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娇娇和她的喵》姜小鲤

22、第二十二章 出口伤人

　　一大早邹婆子就起来了，把整个院子打扫干净，还嘱咐素云跟瑞芳把自己男人最好的衣裳找出来，今儿个让他们穿上，姜顺风的，则是她亲自去找，她说了，你们仨要记住，咱们是乡下人，可进了城，那也得好好表现，别让人瞧不起，给姜家丢脸。
　　仨儿子都答应了。

　　早饭是包子，小米粥。
　　包子是昨天他们从城里带回来的，热了热，还很香。

　　小米粥也不是过去那种稀汤寡水的，而是浓稠一些的，邹婆子还给每个碗里加了一勺白糖。

　　白糖以往姜家是从来不买的，那东西挺贵的，吃也可不吃也能活，干嘛要浪费钱？
　　但这次因为小娇娇要做芝麻花生糖，离不了白糖，所以，家里有了白糖储备。

　　两碟子的小咸菜，是萝卜干，切得细细地条儿，用咸盐拌了，味道没有多鲜美，倒也不是难吃。
　　一家子男人多，吃饭就快，呼哧呼哧的，一口咬包子，一口喝粥，也顾不上说话。
　　很快，几个大男人小男人就都吃完了。

　　邹婆子也放下碗筷，素云帮瑞芳去厨房洗碗了，老太太把几个儿子叫到跟前，摸摸这个儿子的头，握握那个儿子的手，老眼中含着泪水，“你们进厂后，好好听白副厂长的话，好好干，不能打他的脸……”

　　“嗯，娘，我们知道啦！”
　　大哥姜顺风代替俩兄弟回答。

　　“我开始放了，老婆子快捂住娇娇的耳朵！”
　　院子外头传来姜老憨的声音。

　　邹婆子飞快地爬上炕，把还在小嘴嚼着包子的姜娇娇一把揽入怀中，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旁边的白喵喵喵一声尖叫，蹿入她怀中，喵身瑟瑟发抖……
　　紧跟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外头传了进来。

　　听说姜家三兄弟要去丰华白糖厂上班，邻居们十分羡慕，有的人甚至说，你们家啊，可真是福地啊，怎么好事儿都摊在你们身上了呢？

　　姜老憨很自豪地说，你错啦，我家是不是福地我不知道，但我家小娇娇是个福娃，这个我知道！
　　众人于是又谈论起姜娇娇生下来后，这几年里，姜家发生的变化，然后集体总结了一句，小娇娇的确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那就是仙儿？

　　喵喵，无知！
　　白喵趴在窗台上，听着院子里人们的谈论，再看看还小腮帮一鼓一鼓嚼包子的贪吃小丫头，这小丫头哪儿像是神仙？倒是她耍赖那一出，像个小无赖！

　　村书记庞福听说这事儿后，亲自来了，嘱咐姜顺风他们几句，也跟邹婆子是一个意思，好好干，别给村里丢脸……

　　这会儿姜顺风他们几个就已经打好了铺盖卷儿，穿好了结实好走的布鞋，准备穿山路，去县城。
　　走山道能近一些，不耽误七点到糖厂报道。
　　庞福大手一挥，说，“栓子，你不正好要去城里拉肥料回来吗？你早点走，把他们仨捎上，第一天上班报道，可是不能迟到！”
　　姜家人一听，对庞福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然后他们就出发了。

　　看着他们走远 ，庞福这才回过头来，笑着跟姜老憨说，“老憨哥，这回顺风他们工作的事儿你们一定找人了吧？这丰华白糖厂的工作可是不易得，找的是谁啊？”

　　“这个……我……”
　　姜老憨老实，不会撒谎，可昨天晚上邹婆子私底下嘱咐他了，别把白副厂长帮忙的事儿说出去，没听人家白副厂长说嘛，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要通过他的门路进入白糖厂，他都没答应，独独帮了咱们，还一帮就是仨，这多大的恩情？咱们眼下是无力还人家白副厂长的人情，但帮人家清静耳根子咱还是能做到的。

　　“老憨哥，你不是连我都要瞒着吧？”
　　庞福脸上就有几分不高兴了。

　　“不，不是，我哪儿能瞒着书记啊！只是……”
　　姜老憨都冒汗了。

　　“爷，我邹姨姨说，过几天来咱家看你跟奶呢！她……她还说大伯他们会在厂里很好的……”
　　姜娇娇从后头跑来，小手拉着姜老憨的大手，眼巴巴地看着他，姜老憨把姜娇娇抱起来，对庞福说 ，“书记，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着你了，这都是俺们娇娇的功劳，她去了趟城里遇上了一个女的，那女的很喜欢娇娇，知道娇娇爹没活儿干，她就帮忙把顺利他们兄弟几个介绍去白糖厂了……”

