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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0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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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觉得，他一定是在做梦。
在梦里，他重新看到了光，看到了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天花板，还有透明的窗户，以及窗外开得正艳的向日葵。
只不过，这个梦有些太过真实了，真实得他不想醒来。
他已经忘了他有多长时间没看见过这个世界了。他觉得，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了。
他动了动胳膊，想要从这个梦里醒过来。虽然他想再多看一会儿，但他不能。推拿馆被人砸了，还等着他去装修。推拿师们估计都吓坏了，他得去安抚人心。
总之，他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他不能在梦里长睡不醒。
一阵疼痛从他的后颈传来。
苏青有些懵了，在梦里，也会觉得疼痛吗？
正奇怪，一个男青年推门进来了。很显然，他是来看自己的。因为，他脸上带着担忧，直奔自己的床走过来了。
他带着些担心，又带着些后怕的声音几乎抖成一条波浪线。
他说：“苏青，你醒过来了？你可吓死我了。”
苏青这回是真懵了。
虽然他用手无数次描摹过周立新的脸，但毕竟没有见过。即使见过，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二十多年，能让一个人变得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但他从声音判断出来了，来人的的确确是周立新。
原来，周立新长这个样子。
苏青贪婪地看着，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之，醒过来之后就看不到了，趁着现在能看见，他要记住周立新的脸。
周立新的脸很白，很光滑，看上去似乎连一根毛孔都没有。他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挡住了那双带点儿桃花的眼睛。他嘴唇有点儿薄，微微泛着点儿红，此时微微咧开，露出几颗整齐的牙齿。
这个人为什么能这么好看？比……嗯，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
“苏青，你怎么了？”
周立新有点儿担心，苏青虽然醒了，但看上去跟平时不太一样。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
正想着要不要叫医生，他就被苏青拉住了手。
周立新的脸立刻红了，他有些害羞地叫了一声苏青，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疼？哪里不舒服的，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苏青摸到了周立新的手，立刻又怔住了。
周立新的手是温软的，在梦里也会这样吗？
周立新见苏青又愣起神来，不禁有些担心，“苏青，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跟医生说。”
苏青动了动身子，感到一阵疼痛。突然间，一阵狂喜袭击了他。
他有些哆嗦地对周立新道：“立新，我好像……能看见了。”
“什么？”周立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能看见了？”
苏青点点头，后颈又是一阵疼痛。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伸出手，摸到了周立新的脸。
他确认了，他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看见了。
“立新，我真的能看见了！”
周立新的眼眶立刻红了，他没想到，苏青的眼睛还能复明。
他几乎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苏青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在黑暗中度过了二十多年之后，他终于再度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他觉得，这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万幸。
他甚至觉得他这顿打不白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早打他一顿就好了。当然，苏青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太激动了，除了胡思乱想，他不知道要干什么。
周立新见苏青的脸色不停地变化，又有点儿害怕，颤抖地叫道：“苏青，你没事吧？”
苏青用尽力气，一把搂住了周立新，然后再也不松开了。虽然他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但他心里简直要开出花来了。
“立新，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怎么办？”
周立新被苏青逗笑了，“那就把幸福分我一半吧。”
