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好好做个纨绔》泉久久

21、第 21 章

　　话音刚落，唐叶便敲门而入来报账了。

　　待唐叶报到采买糕点钱的时候，唐纪尘看着账单上的数字：“五十两银子。”

　　“怎么样？不多吧？”

　　“真是不多，那你把钱还上吧。”

　　姚熙云睁大眼睛看着他：“为什么？”

　　“是你自作主张买的。”

　　“可是我都是以你的名义送的啊！”姚熙云不明白，他怎么翻脸就不认账了。

　　“可是我没让你送啊，还有你，唐叶，”唐纪尘看向唐叶：“她让你买你就去买？什么时候她说话能代表我了？她这钱还不上，就你自己赔，这笔账我不批，出去吧。”

　　唐纪尘拿起那袋糕点，心情似乎不错地说：“替我娘谢谢你买的糕点。”

　　说完便去东院了。

　　姚熙云捶打着胸口，出了门，看见唐叶，豪气地说：“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让你赔钱。”

　　唐叶想了想说：“姚公子别生气，少爷让您自己掏钱，可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他想不到给大家买东西，我帮他想着了，到头来我还欠他银子了！”

　　“明面上看，少爷是嗔怪您自作主张，但我总觉得少爷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跟您生气，具体的原因我不懂，但我想劝您，主动问问少爷，兴许就不用您还银子了。”

　　“问什么问，”姚熙云手一挥：“不就是银子吗？五十两小爷我还不缺！”

　　和睦茶肆已接近打烊，姚熙云坐于二楼向下翘首以盼。终于看见了三个久违的身影。

　　“大哥，二哥，三哥！”姚熙云站起身朝三人挥手。

　　三人一听这称呼，转身就想走。被姚熙云呵住了，只好上楼来。

　　三人苦着一张脸，老三黄茗辛说：“老四啊，一听你叫哥，我们就害怕啊！真没银子借你做买卖！”

　　姚熙云白了他一眼，把桌子上三包糕点推过去：“梁峰城买的！”

　　老二余秀全拿起一包笑呵呵地说：“还得是咱们老四，知道想着哥哥们哈，哎，都错怪老四了。”

　　老大沈廉振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看姚熙云满脸堆笑，以及这快打烊的茶肆，慢慢从衣袖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的全部了。”

　　老二老三被老大弄懵了，对视一眼，慌忙放下糕点：“老大，你的意思，老四还是要跟我们借钱？”

　　姚熙云拿过那五两银子赞扬道：“看看大哥，主动上缴！我这回就借五十两。”

　　“改小本买卖了？” 黄茗辛问道。

　　“不是，我欠唐纪尘的。”姚熙云摸摸鼻子，觉得说出来有点丢人。

　　“你当个小厮怎么还欠债了？”

　　“哎呀，就因为给你们买这些糕点嘛。”

　　“这玩意哪有这么贵，少骗我们。”

　　“总之，快点给我凑钱！”姚熙云起身就要动手。

　　两人不情不愿地拿出了钱袋，黄茗辛里面一共十五两，余秀全的钱袋里只有二十两。

　　姚熙云拍拍桌子，向老大伸出手：“交出钱袋！”

　　姚熙云不仅凑够了五十两，还顺走了黄茗辛的钱袋，趾高气昂地回府了。

　　刚进府门，就被老福拉住了。

　　“可找着你了！”

　　姚熙云甩开老福：“干什么？”

　　“少爷不见你，全府的找啊，我这东院西院的，跑了两三趟了。”老福累得直喘。

　　姚熙云翻了个白眼：“为了五十两，全府的找我，至于吗？”

　　“快，快跟我回书房吧，少爷在那等呢。”说完老福便拉着姚熙云往书房走，生怕她再跑了似的。

　　“慢点，你这老头，走路比我还快！”

　　一路埋怨着，姚熙云被扯到了书房，敲开门，见唐纪尘正端坐在桌案后，也没看书也没写字，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到姚熙云，抬起眼，似乎松了口气。

　　老福识相地退了出去，唐纪尘板着脸问道：“这么晚去哪了？”

　　姚熙云把钱袋仍在桌子上：“五十两，还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被唐纪尘叫住。

　　“你出去借钱了？”他拿起钱袋看了看上面绣着的一个“辛”字，蹙起眉头：“跟你那三兄弟借的？”

　　“别管我跟谁借的，反正钱还你了！”说完又要推门出去。

　　“站住！”唐纪尘站起身，走到姚熙云身前，怒视她：“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现在戌时已过，府里规定没有吩咐不得出府！”

　　姚熙云迎上他的目光也眼含怒气：“所以唐大少爷要怎么罚我就尽管罚吧！”

　　“你以为我就是为了罚你吗？”唐纪尘一手怼在门上，怒目而视。

　　“您唐大少爷的心思，我哪能猜得透？”姚熙云阴阳怪气地回嘴。

　　“我只是想让你不要什么事都自作主张！之前英子珊的事也如此！”

