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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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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以为是马志平，打开门就开始冷嘲热讽，“不是说好的早上八点吗？怎么现在才来？难道是写作业太认真，忘了时间？”
谁知，来人竟哈哈地笑了起来，“晋生，这就是你这儿的待客之道吗？倒真有些特别。”
苏青懵了，这声音完全陌生，沧桑里还夹着些沙哑，显然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刚刚师父还说他急躁，这下子更有话说了，于是他只好有些无措地等待着冯晋生的训斥。
谁知，冯晋生却没说话，过了有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声音听上去似乎很从容，但苏青还是从中感受到了冯晋生的紧张。
毕竟，他跟着冯晋生有五年了，冯晋生声音里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他都能感觉出来。他努力竖着耳朵，对这位不速之客更加好奇了。
“没想到吧，我还是找到你了。”来人越过苏青，直接走到了冯晋生的跟前。
他弯下腰，仔细地打量着冯晋生，叹气说：“这么多年不见，你过得好吗……老了不少啊，我都快记不得你年轻时的样子了。”
冯晋生的手隐隐地有些颤抖，他使劲攥住竹竿才不至于被人看出来，他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尽量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叹道：“凑合着过吧，你呢？”
来人摇了摇头，接着苦笑起来，“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好。还有……我一直在找你。”
冯晋生的情绪激动起来，但他极力不表现出来，但声音却无法骗人，说出来的话似乎有点儿破音，“是吗？”
来人显然十分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紧紧地握住冯晋生的手，再也没松开。
冯晋生用力甩了两下，见没甩开，也就由他去了。
“晋生……再帮我做一次吧。”来人沉默了一会儿，提出了请求。
苏青一直在竖着耳朵听，但始终没搞清楚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但听到这里，他马上表示反对，“不行，师父的身体……”
“住口。”冯晋生打断了苏青的话，他的嗓子里憋着一口痰似的，听上去就像水流通过半堵塞的水管子发出来的声音。
来人没有放弃追问，他把突破口转向了苏青。“晋生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刚说几个字，冯晋生就受不住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青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师父的身体不太好，老咳嗽，有时候还会咳血。”
来人神色一变，“晋生，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大医院看病……”
话没说完，冯晋生就硬生生地打断了，“说完了吗？还做不做推拿？”
来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晋生？”
冯晋生慢慢地往最里首的房间走，头也不回地吩咐说：“青儿，收拾收拾。”
苏青忙不迭地答应下来，把东西准备利索之后，就被冯晋生打发出来了。
最里边的房间，是冯晋生为最重要的客户准备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VIP房间。
苏青只知道隔三差五就来一回的张大爷在里面做过几回，至于别的什么人，还真是没有。
如此一来，苏青对这位不请自来的男人就更好奇了。
苏青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谁知道，里面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交谈。百无聊赖之下，他就出门去找马志平了。
刚走出百八十米，他就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了。
苏青停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咧开嘴笑了。
这一笑，反倒把马志平给吓住了。
马志平大气都不敢出，等苏青停了笑，才艰难地开始道歉：“我……我来晚了。”
“说好的是早上八点，这都快到晚上八点了。”冯晋生一早搁置在苏青身上的闷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马志平皱着眉解释，声音小的像蚊子嗡嗡，“本来早就想找你来了，结果我妈非说要去我姥姥家。我不想去的，可我没办法……”
苏青得理不饶人，“你妈让你去你就去，还真是个孝顺儿子。”
马志平不说话了，两个眼圈泛着红光。
苏青等了一会儿，不见马志平言声，心里有点儿后悔。
他知道马志平内向且敏感，干嘛非要逗他玩儿呢。万一真把人惹急了，这免费的陪练到哪里找去？
于是，他缓和了语气，“这次就算了，下回可别说话不算数啦。”
走出几步，没听见马志平的脚步声，苏青就停了下来，回身说道：“还站那儿干嘛，走啊。”
马志平后知后觉地问道：“去哪儿？”
“当然是去推拿馆了。”苏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以为来晚了就能免了，今天一早落下的都得补上。”
马志平哦了一声，跟着苏青慢腾腾地往推拿馆走。
到了推拿馆，苏青先去冯晋生做推拿的房间前听了听，见推拿还没结束，就拐进了最远的一间屋子，压低了声音说：“进来吧。”
马志平亦步亦趋，跟了进去。