“我要都送给你。”苏青的唇寻到周立新的嘴，用力地贴了上去。
病房里只有苏青一个人，周立新便配合地张开了嘴，两个人像是再也不分开一样，紧紧抱住对方。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周立新呼吸不上来了，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周立新的脸很红，他心里也像开出花来一样，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开心。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来了。
周立新吓了一跳，他下意识要站起来，却被苏青拉着手坐在了病床边。
“苏青，你醒过来了吗？”
从声音判断，进来的是郭子和小花，他们是推拿师推荐的代表，过来看望苏青的。
苏青是第一次看见俩人的模样，觉得俩人还挺有夫妻相，全是团团的一张圆脸，五官清秀憨厚，却又不失精明。
“我醒了，醒了，让你们费心了。”
看到郭子脸上的伤，苏青有些感动，决心回头一定好好补偿郭子。
小花说：“苏老板，你怎么样？推拿馆那边你就放心吧，正装修着呢，过两天就能开工了，推拿师们也都没事，就是小李有些害怕，要走。我们也没拦着，只说等你出了院再说。”
苏青挺感激郭子夫妻的，先道了谢，又说：“小李那边不用等我回去，你替我说吧，谁想走我也不会留。走的时候，把工资给人结清了，再每人多给两百块钱，算是我给的红包。”
郭子点头应了。
苏青又道：“警察局那边怎么说，流氓抓到了吗？”
小花叹了口气，“我感觉他们跟警察是一伙儿的，要不然怎么会抓不到。我和郭子去了好几趟了，每次去都是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回来了。我觉得，要想靠警局，难啊。”
苏青点点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推拿馆就拜托给你们了，至于我这儿，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周立新也道：“苏青这儿有我，你们就放心吧。”
郭子夫妻点头应了，他们不知道周立新跟苏青的关系，但知道，苏青几乎每个月都会回村去周立新家里，所以，苏青出事之后第一时间，俩人就给周立新去了电话。
果不其然，当天周立新就赶过来了。
郭子夫妻走后，苏青才问周立新，“刚才光顾着高兴了，你来医院，婶子怎么办？”
周立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妈生活能自理了。我跟她说，你出事了，她就让我赶紧过来看看。”
苏青也忍不住笑了，“看来，婶子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不是，她嘴上不说，但到底还是想着的。”周立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觉得，咱俩的事儿我妈早晚得同意了。至于那二十万块钱，就是说着玩儿的，你也别太当真了。”
“那可不行，到时候我非把二十万块钱摔在她面前不可，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立新忍不住笑了，“你这牛吹的，连天都快看不见了。”
苏青挑了挑眉，一把挎住周立新的脖子，“你不相信我？”
“信，当然信，这辈子我谁都不信，就信你。”周立新这话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说的却是真心话。
他这辈子，是真的只服苏青。没有苏青，就没有他周立新。
苏青笑开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把周立新扑倒在地，可惜身体条件不允许，于是对周立新道：“让我抱抱。”
周立新听着苏青软绵绵的语调，有点儿震惊，但听话地往苏青怀里靠了过来，用手圈住苏青的腰，笑道：“还学会撒娇了。”
正说着话，苏念突然推门进来了。
俩人立马分开了，脸上都有些讪讪。毕竟，秀恩爱也得注意点影响，尤其不能当着孩子的面。
周立新觉得脸有点儿红，他掩饰般地站起身，说：“你们先聊着，我去问问医生……问问医生……”问问医生什么，到底是没说出来。
周立新走后，苏念走到苏青边上。
这自然也是苏青第一次见苏念了。
他没想到，苏念都已经这么高了，英俊的小脸儿上带着早熟的迹象，两道眉毛微微皱着，看上去有点儿不太高兴。
“小念？”苏青不太确定地叫了一声。
苏念答应一声，嗓音听上去有些别扭。苏青知道，是到变声期了。
这段时间，他光顾着推拿馆的事了，对苏念照顾得不周，不觉有些惭愧，好在有林雨轩能帮忙照看着。
他笑了笑，柔声道：“来，小念，坐到我旁边来。”
苏念坐下了，苏青立刻抓住了苏念的手，叹道：“我不是个好父亲，你怪不怪我？”
苏念的脸有点儿红，别扭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苏青有点儿哭笑不得了，正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就听苏念道：“你都快吓死我了。”
“对不起啊，小念。”苏青摸着苏念的头发说。
苏念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跟周立新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苏青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苏念竟然说起了这件事。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想骗苏念，但又觉得，现在就跟苏念说这个实在是有点儿早了。
