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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塞上曲25 ...

  •   她伸过手去,轻轻地摸了摸阿狼的眉心,不愿意看见他皱着眉头的样子,想把他的眉心抚平,总觉得这样会让他舒服一点。

      他的肌肤是炙热的,带着一点点潮湿的汗意。

      方楚楚摸了上去,指尖发热。

      阿狼似乎发出了一声呻.吟,微不可及。

      方楚楚飞快地把手缩回来,藏到身后去,然后屏住呼吸盯着阿狼。

      老半天,他却没有醒过来,依旧闭着眼睛。

      方楚楚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她趴在床头,手托着腮,看着阿狼发呆。

      这样看过去,看见的是阿狼的侧脸。他侧面的轮廓也很好看,英挺而刚毅,仿佛是用锋利的笔墨勾勒出来,每一分线条都恰到好处,充满了美与力度的结合。

      这样的阿狼是她的,真好,方楚楚越看越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她想,以后,她一定要对阿狼更好一点。

      看着看着,想着想着,方楚楚头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在睡着的时候,她心里还迷迷糊糊地想着,阿狼说过,要答应他一个要求,到底会是什么呢?

      ——————————

      贺成渊手持长剑,站在虚无的混沌之中。

      他的左边是盛夏,阳光绚丽而美丽,层层叠叠的光晕中,有个少女对他微笑着,但是光线过于耀眼,他看不清她的容颜,只是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好像是糖和牛乳混合在一起,香软而甜蜜。

      他的右边是凛冬,铁马踏破冰河,长戟如林,千军万马在厮杀,血色染红黄沙。

      他犹豫着看了看左边,脚尖动了动。那个少女仿佛在等待他,那是温柔乡、旖旎处,令他沉沦。

      然则,似乎有呼声从右方传来,灌入他的耳膜,他的将士、他的臣属、他的子民皆在唤他归来,那是他双肩重任,不可卸除,他既已持剑,当心如铁石,斩断温柔心思。

      应当归去。

      凶狠的敌军冲杀过来,有人在对他咆哮,无数模糊的鬼脸和狰狞的血手一起朝他涌来。

      梦中的贺成渊眼神渐渐冻结,最终褪为一片寒冰,他一跃而起,如同苏醒的猛兽,张开了巨口,露出他锋利的獠牙,剑锋所向,血肉横飞,无人可挡。

      利剑划破了黑夜,迸出刺眼的寒光。

      贺成渊睁开了眼睛。

      烛光摇曳了一下,昏黄的影子在帐篷的帷幕上映出斑驳的痕迹,沉寂而安宁。

      一个少女伏在床头,她的脸趴在自己的臂弯里,大约还在睡着。

      这是哪里?

      贺成渊猛然翻身坐起。

      那少女被惊醒了,抬起头来,她望着他,用惊喜的声音道:“你醒了,太好了!”

      她是谁?

      贺成渊用冰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跳下了床榻。

      少女大约是趴得太久了,腮帮子被自己压出了一大片红印子,看过去有点可笑,她的声音软软的,好像有点耳熟,但贺成渊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听过了。

      她絮絮叨叨着:“唉,总算醒了,可把我担心死了,你还说自己厉害呢,骗人,一点都不厉害,又受伤了,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呢,我都差点被你吓哭了。”

      十分啰嗦。

      贺成渊站在那里,头疼得厉害,听着她的声音,他的脑袋里好像有一把刀子在搅动着,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闭嘴!”他用严厉的语气呵斥道。

      她真的马上就闭嘴了,她睁大了眼睛,仔细看起来,那双眼睛其实十分漂亮,又大又圆,她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你说什么?”

      贺成渊没来由地心虚了一下,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情绪,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但只是瞬间,他很快就把这种错觉压制下去了。

      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团,好像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纠结在一起,理都理不清楚。

      他在哪里?

      对了,他被副将李宕出卖,陷入了匈奴人的重重包围,他殊死搏杀,撕开了一条血路,跳下了万丈江崖,然后呢……

      脑子里有一刹那的空白,但贺成渊果断地略过去了,敌寇未退,军情如火,他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不容再有片刻迟缓。

      他抬脚就走,挑开门帘疾步出了帐篷。

      方楚楚在原地呆了一下,她不明白阿狼到底怎么了,醒来以后就不对劲,不但不理她,还敢凶她,真是大胆。

      但是,他还受着伤呢,实在叫人操心。

      方楚楚追了出去:“你快回来躺着,我给你熬药去,你别乱跑呀。”

      黎明之前的夜色格外深沉。上半夜的喧闹过后,北山大营已经安静了下来,连日激战的士兵十分疲倦,都已经熟睡过去了。

      守营值夜的几个士兵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只是略看了一眼就算了,懒得过来,都是自己人,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外面是熟悉的军营,但却不是他的人马,敌我未明。贺成渊的心里本能地生起了一股警惕,连跟随他多年的心腹副将都能背叛他,他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他的头突突地疼,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没有办法继续思索,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回去、马上要回去,许多人都在等着他,不能再有丝毫犹豫。

      他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到嘴边,打了个呼哨,居然得到了回应,马匹的嘶鸣声从后面传了过来,很快一匹神骏的战马奔了过来。

      马把脑袋凑过来蹭他,好像很亲热,但是,颜色不对,不是他那匹黑色的坐骑吉光,而是一匹白马,真是奇怪。

      他好像在半梦半醒之间,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恍惚的、不真切的,他只要一思索,就觉得头疼得要裂开了。

      他干脆什么都不想了,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驱马奔出。

      “阿狼!你去哪里?”身后传来少女惊慌的叫声。

      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乳名?

