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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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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储淮民,拜见皇上,拜见长公主。”
“太傅快快请起!”刘毓琛笑着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谢皇上!”储淮民缓缓的从地上起身,抬眼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刘毓融。
“听皇上说,本宫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多亏了太傅的教导,才能如此周全,真是辛苦太傅了。”刘毓融微微翘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望向储淮民。
“微臣惶恐,辅佐皇上乃是先皇遗命,臣不敢居功自专。”储淮民拱手弯腰,谦虚的推说。
“呵,本宫好似记得太傅与太后是青梅竹马来着,在朝堂上反驳太后的懿旨,会不会有些为难?”刘毓融紧追不舍,咄咄发问。
刘毓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扶着太傅的手,也缓缓的蜷收回来。
“长公主明鉴,前尘往事微臣早已忘却,岂敢有不臣之心?”
储淮民心中一惊,立马跪地俯首,言辞恳切的辩解。
“何须如此惊慌,本宫不过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罢了。”刘毓融眼波流转,轻声浅笑。
“皇上,还不快把太傅扶起来,他可是您的肱股之臣呢。”
刘毓琛虽说脸色和缓了些,但是心中疑窦已生,看太傅的眼神已不复之前的全然信任。
储淮民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心想不愧是先帝亲自教导的,三言两语就直中要害,挑拨了自己与皇帝辛苦培养的情分。
“太傅,如今朝中局势如何,还请你好好分说分说。本宫刚回宫,此时是两眼一抹黑呢。”
刘毓融见下马威已奏效,便切入正题,让太傅分析局势。
拍拍身边的位置,招手让刘毓琛也过来一起听一听。
储淮民心想这位长公主可真是不客气,用自己用的顺手的很。
她哪里用听自己分析什么局势,来京前恐怕全都打探好了吧,如今不过是为了试探自己忠心与否罢了。
“禀皇上,长公主,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外有匈奴侵扰边境,内有先太子党扰乱朝纲。吏治混乱,战火连绵,百姓民不聊生。”
“亟待皇上英明决断,抗击匈奴,整顿吏治,还百姓一片安居乐业呀!”
储淮民痛心疾首的叙述,面上显得十分悲痛。
刘毓琛见自己的老师如此忧国忧民,心中觉得刚才怀疑老师对自己有不臣之心,实在太不应该。
出声安慰道:“太傅,如今朕势单力薄,举步维艰,你得多多帮扶朕呐。”
“太傅如此忧国忧民,实在是我大梁之福,百姓之福。”刘毓融点点头,似是认同储淮民刚才的一番话。
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天下如今岌岌可危,不知太傅可有良策?”
“臣以为先解决外患,将匈奴驱逐边境最为要紧。我大梁国土,岂容蛮夷之人践踏?”
“不知太傅可有良将推荐?”刘毓融追问。
“臣推举冠勇侯家的大公子许致邕,和镖骑将军卢文衷。他们家先祖都是跟随先皇打天下的骁勇之士,他们两个在军中也是屡次立功。”
这个老狐狸,推荐的人倒是滴水不漏,都是忠勇之士。
刘毓融转过头看向刘毓琛,微微点了点头。
刘毓琛心领神会,对着太傅说道:“竟有如此英勇之士,那明日朕要亲自去卫所看一看。
若是真如太傅所说,举兵迎击匈奴的重任,便都交付到二人手中。”
“是,臣这就去安排。”储淮民领命退下。
“长姐~”刘毓琛小迷弟一般的亮着星星眼,崇拜的望着刘毓融。
刘毓融轻轻浅浅的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刘毓琛的头顶。
“琛儿,以后你也能做到的。”
“我会吗?可是我又没有父皇亲自教导,也比不上皇姐你聪敏……” 刘毓琛失落的低下头,有些懊恼的说。
“琛儿,姐姐会帮你的。”刘毓融难得显露出温柔的神色。
拉着刘毓琛的手,目光坚定且认真的同他说。
“嗯,我都听长姐的。”刘毓琛扬起笑脸,紧紧的回握刘毓融的手,认真的点点头。
皇城的另一处,傅斯年跟随云安来到了内务府的造办处。
到了门口,云安停了下来,回头嘱咐道:“少说话,多做事。不要辜负了长公主对你的信任。”
傅斯年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接过云安递给自己的腰牌。
跟着前来接引的内务府官员,往造办处报到。
“造办处鱼龙混杂,既有善于计算的,也有攻于机巧的,各人都有各人的算计。所以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免得招来祸事。”
“多谢大人指点。”傅斯年跟在后面,感激的拱手道谢。
“不用谢我,若不是云公公事先招呼我要好生照顾你,我才不会管你死活呢。”造办处的主事一脸嫌弃的说。
没眼力见的,连个红包都不知道塞,亏得云公公事先给了自己,要不然有他受得呢!
主事将傅斯年带到办事处的大堂里,就不管他死活,自己先走了。
傅斯年呆愣楞的看着满屋子,各行其是的人,一瞬间有些发蒙。
不过见没有人搭理自己,也就自己找个角落待着去了。
角落的架子上摆放了许多手工制作的机巧玩意,傅斯年很感兴趣。没忍住上前拿起一个,在手中细细把玩。
“喂,小子,打哪来的呀?”突然有一个身材高壮,双手粗糙的大汉,走上前招呼傅斯年。
“啊?我来自边城。”傅斯年回过神来回答。
“小子,你都擅长什么呀?”大汉沉着脸问道。
“嗨,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能会什么呀?”
