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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奇怪的邻居(捉虫) ...


  •   “听说了吗?死的那个男的,就从湖里捞起来的那个,又是生化系的。”

      俞遥站在实验室门口,刚准备推门而入,就听到自己的名字传了出来。
      ——“喂,你们说,会不会跟俞遥有关?”

      入夜的走廊幽深又空寂,有冷飕飕的穿堂风刮过,携卷着寒霜的气息,俞遥慢慢压下门把手,垂了垂眼眸。

      “她?学姐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被叫做学姐,跟俞遥同级的女生,“嗤笑”一声,背对着门口这边,煞有介事地敲着桌面:“有件事情你们不知道,我不好跟你们讲。”

      说着,她神神秘秘地压低了音量:“你们去生化系问问,俞遥大一那年暑假发生了什么,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她对面的女生抱着胳膊,打了个寒噤:“学姐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俞遥挺符合电影里那些杀人魔的设定的,一个实验室做实验这么久了,跟我们不来往就算了,也没看她有什么朋友,成天阴森森的,一看就是有童年阴影的那种……”

      她的话音刚落,余光瞥见不声不响站在门口阴影里的人时,就瞬间僵住了“俞……俞遥学姐?”

      俞遥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们,瞳孔深邃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几个大二的小学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慌乱地想要站起来,却被那位学姐按了按手背。

      她回头瞥了眼俞遥,若无其事地淡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俞遥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平淡地说了句“落下东西了”,然后掠过她们,径直走到了最里边的位置,拿起凳子上的遗落外套,又无声无息地推开门准备离开。

      就在她重新拉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的身后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女声:“俞遥,你们班又死了个人,都不关心一下吗?”

      俞遥的脚步顿住了,几个埋头假装忙着做事的大二学妹,纷纷支起耳朵,掩盖不住脸上吃瓜的表情,显然是暗戳戳地期待着这两位平日里素来不对付的学姐,来一出现场撕逼。

      这个实验项目是为了明年的全国生化大赛而筹备的。俞遥跟这个叫宿艺的同级女生领队,带着另外几个学妹。

      明明宿艺才是队长,但她却仗着自己是学生会主席而事务繁忙这一点,没进过几次实验室,真正推进实验进度的,是俞遥。

      大三了还会去参与科研项目,宿艺当然是奔着比赛拿奖后,队里那唯一内定的保研名额而去的。

      因而,等她意识到导师已经倾向于略过自己,把俞遥当成团队真正的领导者时,她终于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有心私下敲打敲打她。

      可惜俞遥这个人很古怪,整个人浑身上下就写满了“无欲无求”四个字。除了不参与社交活动外,她在其他方面几乎是无懈可击,尤其是学习能力上,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

      她只能从人际关系这方面入手,却也没什么收获,直到前几日,意外得知了俞遥身后的那桩陈年往事。

      此刻,宿艺见她背对着自己,似乎隐隐有被戳到痛处的趋势,她心底莫名地生出几丝诡异的兴奋感,野草似的往上蔓长:“对唐泽的死,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啊?”

      俞遥倚着门,闻言,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冲她扯了扯唇角。

      “天道轮回,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

      俞遥今年大三,成大生化系在读,因为打算考研和一些不好说的事情,她从宿舍搬了出来,在学校后边的居民区租了个单间。

      校区是新校区,在A市几环外的市郊,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大片大片的城中村和扎根在待开发区里的钉子户,到了夜里,根本没多少学生敢出校门。

      因为经济水平一般,她租的房离学校不算太近,得穿过一片没有路灯的民建房地带。

      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条路的尽头,有几棵繁茂的桂花树,在这个季节,花香浓而不腻,特别好闻。

      晚上十点,路上已经没几个人了。

      月光洒了一地的清晖,与狭路上的落叶和残花相互映衬,仿佛打了一层薄薄的轻霜。

      前段时间好像国外又有动物基因编辑成功的案例,对人类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俞遥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踩着那一地冷霜,边思考这个无解的问题,边伸手往衣兜里摸钥匙。

