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我天天吸两脚兽》被里点灯

35、第 35 章

　　奥卡：“？”
　　奥卡用疑惑的目光盯着没钱先生。

　　梅佑谦眉毛拧成一团，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这可让他怎么说？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身为华国好发小的梅佑谦怎么可能大大咧咧地揭老杜这个最毁形象的短处。
　　虽然说公司上上下下早就知道了……
　　可奥卡他不知道啊！

　　梅佑谦拼命朝奥卡使眼色，让他看周围的桌子。
　　奥卡顺着他快抽筋的视线看过去，敏锐发现大家都在迅速把那两小坨橘色的东西塞进耳朵里。
　　动作十分娴熟，速度十分之快，半点不影响鼓掌，如果不是奥卡专门观察，大概完全不会发现。

　　奥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梅佑谦见状松口气，朝奥卡点点头。
　　接着就看到对面的奥卡拆开塑料袋，手一伸，把耳塞塞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觉突然受阻的梅佑谦：嗯……嗯？！

　　奥卡手劲大，耳塞塞得实在。
　　原本山呼海啸的鼓掌声现在在梅佑谦听来都有些虚无缥缈。

　　梅佑谦：“今年采购的耳塞隔音效果不错啊……不是，奥卡你等等！”
　　他喊晚了。
　　奥卡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舞台，和杜正泽并肩站在一起。

　　梅佑谦：？？？
　　台下的员工们：？？？
　　突遭主持事故的主持人：？？？

　　主持人低头翻了翻提词手卡，倒数第二张赫然写着──歌曲对唱《鲸·梦》，表演者：杜正泽、奥卡

　　忽然，舒缓的钢琴曲伴着柔和的海浪声响起。
　　舞台上的灯光变为柔和的淡蓝色。
　　笼在台上两人的身上。

　　台下的众人也回过味来。
　　这是要合唱啊！
　　能和杜总合唱……
　　那位真不愧是能与大boss并肩的人！
　　想到这里，大家不禁鼓掌鼓得更热烈。

　　奥卡和杜正泽今天穿了同款西装，一黑一白。
　　除此之外，在胸针和袖扣这种小配饰上也用了相同的元素。

　　奥卡没怎么化妆，只是由化妆师用修容棒加深了点面部轮廓。
　　整个人比平时成熟了些。
　　杜正泽则一改工作时间里一丝不苟的整齐发型，让头发自然散落在前额。
　　柔和了凌厉的五官，倒少见的露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朝气。

　　刚小心翼翼撕掉胡子的前台小妹落后大家半步，还在手忙脚乱地带耳塞。
　　她先前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反应。
　　这时无意间一抬头，登时愣住。
　　带耳塞的手僵在半空。

　　一黑一白两抹俊秀身影挺拔地立在台上，般配至极。
　　谁见了都想感叹一句：“一双璧人”。

　　前台小妹喃喃道：“老板他们穿的好像……”新郎和新郎啊。

　　旁边技术部的程序员接话：“好像黑白无常哦。 ”

　　前台小妹：……
　　你品品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台上奥卡在前奏快要结束时朝杜正泽点了点头。
　　杜正泽缓缓举起话筒。

　　严阵以待的诸位观众：要来了吗？！

　　只见杜正泽轻启薄唇，唱道：
　　“初见于海畔
　　谁褴褛衣衫
　　天空阴霾一片……”

　　透过耳塞听到声音的众人：？！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杜总！不是！

　　他们认识的杜总唱歌明明只有节奏没有调。
　　只有平铺直叙的背歌词，没有一丁点感情投入。
　　今天这个又在调上又深情款款的人是谁？？？

　　从不堪入耳到KTV平均线以上，杜总的演唱水平简直实现了质的飞跃。
　　他在过去的一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难不成是几个月前泡了一次海水把嗓子泡好了？

　　大家试探着摘下耳塞，还没听两句就到了奥卡的唱段。
　　说是唱段也不太确切，因为奥卡的部分没有一句歌词。
　　他只是跟着伴奏的旋律哼唱。
　　声音清澈空灵，仿佛能涤净人的心灵。

　　台下一片寂静，偌大的场地里只有奥卡的声音在回荡。
　　台上面容姣好的年轻人闭着眼睛轻轻哼唱，画面十分恬静美好。

　　奥卡唱到一半时，睁开眼睛向杜正泽笑笑。
　　细密卷翘的睫毛弯成温柔的弧度。

　　杜总是个什么感受台下的众人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

　　“……你逐浪而来
　　背鳍划出色彩
　　编织一场梦在眼前铺开
　　从此用一生去热爱──”

　　一曲终了，奥卡和杜正泽微微向台下鞠躬。
　　霎时间掌声雷动。
　　和之前模式化的鼓掌不同，这次大家都是真情实感地拍手。
　　细听还能从掌声里辨别出吹口哨的和喊安可的。

　　两人表演完就下了台回到座位上。
　　他们的节目是压轴，后面还有一首《若威是个好地方》大合唱。
　　大合唱相当于春晚的《难忘今宵》，不算在随机节目里，只是每年在表演形式上都有新花样。
　　去年是纯人声合唱，今年听这电音前奏，大概是remix版散场曲。

　　重新编曲的版本十分洗脑，奥卡听了十几秒就开始跟着唱：“若威是个好嗷嗷嗷好地方～”

　　杜正泽看着台上群魔乱舞的场景，心情复杂。
　　这歌从他外公唱到他父母再唱到他，这么些年还能搞出新花样真是难为他们了。

　　和奥卡他们同桌的梅佑谦却没有看节目的闲情雅致。
　　从听清老杜和小朋友对唱的歌词开始，他就处于一种抓心挠肝的刺挠状态。
　　老杜那歌唱的……
　　是表白吧？是吧？

