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尘剑歌》归期之城

4、陌上伊人

　　棹泽湿地深处，裹着一层厚重的迷雾，一道青白衣衫的少年飞快的穿梭在这片湿地之上，女神之泪融入身体，那吞噬生命的棹泽湿地在他的脚下没有丝毫的下陷，他望着身前，隐约能看到山脉的影子，那里便是棹泽天内了！
　　这般又是穿行了数十分钟，那昆墟山脉巨大的脉络已经清晰可见，天际闪烁着轰隆隆的雷声，在湿地深处，随处可见到龙卷风肆虐着这片湿地，四处横飞的泥水也是将李白身着的那件青白衣衫染成了灰色。
　　数道巨大的龙卷风朝着李白袭卷而来，李白慌忙调整步伐，身形翻飞，躲避着这狂暴的龙卷风啸。
　　“小狸抓好了！”李白喊道，小狸躲在李白怀里，爪子紧紧抓住李白的衣裳，在李白身前百米处，数道巨大的龙卷风暴相互交织，在这片湿地产生强大而又紊乱的气流，李白内力蓄涌至周身，稳住身形，这交织形成的气流具有非常大的吸扯之力，那些龙卷风也是在缓慢的交织中蕴生了一道足有数百丈的巨大气旋，天际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雷纹留下的光影，而这气旋正在朝着李白袭来！
　　这都快要到昆墟山脚了，竟然遭遇了如此巨大的龙卷风暴，李白只能顿下脚步，咬着牙朝着龙卷风暴的侧翼飞驰而去，而他的身后，那些细小的龙卷也是缓缓逼近，这巨大的气旋似是要吞噬这片天地内所有的风暴一般！
　　李白定目四视，他发现这些风暴竟然都是在朝着自己席卷过来，似乎这些风暴有着灵智，在阻隔所有不属于昆墟的外来之物一般！看来只能在这些风暴没有完全形成包围圈之时突破这层防线！
　　“害怕吗？”李白看了一眼怀中的小狸。
　　“喵~”小狸叫唤了一声，似是示意李白它一点不害怕一样。
　　李白道：“我们要冲过去了！”调整好身姿，李白盯住那正在相互交融但是未能完全融合的气旋，两道气旋的中心裂缝尚处于真空状态，他需要抓住时机从那道缝隙突破这包围圈！脚踏棹泽湿地，一个箭步朝着那裂隙冲去，完全不顾周身狂暴的龙卷风和随时击落的电弧，朝着两道超级龙卷形成的巨大气圈跳了进去，小狸紧紧抓住李白的衣服，只是让李白没有想到的是这巨大的龙卷气圈旋转所产生的巨大离心力超出了他的预料，就在跨越缝隙的瞬间，李白失去了身体的平衡，气旋将他们抛掷天际，跟着气流飞速的旋转着。
　　“啊！！！！”
　　棹泽天内，昆墟山脚下一栋清雅的竹屋内，一位长发飘飘的中年男子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凤儿，有人来了。”
　　那盘坐在香炉旁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女睁开双眼，少女脸颊之上有着两道火焰纹痕，清丽的容颜不染一丝凡尘，明动的双眸流淌着如水的温柔，少女遂点点头，挺直修长的身影，行至竹屋外，身形一晃竟是化为一只青色翔羽的青鸢，随着一声鸢鸣青凤便是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哇，难受。”李白紧紧抱住小狸，飓风带着李白急速旋转，他的大脑在快速的旋转下弄的一团蒙，自腹中涌起一股股想吐的感觉，这让他很难受，“太难受了！”李白脸色苍白，这眩晕的感觉还真是要命，小狸亦是两眼冒着金星！就在他们感觉真的不行的时候，一只青鸟抓住了他的身子，朝着棹泽天内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白终于醒了，他缓缓睁开双眼，从石床上坐起身来，环顾着四周，石床边站着一只青鸟，全身青色的羽毛，就连眼睛都是青绿色的，修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很是好看，正是方才在棹泽湿地救了李白的那只青鸟，青鸟看着李白，眨着眼睛，“刚才是你救了我吗？”李白揉着脑袋试探性的问道，那青鸟只是将头转来转去，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小狸？！”李白突然喊道，他四下望去，这时一只白色狸猫从石床底下掠出，趴在李白肩头，它有些瑟瑟发抖的看着青鸟，好似很害怕的样子。“小狸，你没事就太好了。”李白笑道，摸着它柔顺的毛发。
　　李白从石床上下来，扫视了一眼四周，他的四周有着很多碎石，而这些碎石又是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他走到巨石边上，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宽广的水域，在远处雾蒙蒙的看不清，水面离他所站的石面约莫数米高。身后，李白所处的这块大石后面有一条碎石小道，说是小道，不如说是一条石桥，连通李白所处的岩石与昆墟山脚，李白看着青凤，“喂，你认不认识太玄啊？”
