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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给我来个战斧牛排 ...

  •   数天后,《演技是怎样练成的》拍摄现场,宁斐然与其余几位在一二期晋级的演员们候场,等待录制。

      除了辰辉传媒的郭俊和张恺云,还有一位袁程远是与宁斐然一起在第一期晋级的,四人相对来说更加熟悉,然而在后台等待的过程中气氛却很沉闷。

      郭俊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心神不宁,频频发愣似的直直看着某个地方,被人提醒之后便十分勉强地笑一笑,道歉不迭。

      宁斐然跟他交情不深,关心了两句,郭俊欲言又止,最后半个字都没说出来,宁斐然也不能强迫他坦白,只好作罢。

      二期晋级的四位选手倒是聊得热火朝天,先不管言语里打了几个机锋藏了几把刀,表面上看起来总是十分融洽,比起一期这边,简直天差地别。

      袁程远有些自来熟,这时主动调节气氛道:“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晋级,感觉所有人实力都很强。”

      没人回话。郭俊心不在焉,连他说什么都没注意听。张恺云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些志得意满的表情,仿佛胜券在握。

      为免尴尬,宁斐然只好接道:“是啊,抽到谁都要打起精神来全力以赴。”

      不过是两句干巴巴的官话,但袁程远却像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一样,凑到宁斐然身边叽里呱啦讲起话来。

      二期选手们虽然是四个人,但聊起天来还没有袁程远一个人说的话多。

      宁斐然对于应付这样的人很有一套,自来熟嘛,不说话也不用担心会冷场。只要在袁程远说话的间隙应上两声,让他知道有人在听着,就可以一直说下去。

      袁程远从赛制谈到自己在剧组的拍摄经历,又从评委们谈到大小编剧导演,话题很快被扯远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颇感兴趣地问:“你头上这株草,我能碰碰吗?”

      “嗯……嗯?”宁斐然正走神,听见这句话猛然反应过来,条件反射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头。“这个不能碰!”

      袁程远的手指停在半空,咧嘴道:“抱歉抱歉,我以为你答应了。”

      宁斐然笑了笑:“没事。”

      上次录制综艺的时候,宁斐然还全程戴着假发片,当时不清楚头上戴的草可以转运这个说法在圈内有多少人知道,还打算慢慢传出去之后再光明正大的顶着草出门。但是后来被郭俊拦住一问,后来再一打听,知道基本圈内都传遍了,这次就没打算在排练的时候戴假发片。

      王鹏和宁斐然商量过,两人都清楚头上长草这件事不可能完全瞒住的,身为公司艺人必须要进组拍戏、接广告代言或者综艺节目,不论哪一种接触的人都既多又杂,哪怕一点点小疏忽都会暴露宁斐然头上有株草。

      与其等着被爆出来,受到公众质疑之后再找各种理由解释,不如先发制人,坦然一点,用个差不多的借口对付过去。

      同样一件事,遮遮掩掩会有许多人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孜孜不倦想要挖掘出真相,但把真相摊平了摆出来,许多人新鲜一阵后反而觉得索然无味。

      这就跟岛国动作片里马赛克部分永远能引起强烈窥探欲是一个道理,放诸四海而皆准。

      宁斐然和他头上的草,目前正处于“新鲜一阵”这个时间段里,当然免不了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不过大都只是盯着看一会儿,直接要上手碰的还是第一个。

      “你这个草……”袁程远好奇道。“必须一天都不落地戴着吗?如果中途取下来了会怎么样?”

      宁斐然心想这我哪里知道,想取也取不下来,还不敢随便动,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话那场景可一点都不好看,还要搭上一条小命……

      不过并不能这么说。

      “是啊,大师说了的不能不戴。”宁斐然胡扯道。“我没取下来过,谁知道呢哈哈哈哈哈。”

      袁程远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别的了。

      节目录制流程和第一期基本一样,不过按照顺序来说,他们这次录制的已经是第五期了,三四期晋级的选手们会录制第六期。

      主持人暖场,介绍各位选手,然后便是抽签环节。

      这次宁斐然的同组对手叫做许成,是二期晋级的一位男演员,今年才二十二岁,看起来十分阳光,大笑的时候一口白牙闪闪发亮,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了。

      分组完毕后许成就过来跟宁斐然打招呼,一口一个“哥”,是个很有礼貌的青年演员。

      两人站在一起聊了几句,主持人从备选剧本库中抽出他们这次的比赛内容:饰演一对兄弟。

      这次的剧本是原创剧本,叫做《火车》,讲述了一对兄弟幼年在火车站走失之后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背景设置是上个世纪,母子三人探亲回家,六岁的哥哥在火车停靠的时候带着三岁的弟弟下车玩耍,两人的母亲找小贩买了一只德州扒鸡,回到车上,火车开动的时候才发现小儿子不见了。