      “嚓”,打火机的声音从前方传出来,一团明晃晃的火焰在黑暗中亮起。

      她的脚步一顿,掀开眼皮望过去。

      那扇无数经过而毫不起眼的铁门前,坐着个男人。

      深秋的天气,他还是T恤加短裤的夏日标配装扮,耷拉在台阶上的腿很长,脚下撒着双懒洋洋的人字拖。

      此刻,那个男人正抬起头,半眯着眼,盯着墙上“牛皮癣”,这个方向望过去,俞遥只看得清他半边棱角分明的下巴,和夜色中,不断被他点燃又熄灭的打火机的光芒。

      深更半夜,一个状似流浪汉的奇怪男人,坐在她家门前。

      俞遥捏着钥匙的手紧了紧,只觉得这夜静得有些过分了,连草虫的鸣叫声都没有,以至于那打火机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但她总不能不回家吧?
      这么想着,她很快又重新抬起脚步,若无其事地朝铁门的方向走去。

      听见脚步声,男人回过头来,锐利眼睛里没有一丝浊气,似锃亮钢刀,能把任何黑暗里潜行的人逼得无处遁形。

      俞遥愣了愣,显然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人长着这样一张正气浩然的脸,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是你啊?”男人沙哑的嗓音在夜色里响起,语气好像已经跟她认识了很久似的。

      俞遥站在距他三尺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举止古怪的男人。

      “你们这里有单间要出租?”他把那张写着招租广告的牛皮癣扯下来,在萧瑟的秋风中扬了扬,挑着唇角,带着几分不羁的洒脱。

      俞遥的脸上划过一丝茫然,终于想起,隔壁屋那间空荡荡的屋子,一直被房东抱怨着租不出去,说是总被租客嫌弃地方太偏了。

      实际上,不是租不出去,这地方在学校附近,按理说应该也算是占据了地利二字,只不过,隔壁屋里,据说出过命案。

      这种事情俞遥自然不会多嘴告诉他,只是默默点头,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安全距离外站定。
      “是有房子要租,唔,我给房东打个电话吧。”

      她摸出手机,看见上边显示的“23:01”,又默默放了回去:“要不,你还是明天再来?”

      宗迢指了指铁门上的挂锁,又朝她转了转手里的钥匙扣:“我租了302室,房间的钥匙已经拿到了,只是这大门的锁打不开,等你老半天了。”

      俞遥:……
      照你这意思,明明早就跟房东签好合同了是吧还问我个鬼哦。

      “好,你等我一下。”
      等俞遥踏上台阶,背对着他去开那把铁锁时,本来还漫不经心的宗迢突然眯了眯眼,弓起的背职业病似的,骤然挺得笔直,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女生。

        身上带着好闻的桂花香,大概是路过树下时沾染上的,但衣摆下却是湿漉漉的,隐隐有股乙醇混着丙酮的味道,鞋面上,似乎还溅了几滴泥泞的星点。

      应该是成大的学生,泡实验室的那种。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望着月光下,少女苍白漂亮的面孔,突然笑了,伸手勾住她的包带:“宗迢。”

      莫名其妙被扯了一下,她一个踉跄,险些栽进他怀里,俞遥茫然地眨眨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皱着眉离他远了一步:“我叫俞遥。”

      大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俞遥握着手机,让它自带的电筒去照亮黑洞洞的楼梯道,才回头朝身后的男人尽量友好地解释道:“对了,这几天不太巧,楼梯道的声控灯坏了,还没有派人来修,你晚上回来的时候,尽量小心一些。”

      半天没听到回应,她回头,才发现古怪的男人还站着门口的月光里,正仰着头朝楼上望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俞遥这才意识到,他的手里,居然只拎了个大号的行李袋,其他什么都没有,完全不像是搬家的模样……更像是,来住宾馆的。

      疑心一晃而过,加上俞遥的耐心告罄,她不打算再多管,收回难得的善心,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快步朝二楼走去,然而才转过楼梯角,就被那男人又叫住了。
      “你一个人住?”

