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是一名学生》奥特姆

69、案件

　　“绫辻先生，中午好。”我轻声说道。

　　“哼。”绫辻行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漠。

　　“我想借一下你的报告。”

　　“看你自己的去。”

　　“我们的在那边，”我示意他看向条野采菊和太宰治那个方向，“他们聊地很开心，我不想打扰他们，但是我又很想跟您搭话，所以我就过来了。”

　　绫辻行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把报告推到我面前。

　　“谢谢。”我拿起了案情报告。

　　这起连环爆炸案最麻烦的一点就是从目前来看，每次爆炸的地点之间都没有什么关联，死者们也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根据分析，犯人具有一定专业的化学知识，也许对反追踪也有一定程度地了解，毕竟现在来看他们还没有敲定犯人的范围。

　　死者之中的那一位美国人不是什么普通的身份，他是某位国会议员的独子，本来是独自一人来日本游玩，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FBI这次所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看完报告之后，你有什么高见吗？”虽然用的词汇很是礼貌，不过绫辻行人的语气和态度却是冷漠又漫不经心。

　　“这是您的责任，可不是我的，”我笑了笑，把报告放回它原本的位置，“绫辻先生。”

　　我走到太宰治和条野采菊跟前，笑着问道：“有什么看法吗？”

　　“稍微有一些啦，太宰治耸了耸肩，“不过无所谓吧，反正这又不是我们的义务。”

　　“是啊，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意愿的，”我说道：“我想邀请绫辻先生去学院做公开课演讲，洗刷洗刷某些脑子不清醒的家伙。”

　　“邀请他啊，”太宰治的视线转向绫辻行人的方向，“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呢，条野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眯眯眼笑容弧度不变，“还是算了吧，虽然没事找事很符合你们的作风，但是我还是建议不要这么做，手续很麻烦的。”

　　“这怎么能说是没事找事呢，”太宰治不满地说道：“这是帮助同学们进行安全科普宣传啊，别告诉我当初和我一起挑战过种田长官的发际线的人不是你条野采菊哦。”

　　“嗯，”条野采菊点点头，“没错，我现在是为国家奉献终生的军人嘛，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真的？”太宰治表示怀疑。

　　“好吧，”条野采菊说道：“主要是这件事情太麻烦了，你知道杀人侦探一出动我们要写多少报告要有多少人失去他难得的心爱的假期吗？”

　　“我当然不知道啦，不过我现在很喜欢你这个被报告冲昏头脑的小表情，”太宰治得意洋洋，“当初我劝你来和我一起上学你还不听，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款生发水，安吾用了都说好。”

　　“你知道我现在武力值比你高吧，太宰。”

　　“欸？刚才有什么人在说话吗，费佳我们继续讨论案情吧。”太宰治假模假样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表情真挚自然。

　　“太宰治。”

　　“你看这个乘务员有在美国留学的经历，商场里面这一家三口也有去美国旅游的记录……”

　　“太宰治。”

　　“那也许是他们在美国经历了同样的事情所以犯人将他们选为目标？”

　　“太宰治。”

　　“也不一定，这个美国人之前也有来日本的记录，也许是在日本发生的事情，毕竟这位可爱的小姐的记录里可没有出国的痕迹。”

　　“……修治。”

　　“欸！”太宰治偏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条野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我帮你写报告。”

　　“成交！”太宰治伸手击掌。

　　原来是这样的狐朋狗友啊。我看了看笑容里透露着一丝无奈的眯眯眼，这样想道。

　　我要是条野采菊，没事的时候我也不想找太宰治联络感情，这一联络就容易把自己和被迫工作的社畜联系在一起。这样不好，违背了进化论，不符合人类咸鱼的本质。

　　“费佳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大概吧，三年前的那个案件我倒是有看到过。”在最近菲茨杰拉德的委托要求之下。

　　“我想去见一见他。”我笑了笑。

　　“没问题，我们走吧。”太宰治无所谓地说道：“你知道地方就行。”

　　这起爆炸案和三年前的一件事故有联系，或者可以说是当年那起事故的后续。

　　那起在美留学生自杀案当时并没有引起新闻界的什么关注，就好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只泛起了一点点涟漪。

　　“我的妹妹很善良，学习也很优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变了。我们通电话的频率开始减少，她越来越少言寡语，有的时候一通电话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她都在保持沉默，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他的妹妹受到了冷暴力。那个死的美国人是她的男朋友，对她冷嘲热讽不在话下，令她郁郁寡欢。乘务员是他们当时的学长，有意无意地拦截了那个女孩子的求助，在她朋友周围散布谣言。太宰治之前提到的那位小姐挂断了无数次女孩打给她哥哥的电话。一家三口之中的孩子参与进来，对女孩实施了身体上的暴力，而两位家长是他们学校的老师，纵容了这一切，并且阻碍了女孩报警的想法，并且威胁她。

　　化学教授很平静地说道：“直到她自杀，我才意识到了不对。之后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到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位化学教授就是这几起连续爆炸案的犯人，但是他的态度很平静，丝毫没有被我们找到的慌乱。

　　“那个渣滓说这只是个游戏，他想看看她绝望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父亲的势力可以摆平一切。”

　　“原本我信任幸子，把我生活的一切都拜托给她，可是她觉得我妹妹是我事业成功的阻碍。”

　　“我的工作很忙，所以无暇顾及她，我很后悔。还剩最后一个人，我希望你们不要阻止我。”

　　“哪怕你会死？”

　　“那不是正和我意吗，”他笑了笑，很从容，“去找我的妹妹。”

