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Omega国王被退婚后》徐折

17、报废计划

　　莱尔看着少年国王睁开眼，从长椅上坐起身来。

　　邹礼起身，伸手拍了拍莱尔的肩膀，温声说道：“莱尔，我并没有以彻底垄断水壶市场而去赚钱的意思，这种东西顶多做得更精致好看一些，天父可不会保佑使用它的人心想事成。”

　　莱尔略显诧异，至少他所听闻，邹礼的售卖方式就是靠这种玄而又玄的吹捧。

　　邹礼说道：“明早收拾收拾，正好跟我去见个人。”

　　莱尔见他上床入睡，收拾了满腹疑惑，退出门去。

　　温道夫的严格终于也为邹礼破了例，取消了少年国王每日例行的作业，并且允许他乘坐马车出行。

　　邹礼披上温道夫递来的披风，钻上马车之中，带着温道夫和莱尔出门。

　　马车行驶到埃维尔城中心的教堂，邹礼从车上下来，今日穿了一身圣洁的白衣，穿行过匍匐在地的神民，走进了教堂之中。

　　今日的早祷还没有开始，礼拜堂中的修女正在做早祷准备，动作悄无声息，安静肃穆。

　　邹礼走到大堂里，用手指蘸取了一点桌上的红色印泥，点在自己额间，随即行了一个祈祷礼，低头合十双手，说道：“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圣德的你降临人间。

　　愿你的名远扬四海。

　　愿人们视你的旨意高于天。

　　你的仁慈赐予我粮食，使我免受饥饿的困苦。

　　你的宽容免去我的罪，使我回归正途。

　　请不叫我们遇见凶恶，救我们脱离魔鬼的侵扰，带我们走入你的光辉照耀的世界。

　　因为这世上一切的疆土、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邹礼抬起头来，看向门口，他的祷告词念到一半时就已经有人来和声。昨夜所见一面的朱利尔穿着黑白色的神袍，在祷告完毕后一同抬起头来，与邹礼对视。

　　朱利尔终于走上前来，微微弯腰行礼，并且再次将手伸向少年国王。

　　邹礼把手递给他，说道：“从圣国而来的神使，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见到你真是让我高兴。”

　　朱利尔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吻，“冕下，我也很荣幸见到你，能接到你的信，陛下很高兴。”

　　邹礼摸了摸胸前的圣圆十字吊坠，与他走出礼拜堂，笑道：“真没想到枢机主教也去了爱德格家的晚宴。”

　　朱利尔跟着笑了笑，“主教的工作比较繁琐，也需要一定的交际，我也只是偶尔参加宴会，正好见到了冕下。”

　　邹礼轻笑，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曾提及昨夜的事，随即吐了口气，说道：“朱利尔主教，那就快请你去看看我为父修建的教堂吧，我想父一定会满意。”

　　两人已经走出教堂，邹礼让莱尔去牵马来，“朱利尔主教会骑马吧。”

　　朱利尔道：“这是必修课，冕下，我们是为天父而战的人。”

　　邹礼笑了笑，行了一个祷告礼，说道：“为天父而战，是我们的荣耀。”

　　邹礼随即翻身上马，让温道夫牵着缰绳，缓步往城外走，“朱利尔主教，教会选址在南面，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邹礼递了建筑画册给他，“这是我对父的小小心意。”

　　朱利尔接过画册查看，笑道：“我听闻冕下修建教会是靠售卖一种圣壶赚钱。”朱利尔摇头道，“冕下，你可要知道，这是不被教皇陛下和天父所允许的。”

　　邹礼道：“实不相瞒，朱利尔主教，一个月前天父入我梦中，正是他教授于我这个办法。”

　　邹礼笑了笑，“天父行走于世，将他的法度降于人间，这是为圣教为圣民的好事。”

　　邹礼一边说着，将一个用红绸系住的纸卷递给他，“我想教皇陛下也会喜欢这个的。”

　　朱利尔拆开卷轴，里面是一笔财产目录。邹礼愿意为教会捐献一万枚金币、十座教堂、与永久提供这十座教堂里所有的开支。

　　朱利尔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这真是吸引人，我的冕下。但你要知道圣教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天父的圣名是不可以用来买卖的，这是亵渎天父的大罪。”

　　邹礼诧异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朱利尔枢机主教，昨夜你分明参加了宴会，你知道那些老爷夫人们有多感谢天父的恩赐。”

　　邹礼说道：“你是觉得我的诚意不够？我的天父，你再看看这个吧。”

　　邹礼又让莱尔将账本拿出来，交给了朱利尔，“我所赚的钱全部用来修建教堂了，至于你手中的那个单子，全部都是由我自己的私房钱补贴教会，这不少了，朱利尔主教。”

