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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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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之轻哼一声。
蒋绪昌的脸由红转白，拿起默写纸卷成筒，直接给了夏杨一下：“小东西，你特么哪边儿的？”
夏杨机灵鬼怪地笑笑，冲蒋绪昌吐了吐舌头。
蒋绪昌转向初念之：“校长大人，我俩爱谁帮谁，用不着你来管！”
说完，蒋绪昌拉着夏杨的胳膊往外走。
夏杨也就这么跟着他走，什么校长让他拿的默写纸，早就抛脑后了。
初念之看着两人的背影，手指在桌上一下下敲着。
蒋绪昌打开门，推着夏杨赶紧出门。
一直沉默的初念之突然发话：“明天默lesson 3的词组，要是夏杨还极不了格，我就动用我作为校长的特权，让夏杨转班！”
蒋绪昌抓着门把手，回过头，冲初念之微微一笑：“特权让我告诉你，不必了！”
初念之薄唇抿成下弯的弧线。
门几乎关上的时候，初念之又叫住了蒋绪昌：“你刚才说有话要说，什么事儿？”
蒋绪昌探了个头进去，冲初念之咧嘴一笑：“我是想说……校长，你穿的西装真好看，显得腿短肩膀窄！西装是农贸市场批发的吗？改天把摊主介绍给我啊！我花点钱劝他早点倒闭算了！”
说完，也不等初念之回应，蒋绪昌用力甩上门。
“幼稚！”初念之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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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里，课已经上了大半，一黑板的数学公式。
老师背着身子写证明题，粉笔灰随着手指飞扬，碎碎念念的讲解一如往常般催眠，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班里突然进来了两个人。
蒋绪昌心里憋着火，气呼呼地拉开椅子。
“蒋哥，椅子……”
还没到夏杨说完，蒋绪昌一屁股坐下来。
“啰嗦什么？”蒋绪昌很是不耐烦。
夏杨：“……“
可椅子上有只用2B铅笔涂黑了的乌龟啊！
夏杨看着蒋绪昌的椅子，表情纠结。
蒋绪昌穿的还是那身白色运动服，布料滑溜溜的，对铅笔是一印一个准。
说来这套衣服也真是命运多舛，上衣被夏杨喷了芥末，裤子印了2B乌龟。
夏杨呼吸一滞。
他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猛跳。
蒋绪昌瞧了夏杨一眼：“你盯着我屁股看个屁啊！”
啊？
此言一出，两人都别开了脸。
蒋绪昌尴尬地清清嗓子，转回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药被我换了？”
夏杨咬了下嘴唇：“我听到了你跟医生的谈话。”
蒋绪昌露出玩味的表情：“小东西，你够能装的啊！”
看来以后真不能小看他。
蒋绪昌摸着下巴想了会儿，突然察觉不对：“那昨天你被小痞子压在地上，哭天抢地喊‘我的药’，也是演的？”
夏杨犹豫了片刻，缓慢地点点头：“我看到你的鞋了，我以为你要走……我怕……”
“怕你大爷！”蒋绪昌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小痞子裤子后兜里插着把弹**簧刀，我是想去门后把撑门的铁棍拿出来当武器的！本来那两个小痞子背对着我，不知道我来了，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谁知道你这个大笨蛋，嗷一嗓子，把战机都嗷没了！”
原来是这样啊！
夏杨愣愣地看着气炸了的蒋绪昌，忽的笑起来：“是我错怪你了，蒋哥。”
蒋绪昌：“还好那两个小痞子比你还笨，你都喊了蒋哥，那俩小痞子也不知道回头看看。”