　　“你找到的证据能给我一份吗？”我问道。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我，“反正这些现在对我也没什么用，有很多证据都是违法得到的，哪怕是上了法庭，我也没有办法告赢他们。”

　　我当然不需要走正规途径，因为这是菲茨杰拉德要的资料。那位议员对菲茨杰拉德的家族不太满意，所以菲茨杰拉德对他也不是很喜欢。这个U盘是送给菲茨杰拉德当人情的，具体的与我无关，就看他自己怎么做了。

　　“谢谢。”我笑了笑，温和地说道：“其实您不用担心被押送到美国去，这是不会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向您保证。”因为你会直接死在现场——在绫辻行人确认你是犯人之后。

　　“那可太好了，谢谢你告诉我。”化学教授露出了我们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你不是美国人吧。”

　　“不是，我只是一个好心的俄罗斯人。”

　　“那就好，我讨厌美国。”

　　他倒是可以和太宰治那个不喜欢外国人的黑皮亲戚有共同语言。

　　“总之，你就当没有看见我们吧，”太宰治笑着说道：“祝您武运昌隆。”

　　“谢谢。”

　　绫辻行人并非浪得虚名，由他带领着案件侦破小组，他们很快就在第四次案发现场当场指认了犯人。

　　当然，这个时候我们也在旁边旁观着，做为见证人。不过主要是因为条野采菊的任务，他要监视并且保证破完案的绫辻行人的安全。

　　“……正如我之前所言，你就是凶手。”绫辻行人的声音冷若冰霜。

　　“是的。”化学教授并不否认——他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这一点，“是我制作的炸弹，杀了他们。他们该死。再多问一句题外话，我会被捕吗？”

　　“不会。”绫辻行人平静地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降谷零皱眉，“接下来是我们的任务，和你无关。”

　　“呵，”绫辻行人轻笑一声，“你有想过为什么会被称为杀人侦探吗？还是说，政府的人派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

　　“绫辻老师，”辻村深月叫住了他，“请您不要多言。”

　　“怎么，明明是你们委托我来破案的。我只是尽到了一条狗的任务，如果你们特务科把我当家犬饲养的话，好歹也学着在表演完奖励我一番，而不是用鞭子抽打吧。”

　　“逮捕他。”降谷零没管绫辻行人的发言，对他身边的公安下命令。

　　绫辻行人不为所动，他只是抬头看着上面的玻璃。这玻璃已经很久没有更换过了。

　　由于之前的爆炸而产生裂痕的玻璃再也承受不住了。

　　它们跌落了下来，划破了犯人的身体，刺穿了犯人的喉咙——在公安们冲过去之前。

　　不出乎我们的意料，他最后死在了绫辻行人的异能力Another之下。

　　但是死的时候，他是笑着的。

　　这就很好。

　　他的罪已经被上帝赦免了，他已经无罪了，可以去找他的妹妹了。

　　“死了……等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场自然现象，”绫辻行人的声音毫无变化，“生意味着死，夕阳意味着黑夜。不受我们人类所控，更没有我的介入。被我发现的犯人无一例外都会死于意外。”

　　“这种事情……在我加入你们之间前，你的上司难道不会跟你再三嘱咐吗？”

　　“异能者……”降谷零低声喃喃。

　　“『杀人侦探』，这个称号并非意味着『解决杀人事件的侦探』，而是杀害犯人的侦探。”

　　“已经够了，如果您真的出手的话，我会向上面报告的。”

　　条野采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降谷零和绫辻行人之间，单手接住了降谷零出于愤怒的一拳，他脸上挂着笑容，“鄙人是负责保护绫辻先生安全的军警，之前隐瞒了身份，还请您不要见怪，降谷先生。”

　　我就知道体术废的我永远都看不到他们出场的show。我暗暗地在心里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

　　“军警？”辻村深月皱眉，“你们是什么意思，特务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

　　“很遗憾，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条野采菊皮笑肉不笑。

　　太宰治则是趁着这个空档走到绫辻行人身边，语调轻快。

　　“绫辻先生有意愿来文豪野犬学院讲公开课吗？”

　　杀人侦探遮阳镜下的眼睛眯了眯，“问我有什么意思，得看上面的安排。”

　　“那就是说您愿意咯？”

　　“可以。”

　　“那太好了。”太宰治笑眯眯地说道。

　　事情都很顺利地解决了——起初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当我回到文豪野犬学院的时候我才发现，现在距离圆满成功还有那么亿点点距离。

　　“Master。”迪卢木多显出了身影。

　　我本来打算打开安娜来看看最近的新闻，迪卢木多的出现险些把我的心脏病唤出来。

　　他和之前我见到的模样大不相同，不是服装的问题，而是气质和脸上诡异的纹路。

　　见我盯着他的脸看，迪卢木多开始解释，“这是圣杯的缘故，它之前被污染了，所以我使用过后，我的魔力也被污染了。”

　　我操纵自己的魔力减弱了一些污染，迪卢木多脸上的纹路变淡了。

　　“您离开之后，我四处在寻找您，最后是圣杯告诉我你能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迪卢木多一如既往地展示着尊敬的态度，可是我总觉得他不是以前那个高洁的骑士了。“后来在它的帮助之下，我才过来的。”

　　“辛苦你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事，Master。您的意愿就是我的方向。”

　　……可是我现在只想让你回去。真是伤脑筋啊，没想到他对侍奉主君的执念这么强烈，早知道就不拿他的圣遗物了。

　　“来吧，我带你认识一下我的朋友。”

　　先把他带到太宰治那边去，看看人间失格有没有效果好了。用令咒让他自杀的方法可以先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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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
绫辻行人部分话选自《绫辻行人VS京极夏彦》序幕～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