      弟弟还小,贪玩辨不清方向,上了一列相反方向的火车,随后便不知去向。

      一个孩子丢了,背后的四口之家濒临破碎。

      绝望的母亲责怪哥哥不懂事,没有看住弟弟,也痛恨自己疏忽大意,才导致了儿子失踪。

      眼泪与沉默重新构筑了这个家,哥哥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逐渐变得内向寡言,无时无刻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才造成了悲剧的发生。

      而另一边,弟弟上火车时就被哄骗,一路拐卖到了山村里。

      这里消息闭塞,没有火车也没有电话,甚至连自行车都是稀罕物件。几乎所有人都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不会踏出村镇。

      弟弟被一对夫妇买下,从此成了他们的儿子。

      直到十二年后,人贩子落网,供出了弟弟的下落。这时,故事才真正开始。

      当然,比赛采取的是片段表演,剧本并没有那么完整,只有一个梗概和他们需要出演的那一部分内容。并且由于故事梗概相当简略,人物形象其实并不算立体,显然需要演员来诠释得更加饱满生动。

      宁斐然和许成拿到片段剧本,读过之后便开始分配角色。第一期和赵云扉同台比赛,剧本角色一男一女,不需要自行分配,这次的一对兄弟却都是男性。

      “我想演李跃。”许成率先说。“斐然哥觉得呢?或者要不然我们猜拳定吧。”

      宁斐然觉得这两个角色都挺好的,各自有发挥空间。节目组显然很有水平,在保证戏剧张力的同时兼顾了角色戏份篇幅,如果不像赵云扉那样要求改戏的话,两个主角的戏份就相差不大,纯粹靠演技取胜。

      因此许成表现出对弟弟角色有兴趣,宁斐然立即便同意了:“不用猜拳,你演李跃的话,李飞就留给我,刚好。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年龄对得上,化妆都省功夫。”

      两人没什么争执,顺利确定了各自的角色,接着就去排练室练习。

      许成虽然年轻,但是演技不错,因为是科班出身,台词受过专业训练,比宁斐然这种半路出家自己摸索的要强一点。宁斐然虽然进公司后也请老师上过课,但因为要工作,上课零零散散的,收效并不大。

      宁斐然自己心里清楚,目前没人说他台词有问题,是因为主要在拍电视剧,对演技的整体要求都下降了一个档次。要是放在电影里,他的台词就是明显的短板。

      排练过程中,宁斐然格外注意许成念台词的语气,两人都很用心,不时交流一下对角色的看法,相互提出建议并调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片段台词都背熟了,下午要做的就是不断练习,精益求精。

      十二点整,两人结束练习,各自去吃饭。

      前一天刚下了雨,天气转冷,王鹏担心饭菜冷掉之后影响肠胃,就让助理去买了餐用保温盒装起来。宁斐然从排练室出来时王鹏已经等了一会儿,看到他立即招手。

      两人找了个角落吃饭,王鹏把保温盒打开时饭菜还冒着热气,宁斐然期待地探出头去看,然而……

      一碗清汤寡水的煮胡萝卜。

      宁斐然:“……”

      宁斐然满脸的黑人问号,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仿佛在说“你莫不是搞错了什么”。

      王鹏看他表情,冷笑一声:“你自己最近称了体重没有?”

      宁斐然突然一阵心虚,后背发凉,撇开头道:“看着也没胖啊。”

      “看着是没胖。”王鹏道。“但是再吃半个月外卖,你浅薄的腹肌就要九九归一了,你对得起它们吗?”

      “我自己凭本事练出来的,再自己凭本事长成一块,哪里对不起它们?”宁斐然振振有辞。“最近也不用进组,多吃点肉不算过分。”

      王鹏冷漠道:“也行。这样吧,你敞开肚子吃。我跟公司打个报告,吃一块肉罚款一千,直接从你卡里扣。今天要吃几块?我给你记着。先划三万行不行?宁老板?”

      宁斐然:“……”

      一块肉一千,那点个青椒肉丝岂不是按照一根一根来算?一盘菜少说也有几十根肉丝,就是好几万块钱……妈的景区都没有这么坑好不好?

      宁斐然想了想,沉吟道:“那给我来个战斧牛排?一整块,特厚的。”

      王鹏:“……”

      “滚啊!”王鹏道。“爱吃吃,不吃饿着,要不是看你下午要工作,这顿饭都不该给你送。把你能的,战斧牛排?想得美。你吃进去的是牛肉吗?不是,是你肚子上即将长起来的肉!你不吃,它就不存在,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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