苏青在床边的洗手盆前停住，轻轻地洗了两把手，一边用毛巾擦净，一边颐指气使地命令开了：“单子都是干净的，你直接脱了衣服趴上去就行。”
马志平的脸刷的红了，他局促地站在床边，两只手几乎要搓成红萝卜了。
苏青放好毛巾，摸索着到了床边，伸手往床上摸，摸了两把没找着人，心里有点不耐烦了，嘴里抱怨着：“怎么还没上来，磨磨蹭蹭的，跟个黄毛丫头似的。”
马志平的脸更红了，他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地脱起了衣服。
因为紧张和害羞，二三十秒就能解决的事情，马志平竟然用了整整五分钟。
当时是八月中旬，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可马志平却全身冰凉，后背上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有小脸烧得发烫，像刚刚煮熟的虾子。
他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爬到了床上，面朝天直挺挺地躺着，忽然间想起苏青的话，又赶紧背过身趴在了床上。
苏青摸到了马志平的腿，马志平激灵了一下。
苏青心里有点得意，又有点紧张。
虽然冯晋生给他讲过无数遍的穴位经络，但亲身实践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冯晋生每次给人推拿，都是先从两个屁股蛋子开始。苏青决定遵从冯晋生的习惯，也从马志平的两个屁股蛋子入手。
他顺着马志平的腿一直摸到了屁股，发觉马志平的屁/股硬得像两个铁球，于是他轻轻地拍了拍，吩咐说：“放松，别紧张。”
马志平紧张地连呼吸都忘了，只知道自己的屁股被一双灵巧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了。
苏青按照冯晋生的讲授，避开了人体的重要穴位，顺着长强穴往上直到颈中的大椎穴，接着又从长强穴往下到脚后的至阴穴，反复推拿了三次。
其间，马志平始终没有打断苏青，偶尔发出细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直到练习告一段落，他才慌慌张张地穿起衣服来。
苏青听见了有些不高兴，“这么着急干什么？”
马志平支支吾吾，趿拉着鞋就往门口冲，“我……我得出去一下。”
冲到后院的角落里，见苏青没跟出来，他赶忙拉下裤子，撒起尿来，同时长长地舒了口气。
重新回到屋里，马志平就准备回家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苏青心里有点儿舍不得，但这里毕竟是冯晋生的家，他不好意思留人，“那你路上慢点儿。”
马志平哦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听苏青问：“明天你有事吗？”
马志平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事，接着就听苏青乐呵呵地下了命令：“没事的话，明天早来一点儿。”
马志平愣了几秒，忽然明白过来，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好再收回来。
于是，明日之约就这么定下了。
苏青收拾好饭菜，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他见冯晋生两个人还没出来，心里有点不踏实，于是他敲了敲门，只听不速之客压低了声音说：“你师父累了，已经睡下了，别吵醒他。”
苏青心里有点儿奇怪，但又不好多问。
后来，他渐渐了解到，这位不速之客姓黄名琼，家里很有钱，在县城开了一家盲人推拿馆。他和冯晋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冯晋生辞了工作回了牛栏村，还自己当起了老板。
黄琼在推拿馆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冯晋生什么也没说，但脸色很不好看。苏青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冯晋生骂。
直到晌午，冯晋生吃完饭后睡下了，苏青才算松了口气。
马志平是下午两点到的推拿馆，那时候苏青正躺在床上迷糊。
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射在苏青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
这些年，苏青基本都在推拿馆里憋着，幼时的黑皮早就褪得一干二净了。
说实话，苏青长得不算太好看，小鼻子小嘴巴，只有一双眼睛还算漂亮，可惜还是瞎的，比起马志平来要差上一大截。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却让人觉得很舒服，至少马志平这么认为。
马志平就这么看着苏青，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苏青醒的时候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怀里突然多出个人来。
因为这一声惊叫，马志平也醒了。
他的脸有些发烫，赶忙跳下床去，解释说：“刚刚你睡觉来着，我没好意思叫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自己也睡着了。”
苏青拍了拍胸脯，接着没好气地说：“真是的，吓死人不偿命。”
马志平的脸更红了，他想岔开话题，避免尴尬，可没想到却为自己制造了另一个尴尬。“时间不早了，赶紧开始吧。”说完，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苏青的眼睛发着光，他利索地穿好了鞋子，吩咐说：“那好，脱衣服吧。”
马志平扭扭捏捏，内心又是一番痛苦的挣扎。
脱衣，上床，趴好。
白白净净的马志平，看上去就像一只洗刷干净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后，每至周末，必如此刻一般，痛并快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