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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季则正要回复,电话被温且宜拿走,他的表情很紧绷:“你还是悠着点吧,年总等着你呢。”

      季则有些忐忑的看着温且宜,问他:“宜哥,年总找我到底想干嘛?”

      温且宜停到会议室门口,没好气的说:“进去你不就知道了吗?”说着还推了一下季则。

      季则扒着门:“宜哥,你先透露一点点。”

      *

      陆持之每看完一份文件,便翻一下手机,两个小时过去,小泽在此一直没有回复。

      这句话有这么难回吗?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陆持之确定小泽在此不打算回复了。

      早晨的太阳很好,陆持之少有的没有在早饭后立刻去上班,而是站在廊下看着花园的方向,费姨正在花园里剪花,一直到她剪完了陆持之还在原处站着,她奇怪的问:“怎么了这是?”

      陆持之手插在口袋里,问了句:“费姨,季则的新闻你看了吗?”

      费姨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想法还是很前卫的:“那孩子可真机灵,做的回应比那些搞公关危机的都搞得好,你啥时候邀请他来咱家吃顿饭吧?到时候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陆持之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你也觉得他比我好?”

      费姨听着这话奇怪,像是抱怨又像是不服气,陆持之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不过她还是向着季则的:“好不好不知道,比你有趣是真的。”

      陆持之又不高兴了一分。

      费姨抱着花走开,走了一半又回头看陆持之:“努力活泼吧,小兄弟。”

      ……

      *

      季则被没收了微博账号,而且是永久性的上交,他的心情十分不美丽,因为公司在运作他账号的第一天就发了一条非常官方化的公益微博,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他本人还被年科恒当着公司所有艺人的面当做反面教材给教育了,作为一哥,他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住,以至于让他连看手机的心情都没有了。

      江少亭倒是安慰了他几句,末了别别扭扭的说:“要我说,你们公司收了你的账号也是好事。”省得你什么都发。

      江少亭的担心倒是不无道理,片场外的记者比粉丝都多,现在所有人都不敢出门,如果只是一两天还好,已经连续一周,每天如此,片场便免不了抱怨的声音。

      李湖是个做实事的人,不是重大丑闻的话,他也不怎么在意外面人的评价,有他压着,季则的日子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对于霍其深的手段,季则有些看不上,明明是个雷厉风行的大男人,耍起手段来却像个娘们儿,真是令人恶心。

      不过他也知道霍其深不会就此罢手,却不知道霍其深会出什么恶心人的招数,总是往下三滥的地方走,怕他倒是不怕,但如果是没完没了的丑闻缠着自己,那也会让粉丝的好感度降低。

      温且宜说的没错,霍其深就是个神经病。

      于是,季某人在一周后终于想起回复持北了:我觉得季则比陆持之好!因为季则的朋友人品都很好!而陆持之的朋友是个神经病!

      陆持之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回复。

      五分钟后,他又拿起,看到小泽在此又发了一条:他那个叫霍其深的朋友人品也太差了,我听说季则这次的事情就是他搞的!

      陆持之回复:所以你是为了这句话生气了一周吗?

      小泽在此:哼。

      后面又跟了一个颜文字:╭(╯^╰)╮。

      每次和小泽在此说话,陆持之仿佛都能看到对方的表情似的,嘟着嘴背过身,像个卡通人。

      他牵着唇角:陆持之又不是神,怎么能管得了别人的人品。

      小泽在此:那他也没季则好。

      陆持之:学长不好了吗?

