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黎明》剑指东方

11、第 11 章

　　奥德里奇只犹豫了几秒，就展现出大魔导师应有的魄力，他命令飞艇下落，同时打算通知低下那头肥猪终止这愚蠢的战斗。

　　帝国的崛起需要大量杀戮工具，奥德里奇不仅是个无聊的学生导师，还是一位优秀的帝国军人。如果能够将下面的少女带走驯化成真正的战士，这一功勋可比在这滔滔不绝演讲要多得多。

　　不明所以的学生们对于导师突然的忙碌并没有任何表示，因为他们集体被少女的实力震惊了。如果这是深渊生物的普遍实力，那他们身为高等种族的神裔后代，要如何面对低劣生物要远胜他们的事实？

　　奥德里奇已经没有时间安抚学生们的心情，飞艇蓝图系统被外来信号侵入，大屏幕直接切换成了另一幅画面。奥德里奇凝望着画面中的人，嘴角不由得抽动起来。

　　“血色帝国的近卫军总长，一人之下的封号大公，敢问这位大人物，为何无礼侵入我国蓝图系统？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想联邦帝国的高层也不会坐视不理！”

　　画面中的中年人，长相沉稳大气，金黄色的眼眸炯炯有神，身穿精致西装马甲，金黄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没有半点凌乱，他嘴角一圈标准的绅士胡须，成熟男人的风采透着屏幕散发出来。就算是奥德里奇也不得不承认，没人有办法对着这张脸讨厌起来。

　　面对奥德里奇的质问，这位气质成熟的帅大叔突然间显得调皮起来。他挑起一个好看的眉毛，凑近了些，有点恶趣味的说道：“原来是小奥德里奇！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丝不苟，不过过分严苛可能是你晋升的绊脚石……噢，真抱歉，你最近才被军队除名。”

　　奥德里奇面色铁青，用他毕生的素质遏制住咆哮的冲动：“托尼卡尔大公，您也还是像以前一样毒舌！我还要要事要办，请归还我的通讯自由！”

　　托尼卡尔竖起他那修剪得十分完美的手指轻轻摇了摇：“这可不行。任何地方都有它的规则，这句话在深渊同样适用。如果不想成为深渊猎场异生物的晚餐……小奥德里奇，我建议你安分的看完这场战斗。”

　　奥德里奇没想过一国大公对他的无礼竟然是为了深渊生物的决斗不被打扰。身为联邦帝国最年轻的大魔导师，奥德里奇的智慧跟魔法一样优秀，他深深明白这位声名赫赫的血色帝国大公不会无故做出这样的无聊事。而且入侵飞艇蓝图只有在相对较近的距离才可能实现，这就意味着托尼卡尔分明就在他附近！说不定更糟糕的是，对方已经攻击锁定了这里，如果从他这里得到一个“不”字，恐怕这个疯子会展现他极其不绅士的一面。

　　奥德里奇想到了一个可能，脱口而出：“难道是……”

　　托尼卡尔恰当打断他的话：“就是你想的那样，小奥德里奇。”

　　事情一旦涉及那个人，哪怕只是擦边球的关系，奥德里奇也无法说出任何冠冕堂皇的道理，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明白，那个人就是道理本身。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对着学生们说道：“不需要观后感了。你们要仔细的看着这一场战斗，然后在走出深渊之前，将这段记忆完全忘掉！”

　　托尼卡尔微笑点头，带着长者的慈爱：“奥德里奇，你是真正的聪明人。”

　　辰徒手毁掉迫击炮后，肯耐发了疯一样咆哮，为了充分表达他的愤怒之情，他控制着蓝图用另外两个迫击炮给辰送去一份大礼。

　　凯瑟琳一直未使用过的狙-击枪此时架到了蛇女的肩头，一连发出三颗特制子弹后，狙击枪终于不堪重负，自行炸毁，碎片拍了蛇女好几下，不出意外引发尖叫不断。三颗不同时间发出的子弹，精准的沿着同一轨迹运行，像一根鞭子，擦着一颗炮弹边缘掠过。神奇的一幕出现，本来笔直冲向辰的两颗炮弹之一，竟然跑偏了一点，与另外一颗炮弹相撞，剧烈的爆破声中，辰以明显疲软的速度逃离了危险。

　　凯瑟琳突然猛吐一口血，脸色苍白更多，显然刚刚的卓越表现，对她来说并不轻松。

　　辰逃离了碎尸的命运，没有一刻空闲，直接朝着肯耐冲去。这位满脑子猪油的统治者此时表现出了不一样的沉稳，他看起来毫无惧色，稳如山岳。

　　在破旧洋楼的一层，涌出了三名卫士。

　　多情剑客的脸色似乎更黑了几分，因为速度上的优势，他就是放慢速度也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人，就在他考量要不要再慢下来一点的时候，身后冈本那破锣嗓子高亢的呐喊起来：“该死的凯瑟琳，我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因为声音太过突然，史密斯受惊下意识的加速，结果瞬息之间就到了辰的身前。这样近的距离，史密斯能够看到辰白净的小脸，以及不断渗出皮肤的血丝。史密斯没有时间震惊辰的性别以及吐槽冈本的大嗓门，他用毕生最快的速度瞬息挥出十五剑，这已经是超越历史的成绩。

