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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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抬眸看着顾戎，眼神中皆是探究，却还是犹豫了一下开口“为了我妹妹！”
顾戎正坐却显得有那么一丝僵硬，顾惜同顾刑被支出去，两个人在这大堂之上，显得异常的尴尬。
“卿予，我的妹妹，我还是王爷的时候我妹妹不受父兄宠溺，一直想将她嫁给朝中一老丞相，可后来卿予逃了，而那段日子我被囚禁于王府不得走动，这一囚禁便是三年，三年以后我出来才知道卿予出了事情，再寻，已了无音讯。”
顾戎微微挑眉，他没想到季砚会和盘托出，却也在探究其中真假虚实。
可季砚也不回避，正视着顾戎的目光，他要的其实真的不过一个事实，若非当时听到那个传闻，他不会用战乱来试探。
顾戎战场上勾心斗角数年，看透一个人的心思轻而易举，在盯着季砚良久才起身。
“随我去个地方吧。”
自从卿予过世之后，顾戎住的院落其实都是他自己个儿一直在打扫，偌大的院落，顾戎常常得打扫好些日子，只是啊，顾戎蛮怀念那时候卿予总是手插着腰教训他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可是那时候她收拾卫生制作糕点熟练的手艺啊，哪里是有半分公主的模样？
“我初次遇见卿予那年，是我随同陛下去边疆巡查，大雪风飞的，她却躺在角落中，边疆的大夫说，身体极差，怕是长时间没吃东西，才造成这个样子，我同陛下当时心疼这个姑娘，想着将人先安顿好，待身体好了，便找个合适的人家安顿下来。可是…”
“可是？”
“卿予那时候身体着实差的可以，西疆气候着实不适合疗养，皇后心疼她，便想着皇后也需个体己的姐妹，便一并带回了阜城，宫中陛下容不得旁的女眷住在后宫，放在旁处着实不放心，便将人安顿在我府上。”
季砚停下来看着顾戎“所以你就顺理成章的拐走了我妹妹？”
顾戎愣了一下，笑了一声“卿予刚刚醒来的那段日子，除却记得自己还叫卿予旁的一概不知，最初也想过替她寻家人，可是西疆我们寻了许久都了无音讯，无人知道她是谁，可那时候你妹妹的那一身衣裳不知为何没有半点宫廷模样却瞧着同我朝相似，最后久寻无果便没有在寻了。”
顾戎推开院落拐角之中的一间房间“这是卿予刚来的时候住的。”
正进门挂着一幅画像，季砚瞧见时满目柔和与笑意。房屋内装饰已然是那时候卿予的风格，瞧着床榻边墨色的窗帘季砚摩挲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卿予啊，自幼夜里见不得光亮太过，可偏巧她又是个怕黑的主儿，便是那些时候在我那儿也是这幅模样，要不得丫鬟伺候，每每夜里都得我陪着才成。”
对此顾戎笑而不语，依靠在门口瞧着却是满眼柔和，卿予那时候住在院落便是，本安放在自己近处是为了好照顾，那知夜里被喊声惊醒，才知道这姑娘有些毛病。
起始只是为了让着姑娘适应适应，哪知道却渐渐有了心思。
“你倒是不怕我是来套你话的！”
“的确这么想过，我那俩儿子也这么劝过我，可是…你提及卿予那一刹那满眼的柔和骗不得人。”
顾戎的确是那么想的，再精于算计的人，面对至亲之人，和提及那人时的模样都是瞒不得人的。
“西域皇室在我上位之前其实并不太平”季砚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兄弟反目成仇，算计，软禁，而那时候我父君是个信我大哥的，我本无争夺君王之位的心思，直到……”
“何事？”
季砚眯了眯眼，思绪似乎被推向了很久之前。
季臣算是个不学无术的，可是长幼尊卑还是让他离君王的位置最近，季砚无心争执，毕竟闲散王爷也落得轻松，直到那年…
卿予及笄以后，季臣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伦理纲常不重要，将这些抛诸脑后，相对卿予下手，几次三番都是被自己发现从而放弃。
“这人是疯了吗，卿予是你妹妹啊！”
“是啊，那是我妹妹。”
也是那次他闯进季臣居所，救下卿予的那一刻开始，季砚终于决定，同季臣抢这君王之位。
只是父君偏向季臣，他已然无可奈何，直至最后，季砚登基落了个逼父杀兄的名义。
可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季砚他得这个君王位，是逼着父皇退位，杀了季臣得来的。
可从头到尾，季砚觊觎的从来都不是那个位置，他只是希望可以护卿予安好。