      小泽在此:一样好。

      陆持之:前一段时间还是学长最好。

      小泽在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了对霍其深的讨伐:万一霍其深对我偶像下手怎么办?我偶像这么单纯,可不能被这种傻逼潜规则啊,真是令人焦虑。

      陆持之收了笑,表情淡了下来:单纯的是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他有预感,如果小泽在此继续季则的话题,他可能会不高兴,这种不高兴来自于哪里,他暂时还不知道。

      小泽在此不知道是否是感受到了他的不高兴,竟然真的换了话题:我自己也没啥好事发生,我的微博被公司上缴了,好烦,好想发微博,每天发一百条。

      陆持之知道有很多公司都是统一管理艺人对外发声账户的,他没有多想,而是劝小泽在此:你可以开一个小号。

      小泽在此语气有些恹恹的:不行,万一将来我大红大紫了被人扒出来小号的话,我经纪人会打死我的,我还是发朋友圈吧。

      陆持之皱着眉头,小泽在此每次提到经纪人似乎都很怕他,他问他:想换一个经纪人吗?

      他是真的动了给对方换一个经纪人的心思。

      小泽在此却立刻拒绝了:不行!我经纪人对我有恩的!我很喜欢他的!

      小泽在此:他打我我也喜欢他!

      陆持之手指一直停在手机屏幕上,这个小泽,喜欢的人是不是有点多?不过他只是回复:他打你吗?

      小泽在此发了一个摇摆的卡通人动态图过来,又说:他打不过我,不敢和我动手的,我打架很厉害。

      打架很厉害?陆持之的印象中,只有那些不学无术整日无所事事的差生才会打架,这辈子他从未和人动过手,不过他还是好奇小泽在此为什么要和人打架:为什么要打架?

      季则倒是不怕把自己的过去说给陌生人听:我家里情况有些特殊,想要不被人欺负就要学会欺负人,不过一般都是别人先动手,我一次没有输过。

      说起自己的光辉历史,季则忍不住滔滔不绝:我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七八个体育生堵我一个人,愣是被我打跑了,还告到学校说我打架,但是我一直都是我们学校前三名,所以老师没骂我,反倒把那些人骂了一顿。

      陆持之有些想像不出小泽在此打架的模样,因为就他和小泽在此接触的过程来看,对方是一个没正形又活得对一切都浑不在意的人,他问:疼吗?

      发出去之后陆持之看着这两个字愣住了,这完全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他和小泽在此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却因为对方的抱怨想给对方换一个经纪人,还关心他疼不疼。

      将手机翻过去扣在桌上,陆持之审视着自己手机,表情少有的严肃,仿佛手机里有怪物似的。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对一个人的关心越界了。

      或许,他该试着把这个陌生人逐出自己的世界了。

      *

      季则发现持北对自己冷淡下来已经是一周后,因为这周他找持北说了四次话,持北只回复了一次,还是他问对方忙不忙,持北回复:忙。

      季则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过持北经常都很冷淡,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持北不理他,他就发朋友圈多一些,偶尔喊持北给他点个赞,持北倒是会点赞,但是还是不理人。

      反复的男人。

      季则决定冷落他一阵,完全忘了上一次他决定冷落持北还是自己先跑去找持北说话的。

      不过很快他也没空去找持北麻烦了,因为他又有新的麻烦了。

      这天晚上下戏后江少亭缠着季则要季则带他去吃冰,两人才刚从后门出去准备找车,就有几个记者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直接冲到了季则面前,话筒差点没怼到季则脸上去,问的话更过分:“季则,有可靠消息来源说你妈妈是妓/女?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季则当下脸色就白了,手指颤了颤,死死盯着镜头:“你他妈胡说什么呢?”他开始说脏话了。

      江少亭一下窜到季则面前:“你胡说什么呢!你叫什么?哪个单位的?看我不告死你!”

      几人却没退,反倒步步逼近:“你妈妈曾经在东洲市西湖区木莲路的国色天香上过班,请问有没有这回事?”

      江少亭抬手打掉对方的摄像机:“你他妈才在国色天香上过班!没有证据不要随便污蔑人!”他季哥月光皎洁,怎么可以这么污蔑他季哥!国色天香谁不知道是什么?那是个黄窝!而且当年被端的时候还上过国家台!