      “唔。”俞遥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加快步伐上了三楼,掏出钥匙去开301的门。

      就在她摸准门钥匙,对着门孔比划过去时,突然,身后的脚步声停止了,煞白的灯光里,一个硕大黑影停在了她身后,几乎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俞遥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之前自己从健身教练那里学来的一系列动作,没抓钥匙的那只手快速揣进衣兜里,按在随身准备的防狼电棍上。

      男人灼热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近了,甚至就在她的头顶盘旋着,俞遥闭了闭眼,侧身往旁边一躲,先下手为强地迅速拔出防狼电棍朝身后的人袭击过去,然后一脚踹向他身下的要害部位。

      宗迢猝不及防地被人袭击,几乎是反条件地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一连串的压制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等他回过神时,纤弱的少女就已经被他用膝盖狠狠地抵住后背,压在地面上了。

      他反应过来,快速放手,把人拉起来,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

      背窝里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痛,被他往后掰扯压制住的那只手臂也好不到哪去,俞遥瞥了还没有来得及触及男人身体就被一脚踢飞出去的电棒,心底暗暗吐槽,网上的东西总归不太靠谱。

      宗迢自然也看见那个电棒了,他挑了挑眉,捡起来关上电弧,塞回她手心里:“警惕意识不错,下次继续保持。”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了这句话不太对,转而勾起手里的一个木头吊坠在她面前晃了晃:“放心吧,我不是坏人,你刚刚东西掉楼梯上了。”

      后背疼得厉害,“谢谢”两个字卡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迅速从他手里扯过吊坠,“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空寂的楼道里一时间又重新安静下来,声控灯暗了下去。

      宗迢站在黑暗里,就着冷风望了会儿探出半个头的月亮,刚掐了烟去开俞遥家对面的那扇门,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年轻,清冽又干净,带着说不出的乐观劲,是刚进社会的男孩子所特有的。

      “宗子哥,你到地方了吗”

      宗迢刚推开门,一股沉重难闻的尘埃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没忍住轻咳一声:“到了。”

      “不好意思啊哥,地方有点偏,不过我那姑母说东西都是齐全的,拎包入住就行,您先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回局里……”

      宗迢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他把还在喋喋不休的手机扔到灰扑扑的餐桌上不管,转身去了洗手间,等再回来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个人了。

      “宗子,是我,出事了。”明显不同于小年轻的老烟嗓沉重地开口。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大概讲的是,神秘美丽的嫌疑犯少女(不是)与被停职的警察叔叔间,相互救赎与寻找自我价值的故事。 
      节奏会由慢变快,案子的话,非传统意义刑侦破案,不会纯粹走单元剧的方式,而是围绕男女主展开。所以一开始有许多人物关系交代(捂脸)。
    对啦,疫情期间,各位的小天使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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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玫瑰》
    文案一:
    岑希在旅游的途中被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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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少年空有张朗润的好人皮囊,转手就要把她送回去。
    为了活命,岑希不得不"忍辱负重",使劲浑身解数编故事,以博取同情心。
    给自己立的人设剧本从"小白花"到"美强惨"后,她终于如愿地逃了出去,从此山高路远,两不相欠。
    甚至为了躲烂桃花,她还在学校里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的男朋友又帅又穷,住在深山老林里。
    结果苍天饶过谁,终于有一天,她的"男朋友"找上门来了。
    文案二:
    宋景湛17岁那年,枯寂的小山村里,突然闯入了一朵鲜活的玫瑰。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用玻璃罩着怕她枯萎,不罩着,又怕她消失。
    她离开以后,他折了几百枝纸玫瑰,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她。
    只是……面前的这朵玫瑰,好像跟记忆里不太一样?
    说好的美强惨呢?
    怎么对方的巴掌没打过去,她先一个胳膊肘就把人撂翻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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