“咱们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学徒来着吧,哈哈。”
“哈哈,趁早滚去你娘怀里吃奶去吧!”
周围的几人围着傅斯年肆意的哄笑着,言语间轻贱与他。
提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说自己娘,傅斯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心中充满了暴戾的情绪。
“呵,自己蠢,还以为别人都和自己一样蠢,井底之蛙不外如是。”
傅斯年望着中间的那位络腮胡子的大汉,面带讥诮的说着。
“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碎,敢笑你爷爷我?!欠收拾吧你!” 大汉面色凶恶的叫骂着,扬手就要收拾傅斯年。
“啊,我父母双亡,确实没人教养,真是对不起了呢!”傅斯年抬手接住大汉的耳光,凶狠的回瞪。
嘴上虽然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手上却没退让。
拧过大汉的手腕,反向狠狠地用着力,疼的他哇哇直叫。
“你他娘的……哎呦呦,你们快来救我呀!”大汉也不知怎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如同面团似的,任他捏圆揉扁。
周围几人见冒头的被治服了,脸色都有些难看。相互对视一眼,就要上前教训傅斯年。
傅斯年乘机将手中的大汉甩了出去,上前来的几人都被绊倒在地。
“喂!这个机巧是你做的吧?”傅斯年拿起架子上的小玩意,偏过头冲着那名大汉灿烂的笑着。
手上却飞快且粗/暴的将它,瞬间解了体。
“啊!真是对不住了,看到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就忍不住想要毁了它呢。”
傅斯年踏过一地的残件,走到那名大汉的面前,蹲下身来。
眼睛仿佛啐了毒般的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因为实在太碍眼了。”
大汉看着自己构思了将近一年才做出来的机巧,就像是一个小玩意一般,在傅斯年的手中瞬间支离破碎。
眼神惊恐的望着他,用手撑着地,往后赶紧的挪了几步。
傅斯年看着自己震慑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在吓唬他,缓缓地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浮灰。
走到角落里,自顾自的玩起了一些形状各异的工具和机巧,没再理会众人。
“奴才参见长公主,参见皇上!太后娘娘有请,还请长公主跟奴才过去一趟。”
太后身边的大总管常喜,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刘氏姐弟俩的跟前,传着太后的懿旨。
“长姐……,我陪你一起去吧。”刘毓琛有些不放心的拉着刘毓融的衣袖,附在耳边,小声的同她说着。
“太后可真是客气,这么殷情的欢迎本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是她亲生的呢。”刘毓融站起身来,冲着常喜微微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的说着。
“嘿嘿……”常喜不敢回怼,只好强忍着不快,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刘毓融。
“走吧,免得太后娘娘太过思念本宫,等的着急。”刘毓融拍了拍刘毓琛的手,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常喜见长公主终于动了身子,心中忽的松了一口气。
咽了咽口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快步跟在后面。
“长公主驾到!”唱礼的小太监高声唱和。
“毓融参见太后,恭祝太后万寿无疆,青春永驻。”
刘毓融面含讥诮的对着谢太后行了个礼,也不等她吩咐便径自起了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她竟敢!竟敢一见面就讥讽哀家年纪大,真是和她那早死的娘一样的臭脾气!
“呵,长公主可真是好教养,不等哀家吩咐便径自坐下,真是没一点体统。”谢太后强忍着怒气,收紧自己的手,高声质问道。
“嗯,本宫的礼仪可是父皇亲自教导的,您要是有不满,可以亲自去皇陵对他老人家说呀。”
刘毓融略略抬起头,冲着太后微微一笑,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你!”太后气的面色通红,手指着刘毓融,半天说不出话来。
“太后,你别忘了正事。”旁边的贴身嬷嬷,上前低声的提醒道。
谢太后顿时咽下了满腔的怨怼,生硬地挤出一丝笑脸来,对着刘毓融说:“说起来你堂堂一国公主下嫁匈奴被拒,真是太令人同情了。”
不过呀,咱们不同那些蛮人计较,你随是二嫁之身,但是哀家并不看轻与你。
哀家的侄子,我大哥谢国舅的长子愿意求娶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老虔婆,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好大的狗胆。
“多谢太后的美意,不过本宫确实有感兴趣的人,说起来太后应该也很熟悉。”刘毓融沉下脸来,缓缓地对着太后说道。
“本宫记得储太傅好似还没有娶亲吧,刚在前殿见了他,还是同以前一样,那么的风神俊茂。真是令人心生向往呀,是吧太后?”
刘毓融勾起嘴角,语带暧昧的提起储淮民。
然后,抬起头来,神色挑衅的望着谢太后。
谢太后被人提起心中隐秘的往事,面色有一瞬间的狰狞。
强自镇定,咬牙切齿的说:“ 长公主刚回京,还是先修养一段时间再提亲事吧。本宫乏了,改日再说吧。”
刘毓融见谢太后自打嘴巴,也就没有再纠缠。
起身款款的行了一礼,然后施施然的转身离去。
刚走出殿门,就听到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刘毓融回头望了一眼寿康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谢氏,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傅斯年:求收藏,我想要多出场呢^O^
长公主:求我便是,有什么是本宫做不到的?
作者:╯^╰,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