      叫他“阿狼”的人早已经不在人世,是他心中深藏的爱与痛,不容冒犯。那一个小小女子,竟然也敢这样唤他,简直放肆。

      贺成渊的心里生出了一股煞气,他回头望了一眼,目光冷酷,如利剑逼人。

      方楚楚朝他跑过来,仰起脸叫他:“阿狼,你别闹了,快回来。”

      月光落在她的脸上,宛转如流水,她浸透了月光,似乎带着朦胧的雾气,如在梦里。

      夜色深沉,这是一个奇妙的梦境。贺成渊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软了,他收敛了煞气,不再看她。

      军营里终于有人被惊动了,嚷嚷着朝这边跑过来,火把亮了起来。

      贺成渊不敢再停留,他策马疾驰而去。

      “阿狼!”方楚楚带着哭腔,大声地叫他。

      他没有回头。

      “阿狼!你去哪里?不要走,你回来啊!”方楚楚拼命地向前奔跑,想要追上他。

      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噗通”一声,她面朝下摔倒在地上,鼻子差点被压扁了,好疼,眼泪喷了出来。

      方楚楚“哇”地哭了。

      贺成渊猛地一把勒住了马,再一次回头,看见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可怜又狼狈。

      胸口下面有个地方倏然缩紧了,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每多看她一眼,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一份。贺成渊的思绪又陷入了混乱的状态中,脑袋像针扎一样,尖锐而鲜明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能再看、不能再想,他咬了咬牙,拍了拍胯.下的战马,硬生生地不顾而去。

      方楚楚简直不能相信,她哭泣着,泪眼朦胧地望着阿狼,他的身影在月色下越去越远,终于消失。

      营地里的人跑出来了,方战抓着一个火把,气喘吁吁的,又心疼又惊讶:“楚楚,出了什么事情?”

      “他跑了。”方楚楚气得要命,趴在地上不起来,小拳头使劲地捶着地面,“他自己一个人跑掉了,怎么叫也叫不回来。”

      膝盖大约摔破皮了,火辣辣地疼,鼻子酸酸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直掉、一直掉。

      她哭得一塌糊涂:“太坏了,好歹把我的羊赔给我啊,我的羊……没了,我好心疼,坏人,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可是怎么心疼也没用,月光下,已经看不见他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1《娇婢》
    1.
    大将军只喜欢他的剑,不喜欢女人。
    老夫人担心儿子身有隐疾,自作主张,给儿子房里塞了一个人。
    将军征战归来,就多了一个小通房,丰肌艳骨、媚眼桃腮,一看就不是正经姑娘。
    将军沉下了脸。
    2.
    小宫女阿檀生性胆小害羞,只因容貌妖娆,被当作玩物赐给了将军。
    将军其人,冷面冷心、铁血铁腕,世人畏其如修罗。
    阿檀吓得要命,战战兢兢地讨好将军:“奴婢伺候您更衣,奴婢很能干的。”
    一不小心,把将军的腰带扯了下来。
    将军十分不悦,这婢子一来就解他的战袍,果然不正经。
    3.
    日子久了,将军想,小通房虽然不正经,但是对他百般爱慕,日夜勾引,他很受用,不妨宠她一些。
    他见到她红着脸、泪汪汪的模样,偶尔还会觉得,这个女人或许和他的剑差不多重要。
    直到有一天,皇帝要给将军赐婚,将军前脚拒了婚,后脚回到将军府……
    他的阿檀呢?
    她跑了,不要他了!
    将军赤红着眼,折断了他的剑。
    *带球跑的火葬场,十分正经的大胸美人和假装正经的傲娇将军*
    预收2《诱皇叔》
    1.
    谢棠梨出身高门,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端庄淑女,被钦定为未来的太子妃。但太子心有所属,对她不屑一顾。
    正好,谢棠梨也不在乎,她在山间小住时,偶遇一男子,其人丰姿英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她见而心喜,百般挑逗,惹得那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但在男人意欲求娶时,她却胆怯了,抛弃了男人,逃之夭夭。
    后来,她在宫宴中惊见苦主,却是太子的叔叔、淮王赵上钧。
    赵上钧其人,手握重兵,杀伐果断,威慑四海,是个惹不起的煞神。
    谢棠梨打定主意:不认、不认、死都不认。
    2.
    再后来,淮王以铁血手腕篡位登基,旧太子被废,旁人皆道废太子妃红颜薄命、再也不得翻身。
    谢棠梨心里也苦,她趴在赵上钧的怀中,哭得鼻尖通红、云鬓散乱。
    赵上钧头疼地哄她:“太子妃有什么稀罕的,朕让你直接做皇后了,不好吗?”
    谢棠梨愤愤地想,是因为这个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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