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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她是无可替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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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沼芸：“你认识云湘尊者吗？换句话来说，你可认识安知雪？”
老翁皱了皱眉，眉间沟渠深深，好像都能夹死只苍蝇一般。
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他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要问我了！不要问我了！！！”
老翁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双手抱头，面朝下，趴在了地上，甚至还在浑身颤抖。
颤颤巍巍的样子像是被惊吓到的小动物，缓缓地竖起自己不甚坚硬的壳，把自己塞进里面。
便以为这样便能与世界隔绝。
沈沼芸神色平静，只那双眸子里波涛汹涌。
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刚碰到老翁，手心便传来灼热感。与此同时，一缕黑烟从她的手掌心飘了出来。
沈沼芸连忙收回手，看了看，便发现手掌心上血肉模糊了一片。
她幽幽地看着老翁，眸底映着老翁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清淡如风的眸光里多了一丝凝重之色。
她缓缓蹲下，红色长裙散开，披散开来的青丝万千，凌乱地在空中晃荡。
她说。
“你想被救吗？”
“你想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想站在阳光底下，自由地呼吸吗？”
瑟瑟发抖的老翁缓缓地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红衣女子。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着他此时此刻衰败的模样。
他动作缓慢地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眼睛直直地盯着红衣女子眸底反射出来的画面。
看着那个衰老的自己，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庞。
他还想继续看，可是双眼却像是被刀割了一般，难以忍受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紧握着拳，全身发力，颤抖着，却还是让眼皮慢慢垂下，最后连一条缝都没有了。
他的世界只剩一片漆黑。
多么浓郁厚重的眼神啊……
绝望的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我想……”
“我想！”
老翁嘴唇颤动着，嗓子像是被烫过一般，透着沙哑。
他猛地往前一扑，身子跌落在地。
他臀部下的红线活了般，慢慢地伸展着自己的身子，从地面里钻了出来。
千万根血红色的线，细细的，就像缝衣服一样。
一针又一针，穿过老翁，落到地面。
再穿过老翁，落回到地面。
甚至还有红线钻进了老翁的眼睛里，从后脑勺出钻了出来……
老翁艰难地伸出手，想去抓除他以外的那个活人。
可是他看不见。
于是他只能在地面上摩挲。
但红线们不允许，于是它们像是包粽子一样，把老翁给包成了蚕宝宝。
“救我……”
“救救我……”
“求你！”
老翁的声音开始嘶哑，仿佛声声泣血一般。
这让沈沼芸从短暂的失神中，回了神。
她朝着那一团团红线吹了口气。
青色的雾气，如烟般从沈沼芸的嘴里飞了出来。
动作迅速地钻进了红线的包围区，然后迅速涨大，将老翁给包在了保护区里面。
而红线则被排斥在外。
红线意识到不好，想要缩回地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更甚的是红线开始慢慢褪色，一根又一根的断裂，还没落到地上，就被青色的雾团张牙舞爪地吞噬了。
沈沼芸看着完好无损的老翁，挑了挑眉。
她挥了挥手，青色雾团便散了。
“我可以救你。但是我需要你心甘情愿地把你的魂魄给我……”
“魂魄？”老翁颤颤巍巍地抬头，“你是鬼修？！”
沈沼芸轻轻摩挲着自己红艳嘴唇，勾了勾唇：“不是哦～我不是鬼修喔～”
“不是鬼修，那你要人魂魄做甚？”
老翁明显不信。
沈沼芸不耐道：“与你何干？你只需告诉我愿还是不愿？！”
“这个地方除了我，怕是没人会进来。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一定会救你出去。”
“可我若是把魂魄给你了，我依旧会死！”
“噗嗤！”沈沼芸缓缓站起，瞧着自己手指上的月牙，笑得花枝招展，“都说了，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把魂魄奉献与我。”
“所以我可以等你寿归正寝。”
老翁沉思了许久。
“你不用等我寿归正寝，我只需要你帮我查清是何人把我关在这里，并为我报仇的，我便愿意将灵魂给你。”
“这样一来，我可就吃大亏了。”
“那若是再加上我体内的那件宝物呢？”
老翁抬头，面朝沈沼芸，眼睛明明是闭着的。这一刻，却让沈沼芸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过沈沼芸对老翁嘴里的宝物，更感兴趣。
她扫了一眼老翁，“宝物呢？你该不会是耍我的吧？”
“那宝物……在我的心上……”
老翁似乎是太累了，连说话声都是有气无力的。
沈沼芸挑了挑眉，眼神直愣愣地往老翁的心口看去。