　　其他人不了解，梅佑谦可是了解得很。
　　什么海，什么鲸，这一个个关键词全部指向奥卡。
　　什么“一场梦”，什么“一生热爱”，根本不像老杜那个人在正常状态下能说出来的话。

　　这肯定是向奥卡表白用的情歌！

　　抑制不住求知欲的梅佑谦决定让两位当事人帮自己挠一挠“痒处”。
　　柿子要挑软的捏，奥卡这边看起来比较容易下手。
　　再说了，看看他的反应也算是帮老杜刺探一下军情。

　　梅佑谦用胳膊肘碰碰正跟着台上一起摇头晃脑的奥卡，贼兮兮道：“奥卡，你觉得你们刚才唱的那首歌，歌词写的咋样？”

　　奥卡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听清梅佑谦的问题，立马乐呵起来：“歌词写的好呀！是阿泽写的，每段都押韵哦。前两段是an……”

　　得。
　　这孩子明显没感受到老杜在歌词里倾注的饱满爱意。
　　老杜现在完全可以被邀请去某乎回答“表白被暗恋对象做成语文赏析题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梅佑谦掩饰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同情地朝杜正泽看去。
　　正好撞见杜正泽刚刚转过头，嘴角还泛着满意的笑容。

　　梅佑谦：？？？
　　老杜你是恋爱脑上头退化成小学鸡了吗？
　　谁会因为填词被夸押韵就满意啊？？？
　　啊？？？

　　梅佑谦不敢置信，一不敢置信就想刺发小几句。
　　他掏出手机，在桌下啪啪啪按地飞快。

　　不找零：革命尚未成功啊兄弟。
　　不找零：讲真的，人家小孩明显还没那个心思，你现在不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吗？
　　不找零：窗口震动×n

　　杜正泽没回复。
　　梅佑谦对着桌子对面的事挤眉弄眼。
　　可他那智商骤降的发小只当没看见。

　　直到表演完全结束，杜正泽要上台致辞时，梅佑谦才感到手机一震。

　　D：你不懂。

　　梅佑谦气结。
　　他抬头瞪杜正泽，却接收到一个写满“没有恋爱经验的人没有发言权”的鄙视眼神。

　　不找零：［中指.JPG］
　　不找零：看看咱俩谁先脱单。

　　梅佑谦不懂，甚至现在的奥卡也不会懂。
　　杜正泽站在台上一边致辞一边默默想着。

　　或许在梅佑谦眼里他所做的这些只是无用功。
　　但在未来，或许就是不远的未来。
　　这些“无用”的点点滴滴，将会变成他和奥卡如同蜜糖一般美好的回忆。

　　杜正泽看着台下正前方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满脸与有荣焉的奥卡。
　　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

　　用小虎鲸的话来说。
　　大概会是全糖那么甜吧。

　　×××××

　　放假的日子过得飞快。
　　一转眼就到了春节。

　　大年三十这天，奥卡起了个大早。
　　他对春节这个充满美食的节日抱着极大的热忱，提前好几天就做足了过节攻略。
　　有从杜正泽那里问来的，有从网上搜来的，林林总总密密麻麻记了几满页。

　　家里有钟点工阿姨负责日常洒扫，奥卡不用再进行年前大扫除，直接从贴春联开始。

　　为了体会到正宗的年味，奥卡果断抛弃胶棒，按照网上的教程熬了一大锅浆糊。
　　细胳膊细腿的小虎鲸就这样端着一口大锅，揣着一叠红纸跑上跑下。

　　杜正泽没去搭把手，而是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奥卡忙前忙后。
　　自他外公和父母去世后，这还是杜家老宅第一次有人贴手写的春联。

　　没错，奥卡正在贴的春联是他自己“写”的。
　　他后半学期被苗迢拉着蹭了几门选修课，其中一门叫诗词格律与创作。
　　虽说吟诗作赋需要天赋，但奥卡自觉凭他蹭课所学的知识，再参考参考网上的对子，写副春联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门上自然要贴奥卡这些天写的最得意的一副。
　　他蹦起来把横批bia在门框正上方，又细细地将门两边贴着的春联捋了一遍。
　　力求贴得结结实实，出了正月也不会掉下来。

　　奥卡退后几步，从远处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两扇大门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哎呀！福字还没贴！

　　奥卡一拍脑门，噔噔噔跑进屋里拿出最后两张福字。
　　拿小刷子沾着浆糊往纸上一刷，再往门上一按。
　　横平竖直，怎么看都十分对称。
　　大功告成！完美！

　　感到膨胀的奥卡扭头看向杜正泽，邀功似的。
　　他的头发和前额上沾了点浆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凌乱，却两眼放光，左边脸写着“求表扬”，右边脸写着“快夸我”。
　　看得杜正泽直想把他搂到怀里揉一顿。

　　杜正泽轻咳一声，按下冲动，顺着奥卡的意思去看门上的对联──他之前只顾着看奥卡蹦蹦跶跶的身影。

　　字如其人，洒金大红纸上落着一个个圆滚滚的墨字，看起来和奥卡一样可爱。
　　可爱到……让人想忽略它们的实际内容。

　　上联：黄鱼鳕鱼炸带鱼年年有鱼
　　下联：烤鸡烧鸡椒盐鸡天天吃鸡
　　横批：走哪吃哪

　　刚想就春联内容大夸特夸一顿的杜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