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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看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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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我真的只是想打个招呼好吧?”
“你还说?你再说!”
两人湿答答回到左府,左霁听他狡辩,火气大得很。
刚才左霁被突然这么一推,掉河里了。
可是使坏的厉珝猝不防被他这么一抓,也一起摔河里了。
正所谓报应不爽。
左霁水性好,倒也好说。
可厉珝就不同了。
是左霁大发慈悲捞上来的。
厉珝觉得自己丢脸死了。
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坑的他。
“信不信由你!”
“我就不信!”
两人都狼狈得不得了,湿哒哒的一直在滴水。
从街头吵回到这里,左霁进屋摸瞎翻了一遍,没找见旧时的衣服,就更火了。
“你个害人精!”
左霁出了屋,踢一脚坐在房门口前石阶上的厉珝,厉珝长这么大还未被人这么对待过呢,眼睛一下瞪大,想要抓住他,却抓了个空。
左霁把周围的干落叶什么的都踢扫到一块,厉珝看着,问:“你要干嘛?”
“你说呢?”
厉珝不知道啊。
身上湿得难受,他想着要不自己干脆回红颜阁算了,可,看左霁在那抓树叶,他也起来,帮忙把周围的枯枝干叶也捡了,跟他一起,扔庭院中央。
很快,这里就隆起了一个小枯叶堆。
左霁对他:“来,生火。”
厉珝觉得好笑。
“怎么生?你当我神仙吗?”
徒手生火,怎么可能?
“你这都不懂吗?”
“你懂?你懂?你懂你来啊。”
左霁听着又来气。
这人真是冤家。
每次除了会跟他吵吵,找他麻烦,就没点本事。
“真是废!”
左霁这话一出,厉珝眼睛又一下瞪大。
虽然没有那个“物”字,可意思根本没跑啊。
“你再说一遍?”
刚说完厉珝就被左霁拿木块砸了。
厉珝本能起手一挡,其实没砸中。
末了,看左霁走了去,他有点急:“你要去哪?”
“去找有用的东西。”
“我就不信你能找得到,再说了,谁能徒手生火啊!”
“墨佳就能啊!”
远远的这么一句,声音已经不大,厉珝听来,却觉得超级刺耳。
他脸色一沉。
末了,不服气,一咬牙:好!
他也转身去找有用的东西。
待左霁扛着两竹架子拖着扫帚回来时,火居然已经生起来了。
左霁感觉简直发现了新大陆啊。
乖乖,还有点本事嘛。
真能徒手生火啊?
还是说,在宅子哪里找到火折子了?
不应该啊。
这宅子都荒废了那么久了,哪来的火种啊。
“你去哪找的火种啊?”
左霁问他。
厉珝往里头添了些拗断的碎枯枝,说:“你管我。”
其实火种是他趁左霁刚才去搜罗东西,以最快速度出去“借”的。
但是毕竟不是徒手生起来的,总觉得跌份儿,所以他不愿意说。
左霁不想理他了。
没好气瞥他一眼,把竹架放到了火堆的两边。
厉珝走近来看看,说:“这东西可以拿来烤衣服哦。”
“你傻啊,这本来就是拿来晾衣服的啊。”
左霁又忍不住鄙视他。
可厉珝本来就是个没什么人味儿(没干过一点活)的人,哪认得这些。
这是左霁到院子里仆人住的那块地儿找的。
他看左霁把竹架摆好之后还拿扫帚把庭院剩下的枯叶扫了一遍,在火堆旁隆起了一个“小山”备用,嗤笑:“好贤惠啊。”
左霁没好气瞪他,直接对他竖起了个中指。
他不明白这什么意思,莫名看了看,也跟着学。
左霁一看,直接气炸,大力推了他一把。
他一个小踉跄,眼睛又一下瞪大。
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动过手。
刚才又是踢他又骂他废物,还拿东西砸他,现在居然还敢推他?
拳头一下握起来了。
可马上,他就被左霁惊到了。
“你干嘛?”
“你说呢?”左霁深深地觉得他是个智商严重欠费的人,给了他个大白眼,又重复:“你说呢?”
左霁在他面前脱衣服啊。
厉珝震惊到不行,眉头一蹙:“你到底想干嘛?”
左霁把外衣褪了,连同腰带,往竹架上一搭,末了,看厉珝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觉得莫名得很,说:“你不脱吗?”
刚说着,手就伸过来了。
厉珝惊惧躲开,左霁见他这么大反应,指指他脸上的面具:“这个湿了,你总得摘下来擦擦吧?”
一提到面具,厉珝的脸色更变。
“不关你的事。”
“好好好,不关我的事。”
左霁没理他,一层层湿透的衣裳剥下来,搭竹竿上摊开烤火,厉珝见罢,看看那越烧越旺的火,再看看周围反正没人,也慢慢接受了,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他可没忘记左霁喜好男色。
所以,下意识退了开去,他站到另一边竹竿的后面,和左霁拉开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不过,脱着,他又觉得好笑。
左霁根本不会武功啊。
就算对他起什么心思,也不能把他怎么的吧。
想来冷哼,他忽然想起左霁的袖里针。
衣服都脱了,那袖里针是不是也解了?
厉珝想到这一点,猛地抬头,忽然发现左霁不见了。
他的心霎地有点慌。
赶紧看看自己周围,没有人,他惶惶不知左霁有没有对他盘算什么,决定去找一找他。
他到火堆前,捡了根带火团的小树枝,进到房里,点亮了房里的灯火。
往里探了探,左霁并不在里头。
拿着灯火出到外面,放眼院子,他发现夜雾已经散了。
风轻拂,拨云见日,银色的光辉撒了下来。
原本黑沉沉的院子,现如今,满眼墨蓝。
他沿着长廊,走了一段,听到似是远处有声音,便走了过去。
这地儿,是这院子里以前近身伺候左霁的几个仆人们住的地方。
连带着,有个单独的小灶厨房。
那里有口井。
水声哗哗和木桶的碰撞声响在了一块。
厉珝走近去,看一盏油灯幽幽,放在离井不远挂着。
抬起眼,见左霁举起一桶冷水从头直接浇下。
月光银辉下,被冲洗的里衣全部湿透,透露出了肌理的原色。
晃晃脑袋,抹一把脸,他抽掉发带,任由湿发散落下来,这绝美的躯壳如同精灵一般,在冷冷的清辉下散发着妖一般的诱人光霞。
这样不自知的美被厉珝撞破,看在了眼里,深深地烙进了脑子里,整个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