想到这儿，虽然事情过了，但夏杨突然有些后怕。
如果小痞子当时真回头看了……
如果蒋绪昌之前没有把这两人打服，导致他们一看见蒋绪昌就直接滑跪了……
如果这些都不成立，小痞子不管不顾地直接亮出弹簧*刀，抵在夏杨的脖子上威胁蒋绪昌，那事情最后会怎么收尾，都是个未知数。
虽然时光不可能倒流，这个假设不可能实现，不过夏杨那一嗓子的确打乱了蒋绪昌的预设，阻止了他回身拿棍子的举动，这导致棍子落到了另一个小痞子手上，最后让蒋绪昌白白挨了一闷棍。
夏杨愧疚得不行，想到蒋绪昌又一屁股坐在2B乌龟上，更是有些无地自容，眼睛直往椅子上瞟。
这次，蒋大公子是彻底忍不了了，一把揪住夏杨的耳朵：“小东西，你他妈老盯着我后面看什么啊！是我，要跟你签恋爱合约，不是你跟我签！所以就算要办事儿，也是我在上面，听见了吗？”
且不说蒋绪昌是完完全全会错意了，就算他没会错，夏杨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夏杨愣愣地看着蒋绪昌：“什么上面？你比我高吗？”
我他妈还……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蒋绪昌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夏杨只能坦白了：“蒋哥，我在你的椅子上用铅笔画了个乌龟。你的裤子……”
蒋绪昌终于明白了。
“艹！”
蒋绪昌连招呼也不打，抬脚就往门外走，老师在讲台上直叫他名字，也权当没听见，几步就出了门。
“老师，他是肚子不舒服！”夏杨一边鞠躬替蒋绪昌解释，一边跟着跑出了教室。
一个人肚子疼，要两个人一起出去？
这算什么疼啊？
大姨夫来了啊……
蒋绪昌走得急，等夏杨追出去的时候，他人已经到走廊尽头了。
夏杨猜蒋绪昌大概是去洗手间洗裤子去了，便一路狂奔直冲男厕所而去。
厕所的门半掩着，夏杨推门进去的时候，蒋绪昌警惕地闻声抬头。他脸上的愠怒未消，甚至有越演越烈的态势，激得眼角微微发红。
不知为何，这一眼看得夏杨心尖微微发颤——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一种难以言表又似曾相识的情愫。他脸上赶忙扯出个笑容：“蒋哥，我来了……”
蒋绪昌看到夏杨努力讨好的样子，对他的容忍度放宽了些：“关门！”
见蒋绪昌还肯跟他讲话，夏杨才觉得悬着的心归了位，反手带上门。
蒋绪昌正努力低着头解裤带，不过他肩上有伤，胳膊动起来不方便，加上心里急躁，解死扣的手指不受控地越来越抖。结果不仅解不开裤带，反而把带子越系越紧，最后成了一团死结和死结缠在一起的硬疙瘩。
“艹！”蒋绪昌发泄地踹了脚墙壁。
夏杨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极会控制脾气、让人捉摸不透的蒋绪昌会突然情绪爆发。
明明是个十几万的鞋，从楼上说扔就扔，摔坏了也不心疼的人，现在却因为一条裤子这般上心。
难道这条裤子对蒋绪昌有着特殊意义？
夏杨上心里一动，上前拉住蒋绪昌的胳膊，说道：“蒋哥，我来吧。”
蒋绪昌盯着看了夏杨一会儿，放任地偏过头，嘴抿成一条直线。
夏杨半蹲在蒋绪昌身前，撩起他T恤的前襟，掖住，纤细的指头勾起裤带看了看：“成死结了，系得还挺紧的，难怪你解不开，蒋哥。”
夏杨的声音轻轻柔柔，不急不躁的，像夏季的海风，带着潮湿的海盐味，抚平了蒋绪昌心头的些许燥热。
蒋绪昌淡淡“嗯”了一声。
哎，有回应了就好，哪怕只有一个字。
夏杨这么想着，一边认真解着死结，一边说：“裤带这种东西，就是越急越解不开。还好啊蒋哥，你这是要洗裤子，不是急着上厕所！”
蒋绪昌兀自僵着身子闷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敲了下夏杨的脑壳儿：“你瞧瞧自己做的事儿，还敢取笑我？”
“不敢不敢，是我的错！”夏杨抬起头，笑着看向蒋绪昌，“现在心情好点儿了？”
这是夏杨第一次干脆了当地认错。
蒋绪昌微微一怔，又偏过头去。
