言过去帮忙拿东西的时候,非常不悦的想。

      这天天来回地跑,秦盏就不累吗?

      他进来这么久,住自己的房子比住他的还少。

      与其这样,干脆直接住到祁言家里不就行了?

      唉,一向勤俭节约的秦盏,为什么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而秦盏却是见外的不行:“不好意思,我又过来打扰你。”

      祁言微笑地掩盖着心里的火气:“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免费来住的。”

      秦盏点点头:“这段时间的碗和卫生都由我来做,节目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找我。”

      他:“……”

      深吸了一口气:“难道不是我说什么你立马就去做吗?”

      “可……”秦盏茫然地睁大了眸子:“为什么呢?”

      祁言一口气没提上来:“你为什么过来找我的?”

      “因为我要让你回祁家。”

      “所以……”

      “但是你不是说你并不是很想要那个身份,所以除了这个我……好像并,没有其他对不起你的地方。”

      秦盏回想起来,过去的一切都是由这个而起,所以在祁言说出这个话之后,他和祁言之间,好像并没有了其他的隔阂。

      这一场病,倒让他在病中一点一点地清醒了起来。

      他一直都被自己所织的网束缚着,一直在纠结着同样的问题,刚刚找出一个答案,就又想出许多其他的话来反驳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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