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的种田致富日常》大扬

19、香肠

　　“楠楠，一大早和你妈一起做生意去呀”周楠开着周妈妈的电三轮，一起往集市中心赶, 恰巧路上遇见同村的村民，彼此看见寒暄两句。

　　“是呀，这不快过年了吗还得先一点点置办起年货。”周楠也大方的回应。之前她上学工作也没时间在村里露面，给村里人留下性格偏腼腆不好打交道的印象。

　　但是她现在回村生活，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再不说话，同一个村的太客气显得不合群。
　　村人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是该置办起来了，楠楠也是长大了，学会掌家理事了，你妈这下可要享福喽！”

　　听到这话，周楠笑了笑，没接话，周妈妈自己已经上前客套去了，“哪里哟，还早着呢，哪像你孙子都多大了……”你来我往，彼此一番孩子互吹。

　　就这样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到达集市，可能真是临近年关，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真不少。

　　今天，周妈妈特意七点就出发，赶在七点半到达集市，想着这时候赶集的人，还在各个小饭馆里吃饭呢

　　牛肉面、刀削面、小笼包、胡辣汤、、油条、包子、黄酒……周家人时不时也要买回去吃上一碗的。

　　周楠没想到今天大家速度都这么快，这就开始逛起来了。

　　在集市入口，周家母女和村里人打声招呼就分道扬镳了。

　　周妈妈的摊位，在集市中心卖衣服鞋袜的区域，需要经过一条卖日常用品的街道，像是篮啊框啊、灶台厨具碗筷、清洁的扫把刷子、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闲书摊子。

　　小时候，周楠跟着周妈妈上街，最爱待在这些书摊子上看《故事会》、《儿童文学》、《动漫前线》……

　　而且她一呆就是一上午，摊主也不在意，随便她看。

　　周楠回想起来，当初《水果篮子》好像就是在动漫期刊上追完的，一晃神，颇有些感慨：都这么多年过去，回忆起来仿佛还近在眼前呢！

　　她们在十字路口，一个拐弯就进去周妈妈所在的街道。

　　道路两边许多卖小饰品、衣服、床单被罩的摊位，也正匆忙搭建，立起防雨棚，支起大桌板，摆放物品……

　　等到三轮车刚一停下，周楠就看见许多人朝周妈妈涌来，围在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这些大妈大婶正是周妈妈的顾客，有的是来拿上次修补的衣服，有的是来询问定制衣服的价格，还有就是现等着缝补带走的。

　　周楠和周妈妈一边招呼他们，一边摆动缝纫机和桌子椅子等物件，待一切放置妥当，周楠也没分出身来去忙自己的事情，被莫禾捉拿帮忙做登记和记号。

　　两人忙乎好一阵，才将摊位前的人都一一送走。

　　周楠递给周妈妈一瓶盖保温水，“妈妈，这年关生意太好了吧！真希望一年到头都是这样兴隆，是不是呀莫老板！”顽皮的调侃。

　　周妈妈眼带笑意的撇自己闺女一眼，“什么莫老板，这也就现在几天，哪能像你想的这般美。”
　　莫禾凑近杯盖边，轻轻啜一口热水，保温杯效果好，里面的水倒出来还是滚烫的，喝的时候还是得小心。

　　周妈妈喝口水润润唇后，继续对周楠说道：“你怎么不想想，农忙时节，压根没什么人上街，就小猫三两只，还只是缝缝补补，几乎没人定做大件衣服，我们顶着大太阳挣个辛苦钱，还是没有你们坐办公室的白领舒服。”

　　一听这话，就知道周妈妈对周楠辞掉大城市工作，还抱有一丝怨念。

　　周楠当然明白莫禾女士是心疼自己，想着以后干农活风吹日晒辛苦又操劳。周妈妈虽然心中已经同意她留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为人父母总是操不完的心。

　　周楠暗自吐吐舌，小心的避过这个话题，“妈妈，你今天接的定制多，在年前做的完吗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小年了，之后又要准备家里打扫和过年烹炸。”

　　“没事，做的完！赶赶工就可以了！”周妈妈又接连喝两口水后说道：“再说今年不是有你在家嘛！你爸爸学校也放假了，没什么事你们爷两一起做。我和你奶奶操持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休息。”说完，看好戏般的抬头看着女儿。

　　周楠一听觉得好笑不已，双手从背后抱着周妈妈的脖颈，轻松的说：“我当然可以做啦，不过我爸爸，他做的吃食你们敢吃吗”

　　说起来，周爸爸哪哪儿都好，读书好，育人好，脾气好，就是厨艺不好。

　　周楠曾经调侃周爸爸，说是“君子远庖厨”就是为周爸精心打造的金口玉言。

　　周妈妈想起丈夫也是无奈一笑，暗自吐槽，亏得丈夫性格好，不然不会做饭这一点就要大大扣分。

　　她拍拍闺女搭在肩膀上的胳膊，又心下感叹：没想到女儿不知不觉间已经这般高了，以前都是自己揽着孩子的肩头，现在倒是轮到闺女，轻轻松松的就搭在自己肩膀上，哎哟，开始老了哟！
　　两人摆摊时说说笑笑，时间就过得很快了。

