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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踏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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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行到那片荷花边缘，贺婉晴提议斗酒赛诗，众人情绪高涨，纷纷附和。
颜双婳却皱眉，“抱歉，我不能参加。”
贺婉晴笑得端庄婉约，半开玩笑似的说出夹枪带棒的话，“颜大小姐书画水平自是高的，不愿与我们这些俗人一起探讨么？”
唰地一声，陈湘音打开折扇，上挑的桃花眼波光流转，“贺小姐真是喜欢用恶意揣测人。”
他的话让贺婉晴脸色难看，众人面面相觑，不好说什么。
颜双婳淡然解释：“我近日在看大夫，需忌口，你们玩的开心就好。”
“是哦，长姐这段时日一直在治腿。”颜双蓉从人群中钻出来，个子不高，声音倒还挺大，“可是沐神医亲自医治，每日来王府，在长姐院子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呢！”
这话意有所指。
在场人不少打小生长在江州的，都是见证过颜双婳如何纠缠沐小神医，又是如何被他厌烦推开的。此刻，这段记忆又重新回到他们脑子。
有人脸色怪异，感叹道：“沐神医果然医者仁心。”
“难道你们忘了，当日王府老夫人寿宴时，他们看起来已经冰释前嫌了么？”
有女子酸酸地开口，“何止冰释前嫌……”
话止于此，众人却都明白过来，最初的震惊过后便剩下暧昧的联想。
男子们还好，部分千金着实喝了一大口醋，酸得人胃疼。
颜双蓉看到她们眼中的敌意，心里高兴，又添了一把火，“想必很快就能喝到长姐和沐神医的喜酒了吧！”
“为何这般说？”
她扫了眼颜双婳的腿，“你们想想那治疗时的场景……长姐真是好福气啊！”
她的话刺了不少人的心，妒火越烧越旺。
颜双婳看着那个得意洋洋的好妹妹，心里想着怎么把她的头按在湖里。
“妹妹若想要这样的福气，不如自断双腿？”
“颜大小姐这话，怕是有些不妥，好歹也是自己亲妹妹，怎么如此咒对方。”贺婉晴赶在颜双蓉开口前，先撂出话来。
可她没想到，那个陈家公子又要和自己作对。
“我看这话不错。”陈湘音分外鄙夷地瞥了眼颜双蓉，“若是想得到矜贵的沐神医的注意，怎么也得有点牺牲，要不，就算没了你长姐，颜二小姐恐怕也没法接近他吧？”
被戳穿心事，颜双蓉气得眼红，“我才没有！”
“哦？那就是想让你长姐一直这样，啧啧，真是恶毒。”
“我没有！你别乱说！”
颜双婳顺势摆出失落伤心的模样，“原来如此，难怪妹妹伤了我的猫，还歪曲沐神医为我治腿的事，就这样不想长姐恢复么？”
本就瘦弱，容貌又出众，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了不少人心软。
众人指责颜双蓉太过分，她又怒又羞，若不是贺婉晴拦着，指不定要和那些人骂起来。
颜双婳懒得管她，看到帮自己的陈公子对自己笑得狡黠，她也忍不住对他笑出来。
余光中，酒楼窗边那道青色身影一闪而过，再望去时，已经不见人。
“哎，别说这些了，颜大小姐既然参加不了，那我们换个玩法？”
“倒也不必。”颜双婳诚实道：“我作诗确实不行，要不你们继续赛诗，我以荷塘为景作画，若不嫌弃，这画便送给赢的人，聊表心意。”
爱画的人听到后跃跃欲试，开始组织着赛诗，颜双婳便在旁准备笔墨，乔诗过来陪着她一起。
一个娇俏俏的小姑娘走过来，绞着手指，羞怯开口，“乔姐姐，方才便想问了，你头上的步摇是出自玉华斋么？”
颜双婳一眼认出，这姑娘是江州司马柳辉之女柳媱，年龄约摸十四，性子内敛。
乔诗与她对视一眼，笑道：“嗯，是双婳赠我的。”
柳媱怯怯地看了眼她，顿时又笑起来，“颜大小姐头上的簪子也是玉华斋的。”
颜双婳轻声问：“你喜欢那里的东西？”
“当然！”柳媱用力点头，“整个江州，没有姑娘不喜欢那里的首饰！”
旁边有听到几人说话，也凑了过来。
“玉华斋确实是独一无二，只是每回出新品，等号牌的时候太磨人。”信鸿书院大儒的女儿谢灵兰。
“可不是么！连旧品也不好买呢，许多精巧的都限量出售。”这是管着码头贸易，和米粮行当的钟家之女钟菲菲。