　　呼呼……
　　姜老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这一番瞎话编出来，额头上都出汗了。

　　“我就说嘛，还是你们家好啊，有个小福星……”
　　庞福信了。
　　姜家这个小福星带给姜家的好处也不是一件两件了，这村里谁不知道？

　　就村里这些年也跟着沾光不少呢。

　　好容易送走了庞福，姜老憨刚要喘口气，却看到仁友来了。

　　姜仁友是姜老憨的一个不出五福的侄子，原本也是跟姜顺风他们一起在矿上干活的，不过，他只是个临时的，并没有转正。

　　“叔，您在家啊？”
　　姜仁友一句废话问得姜老憨很紧张，他老实不假，但却不傻，自然明白这个时候姜仁友来家的目的。

　　让他再说瞎话，还不如杀了他，所以，他抓起锄头就跑，姜仁友还追了几步，“叔，我有事儿找你呢！”
　　“问你婶子吧，我得下地了！”
　　他越追，姜老憨跑得越快，眨眼间没影儿了。

　　姜仁友只好回来。

　　“仁友啊，顺利他们这回是赶巧儿了，遇上娇娇的一个好心姨姨帮忙，顺风他们今儿个只是去报道，具体能不能干长远了，还两说呢！”
　　邹婆子坐家炕头上说这话时，只想把姜仁友给劝回去，但她没想到，她一语成谶，去白糖厂报道的姜顺风他们还真遇上了事儿。

　　确切点说，他们是遇到一个不想遇到的人了。

　　那个人是糖厂人事部的主任张大刚，也是百货商店经理邹芳芳的丈夫。

　　一见着他们，张大刚一张脸顿时拉下来，“怎么会是你们？你们这种人怎么可能认识白副厂长？”
　　他一出口就伤人。

　　姜顺水那天没在场，不明白大哥三弟跟张大刚的过节，只觉得他说话难听，所以不满地怼了一句，“我们认识白副厂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话把张大刚气得拍桌子，他大叫着，“你们这还没进厂呢，就对厂领导出言不逊！出去，我们厂不需要你们这种人！”

　　“你……”
　　姜顺水还要再说，被姜顺风拦住，姜顺利也急忙给姜顺水使眼色，“你想咱们仨灰溜溜地回去吗？”

　　姜顺风陪着笑脸，跟张大刚说，“张主任，您看这样成不成？我们是白副厂长安排来的，您先让我们几个在厂里干着，一切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哼，你们这是拿着白副厂长来压我吗？告诉你们，我们厂里可不只有一个厂长！”
　　张大刚说了这话，后悔了，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白副厂长自然是很好的领导，是你们用卑劣的手段欺骗了他，他才相信你们把你们安排进厂子了！”

　　“知道，知道，您的意思我们明白，就请您先安排我们去干活，我们若干得不好，等白副厂长出差回来，再把我们打发回去，您看呢？”

　　姜顺水就一直抓着白副厂长这根线，他倒不是在吓唬张大刚，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对女人都能挥舞拳头的男人把他们收下？

　　“好啊，你们想留下，那就先留下，不过我们厂里车间不需要人，但有个地方需要人！”
　　张大刚脸上显出一抹诡异的笑。

　　“什么地方？”
　　姜家三兄弟齐声问。

　　十几分钟后，当他们拿着尿痛，拎着粪舀子出现在厂里的厕所门口时，他们就明白了，张大刚完全就是公报私仇，打击报复！

　　姜顺水要跟张大刚理论，张大刚却不屑地丢下一句，爱干就干，不干拉倒，转身走了。

　　“干，为啥不干？咱们是白副厂长介绍来的，不能给白副厂长丢脸！”
　　姜顺风想了一会儿，咬着牙说道。

　　当天晚上，他们是带着铺盖卷儿跑厂房顶楼楼台上睡的，不是厂子里没宿舍，是他们掏了一天的厕所，还没地儿洗澡，张大刚说，他们暂时还不是正式职工，不能享受厂子里的福利待遇，所以澡堂子不让进，他们浑身都是臭烘烘的，别说是宿舍里的人见着跑老远，就是他们自己也觉得这一身味儿，实在是不好去宿舍住宿。

　　夜里偏巧又下了雨，把他们的被褥都给浇湿了，他们只好浑身湿淋淋地躲避在楼梯口那里，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当他们照旧出现在张大刚跟前时，张大刚都楞了，他以为经过一夜大雨，他们几个早就受不住跑回家去了，他们自己离开厂子，可不是他赶走的，白副厂长回来知道了，也怪不得他。
　　没想到，他们仨又呼哧呼哧地收拾了一天厕所，倒是全场职工们都赞说，新来的这几个大个子干活特认真，一百辈子都没收拾干净的厕所，这回总算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有的工人还偷偷从食堂里给他们打来饭。

　　晚上张大刚下班走了后，管澡堂子的大老刘找到他们，说给他们留了门儿，让他们去澡堂子里好好洗洗，若是不嫌乎，就在澡堂子里睡一晚上，明天一大早，赶在张主任上班前离开就行！
　　姜顺风三兄弟对大老刘千恩万谢，这一晚上总算不用吹着冷风睡凉楼板了。

　　这一切，姜娇娇他们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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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更新时间也不成，好吧，还是中午12点更，爱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