　　周楠帮着周妈妈理顺裁缝摊上的布料和衣服，看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也不为过，就对着自家母上大人说：“妈妈，我先去买肉做香肠吧。现在人越来越多，等会儿买肉灌香肠还得在人家摊位排队，去晚了，恐怕中午都搞不定。”

　　周妈妈抬头瞄一眼街上，直接干脆的说：“好，赶快去，你等着我给你拿钱！”说着就开始翻钱包。

　　周楠忙一把按住周妈妈的手，赶忙说着：“不用不用，我身上带了钱，足够买肉做香肠，你别给我了。”

　　周妈妈不依，“你小孩子家的，过年怎么用你的钱，还有我和你爸爸呢！”

　　“不用不用，我都长大了，现在能挣钱了，不要你们的钱，你们的钱自己攒着留着养老。”说完，又凑到周妈妈耳边小声道：“你忘了我小金库了，办点年货可难不住我，小钱钱多着呢！”一副了不起放大话的样子。

　　周妈妈知道女儿孝心，也劝不动，索性就同意了，想着过年的时候压岁钱多给点，但还是忍不住压压姑娘的小性：“你就飘吧你，挣点小钱就不是你了！还创业呢，钱还没赚回来一分，就摆起款来了，去去去，让你一回。”说完就挥手让周楠赶紧走。

　　周楠嬉皮笑脸的抱了抱周妈妈，撒娇道：“妈妈！妈妈！”这才欢快的滚进人流中。

　　周妈妈看见闺女跟自家奶狗黑贝一样欢快的背影，摇摇头，却又忍不住心头暖暖的。

　　她正准备低头继续缝补，就听见隔壁卖鞋子的摊主说：“大姐，这是你闺女呀！长得真是好看又贴心，有福气呀！”

　　周妈妈暂停下手中的活，笑着回道：“嗨，还小孩心性呢！什么有福不有福的，现在儿子也贴心……”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一边干活一边恭维。市景小镇里人和人就是这样，没多大客套，不认识的也能闲扯两句。

　　至于周楠周楠早就被蜂拥的人群簇拥着往前走远了。

　　她一路挤挤挨挨的来到卖猪肉的地方，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吆喝，“姑娘，来点，新鲜的猪肉，早上现杀的”卖肉的老板看着周楠四处张望，忍不住招呼。

　　周楠嘴里一边说着“看看、看看”，一边顺着人群往前面的小摊走，直到将整条卖猪肉街区逛完，也不过十来分钟。

　　转了一圈，对于猪肉的品质和价格，周楠心中大致有数了。

　　她停了停，看看方向，径直走向心中瞩意的一家猪肉摊位，仔细看了看，选了一块品相完好新鲜的猪肉，抬头对摊主说：“老板，我要这块肉，大概十斤的样子，肥肉少一点，瘦肉多一些，我做香肠用的。”

　　老板一听说做香肠，立马就明白了。这做香肠就得三分肥，七分瘦，搅和在一起才好吃。

　　他拿起尖刀在，磨刀石上蹭了蹭，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就利索就分割起来。

　　周楠看他分割，上称，装袋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畅快，拿出手机准备付钱，“是十三块一斤吧”

　　老板拾掇着案板，正擦刀说：“是，我们这片区现在都这个价，有的人家少一点十二，多一点的十五。我们也就取个差不离的中间价格，十三块一斤，总共一百三十元。”

　　周楠听完，利索的扫码付款。拿起面前的一大袋肉肉，道声谢转身就往帮忙做香肠的摊位走去。

　　现在人们生活好了，过年愿意大量买肉做香肠。香肠不仅味道丰富好吃，而且后期制作简单，凉拌和翻炒都可以。

　　周家以前做香肠，都要自家买猪肉、猪小肠和各种调味料回家灌制。

　　周妈妈常常要一遍遍清洗小肠，周爸爸负责剁肉馅，周奶奶等着调味并小心将肉馅一点点塞进肠子里。

　　就这放肉的中间，她还得隔一段就绑一根棉线绳，再用牙签扎几下，一整套程序做下来，非得个半天不成。

　　现在就方便多了，直接将肉给专门做香肠的小摊，人家剁肉、调味和灌肉一整套机器操作，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快捷又省事，然后就可以直接拿回家晾干，等着吃的时候再蒸上一蒸。

