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拯救世界 ...
-
老胡拖着小兵，连滚带爬地逃到户外，转身看着熊熊燃烧的废屋，他的眼中充满紧张过去不自觉产生的松懈。
那具燃烧着的骷髅叫什么来着？
恶灵战士？魔鬼骑士？
老胡不似年轻人，他对这些流行文化一知半解，虽然确定看过相关的电影，但完全没记住。
当那骷髅烧死艾伯特时，一缕火焰正好在老胡身边的地板上燃烧，
老胡在惊恐中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恶气，趁骷髅走向康斯坦丁时，他借着火烧掉身上的绳子，又硬是拖着小兵从后门偷偷溜掉。
突然，屋内火焰大作，席卷整个屋顶。
老胡心有戚戚然：这么大的火焰，康斯坦丁估计也难逃一死。
可，他们该怎么办？
就在老胡蹲在小兵身边茫然地思考人生时，一阵咳嗽声惊动了他。
抬眼望去，穿着长风衣的金发女孩从火场中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脱离火场后，她立刻捂着嘴咳嗽起来。
“康……”老胡热泪盈眶，康斯坦丁没有帮过他什么忙，可看到对方死里逃生，他居然也为她感动起来，“你没死？！”
“是啊，想杀我可不容易。”康斯坦丁看向他，似乎觉得他还活着是件很惊讶的事。
老胡发现，对方的神态发生明显改变。
刚见面时的康斯坦丁，脸上的神色一直被拙劣地隐藏住，却盖不住眼中的迷惘和犹豫。
现在的康斯坦丁，神色从容，态度游刃有余。
她像是找到了某种“感觉”，恢复了某种“状态”。
“那？那个骷髅？”老胡语无伦次，“你是怎么……？”
“哦，”康斯坦丁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答应和他约会，他就把我放了。”
“什么？！”老胡目瞪口呆：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康斯坦丁没理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此时，她的身后发出砰然巨响。
她转过头，看见屋顶已经倒塌下来，想来那被火焰烙在地板上的“约会地点”，也会一并消失。
老胡推着小兵，喊着他的名字。
康斯坦丁没理会他们，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当烟雾吐出来，尼古丁蔓延全身时，她的大脑彻底苏醒过来。
她可以的。
方才，在群魔包围中依然能使用她的小伎俩，面对惩戒者也能全身而退，她的内心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大。
劫后余生，信心一股脑地涌上来，简直让她膨胀。
从今以后，她将毫无拘束，无所不能。
康斯坦丁慢慢消化这种美妙的感觉。
直到她想起，尽管科尔化为灰烬，灵魂都被消灭，但他留下的难题还没解决。
“走吧。”她说。
“啊？去哪？”老胡下意识地问。
呼啸的风卷起康斯坦丁的风衣。
衣摆飞扬间，她将一只手放进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烟，似笑非笑地回答：“拯救世界。”
“好好好。”老胡不由得被这一幕帅到，顿时对康斯坦丁充满信心，忙不迭地连声答应。
他将还在昏迷的小兵背上，追着女孩跑过去。
在路上，康斯坦丁把迄今为止发生的事情串起来，想了一遍又一遍。
到达警局门口，她终于想出办法。
唯一一个办法。
这时，老胡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康…，你有没有发现这里，这里好黑？”
整个警局漆黑一片，一丝灯光也无。
BAU成员应该按照约定，在警局里等着他们，可这里安安静静，没什么生气。
“进去看看。”
康斯坦丁皱起眉，如果BAU小组有成员遇害，那她的计划可要被破坏了。
想到这里，她将烟头向地面弹去，烟头落地顿时火星四溅，化为一条火蛇向前方延伸，将周围照得一片明亮。
“你！”