　　姚熙云才明白，这是生气她多管闲事了！

　　“行！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姚熙云一把推开了唐纪尘，回了房间。

　　坐在床上，姚熙云双手环胸还气呼呼的，真是好心当驴肝肺，她也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以为跟唐纪尘是朋友了，就凡事都替他想着，现在看来，多余！

　　第二日，唐叶在外面唤了三声姚熙云才起床，故意磨磨蹭蹭地，比以往晚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唐纪尘正坐在长廊倚上看着书，看起来不骄不躁的。

　　姚熙云冷哼一声，站在唐纪尘面前，满脸的桀骜不驯。

　　唐纪尘合上书，抬眼看了看她，扔给她一个钱袋。姚熙云接住，仔细一看，正是昨日她跟那哥仨借的。不解地看向他。

　　“把银子还回去。”唐纪尘抬脚走在前面。

　　姚熙云惊奇地追上去好奇地问：“为什么？”

　　“不准你欠别人钱。”

　　姚熙云落后一步，小声问跟在后面的唐叶：“他什么意思？”

　　唐叶小声回道：“恭喜啊，那五十两不用还了。”

　　“啊？真的？”虽然不懂为什么，但还是很高兴省了一笔钱。

　　下了马车，吃着唐叶递过来的糖饼一脸嫌弃：“这也太硬了。”

　　“谁让您起来晚了呢？本来很酥软的。”

　　“你们都吃过了？”

　　“是啊，凑合吃吧，少爷一向是在第一个分号吃早饭的，为了等你，他吹着冷风，在长廊上吃的糖饼。”

　　唐叶这样一说，姚熙云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了。

　　巡视完两家银号，姚熙云注意到唐纪尘手一直按在腹部，猜测他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联想到先前唐叶说的吹着冷风吃的糖饼，没准是进了凉风。

　　路过一家卖糯米团子的店铺，姚熙云叫停了马车，去买了几个。

　　团子还冒着热气，姚熙云想让唐纪尘吃点暖暖肚子。刚上马车，便看见紧皱着眉头的唐纪尘靠在车上，额头渗出了斗大的汗珠。

　　姚熙云赶紧凑了过去，担忧地问：“你怎么了纪尘兄？”

　　唐纪尘摇摇头，肚子痛得说不出话。

　　姚熙云马上探头喊道：“唐叶，去医馆！”

　　到了医馆，姚熙云将大夫请到了马车上诊脉，大夫说是寒凉引起的腹痛，给开了药方，唐叶抓了药，便驾车回府了。

　　路上，姚熙云想拿手绢给他擦擦头上的汗，一摸身上，先前唐纪尘给的那块被他扔了，只好去他身上翻找手绢。

　　翻找唐纪尘衣襟处的口袋时，突然被他攥住了手。

　　声音微弱地说：“干什么？”

　　“找你手绢给你擦汗啊。”

　　唐纪尘自己掏出手绢，姚熙云接过来，轻轻地帮他擦汗。

　　唐纪尘一瞬不瞬地盯着为自己擦汗的姚熙云，目光渐渐柔和。

　　瞥了一眼被姚熙云放一边的纸袋子，还冒着热气，低声问道：“那个是什么？”

　　姚熙云拿过来说：“是糯米团子，我想着给你吃点暖腹的，不过你现在这样，我不知道能不能吃，不过你可以把它放在肚子上暖暖。”

　　说着姚熙云便把纸包放在他腹部上问道：“暖吗？”

　　唐纪尘看着细心照顾他的姚熙云点点头，感觉确实很暖。

　　回了府里，唐纪尘特地吩咐了别惊动夫人。

　　姚熙云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唐纪尘喝过药便睡着了，午夜醒来，觉得腹部已经不疼了，一扭头，赫然发现姚熙云竟然跪坐在脚踏上，伏在床边，睡着了。

　　唐纪尘目光闪烁，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不料却给她搅醒了。

　　“你醒了？肚子还疼吗？”姚熙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他的病情。

　　唐纪尘点点头：“你怎么留下执夜了？”

　　“没有，执夜小厮在外间，这会可能是睡着了。”

　　“有执夜小厮，你为何还在这？”

　　“担心你呗！”姚熙云抻了个懒腰，晃动了有些酸痛的脖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担心我？”唐纪尘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扬起唇角调侃道：“能被姚二公子担心，唐某荣幸。”

　　姚熙云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说：“你生这场病说到底是怨我，早上我故意磨蹭了一个时辰才出来，没想到你等了我那么久，还就着冷风吃了早饭，所以我特别内疚。”

　　“那如果你不内疚，还会这样担心我吗？”唐纪尘目光灼灼，虽只留一盏烛灯，眼眸却格外明亮。

　　姚熙云想了想，这种问题有讨论的意义吗？

　　“会啊。”她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了。

　　唐纪尘牵起嘴角，露出了笑容。姚熙云第一次见唐纪尘这么开怀地笑，不免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