　　周楠来到小摊前，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候。

　　机器嗡嗡运作个不停，她寻着一个空隙，将肉递给老板娘，直言要五香和咸香两种口味，各五斤，并且现做现拿。

　　X城的老百姓口味还是偏向咸口，辣味顶多吃个微辣，甜味就靠吃个糖醋菜尝尝。

　　虽然周楠在南方城市生活了两三年，逐渐接受稍甜的食物，但是对于咸口还是最爱，刚回家的时候，对吃的不存在适应不适应，第一口吃下去就舒坦。

　　人的味觉是有记忆的。

　　而周家其他人，更是不用说，对甜味的辣味的顶多尝一尝，还是以咸香为主。

　　因此，就只做了咸口的香肠。

　　排队等候的时候，周楠无聊的四处张望。

　　说起来她现在站的位置是新竹镇的市集，但也不过两横两种纵四条街道，在街道交叉形成的口字型区域，出了肉摊，其余三条街分别是卖活禽家畜的，卖水果蔬菜的，卖调料品的。

　　周楠站在中间，一眼就扫的清清楚楚。

　　灌香肠摊位的前方正好就是一片卖蔬菜的。小青菜、白萝卜、大葱、芹菜、西红柿、洋葱等等，各式各样的摆在摊位跟前。

　　周楠看见小青菜还带着水珠和泥土，想着也是新鲜采摘的，但是和家中种的相比，一眼看过去显得没那么精神翠绿。

　　旁边的白萝卜，叶子枯黄不说，那表皮更是看着粗糙不光滑，萝卜尖的根须也多。

　　周楠载对比一下自家蔬菜，顿时觉得信心满满。

　　她站的位置距离蔬菜摊有两米远，站在原地想了想，就朝对面卖菜的大婶大喊：“婶子，你这萝卜青菜怎么卖呀”

　　周楠觉得自己越来越回归农家小妞的本性了，要是往常在大都市，她是绝对喊不出这一嗓子的。

　　大婶看是一白白嫩嫩的姑娘，以为有生意上门，热情的回道：“萝卜一块五，小青菜两块五。姑娘，这可是我早上才拔的，可新鲜了。”

　　周楠看询问有门，继续问道：“这菜怎么这么贵呀，前两天不是萝卜才一块，小青爱一块五到两块呀。”上一个集市，周妈妈的客人和她闲聊时，说起菜价变贵了，她回家还说了一嘴，周楠这个搞种植的就记在心上了。

　　大婶坐着一边摘韭菜一边回道：“姑娘，这马上就年关了，冬天天气挺冷，青菜可不好种呀，产量少，成本大，它可不得涨价吗我们不涨，其他大市场都在涨啊！”

　　周楠继续跟着闲扯，惊讶的感叹：“是吗，这年头青菜都快吃不起了。”

　　大婶笑道：“你可不像吃不起的人呐！这越靠近年根底下，这青菜也就越贵。过年大多荤腥，人们可不就想吃个素嘛。”

　　周楠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不过一开年不就有菜了，这价格就得下去了吧！”

　　旁边一位大爷听完这话就笑了，抹抹嘴：“一看你就是没种过地的，这春节过了一开年，那才是真正的青黄不接。不说别的，一个倒春寒，就让菜种子种下去活不了呀！除非你是在大棚里种植。”

　　大婶接着大爷的话说：“后面可能还接着一个春旱哪，今年除夕就是立春，别看打春了，但雨水要是没来，这菜苗就不爱长个，一直得到清明，那才算是真正的雨水多，各种菜都种出来了，这时候青菜才不值钱。”

　　周楠听完哈哈笑笑，“这么长时间，菜价都这么高！那我还真得省着点。”

　　周围卖菜的大爷大婶听着也是一笑，心想：年轻孩子啥也不懂！现在不买，以后花费更多。

　　周楠又等了一会，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半，人潮还是多。她接过老板娘递来的香肠，支付五十元钱的手工费，就又一路挤挤挨挨的回去了。

　　路上，她看见卖糖葫芦的，还买了三串，细细包好提着。冬天不吃一串糖葫芦或者烤地瓜之类的应季小零嘴，总是差点什么，周楠琢磨着。

　　快靠近周妈妈小摊，她又看见卖糖炒栗子的，张口就要三斤，一买一大包，两手可没一个空闲的。

　　周楠就这样踢踢盘盘的回到周妈妈身边。

　　周妈妈看见她这样，只歪头警告的点点头，顺便说一句：“小心牙疼。”有时糖葫芦，又是糖炒栗子，尽是甜嘴玩意。

　　周楠赖皮脸的笑笑，将香肠小心的放在车上，就径直坐在周妈妈旁边的小凳子上，一边剥栗子吃，一边看着她忙活。

　　当然，还努力喂了周妈妈一口接一口的栗子。

　　周妈妈被她连不连的打断，觉着自家闺女就是来捣乱的，虽然暖人心但也是真像个铁憨憨，也不知道像谁。

　　待到中午十一点半，集市稀稀落落没什么人了，街道上的小摊贩开始陆陆续续的收摊回家。

　　周妈妈也开始收拾，缝纫活在哪都可以做，没必要一直耗在街上，所以只剩下那有实体店面的商家没动静。

　　待两人收拾完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其他人饭菜都做好了，正等着母女两回家一道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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