就在他纠结怎么跟苏念解释的时候，苏念又道：“我妈就不行吗？你知道，我妈一直还喜欢你。”
这还是苏念第一回喊林雨轩妈，虽然是背着她的面。
苏青这回彻底是吓住了，这小崽子，开什么玩笑呢？
他当然知道林雨轩喜欢自己，但，这话不该由苏念说出来。苏青很努力才让自己的声调保持平和，“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住院的这几天，她每天以泪洗面，天天往医院跑，傻子也该看出来了，她喜欢你。你就不能喜欢她么？”苏念说完，一把抱住了苏青的腰。“我想咱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苏青感受到苏念脸上的热度。
“小念，咱们现在就是一家人。不管我跟你妈是什么关系，你都是我儿子。”
苏念想了想，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结婚吧。”
苏青觉得有点儿头疼，“小念，你听我说，我和你妈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话没说完，就被苏念打断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苏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于是只好板起脸，“听话，别胡思乱想。”
苏念不说话了，他默默地看了苏青几眼，起身道：“我回去了。”
苏青点点头，“路上小心。”
苏念走后，周立新很快回来了，见苏青愁眉苦脸的，问：“怎么了这是？成苦瓜脸了。”
苏青觉得好笑又好气，“刚刚那小崽子说让我娶林雨轩。你说逗不逗？”
周立新立马如临大敌，“他可别对林雨轩动什么歪心思。”想到俩人日后天天见面，立刻有些不淡定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苏青一把拉过周立新，抱在怀里道，“我是在想，怎么这小崽子养着养着就歪了呢。”
“那还不是随你，本来你也是歪的嘛。”
“这么说，你不歪？我要检查检查。”苏青说着，伸手去抓周立新的裤腰带。
周立新紧紧拉住，生怕一会儿护士医生过来看见。
苏青到底没有得逞，他身子虚是一方面，再一方面，他也没这个心思。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重新打理推拿馆。
周立新的彩礼钱还等着呢。
苏念刚走没一会儿，林雨轩来了。
她拎着食盒，最底下是热乎粥，上面两层是炒的菜。她看到周立新，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食盒打开了，把粥和菜都拿出来了。
“我猜你今天就得醒，特意给你做了吃的。趁热，赶紧吃。”
苏念之前的那番话，让苏青觉得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苏念这么说是不是林雨轩有意教导的。因而只好装作不知道那件事，笑道：“真是辛苦你了。”
林雨轩很体贴地把饭盒放到苏青病床边上的用餐桌上，“咱都认识多长时间了，还这么客气。”
苏青不好拂了林雨轩的好意，只得埋下头吃了。
周立新在一边看着俩人的互动，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但还是很有修养的笑着，什么都没说。但一双目光却一直盯着苏青，让苏青觉得有点儿难受。
苏青在俩人的盯视下，勉强把饭吃完了。
周立新立刻递上来两张餐巾纸，他本想当着林雨轩的面给苏青擦嘴角，但毕竟脸皮薄，做不出来。
苏青擦了擦嘴，笑着对林雨轩说：“推拿馆那边就麻烦你了，行了，我饭也吃了，你就回去歇着吧，这几天肯定辛苦了。”
林雨轩点点头，收拾了东西就回去了。
周立新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青，似乎在等苏青的解释。
苏青哭笑不得，“你这么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她给我带饭来的？实在不行，回头你天天给我送饭，怎么样？”
周立新笑着呸了一声，“美得你。”
俩人正说着，张五一来了。
这自然也是苏青第一次看见张五一的模样，竟然是个娃娃脸，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但看上去就像个高中生，穿着一身休闲服，更显得年纪小了。
张五一手里拎着一个比碗口大不了多少的小花篮，笑道：“怎么着，开推拿馆危险这么大啊？”他脸上虽然笑着，但声音听上去有些危险。
得到苏青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张五一是真气疯了。什么人不要命了，竟然敢打他的人？
苏青笑道：“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的，一会儿一个，我这刚打算歇歇，你就来了。”
张五一把花篮放到地上，笑着看了周立新一眼，颇有些吃味地说道：“怎么，周立新在就没事，我在就影响你休息了？”
苏青忍不住乐了，“有自知之明就行。”
说了几句闲话，张五一皱了皱眉，“说真的，谁干的？”
苏青的脸沉下来了，“报了两次警，都没结果。你不过来，也准备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看能不能查出来。”
张五一笑道：“这事，你不说，我也得办了。”敢打他的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把情况简单说了，张五一起身走了。头走留下一句，“等我的好消息吧。”
周立新把目光放回苏青身上，问道：“你有想法没有，到底是谁三番两次来找茬儿？”
苏青摇摇头，“我实在想不出来。”
三天后，苏青出了院，带病监督推拿馆的装修。