若是有人在此地，便能看见那个红衣女子双眸泛着青光，眼睛竟然变成了竖瞳！
沈沼芸清晰地看到了那缓缓跳动的心脏旁边黏着的一团黑气，疑惑地收回了视线，道：“你这心脏里怎么会有如此重的怨气？”
“怨气？”老翁似乎是不解。
“对。我观你体内的怨气不像是一人聚成，反倒像是成千上万的人聚成的……”
这下，沈沼芸也开始好奇，为什么老翁会关在这里了。
“不过你且放宽心，这怨气可是在保护你。不然你早就被那些红线给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沈沼芸笑了笑，她似乎找到了可以补全她魂魄的宝物了。
“你的愿望我答应了。”
*
“咚咚。”
“谁？”
门内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是我。”
季瑾延正坐在床上打坐，忽然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
听到来人的声音，便挥了挥手，门从里开了。
门一开，安知雪眼神便黏在了床上端端正正坐着的季瑾延身上，眼神略显痴迷。
“师父。”
季瑾延嗓音冷淡，似乎是不欢迎安知雪的到来似的。
安知雪也不觉得被冒犯，只是笑了笑，侧过脸将鬓侧的发丝，拂到了耳后。
“近日可还安稳？”
季瑾延从床上走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安知雪，答道：“尚可。”
安知雪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也莫要不当回事儿。要知道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修仙之路怕是难上加难。”
“无事。”
“你就不能好声好气地与我说话吗？”
安知雪被季瑾延漠视的态度，气的胸口直疼。
“夜深了，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安知雪伸手指着季瑾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好将手放下，衣袖一甩一甩的。
“我告诉你季瑾延，若不是有我护着你，你早就被心魔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季瑾延抬眸看去，黑羽般眨动的睫毛下，眼瞳漆黑如墨。他的目光极其冷冽，透着丝丝寒意，刺的安知雪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又如何？一切因你而起！”
安知雪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是转念一想，她这完全是为了他好，又理直气壮地道：“若不是我，你又怎能登上这登仙之路？”
“我说过，我不想修仙，也不屑于此。”
“那又如何，你不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吗？”
“我走上这条路，不是为了修仙。”
“不是为了修仙？难道你是为了找她吗？你不要忘了，她早就被你一剑捅了心，推落悬崖了！”
季瑾延握紧了手，眸底闪过一丝痛楚。
其实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想伤她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中途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剑已经捅进了她的心口了……
其实当时安知雪也在现场的，但就连到现在她都没有查到当初控制季瑾延是谁！
最开始季瑾延还以为是她在暗中捣鬼，她废了好大劲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但季瑾延依旧对自己冷若冰霜。
可那又怎样呢？谁叫她那般欢喜他？
修仙者可以活那么久，总有一日他会忘了那个女子的。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是出去稍稍历练了一次，等他再回来时，他竟然带了一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一瞬间，其实她是慌的。
只是转念一想，季瑾延心心念念着的那个人决定活不了！
因为她可是在那个女子坠入悬崖的时候，施了个小小的法术，让她掉入了骇人听闻的万蛇窟！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此女不足为惧。
但是看到自己的徒弟一次又一次为了沈沼芸而违背自己，甚至是对她百般呵护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已经死了。之后找的人再像她，也终究不是她。你究竟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那又如何？”季瑾延抬眸，“我总会找到她的。”
“那你可真可笑。”
安知雪嘲讽一笑：“一方面惦记着她，一方面又去寻她的替身？”
季瑾延目光幽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想去找替身。”
“因为她是无可替代的。”
“咚！”窗外传来响声。
“谁！”
安知雪惊的眼神一凝，指尖凝成一小块冰柱，向窗子甩去。
而自己的身影则是立马出现在了屋外。
只是屋外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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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