老胡吓一跳：这样做，他们不是暴/露行踪了吗？
果然，一具浑身血污、穿着警服的丧尸从火蛇后面冲出来，十指指甲如尖利刀刃，凶神恶煞地扑向他们。
“呯！”
一发子弹飞来，准确地将它的脑袋打爆。
康斯坦丁向着子弹飞出的地方跑去，老胡紧跟在后。
开枪的人是摩根，他将康斯坦丁拉到掩体后面：“你回来了，瑞德和史蒂夫呢？”
他是心理犯罪学家，观察微表情的高手。
康斯坦丁根本不用回答，就见他面色灰暗地判断：“他们出事了。”
这甚至不是个疑问句。
“我觉得他们还没有生命危险。”康斯坦丁忙打断这没用的寒暄，“你们都在这里吗？只有你们？”
“对，”摩根点头，“我们回到警局，遇见丧尸攻击。随后我们把这里搜索一遍，没有活人。无线电被破坏，救援也申请不到。霍奇说绝对不能让丧尸从警局里跑到路上，所以我们都在做清除。”
话说得很简短，但从摩根死死握枪的姿态，也能想象出，白天还一起谈笑的同事变成丧尸，还要将他们打死，他受到多久么强大的心理冲击。
“别管这事了，”康斯坦丁急切地说，“把霍奇他们都叫上，我们去找瑞德。”
“什么？”摩根惊道，“可这些丧尸……”
“我说的是从根本解决问题。”
摩根看了她片刻，点点头：“你们先在这里躲着。”
他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不多时，一辆面包车轰隆隆地开过来，鸣笛声大到能惊动方圆五百里的生物。
车还没停稳，车门大开，罗斯对他们喊：“快上来！”
康斯坦丁和老胡上车后，发现面包车的后窗被打开，艾米丽和罗斯正端着枪，干掉闻声追来的丧尸。
“约翰，你没事太好了。”加西亚将金发女孩熊抱在怀里。
“这是？”
“霍奇的主意，”她解释道，“丧尸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了。与其一个个去抓，不如将它们吸引过来一起干掉。”
康斯坦丁不由得转头看向霍奇，BAU的领导，他仍是面无表情，注视后窗的眼神中透着钢铁般的冷酷与坚韧。
“我们去哪？”驾驶座上的摩根问道。
康斯坦丁说出地址，那正是鬼域的所在地，也曾是她的住所。
面包车行驶在马路上，越是靠近鬼域，所见的一切越是让人心惊胆战：
透过窗户，他们看见一位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捂着脑袋，手里攥着一把滴血的刀。
她的儿子被杀死在电脑前，女儿死在床上，丈夫死在玄关。
而她似乎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
路边，几个年轻人嬉笑着拦住一辆轿车，粗暴地拖出司机，将他绑在十字架上，立在一堆柴火上。
他们吵闹着要将他烧死。
……
不少人莫名地感到抑郁。
跳楼，上吊，割腕。
他们用层出不穷的方式自杀，把自己的生命弃如敝屣。
显然，康斯坦丁的住所化为鬼域，恶灵力量的蔓延，让附近的邻居们全部受到污染。
摩根猛地踩了刹车。
“怎么了？继续开。”康斯坦丁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你阻止不了他们，他们被恶灵控制着。”
“那有个小女孩。”艾米丽也发现了。
对人们来说，无论发生什么灾难，儿童都是不该被伤害的对象。
儿童是首要的被保护者。
他们没法丢下小孩不管。
“别下车！”康斯坦丁拉住摩根，急匆匆地说，“你仔细看看。”
摩根不顾她的阻拦，还是开门，但霍奇从后座按住他的手。
他按捺住火气，仔细观察，清楚地看见对方嘴角上的血痕。
在女孩身后的地上躺着一男一女，应该是她的父母。
这对父母衣衫敞开，腹部被咬出血淋淋的大洞。
小女孩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细细地咀嚼着嘴里的肉，眼神阴狠怨毒地盯着摩根。
仿佛只要他一下车，她也会将他咬烂。
摩根顿了顿，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他踩下油门。
于是，更多的悲剧出现在眼前，土地更是震颤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爬出更恐怖的东西……