虽然蒋绪昌转过了脸，但眼睛仍定定地斜瞧着夏杨，看着他细细的指头一点点往外抠别住的带子，不长不短的指甲时而陷进软软的指腹里，留下了一个指甲印，弯弯的，像个小月牙儿。
不知怎么的，蒋绪昌忽的想起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薄薄的荷角被阳光照透了，像一面小小的滤镜，那一头的蓝天成了嫩绿染着金黄的柳黄樱草。
“这条裤子……”蒋绪昌深吸口气，沉默几秒，“是我妈给我买的……”
夏杨打趣道：“那你妈妈很会挑啊，这裤子不仅显得你腿长，质量还特别好！”假装用力扯了扯带子，“拉都拉不断！”
蒋绪昌笑出来，可笑容马上又淡去：“是得挑好的才行，毕竟这是最后一次给亲儿子买东西了！”
夏杨手一僵：“蒋哥，你妈妈……也走了吗？”
“嗯。一天前还在给我准备早餐，做的炸酱面，可第二天房间就空了，什么都带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蒋绪昌自嘲地笑笑，“真他妈的绝了！”
同病相怜的夏杨又何曾跟自己的疯子妈道过别？听说人是没了，跳海了，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夏杨沉默了好一会儿：“蒋哥，那……”
两人的对话刚好被刺耳的下课铃打断，整个教学楼猛地躁动起来，连地板都在震动。
砰——
厕所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来的人是小胖，他憋了一节课了，一打下课铃就冲了出来。一进门，发现蒋绪昌背对着门，站在厕所中间。
小胖好奇地问：“蒋少，你干嘛呢？”
气氛刚刚好的谈话被突然打断，蒋绪昌闻声转过头，不快的目光上下来来回回打量着小胖。
蒋绪昌的这种看人方法，攻击性很强，一般打架挑衅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小胖被蒋绪昌眼神中不明所以的怒气搞得莫名其妙，可下一幕，就不仅是莫名其妙了，而是房子都塌了的震惊——
他看见蒋绪昌面前突然探出颗小脑袋。
是夏杨！竟然是夏杨！
刚才小胖的注意力都在蒋绪昌身上，加上夏杨身材瘦瘦小小的，几乎被蒋绪昌挡了个严实，直到他听到小胖的声音，头一歪，查看来人，才和小胖撞了个四眼正着。
小胖看看蒋绪昌，又低头看看半跪在地上的夏杨，心里一团乱麻。
这两个人……
如果他没错的话，不是一直不对付吗？！蒋少之前从他手上抢过钥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骗夏杨乱吃东西的事，他还记得啊！
还有这姿势，这位置……有点……敏感啊……
蒋绪昌拉着夏杨：“先起来。”
看着蒋绪昌的大手亲昵握着夏杨细瘦手腕的地方，以及蒋绪昌对夏杨说话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小胖细小的眼睛从一条缝儿慢慢睁大，手颤抖着举起来：“你……你们俩……干……干人事呢！”
小胖现在的脑子和嘴跟裤带一样，都他妈打结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俩干什么呢”，脑子里想的是“你俩这干的是人事儿嘛”，合起来就成了这狗屁不通的鬼话。
蒋绪昌一听就恼了，冲小胖吼道：“关你屁事！你他妈进来不知道先敲门，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胖不敢置信地眼瞪到最大，脖子僵硬地扭头看了看门，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男人剪影——
他来的的的确确是男厕所啊！
谁进男厕所还特么敲门、喊报告啊！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的陪伴！入v就不抽奖了，冷评体质伤不起，抽的还不如评的多就尴尬咯。红包直接发啦～感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