周立新原本想着多照顾照顾苏青，却被苏青请回去看他未来的老丈母娘了。
林雨轩和推拿师们为了庆祝苏青出院，特意凑钱在旁边的饭馆里摆了一席，其间，苏青见到了所有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同行人。
感觉很亲切。
除了小李之外，其他人都留下来了。加上苏青在内，一共是九个推拿师。
首先，苏青表示了感谢，感谢大家与推拿馆同进退，没有在推拿馆艰难的时候选择离开。接下来，他又给大家画了个大饼，听得每个人都笑容满满的。
只有婷婷提出了质疑。“苏老板，那些流氓要是再来可怎么办？”
苏青笑了笑，道：“你别担心，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总之，如果那些流氓再来，我就叫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大家见苏青说得信誓旦旦的，不自觉地就信了。但想到之前两次的恐怖经历，又都有点儿惴惴不安。
不管怎么说，两天后，装修完成了，推拿馆重新开张了。
苏青第一天就打八折大酬宾，推拿馆几乎爆满，推拿师们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接着，苏青寻了个空子，给张五一打了个电话。“查出来了吗？那群流氓到底是谁找来的。”
张五一笑了笑，“一两句也说不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俩吃顿饭吧。”
苏青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今天晚上，我请客。你说吧，想去哪儿吃？”
张五一这回确认了，苏青确实是不一样了，照以前，他是绝不可能主动提出吃饭啊玩儿啊这种事的。
于是，张五一得出了一个粗浅的结论。
赚了点儿小钱之后，苏青，堕落了。
只不过，苏青再堕落，也还是苏青。
所以，张五一想了想，“那就离你近点儿的……”
正说着，被苏青笑着打断了：“不用近点儿，远点儿也成。明天中午立德氏怎么样？”
立德氏是县城数一数二的中餐馆，环境优雅，定位高端，自然消费水平也不低了。
张五一忍不住笑了，“苏青，前两天看过你之后，就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今天，我总算知道你哪儿不一样了。”
苏青笑了笑，“哪儿不一样了？”
“用你以前老说我的那句话，那就是骚包。”张五一哈哈笑了两声，不等苏青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苏青提前到了立德氏，订好了位子等着张五一。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立德氏的门口停下了一辆骚气十足的宝马车。苏青想，这应该是县城唯一的一辆宝马了。
张五一从宝马车上下来，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玻璃窗前的苏青。只不过，他一眼没认出来，只是觉得那人有点儿眼熟。
直到苏青对着张五一笑着摆了摆手，张五一这才笑着走了过来。“靠，你整容了？”
张五一坐在苏青对面的位子上，不停地打量着苏青。
这才几天不见，他觉得，苏青简直像换了个人，不管是从衣着上还是气质上，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但他仔细看了半天，觉得苏青的鼻子眼睛嘴巴还是哪儿哪儿都没变。但整个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了。
突然，张五一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能看见了？”
苏青笑了笑，他利落地给张五一倒了杯红酒，笑道：“总算是看出来了。喝杯酒，压压惊。”
张五一一口气把红酒喝干了，笑叹道：“苏青啊，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味儿了？”
苏青挑了挑眉，“变味儿了？”
“铜臭的味道。”张五一毫不客气地说道。
苏青忍不住笑了，“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达到张公子家有万贯财却依旧两袖清风的境界？”
张五一笑了，咋舌道：“倒也是。”
看着张五一一脸蠢萌的表情，苏青忍不住笑了。
说实话，张五一跟苏青想象中的纨绔子弟不同，他虽然有点儿油腔滑调，但本质上却是个善良正直的人。他回想起，张五一父亲温润如水的声音，暗道可能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吧。
总之，一个还不错的人。
张五一缓了一会儿，笑道：“你这是遭逢了什么大际遇？总不会是被人给打得看见了吧。”
“还真是。”苏青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青长得不是特别出挑，但是很耐看的那种，尤其是笑的时候，几乎让人移不开眼，但不笑的时候，就给人一种稍显阴沉冷酷的感觉。
张五一咋了咋舌，“您还是把这副表情收一收，吓人。”
苏青被张五一的话逗笑了，“反正有媳妇儿了，再丑也不怕了。”
张五一典型的羡慕嫉妒恨，“小心给吓跑了。”
苏青翻了个白眼儿，问张五一正经事。“人找到了？”
张五一的脸上的笑收敛了，皱着眉道：“这次的事儿还真有点儿棘手，来人后台不小。”
有后台的，又是搞推拿的，苏青只能想到一个人。
于是，他看向张五一，“黄琼？”
谁知，张五一却摇了摇头，“他侄子。”
苏青的脑海里猛地窜出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黄笙？”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