　　那青鸟还是静静的站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李白嘀咕道：“这么个傻大个，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鸟，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难道是变异的？”李白仔细的打量着青鸟，这青鸟本是凤凰，李白自然是没见过。
　　哪知那青鸟似是听明白了一样，那长长的喙便是朝着李白的肩上啄来。“啊~好痛！”李白被啄的疼的直咬牙，李白赶紧闪到一边，“这么暴力，肯定是个母的！”李白恶狠狠的盯着青鸟，那青鸟听闻又是朝着李白啄来，李白被吓得到处乱串。
　　“啊~救命啊，不要啊，”
　　“啊~，大哥，不不不，大姐嘴下留情啊！”
　　这青鸟啄人倒是真的痛，李白喘着粗气道“恩，，恩，，人，饶，，饶了我吧，小弟知错了。”
　　那青鸟不屑的瞥了一眼缓缓凑过来的李白，他看着青鸟，道“不过，仔细一看，倒还真是蛮漂亮的，这羽毛，这身姿，堪称完美。”李白一边说一边点头，他猜想这青鸟定是有着极高的灵智，而且自己与小狸应当是它所救。
　　那青鸟听着李白这番吹捧的话，却是并无感，那修长的细颈顶起那精致好看的脑袋，正如一位女皇傲视着臣民一般。李白心里笑道， “看来真的是个母的，嘿嘿。”
　　“那，美鸟，你认识太玄前辈吗？”李白试探的问道。
　　青鸟对李白依旧不理不睬，只是随意的晃着脑袋，良久，李白瘪嘴道，“还真是高冷啊，不像小狸，这么乖”说着他看着小狸，小狸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那青鸟，生怕被吃了一般。
　　“别怕，小狸，有我在。”听得李白的话，小家伙安心的蹭着他的侧脸，而那青鸟的样子，好似一脸的嫌弃。
　　“看来太玄前辈应该就在前面了，”李白心里道，他望着昆墟山脚下的竹林，隐约能看到几间竹屋。李白正欲踏上石桥朝着竹屋行去时，那青鸟却是发出一声清脆的鸢鸣，双翅轻颤，翱翔在半空朝着山脚下的竹林飞去，“诶，等等我呀！”李白喊道，便追着青鸟穿过石桥，朝着昆墟山脚走去，穿过了一条在竹林间弯折的小道，再越过一条位于桃林间的幽径，恰逢暮春时节，小径之上零落着细碎的花瓣，连泥土都沾染上了一丝春的芬芳。“这太玄前辈所居住的地方倒是清幽，简直一所世外桃源啊！”李白对这简单而又精致的美景倒是赞叹不已。
　　穿过桃林，现于眼前的是一条竹铺的长桥，跨过环绕在竹屋周边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便是先前看到的那几栋竹屋了，想必这便是太玄前辈的居所，竹屋有着七间，彼此之间由竹桥相连，似是按着某种规律排列一般，让得李白感觉一丝玄奥。正中间的竹屋有着数层，比起旁边的要高大一些，李白跟着青鸟踏上竹屋前的楠木案板，案板不大，约莫两丈方圆，中间顶着一尊两米多高的香炉，香炉内有着好闻的香气缓缓飘出。那青鸟便立在香炉一旁。
　　李白想那太玄便该在这里面了，他清了清嗓子，躬身道“晚辈李白，拜见太玄前辈！”
　　“进来吧”竹屋内传来一道深沉的声音。
　　闻言，李白便踏入竹屋，小狸亦是窜到李白的怀里，只敢伸着脑袋看着太玄，那身着灰白衣衫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蒲团上，男子双目虚眯，头发散落披在肩上，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颧骨很高，算不上英俊，却也耐人寻味，很有大叔的味道。
　　“晚辈李白见过前辈，此次，，，”还未等李白说完，男子便开口道：“跪下吧。”
　　李白愣了愣，“哦~”
　　“磕头吧。”那男子又道。
　　李白闻言便是磕了三个响头，虽然有点疑惑，不过李白还是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男子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少年，道“从今你便是我太玄的第二个徒弟。”
　　“啊？”李白有些目瞪口呆，不是说太玄很难搞定吗，这怎么，连问都没问他就收自己为徒了！不过这倒是好啊，都不用多费口舌了，李白赶紧行礼道，“徒儿拜见师父！”
　　“嗯，先去拜见你的凤儿师姐，今日你随她熟悉这里，寻个住处歇息。”太玄说道。
　　李白朝着太玄的目光看去，正是那青鸟，“是，师父！”李白心里感觉倒是怪怪的，这拜师简单，而且这入门的仪式似乎也很简单，就这么简简单单照了个面就收李白为徒了！