      季则有一瞬间觉得不真实,他看着江少亭和这些人据理力争,可这些人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他们只想要一个大新闻升官发财,他们不需要调查,也不需要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引人注目的点,当前最红的实力小生妈妈是个妓/女,足够劲爆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江少亭一直将他护在身后,季则一句话也说不出,助理和保镖也都冲了过来将他们和那些记者隔开,他们现在还处于片场内外交界处,这些人能进来,显然是内部有人。

      季则想说让保镖们不要再和记者发生冲突,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任由人浑浑噩噩的推着往前走,最后被推到了车上。

      车门‘唰’的合上,季则整个人颤了一下,跟上来的江少亭没发现,凑到他身边说:“季哥你别怕,这些人的胡说八道明天就不攻自破了,泼脏水也不是这么泼的吧?这些人也太脏了!”

      江少亭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停不下来,却没发现车上的其他几人都没有说话,法法倒是看了他好几眼,结果他的暗示江少亭完全没接收到。

      在江少亭喘口气的间隙,季则忽然开口了:“那些记者没说错。”

      江少亭张大了嘴巴本来要骂人,这下什么都说不出了,只震惊的看着季则,不过他花了几秒钟就接受了这个消息,然后立刻说:“就算这样,那也不关你的事啊,这些记者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一点没有嫌弃,反正他季哥就是天上的仙子,任何外来脏水都泼不脏的那种。

      为了表示自己不嫌弃季则,江少亭又说了句:“我妈做教导主任的,我也好讨厌她的工作的,所以季哥你不要担心,我肯定不会多想的。”

      季则像是终于吐出了一口气似的,转头看江少亭,眼神淡淡的:“你想什么呢?我妈只是在国色天香做会计而已。”

      江少亭睁大眼,又要开始骂人,法法忍不住说:“少亭哥,您都说半天了,渴不渴?要不歇一会儿吧。”

      江少亭不想休息,就想骂人,但是前面的两个保镖也回头看他了,他只得悻悻的闭嘴了。

      回到酒店,江少亭说要留下过夜保护季则,被季则拒绝了,只得三番两次的叮嘱季则要小心,出门多带人。

      季则一个人在房间沙发上沉默的坐着,法法不敢打扰他,其实跟季则久了的人,季则家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而且是季则亲口说的,就是为了怕有一天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们太失态导致其他不好的事情发生。

      说实话,他们只会心疼季则,根本不会看不起他,季则以前真的过得挺苦的。

      其实对于生活来说,季则感受到的更多的可能是麻木,他生活中唯一的甜大概只来自于陆持之,其他的苦难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就像上帝赠与他生命一般,生活也赠与他苦难。可他不太能够忍受别人这样评价自己的母亲,他也为此打过许多架,且一次没有妥协过。

      这一次,他当然也不会妥协。

      温且宜急匆匆赶来的时候,法法甚至没敢阻止他,看他拿了卡直接刷开了季则的房门走了进去,法法怕两个人发生冲突也想跟进去,结果温且宜直接锁了门。

      季则抬眼看了温且宜一眼,没说话,又收回了眼神。

      温且宜也不只是只会骂季则,但是他对季则又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不想再去讨论谁对谁错,而是直接说了解决办法:“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你亲自去说,照实说,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少说,需要我给你演讲稿吗?”

      季则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不用。”此刻他终于有点抱歉了,因为他确实给温且宜惹了很多事,而且可能还会给他惹更多事。

      “讲完实际情况要说一段煽情的话,我找人写了一段,你照着念就行,主要要突出你妈妈为你的付出,以及你维护你妈妈的决心。”温且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明天我会陪你一起去。”

      季则拿起来随便看了几眼,然后说:“真情实感我有,词我就不背了。”见温且宜还要说什么,他坚持说,“这些对词,我高中的时候就说了无数遍了。”

      温且宜有些恼怒又有些心疼,正要开解季则几句,季则放在小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比季则手快,直接拿过来点了接通,然后点了录音,将手机还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

      霍其深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样,认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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