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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真是对不住。虫虫刚刚下楼,不小心扭伤了脚,今夜怕是不能为月公子唱曲了,”老妈妈转身拉住蓝衣女子的手,笑着为月霜天引荐,“这位姑娘,是我们云水间新来的头牌,柔柔。”

      老妈妈凑近月霜天,耳语道,“刚来的,还是个雏。稍加栽培,那定就是下一个花魁。”

      月霜天身后,元夜那冰冷的杀意尚未褪去,老妈妈敢给他介绍,月霜天可不敢真看。月霜天挣扎着爬起来,在宽袖的遮挡下,他伸手不由分说地拽住元夜手腕,把他拽了起来。

      元夜的剑气一漏,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老妈妈和姑娘们吓得往后退,云岭仙山的弟子们则是慌张爬起来,问:“怎么了?”

      元夜冷着脸不说话。月霜天望着元夜,心中无奈,也责怪自己太失算,元夜这段时间装得太乖巧温顺,他都忘了,他可是日后会成为堂堂魔君的人。又哪里真是能随人捏扁揉圆的软角色。

      月霜天拉着元夜就走,顺便对众弟子道:“西通城有魔气。为师和夜儿,先去探一探。小义,小南,你们招呼好荟凤岭的弟子。亥时前,所有人务必回山。”

      贺晓彤道:“有魔气?师父,我们留下来帮你吧。”

      月霜天头痛,哪有什么魔气,他不过随口乱说而已。他摆摆手,“不必。为师自有安排。晓彤,听话。”

      月霜天自从有了钱,吃穿用度也好了不少。这会儿,他身穿灰蓝宽袖长袍,身高修长,拖着的元夜穿着窄袖白衣,年龄明显比月霜天小。两人气质超群,走在一起,却叫人说不清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是师徒,兄弟,或者是一对道侣?都像,又都不像。

      众人只觉灰蓝衣料裹着白衣,衣玦翻飞,那两个谪仙样的人物已经消失了。

      元夜心中纵是有火,却也习惯性跟随月霜天。只是,临走前与那蓝衣女子擦身而过时,元夜转头盯住了她。那女子一直温顺,从头至尾未将头抬起来一下。元夜嘴角轻蔑一勾,收起剑,随月霜天飞下了阁楼。

      街上人山人海,街边的码头上排满了挂着花灯的花船,船夫大声吆喝着招客,也有不少相熟的姑娘领着恩客在款款登船。

      月霜天一落地就放开了元夜。现在猜到了元夜的心思,再拉着他手腕,总感觉烫人的厉害。

      月霜天扭头就走。他也不知道该带元夜去哪里。他只是担心,元夜拔剑了,他怕他会发疯杀人。可人是带出来了,这孤男寡男的,又该怎么办?

      好在元夜还算孝顺,跟在月霜天身后并未多言。

      月霜天.朝前走了两步,回头又撞上了元夜肩头。元夜偏头负着手,不扶月霜天,连看都不看。好家伙,元夜现在可真会蹬鼻子上脸了。上一世,他就是当上了魔君,对待月霜天,总也还谨记着师徒之礼。这会儿,他是一点没把月霜天当师父看了。

      月霜天立起身,双手插进袖笼里,灰蓝宽袖垂下来,一派君子仪态,月色街灯下,显出他少有的沉稳贵气来,倒是另一派潇洒风流。月霜天正色道:“夜儿,为师有话跟你说。跟我来。”

      元夜斜眼向下,气了片刻,还是转身跟了上去。

      月霜天走在前头,故意装得老气横秋,他双手拢在胸前,走起路来夸张得像个暴发的员外。他就是想借机提醒元夜,他是这孽徒的师父,是长辈。

      他们两个,根本没可能。

      月霜天果真是常客,连码头的船夫也全都认识他。见他走来,有不少船夫都朝他打趣,“月公子,瞧着您这身,这是发财了呀!”

      月霜天哈哈笑,“路见不平,就劫富济贫了一把。发点小财,小财。”

      揽客的船夫都是些糙汉子,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又见月霜天身后跟着一白衣绝美小公子。这些人都是些人精,只看一眼,便知这小公子不像月公子那般好相与。但偏偏各个嘴贱。平常调戏那些青楼姑娘惯了,见到漂亮的人儿,就忍不住嘴上讨些便宜。

      船夫们笑,“月公子,您这是转性啦?不喜欢小姐儿,改喜欢小哥儿了?”

      大家起哄笑,以他们对月公子的了解,月公子肯定会和他们耍耍嘴皮子。不是调戏下船夫,就是取笑那小公子。不管是哪样,总归能是出好戏。

      却没想,月公子却突然吃瘪了样,脸微红着,神色尴尬。他仿佛聋了,只对相熟的船夫道:“陈大,给我一条船,再给我煮两壶玉泉酒,备一桌热菜。”

      陈大机灵一笑,道:“得嘞!月公子,您先坐,酒菜马上就来!”