她们针对玉华斋又爱又恨地倒苦水，颜双婳默默在一旁琢磨着她们的家世与性子。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与这些千金小姐相处，她只能靠着小时候的记忆，与超强的观察能力，暗自揣摩。
结交权贵，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
眼见不少千金们对乔诗的金步摇感兴趣，颜双婳想了想道：“若是你们喜欢，我可以按你们的要求，专门设计独一无二的样式。”
柳媱双眼一亮，“真的？颜大小姐画技高超，画的首饰定然也是好的！”
始终关注这边颜双蓉听到后嗤笑一声，“当自己是谁呢？玉华斋的东西，岂是只懂画就能做得出来！”
乔诗不服气，向几人高声解释：“玉华斋很多新品都是双婳提供的花样，就连我头上的蜻蜓落荷金步摇，也是双婳设计的。”她看着颜双蓉，皱眉，“你在这讥讽人，只会显示出你的无知。”
颜双蓉不信，“怎么可能！她以前从没有出过王府！”
陈湘音适时开口， “那是陈掌柜派小桃去取的，怎么能让本公子的摇钱树累着呢？”
有了他的盖棺定论，之前怀疑的人再不吱声，而那几位小姐们只剩喜悦。
“颜姐姐真是太厉害了！”柳媱的称呼瞬间亲热，凑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万分期待，“什么样式都可以么？我想要根没人见过的玉簪，好在及笄礼上戴。”
谢灵兰也不再矜持，柔声感谢一番，又表示自己实在等不及领号牌。
而钟菲菲财大气粗，让她只管弄最好的，多少银两都无所谓！
那边的几位小姐听到动静，看着贺婉晴的脸色，忍了忍，最终仍是耐不住首饰的诱惑，上前与颜双婳攀谈。
贺婉晴虽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极其不舒服。
自己邀请人过来，可不是为了给她做场子！
看了眼旁边愤怒地绞着手帕的颜双蓉，走过去悠悠道：“颜二小姐可要站稳当了，画舫已经到湖中心，一不注意掉下去，恐怕没人能救得了。”
“不用你管！”
颜双蓉瞪她一眼，看着她端庄优雅的笑，忽然福至心灵。
等那边的热闹散去，贺婉晴又张罗着人在另一侧船舷捞莲子。
而这时，颜双蓉悄悄凑近颜双婳，等她身边的乔诗和群青被贺婉晴的丫头叫走后，猛然冲出去，一掌推向坐在轮椅中的人。
正在喂鱼的颜双婳忽然感到一阵劲风，她想躲开防备，奈何双腿不能动，只来得及抽了赤练鞭出来。
待看到是颜双蓉时，她放弃缠上船舷自救，反手一挥，长鞭如蛇般朝着颜双蓉略去。
旁人只听到两道扑通声，看清时发现，王府两位小姐竟然落水了！
“啊！小姐不会水，谁去救救她啊！”
群青吓得软了腿，好在乔诗扶了她一把，然而她们两人都不会水，只能慌张地找绳索。
几位公子看向陈湘音。
“……我也不会水！”陈湘音难得失了分寸，大喊：“侍卫呢！她不是带了侍卫吗！”
“李炎，你不是会水吗？快下去救她！”
“会是会，但救她岂不是要肌肤相亲……我李家三代单传，这不能……”
“滚滚滚！”
陈湘音试探着向水面伸出一只脚，却被贺婉晴拉住，“陈公子，虽然你总针对我，但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你？很好。”桃花眼中尽是杀意。
他挣开贺婉晴，准备去找绳子，忽然听到人群中发出惊叫。
抬头看去，只见碧蓝的天空连着湖水，大片的荷花开得圣洁，一道如仙一般的身影踏着花瓣而来，青衣猎猎，划过道动人心魄的弧度。
而那仙人面目如画，纯白与乌黑配出意境高远的水墨画，一双盛着冰寒的眸子仿佛将周围时光冻住，让人只能崇拜而专注地盯着他，眼里再无其他。
水声响过，他如佛祖拈花一般，从湖里捞起绯红衣衫的女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头，将人牢牢护在胸前。
旋身踏过一片荷叶，他带着人落在另一方小舟上，帷幕拉下，再不能窥探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陈湘音：我气！就因为不会游泳，好好的装B机会被抢了！
某秋：？？？只想装B？？？
陈湘音：不不不，我更想英雄救美来着。
某秋：采访一下沐神医，当着众人护媳妇儿，感觉怎么样？
沐渊：别的就不说了，下一章把人工呼吸安排上就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