　　李白起身走到屋外打量着这青鸟，“你就是师姐果然是个母的”李白嘀咕道。那青鸟看着李白略显嫌弃的眼神，长喙似是要啄过来一般，李白赶紧往旁边闪，说道：“师姐，你可要爱惜同门啊！”
　　青鸟扇了扇翅膀，便是化为一道青衣人影，她看了看趴在李白肩头的白狸，眼中有着别样的味道，又随意瞥了一眼李白便是转过脸去，似是不屑一顾。
　　李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只鸟就这么变成了一个人！“鸟人？？”他好奇的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娟秀的面容，不染一丝凡尘，面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一对柔情似水的眼眸却有着几丝冷意，柳眉朱唇，闭月羞花，在脸颊的两侧却各有着一道食指长的火焰色的纹痕。
　　“师姐可真美啊！”李白惊叹道，那凤儿只是偏过脸，冷冷的也不答话。这李白也不知怎的，凑到凤儿跟前，伸出食指欲去碰凤儿脸颊的那道火焰纹痕。还未摸到就被凤儿一下捏住食指，凤儿嗔道：“你想干嘛！”
　　这一声把李白吓了一跳，“啊！我，我，我就想看看这个是什么！”李白看着凤儿脸颊的火焰纹痕道。
　　“啊！！疼！疼！疼！师姐轻点。”凤儿自是不客气的拧住李白的手指，把李白疼的哇哇直叫！凤儿转过身去轻哼一声，似是对李白的这些小动作分外不屑！
　　“师姐你又打我，一点都不淑女！”李白嘀咕道。
　　听得此话凤儿转过脸瞪着李白，把李白吓得赶紧护住自己，而趴在李白肩头的小狸也是吓的缩了缩身子，这幅模样倒是有些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连小狸都被你吓到了”。
　　“喵~”
　　“凤儿师姐，今晚我住哪啊”李白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竹屋问道，“是这间，还是这间？”李白指着身旁的几栋竹屋道，不过凤儿都摇摇头，“都不是，那我住哪啊？”李白无奈的摊摊手。凤儿盯着远处道：“不是这里，是外面。”
　　李白感觉不妙，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道“不会是今天的那个石床吧？”
　　凤儿冷声轻语，“没错！”
　　“什么！就那块石头啊，那还不得冻死，再或者被什么东西半夜给吃了啊”李白叫苦道，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盯着凤儿，凤儿则是撇过眼神，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样子。
　　李白委屈的看着凤儿不满的道，“师姐，你，你这是故意的，公报私仇！”
　　凤儿还是摇摇头，“那石床自是对你有好处，我也是为了你好。”
　　李白见实在没辙，便朝着屋内喊道：“师父，您可得给徒儿做主啊，师姐这也太不仗义了！”
　　那屋内飘出太玄的声音，“白儿，凤儿所言不错，那石床乃是天地生时的一块灵宝，对内力有着极大的帮助，更是能够让你感知自然之力，这等奇物对现在的你倒是极好的。”
　　李白听得师父也如此说，只得闷闷的道了声“哦”，白了一眼凤儿，便略显颓丧的朝着竹林外行去。
　　“师父，”凤儿走进屋内，“我观李白筋骨，他的天资倒也不错，而且内力浑厚，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已是了得，只是他的性子似是有些随性了些，您真的要收他为徒吗”凤儿柳眉微皱道。凤儿知道，数百年来，有着不少天骄妄图拜入师父门下，师父连见面的机会都未曾给他们，反倒是这李白，怎就让师父如此痛快就答应了。
　　“李白的事姜尘已与我说过，他的悟性极高，性子确不够沉稳，他的这颗心毕竟还太过年轻。”太玄睁开双眼，青白色的眼瞳有着一丝深不可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所执着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既然如此，那为何师父会如此爽快的收他为徒呢？”凤儿更是不解了。
　　太玄起身行至屋外，暮色西上，天际有着一层薄薄的纱云，遥遥的可以看到星辰暗淡的光，“凤儿，你可知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
　　凤儿微愣，她不知师父为何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这，，这，，”凤儿支支吾吾道：“最强的力量？徒儿不知。”