“可等到了我真的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卿予我却没能寻到，我一度不知道我要这君王之位有何用，直到半年前…有一商人是我那儿子至交好友的父亲，说在阜城曾见过一姑娘，长相像极了我曾经张贴在西域的那幅画像，可我没法擅自来这儿，思来想去，只得出此下策，演出了要战的模样。”
“好在你这副模样容易被我那俩儿子才到有异样，否则啊，这边疆百姓可有的受了。”
“她…为何会…”
“卿卿出生的那一年，她身体不知为何愈发不好，原本我是不想留下卿卿那孩子的，毕竟卿予的身体状况有异，可是拗不过她，终是卿卿出生没多久，便因由气血不足过世。”
“卿卿啊…”季砚突然笑了一下“我这外甥女，长得着实像我妹妹，若非两人言语之间有差距，你我也这把年纪，我恐真的分不清楚她俩。”
顾戎摇了摇头“如今既已问清楚，你又当如何。”
“我想带卿卿去趟西域。”
“不行！”
“顾戎，你该清楚我为何要的只是卿卿，再说了，我又并非不还回来，只是该卿卿得的，我不能少。”
顾戎很清楚，季砚没张嘴提及顾惜三兄弟是因为这三个人的身份位置自然在那儿了，再如何，都是要得个不好的名声，可是卿卿不一样，虽女儿家，旁人不会议论太多。
只是…
“你瞧瞧你这模样，我又并非将人带过去不给你送回来，这么些年的愧疚，你总归让我弥补一些吧？”
顾戎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这件事我做不得主，明日我进宫去接卿卿，顺道问问她的意思，若是她不乐意，我便不会让她同你过去。”
“也行…只是便是卿卿不过去，你也让我再见见她吧。”
顾戎依旧笑而不语，季砚便知道其中的意思，不过是都要问卿卿的意思，罢了，不过时日的问题，他又不是等不起。
傍晚的时候顾戎进宫去寻顾卿卿，顾卿卿整个人趴在床边失神，丝毫没看见自己爹爹走进来偏巧连笙被她支出去找些吃的，以至于顾戎都到她身边了，也未曾察觉。
顾戎也不恼，只是站在那儿等顾卿卿回神，约摸一盏茶的时间，顾卿卿才终于收回其余，伸了伸懒腰，只是余光处瞧见一人，仔细看了一眼。
“爹爹？”
顾戎笑了笑“你想什么呢？这般失神？”
“我在想爹爹！”
顾戎笑着揉了揉顾卿卿的脑袋“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随爹爹回去？”
“嗯！”
回去的路上，顾戎不自觉的看向顾卿卿，顾卿卿虽说一直看着外边的夜市，可还是察觉到了顾戎的目光，着实等不到顾戎先开口，顾卿卿把脑袋收回来看向顾戎。
“爹爹有事？”
顾戎微愣“哪有？卿卿何出此言？”
“爹爹很少这样的，除却有事要找卿卿，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倒是将你爹爹的心思摸的很清楚啊！”顾戎叹了口气“西域君王，是你母亲的兄长…”
原来如此…
“你可愿随他去趟西域，不日便会回来。”
顾卿卿盯着顾戎的双眸，看不到半点欺瞒才开口“若我不去，爹爹可会为难？”
“不会…”
“那卿卿不去！”
瞧着顾卿卿第一次这么直白的拒绝，顾戎有些吃惊，却还是笑着回应“不乐意便不去，爹爹也没旁的意思，只是…为何呢？”
顾卿卿双眸微暗，却未曾言语，为何吗？
兴许是她信不过吧…
可顾戎似是看透了顾卿卿的想法，抬头揉了揉顾卿卿的脑袋“若是觉得信不过，那便不去，他不会为难你爹爹我的。”
顾卿卿笑了笑，可顾戎发现，顾卿卿别开脸的那一瞬间，眼眸中明显少了一丝光亮。
她是记起什么了吗？
顾戎虽然这样想却也没开口问，他一直觉得，若是顾卿卿想说的话，迟早有一天，这孩子会在自己怀里撒着娇和自己说的，而不是同审问犯人一般交谈，所以一直以来，顾卿卿不说，他亦不问。
“卿卿…”
“嗯？”
“你打算何时原谅你三个哥哥！”顾戎到嘴边的询问，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也罢，问什么呢？若卿卿因此撒谎，他倒是乐意不言语。
顾卿卿愣了一下“爹爹何以问起这个？”
“还在生气？”
“没了，只是当时觉得既然哥哥们不信，我做何解释都是白费力气，才约摸有些生气罢了。”
“卿卿…你二哥并非不信，安静之死，终究同你有关，你二哥疼惜你二嫂，这才担心，可你也该懂得，你从未有过杀人的心思，徒然动了，你二哥！”
“爹爹！卿卿不想说…”
顾卿卿笑了笑，可不知道为什么，顾戎总觉得，那抹笑容之中多了些许凄凉。
而对于顾卿卿而言…
她在介意什么？
是那种不信任带来的恐惧吧！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旧事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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