      西通城的白龙江,江水清澈,江面并不宽广,只因这临江的青楼街灯火不灭,人流密集,这满载着花船的白龙江才盛名在外。花船乃青楼的延伸。江面上有一两只大船,船上载歌载舞,歌舞升平,喝不完的美酒多得往江里倒,追不完的薄纱美人娇笑着轻跑,踩得甲板咚咚咚地响。

      江上也有不少小船。船上多半清静,一男一女,或是琴声悠扬,或是吟诗作赋。当然,清雅得有,直接得也不少。有些船只隐在江面上,伴着喘息声在剧烈摇晃着。

      元夜放下船窗,讽刺道:“师父喜欢的地方,当真不一样。”

      月霜天夹菜的筷子一滞,觉着今天自己完全被元夜牵着鼻子走了。他想扳回点脸面,“这叫太平盛世。若不是我们云岭仙山管理得好,百姓哪能活得这么逍遥快活。”

      元夜冷笑,“快活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罢了。”

      月霜天眉头一皱,“夜儿?”

      元夜意识到,他又说多了。很多事情,不是他现在这个年纪该知道的。元夜有点厌烦,他现在没心思和月霜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月霜天他风流名声在外。上一世,他也从来没有追问过,师父有过多少女人。就算他有再多女人,只要最终是留在他身边,他也注定只会有他元夜。

      可现在,他突然非常介意。虽然他知道,月霜天前世今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又历来魅力无边,有过很多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元夜就是不想,不想任何人见过月霜天动情时那迷人的模样。

      元夜自知有些无理取闹,干脆离开船舱,趴在这一叶扁舟的船尾,将手伸进江水里,看它随着水波摇曳荡漾。

      月霜天盯着元夜。他侧身半卧着,腰线分明,身体曲线非常流畅。那白皙的手腕悬在夜色里,手指苍劲染着水花,透明的水花缠绕着他手指,在他指尖盛开又破碎,他却浑不在意。他现在还年轻,姿态稍显拘谨。若他再长大些,他会散下碎发,临风醉酒,睥睨天下。

      月霜天心中想起某个人。突然有点失落。那留在上一世的最后印象,竟是他微笑着说,当初在藏山见面时,他不那样笑就好了。月霜天想,他是后悔了,若不认他做师父,他的一生会不一样?

      月霜天甩甩头。这是才喝了一壶酒,他就醉了不成?

      月霜天移开视线,望向船外。花船上有不少姑娘,花枝招展,巧笑嫣然。可比起夜儿来,也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月霜天又偷看了眼元夜,他身形清瘦,却骨骼分明,这样半趴着,惹得人很想去他身边,躺下抱抱他。

      月霜天一个哆嗦,这是什么狗屁邪念?月霜天赶紧又喝了杯酒。他一定是在这徒弟身边待久了,才会被他的美貌蛊惑,竟然会觉得男人比女人更有吸引力。这怎么可能?月霜天赶紧在脑子里一遍遍过他认识的所有美女。

      好半天后,他再看元夜,终于觉着自己正常了。元夜他只不过是好看一些罢了。

      “夜儿。”

      元夜回头,手从江水里抽出来,半屈着胳膊撑在头下。江水沿着他手掌流进了他袖子里,又被他用灵力轻易烘干了。他道:“师父?”

      月霜天不自然地挪开目光,那手,以及手上晶莹的水……月霜天心慌,不敢细想,那夜他们曾经干过什么。好家伙,要是元夜哪天开窍,懂得用美色来诱惑人的话,月霜天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他彻底掰弯。

      月霜天道:“江风凉,你不冷吗?”

      元夜垂眼,身形如风,一下就闪到了月霜天身侧。元夜抬手,为月霜天斟满了一杯酒,道:“师父,这酒好喝吗?”

      元夜气息强势,月霜天不自然挪了挪身子,道:“还行。”

      元夜心里不痛快,抬起酒杯,一口把酒灌了进去。月霜天慌张想拦。元夜可从来没有喝过酒,这酒劲大,呛着了可不好。谁知,元夜竟没什么事儿。月霜天不禁狐疑。

      元夜这才想起,前世他为月霜天喝过的酒,他一滴都不知道。在月霜天眼里,一切都从没发生过。元夜自嘲一笑,突然像个新手,猛咳了起来。

      月霜天赶紧给他拍背,“小孩子家的,学什么大人喝酒。”

      元夜一下暴怒,抓起月霜天的肩膀就将他扑倒在船板上。扁舟小船在江面上猛地一晃,又渐渐平静了。

      月霜天心慌,“你干什么?”

      元夜低头,红唇逼近月霜天,直接道:“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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