　　“天地间存在着一股伟大的力量，它超出五行，超出阴阳，任何有形的力量都无法与之匹敌。”太玄道。
　　“超出阴阳！这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它真的存在吗？”凤儿问道，她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它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天上的星辰有着无穷的威能，他们拥有很多看不见的秘密。在很久以前，一位名为白泽的前人告诉我，今生我将会有三个徒弟，而你们三个的命运早已连在一起。”太玄淡淡的道。
　　“白泽！”凤儿并不明白师父说这番话是何意，还有这所谓最强的力量，为何存在于每一个人心里，她不明白，师父所说就如那天际的月，掩藏于云霞之后，让人捉摸不透。
　　“师父”凤儿道，“那白狸？”凤儿眉头微皱，她说的自是与李白一同而来的那只小狸猫。
　　“那白狸是昆墟之物，且让她在这里吧，待得时机成熟之时，你与白儿将其送回，也算是昆墟欠的一个人情。”太玄道，说罢便朝着屋内行去。
　　“好。”凤儿道。
　　今日倒也无事，李白回到刚才的石床旁，旁边连一个坐的地方也没有，“连一只鸟都有房子住，我竟然要风餐露宿，师父太偏心了！你说对不对！小狸”李白愤愤道。
　　小狸只是伸了个懒腰，跳到石床上走了走，又看了看李白。
　　“睡在外面就睡在外面！”
　　夜色渐深，萧瑟的寒风让得李白喷嚏连天，“妈呀！这晚上怎么这么冷！明天岂不是要被风干了！”李白嘀咕着，“不行，我要去找点东西垫着，不然真的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李白起身四下环顾着，小狸窜到他的肩头，他身上的这件青白衣衫亦是有些残破，沾满了泥土，看来只能自己补一补，洗一洗了，他思道，心里有着一丝酸楚，不知与何人说，特别吹着凉风，这种凄凉的意境似是更加浓烈！
　　“喵~”小狸趴在李白肩头爪子一紧，让得那里的肌肤有些微微发痛，这时一阵夹着清香的气息随着微风而来，石桥之上一道青衣身影缓缓靠近，正是凤儿师姐，李白瞥了一眼凤儿，撅了撅嘴，也没叫师姐，径直往石桥行去，心头终究有些不快活。凤儿也没动怒，自身后拿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现在李白的眼前！李白微愣，狐疑的看了眼凤儿，好奇的拿过来，这是一件青色绒毛的毛毯，毛毯甚是好看，虽然不够厚实，那青色的绒毛摸上去却很舒服，极为暖和。
　　“这？”李白微喜，好像刚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一般，他拿着毛毯笑道：“这是师姐特意为我准备的吗？”凤儿嘴角微挑，点点头，李白摸着毛毯，“这毛毯上的羽毛真好看，倒是和师姐身上的羽毛一样啊。”当然李白指的是凤儿的本体青凤的羽毛。
　　“诶，这些不会就是师姐身上的绒毛吧？”李白随意问道，眼中尽是感动。凤儿点点头：“不然去哪寻得到这么好看的羽毛！”夸赞自己的时候凤儿却也理直气壮。
　　李白开心的表情突然变得狡邪起来，他盯着凤儿嘿嘿笑道：“那师姐，我晚上抱着这被子睡觉，岂不是相当于抱着你睡觉嘛”
　　“啊~好痛，师姐饶命啊~啊~师父救命啊。。。”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瞎说！”凤儿狠狠的道，脸上竟是飞上了一抹红霞。
　　“不敢了不敢了。”李白的脸疼的都有些扭曲起来，揉着方才被凤儿都快要拧碎的胳膊。
　　“喵！”小狸朝着凤儿吐着舌头，扬了扬它的前爪。
　　凤儿则是双目一瞪，小狸便是被吓的躲到李白身后，李白伸手护着小狸，“师姐，你这是欺负了老的，又要欺负小的吗。”
　　凤儿也不答话，面色羞红，独身修炼这么久，还从未被人调笑过，看了看李白身上那件又脏又破的衣裳，便是转身朝着竹屋行去。
　　“师姐，”李白叫住凤儿，凤儿回头盯着李白，似是再问何事？“那个，谢谢你了。”李白举着手中的毛毯道。
　　“没事。”凤儿微愣，撇下一句便继续朝着竹屋行去，“李白，你喜欢什么颜色？”凤儿突然停住转身看着李白。
　　“颜色？”李白有些好奇，“李白李白，我当然喜欢白色咯。”李白耸耸肩。
　　“嗯。”凤儿声音很轻，不再多问消失在竹林间。
　　李白一脸纳闷，他也不细想，疲倦搅扰着他的深思，抱着暖和的被子，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其实师姐还是挺不错的。”他自言自语道，遂抱着被子往那石床上躺去，不消片刻便是踏入了梦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