这些人间地狱般的惨状，让所有人心情沉重，共同的问题萦绕在他们的脑子里：
“我们真的能阻止这场灾难吗？”
鬼域里，特雷佛的军服已经被鲜血浸湿，瑞德拿着从衣服衬里撕下来的布条给他包扎。
刚包一半，丧尸又扑出来，被特雷佛用撬棍捅穿脑子。
但他们都知道没用，几分钟后，丧尸还会站起来，继续攻击。
而人的精力却是有限的。
特雷佛此时头晕眼花，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体力不支。
一时不察，丧尸们将两个人按住，举起手中的工具，表情狰狞，眼看就要将他们残忍分尸，一辆面包车从半空中砸下，将它们撞飞，车门趁机打开，几只手将瑞德和特雷佛拉进车里。
被捅穿脑子的丧尸再度站起来，向面包车扑来，车门瞬间关闭，它结结实实地撞在车身上。
“瑞德！”
加西亚和小洁搂着瑞德，又哭又笑，又亲又揉。
“康斯坦丁！”
比起瑞德，女孩的待遇可差得远。
特雷佛抓住她，满脸愤怒，明显是要算账。
不用怀疑，如果她是个男人，特雷佛会立刻知男而上，将她揍翻在地。
“咳，”为避免特雷佛的怒视，康斯坦丁大声嚷嚷，“我给面包车加了咒法，但在鬼域里，不一定有太大效果。大家不要浪费时间，听我讲。”
然后，她将科尔闯的祸复述一遍，总结道：“如果不阻止鬼域蔓延，我们和整个国家都会完蛋。”
阴霾再度笼罩车厢，劫后余生的喜悦消失不见。
“你想到什么办法吗？”特雷佛问。
他了解康斯坦丁，如果没有办法，她只会跑得比谁都快。
“是的，我有办法。”康斯坦丁说，“将‘玩家’身份再转移到七个人身上，继续完成任务，让主神结束惩罚，收回恶灵。”
为避嫌，她没有去看BAU小组的成员，尤其没看他们的数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霍奇沉稳地问，“这样做就能阻止鬼域吗？”
“起码可以阻止鬼域继续出现。我会找到解决办法，所以我不能再当个‘玩家’。”康斯坦丁解释，“一旦我成为‘玩家’，活动范围会被主神限制住。”
这理由很充分，很强大。
特雷佛倒是没怀疑康斯坦丁的解决办法有什么猫腻。
在处理魔法问题这方面，她从不开玩笑。
何况，她是他们中唯一的专家。
但考虑到康斯坦丁也是个“玩家”，又想想她的前科，从她嘴里理直气壮地说这样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各位，你们来承担风险，我要跑路了”。
BAU小组的其他成员并不知道康斯坦丁做过什么。
他们只是在思考她的话。
尴尬的沉默笼罩着车厢。
谁也不能接受主动成为“玩家”，远离平凡生活，陷入与恶灵和鬼怪无休止的纠葛中。
“献祭怎么办？”特雷佛又问，“难道要我们杀掉七个人……”
“你是在和我说话，亲。”康斯坦丁不正经的称呼顿时将他噎住，“我可以免除献祭这一环，只是……呃，代价是你们得再选出一个人被我送进地狱。”
她扫视所有人后，耸肩道：“你们可以商量商量，哪些人成为玩家，哪个人下地狱。
“不过最好快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她指着车厢外的丧尸，神情无奈。
这根本不是个需要商量的问题。
霍奇，罗斯，摩根，加西亚，艾米丽，小洁，瑞德，BAU小组正好七个人。
加上老胡，小兵和特雷佛。人数只多不少，绰绰有余。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谁也不干。”康斯坦丁又说，“不过，呃，恐怕你们也出不去。”
“什么意思？”特雷佛马上问。
“这是鬼域嘛，只能进，不能出，你们不也试过了吗？”
“也就是说我们根本别无选择！”特雷佛怒道。
“是啊，”康斯坦丁做了个手势，温和地说，“你们就…坦然接受吧，说不定未来的路会变得容易许多。”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拯救世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