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黎明》剑指东方

18、第 18 章

　　达伽马深深吸了口气，难掩心中的震撼：“她竟然被七个神同时认可，并降下恩赐。真是神奇的小家伙。”

　　梅兹在一连串不可思议中，已经接近免疫了。她耸了耸肩，胸前的两团大家伙明显颤动了五六下才停止：“就算是她同时被七个神所认可，神恩的选择也只有一个，如果她的血脉足够强横，或许能够多加一个，我记得女王陛下最后拿到的神恩才只有三个，这是创世以来最大的奇迹。我不相信她会跟女王陛下比肩。”

　　事实上，女孩再如何不可思议，也确实不能跟女王相比。当初女王的启迪仪式，是由三个传奇牧师同时主持。而那撼动历史的一天，三个传奇牧师手杖中栖息的二十八个神，都同时降下恩赐！时至今日，那个场面依旧堪称神迹！

　　菲利亚克也不会相信这个女孩会比女王还要出众。但女王陛下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血脉，是跟神最接近的血脉，有着最为精纯的血脉能量和无限潜力，但这个女孩，据说只是从深渊出来的可怜虫，她的血脉跟女王陛下根本没有办法比。就算是这样，他手里的七个神也同时降下恩赐，这对他来说，是不可诉说的震撼。进入传奇的时间很久了，菲利亚克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他手里封印的神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能同时降下神恩的概念只有他自己明白。

　　震撼远远没有达到极限。菲利亚克看到一道并不明亮，甚至有些漆黑的光线，从手杖本体进入到辰的眉心。这位传奇牧师突然脸色大变，想要用秘术抽出那道暗线，然而以传奇牧师的能力，竟然失手了！

　　菲利亚克突然变得白发苍苍，他引以为傲的滑嫩脸蛋也变得皱纹丛生，衰老不堪。达伽马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菲利亚克，检视了他的身体，也不禁色变：“这是……诅咒！”

　　菲利亚克并没有多解释什么，他只是虚弱的笑了笑，对达伽马道：“我这个老样子，是不是跟你看起来更配一些？”

　　达伽马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梅兹看到菲利亚克的样子，准备联系医疗人员，却为他阻止，传奇牧师用看穿一切的沧桑口吻对他们说：“一切都是宿命。这个孩子身上，有宿命的味道。她心存光明，却有阴影相伴，如果正确引导，说不定会有大惊喜，如果坠入黑暗，将有颠覆世界的能力。达伽马，我需要闭关恢复，最少也要十年。所以，你要让她走上正途，这是为了女王陛下，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传奇牧师虽然爱臭美、同性恋、娘娘腔、爱迟到、没嘴德……但他的预言从来都异常正确。达伽马眼含热泪点头，一旁的梅兹也为之动容。

　　就在那道暗线进入辰的眉心时，她突然感觉全身冰冷，又掺杂着令人非常不快感觉。就好像被毒蛇盯住，随时都要被咬一口。一向敏锐的五感从不欺骗她，辰立刻变为战斗状态，全身的毛发竖起，看起来就像是个刺猬，跟她身上贵族少女的服饰格格不入。

　　整个建筑变得格外的灰暗，一道听起来就十分令人不喜的声音响起来：“故友的子嗣，我感受到了你血脉中的力量。接纳我吧！我将给你前所未有的力量，让那些杂碎的神滚远点，我才是你最佳的选择！让我陪你征战四方，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神！”

　　很神奇，这道声音响起来以后，辰反而感觉舒服很多。她能感受到这声音蕴含的狂喜和期待，以及确实从血脉中流淌着熟悉的感觉。这一切都告诉辰，这声音没有骗她，或许它知道自己的身世。

　　辰只是思考了很短一会儿，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不去理会这个声音。刚刚那阴冷危险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她不想主动找麻烦。至于什么征战，什么成神，甚至自己的出身，她都不是很在意。
　　于是她决定在七个光球之间进行选择。

　　智慧、召唤、财运、力量、美丽、战技、爱情。

　　辰不确定自己能够选择几个，于是首个选择格外重要。她仔细思考，这七个东西哪个是必要的，非它不可的。

　　片刻后，她的手伸向了代表智慧的蓝色光球。一阵眩晕之后，辰的脑子里好像多了点什么，又好像没有，她想要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极快的运转起来！她发现，自己思考的速度增快了不止三倍！而且理解力更上一层，在记忆中凯瑟琳说过的话，迪加尔说过的话，她都由非常不理解，变成了有一些理解。