　　辰矮下身子，凌乱的剑花在身前飞舞。她双手抓着泥土顺势扬起，趁着剑花搅碎尘埃的时候，翻滚在地抓向史密斯的脚踝。多情剑客的速度名不虚传，很快躲避了辰的袭击，然而就在他打算退后一点，让身后那两个蠢材一同压制辰时，泰格的暗黑魔法来了。

　　跟辰离得很近的史密斯，感觉全身的毛孔都钻进不明物质，钻心的疼痛仿佛在抽取灵魂。史密斯再专业的素质也不能抵挡暗黑魔法，当即抱头痛呼起来。还在冲锋的冈本反应过来，然后非常不男人的掉头就跑。

　　肯耐愤怒的在二楼咆哮：“泰格，该死的！不许你再用暗黑魔法对付自己人！”

　　阴影中的苍白男人，发出一声声怪笑，丝毫没有停止魔法的意思。

　　史密斯右胸的伤口蹦出血柱，他的宝贝佩剑也扔到了地上，根本无法抑制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他面前的辰单膝跪在地上，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响，她的身躯颤抖，血珠以更快的速度从皮肤淌出来。凯瑟琳咬紧牙关，把那把笨重的步枪架在丽丝安肩膀上，对着泰格点射。

　　凯瑟琳的点射从来准确无误，然而体力的迅速消逝也带来水平的低落。她用了三发子弹才把泰格逼退。辰“噗通”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辰！”凯瑟琳连呐喊都显得虚弱。她想驱使丽丝安营救辰，一向乖巧的蛇女此时突然反水，将凯瑟琳翻飞在地，就朝着自家阵营游去。

　　此时布莱恩的炮弹攻势华丽登场，凯瑟琳勉强躲开几发大的，却仍被伤到了后背。她已经是血人一个，意识也有些模糊，强烈的愤怒却让她站得笔直。

　　如果没有蛇女卑鄙的偷袭，她这一场战斗不会打得如此艰难。生命的流逝一点一滴提醒着她，想要毫无代价的胜利，已经不可能了。

　　凯瑟琳左手拿着卡尔斯的左轮手-枪，右手拿着散弹枪，用温柔的目光看了一眼辰。

　　两年的相处，那些温暖的回忆就像阳光一样照耀着她，让她不再感觉孤独。辰最初笨拙的学话，对着粗鄙的人类食物也会流口水，看到灯塔的微芒想要收集回家，被她喂了一口酒，然后一整天没有醒来……这些画面一一在凯瑟琳脑海翻过。

　　辰一直喜欢光明，而在凯瑟琳心中，辰就是光明。

　　凯瑟琳的冲刺速度加快，她的红发在风中飞扬，从心脏开始，全身开始不自然的扭曲变化，在一道刺眼的光芒后，她身上除了卡尔斯的左轮□□所有枪械都分解之后，重组到了她的身体上！
　　肯耐瞪着眼睛咆哮：“该死的，这是什么技能！凯瑟琳这个贱人，蓝图版本到底是有多高！”
　　而看到这一幕的奥德里奇却不禁拍案而起，眼中迸出精光：“这是贝克人的天赋技能！她竟然是贝克人！”

　　在奥德里奇飞艇上方数千米的巨大军舰上，托尼卡尔也大有兴趣的勾起嘴角：“想不到兽人和人类最优秀的混血种族还有残余。不过这个贝克人显然没经过天赋觉醒，这样硬来的结果就是耗费大量生命……这一种族天生具有强壮的身体和机械头脑，他们不擅长创造武器，但擅长改造，当然，最大的改造成就就是把自己也改造成人形武器……如果不是头脑太不灵光，我想那群机械破烂会得到很好的安置。”

　　“那结果呢？”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宛如一个缩小版的托尼卡尔。他闪动着大大的眼睛，漂亮的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

　　托尼卡尔抚摸着小男孩的头，温柔的说道：“所有触犯女王陛下的种族，都将遭到灭顶之灾。所以，迪加尔，我的儿子，学会本事之前，你要先学会忠诚。”

　　迪加尔似懂非懂的点头。

　　“咔”……

　　一道扣动心弦的声音在托尼卡尔和迪加尔心头绽放。一直保持淡然和戏谑的托尼卡尔突然面色大变，快速看向他身前桌子上一个小巧精致的机械作物。

　　裸露的机械齿轮正在有规则的转动，一下一下，一声一声，那上面漂浮的神秘力量，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看得到。托尼卡尔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直到机械作物上所有齿轮都开始转动，他的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命运齿轮……转动了……”

　　全息屏幕上，被人们忽略的辰，不知何时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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