　　朱利尔翻看了账目，邹礼半个多月来贩卖水壶赚的钱还不到三千金币，连那份礼单的一半都没有。

　　几人已经行到了正在修建的教堂门口，高大的天父雕像在众人的拉动下缓缓立起，等到沉闷的轰鸣声响，沙石浅浅飞扬，周围都是虔诚的祈祷之声。

　　邹礼对着雕塑行了一个祈祷礼，带着朱利尔步入教堂之中，“请进来看看吧，主教，这里的修建还需要您的指点。”

　　朱利尔赞叹道：“冕下，您的诚心一定会被天父所见，这间教堂已经足够漂亮了。”

　　朱利尔话音落下，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人。

　　埃维尔城的行政官森尼尔前来见礼，看见了朱利尔所穿的枢机主教神袍，惊讶道：“噢，圣城来的神使，这位枢机主教大人，您的到来绝对会使埃维尔城的子民高兴，你要知道他们每天都在歌颂天父的仁慈。”

　　邹礼笑道：“森尼尔，你带枢机主教大人前去看看这座教堂吧。”

　　森尼尔朝着邹礼行了一礼，却对朱利尔说道：“枢机主教大人，我们的国王冕下可是个教会的狂信徒。你知道为了修建这座教堂，冕下花了多少心思。快由我来带你参观一回这个教堂吧，我敢保证这是整个埃维尔城最华丽圣洁的教堂。”

　　朱利尔似笑非笑地看了邹礼一眼，跟着森尼尔步入内院，去见里面富丽堂皇的神殿。

　　邹礼在祷告堂中坐下，让莱尔跟上前去，一道陪同森尼尔与朱利尔两人巡视教堂。

　　温道夫将披风替他垫在冰凉的木质长椅之上，“冕下。”

　　邹礼休息了片刻，祷告堂里还没装上窗户，穿堂风有些凉，将他的两只手冻得发冰，随即起身往外走，出去晒一晒太阳。

　　温道夫说道：“冕下，我替你写封信，让陛下接您回国都吧。”

　　邹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知道温道夫是为了他着想，摇了摇头，笑道：“温道夫，我在这里也过得很快乐。”

　　邹礼一边说着，蹲下身用树枝在地面上给他写字，“你再给我请两天假，这两日我想去见见我们的小伊诺克骑士，我想他一定会喜欢替我们去整肃一下埃维尔城附近的流寇，而不是每天在溪边和泥巴。”

　　温道夫问道：“冕下想清扫哪边的盗贼？”

　　邹礼说道：“西边。”

　　温道夫紧紧抿唇，看见邹礼耳垂上还未愈合的耳钉伤口，忽然有些怒从心起，拂了地上的字迹，对邹礼说道：“冕下，您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邹礼没有钱，根本支付不起交给教会的一万枚金币和十座教堂，在生意暂且处在瓶颈状态，他只能让人去抢山贼和流寇。而西面正好也是通往圣凯洛伊的方向，邹礼此举甚至要让朱利尔回城的路途中，带着无数金币，走得坦坦荡荡。

　　温道夫将他拉起身，带回了停在教堂门口的马车之上。

　　邹礼被他拽住手腕，Alpha的力量远高于常人，更何况温道夫常年习武，被他近身辖制之后邹礼完全无法挣脱。

　　邹礼并没有预料到仅仅这么两句话会惹怒温道夫，连忙劝他道：“你先别生气。”

　　温道夫强制他上马车，锁了车门，赶马回家。

　　邹礼推了一下车门，已经从外面锁死，哭笑不得。看来他这个国王真是没权势，就连一个骑士也能辖制他。

　　邹礼等马车驶远，离开了教堂，打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四周已经无人，这才说道：“我既然敢给，自然有能力赚回这笔钱。”

　　邹礼从马车暗格里拿出一个算盘，这是他让葛根打制的计算工具，一边拨着算珠，一边说道：“帝国有五十四个城邦，仅在埃维尔城就能收益至少五千金币。
　　全帝国推行就有二十七万金币。
　　就算部分贫困城邦无法达到这个数量，打上七折，也有十八万九千金。
　　最后除去所有人力物力与成本，至少也能净赚十万金。”

　　邹礼清了算盘，这是第一批全国推广的盈利估算，近乎已经达到了整个帝国王朝十分之一的税收。

　　尽管在第一批推广过后潜在用户减少，会使日后的收益逐渐下滑平稳。但前世的资本家们早就发明出了另一套维持工业可持续发展的办法：
　　报废计划。

　　水壶本就属于消耗品，若是保管不当容易生锈报废。使之有效期控制在三到五年，客源将会源源不断。

　　至于那些精制水壶的销售方式，介于邹礼接触到了那些贵妇们对于潮流的推崇与喜爱，或许仅仅只需要每年更迭一两种款式就能驱动她们的购物心理。

　　而如何让贵族夫人们喜爱一个烧水用的壶具如喜爱她们的首饰包包，这些都是森尼尔这个演说家该考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