　　辰震惊之后，就是喜悦。她似乎明白了智慧的意义，而这些只是极为浅显的表现，日后随着自己变强，智慧将给她带来更多惊喜。

　　辰抬头，看向剩余的六个光球，松了口气。这代表着，她应该还可以选择一次。拥有智慧已经让她受益匪浅，那么其他几个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呢？

　　辰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六个光球，深深吸了口气，右手也向前伸去。在这个世界上，力量代表了一切，在深渊的这两年，她就明白没有力量的弱者将会遭遇何等的待遇。所以第二次选择，她依旧选择了最为实用的一个。

　　力量！

　　当她的手就要触碰到代表力量的红色光球时，那道声音突然响起：“考虑的怎么样了？难道那些杂碎神明，比得上我的帮助吗？！我将传授你最渊博的知识，给你改变世界的力量，再多的杂碎神明恩赐，都比不上我能给你的皮毛！不要犹豫了，接纳我吧！”

　　辰被这喊声吓了一跳，手一抖，触碰到了它旁边的粉色光球，辰记得那是代表爱情的光球。辰本能的拒绝，爱情是个什么东西，能够当饭吃吗？她只是错手触碰到了，压根就不想要这个毫无意义的东西！

　　可是仅仅是触碰到了边缘，那粉色的光球也一瞬间就进入她的身体。这股力量一点也不凛冽，十分温暖。可是辰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发现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增加，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果然是个没有用的东西！

　　辰恼羞成怒，对着那道声音喊道：“不要再乱叫了！”

　　谁知道那道声音非常人性化的大笑：“你竟然说话了，我还以为碰到个小哑巴，哈哈哈……你竟然选择了爱情，哈哈哈哈……果然你只是个小女孩，竟然还对爱情充满憧憬！”

　　辰翻着白眼，已经对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无语了。他竟然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吗？他害得她失去一次宝贵的选择机会！

　　辰看着依旧漂浮在眼前的五个光球，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一点。她还是可以再选择一次的，不是吗？

　　然而当辰的手触碰到力量光球时，竟然从里面穿透，什么都没有进入身体。她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非但力量光球是这样，其他的光球也是这样，像是一团悬浮的光幕，虚幻而没有任何实质。

　　“小家伙，你的血脉力量还没有彻底觉醒，你现在只能选择两次。之所以这些东西还在这里，是我的力量束缚了那几个杂碎神明！接纳了我，你可以多加两个选择，怎么样，这买卖很划算！”
　　辰皱眉，这样的诱惑不可谓不大，这样她就可以选择力量和战技。但接受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她还是心中不安。

　　“代价是什么？”

　　“我很惊讶，你这样的年级，竟然也懂得得到就要付出的道理。好吧，我需要身体复活。如果你的力量达到了预期，你将要为我寻找合适的躯体。”

　　辰本能的抗拒，心里面却有不同的声音在蛊惑她接受。她用刚得到的智慧仔细思索，直到一身汗水浸透了衣衫，她才分辨出一点眉目。

　　接受，代表自己要给这个丝毫不了解的东西寻找身体，或者到了某个时候，自己成为它的身体；拒绝，代表她要放弃唾手可得的两个机会。在巨大利益面前，辰也不禁动摇起来。她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没有看穿一切的城府，自然没有办法果断拒绝。

　　“我要如何相信你？”

　　一道奇异的感觉在脑海中炸开，辰的记忆里出现了许多之前不存在的东西。那些有的是知识，有的是技巧，还有一些残酷的杀人方式。只是简单的扫上一眼，辰就已经被里面渊博的信息震撼了。而辰相信，那个古怪的东西所给自己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强烈的求生欲和好奇心，是每个强者应有的素质。即使面对巨大的危险，辰也相信自己有改变的能力。

　　“怎么样，小家伙，接纳我吧，我将成为你最可靠的老师！你将继承我所有的一切！成为大陆最耀眼的强者！你想拥有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未知的一切充满蛊惑，而辰心里又有不同的打算。她没有那个欲-望成为如何的强者，从始至终，她仅仅是想活下去而已。

　　跟每一个善待自己的人，一起勇敢的活下去。

　　辰权衡利弊，决定与这个魔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