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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三个世界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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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被鲜血染至暗红的院子里,血腥的气味正渐渐被飘落的雪掩盖,无名浅灰的眼缓缓转了一周。
差一个。
那个女孩子的尸体并不在这里,世界之子,也不在。
无名凑近飞坦,被靠近的人挑了挑眉,顺着手上的力道偏过视线,然后鎏金就滑落到无名微微仰着的目光里。
映着雪地反射的光,难得通透的金色让无名恍惚着失了神。
“你又在看什么?”
飞坦盯着无名明显是看着自己出神的眼睛。
莫名的,就在这瞬间。
飞坦愈发真切的体会到他心底那一丝异常轻微的,曾短暂体会过一瞬的,也曾被侠客调侃过的爱。
被注视着,无名的耳朵渐渐变热,他抬起空着的手摸了摸。
确实是热的,他的脸也是。
青年从耳后一路红到双颊。他生得白,脸上的与其说是红,其实更贴近一些糟糕的事后绯色。
藏蓝色衣领下的喉结微动,飞坦抿紧唇,指骨用力握紧了伞剑。
这是第一次。
他想用伞剑划开的,不是人皮。
无名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把脸上的温度降下去,反倒是更热了。闭了闭眼,无名自暴自弃的小声嘟哝。
“在看飞坦的眼睛,飞坦明明知道为什么总问?”
“……”
飞坦僵了一瞬,但无名并没有打算要个回答,他很快就换了话题。
“我好像有点不对劲,脸和耳朵都很热,身体也在变热。”
说着无名下意识的往飞坦身边凑得更近了些,熟悉的气息令他安心了些,于是便打算接着往下说。飞坦却在这时微微侧了侧脸,稍长的藏蓝色发梢就擦过无名的脸颊。青年喊人的声音立即颤了一下。
“飞坦…嗯…你唔…”
“我找到那小子了。”
飞坦艰难的别开视线,伞剑缩成手环,带着薄茧的手掌捂住无名的嘴。
柔软、微微带点湿润。
飞坦的脑子里几乎是瞬间就划过一大堆他见过或是听过的乱七八糟的流星街黄色轶事。
他一直绷着、忍耐着的神经啪的一声断开,飞坦在松手的瞬间就转而托住无名的后脑。下一秒,一个毫无章法的吻就不容拒绝的热烈的印了下去。
无名被吻了个莫名。
他半点都没跟上飞坦的节奏,飞坦换气的时候他在努力换气,飞坦压着他啃咬似的厮磨着亲吻的时候他还在努力换气。
逐渐减少的氧气让无名隐约有些喘不上气,泛红的眼尾更是被逼到浸出一层水光。
窒息感愈发明显,无名努力推了推飞坦。把人压到院门上亲了好一会的飞坦终于稍微回来了一点理智,但他还是用力咬了一口无名唇上新添的伤口。
舌尖抿着那点血。
飞坦这才勉强维持住理智放了无名一次。
“没有第三次了。”
无名被吻的脑子缺氧,神智都有点迷蒙,冷不丁听见飞坦哑着嗓子说了句什么有的没的。他没听清,头昏也就没打算再问,想来飞坦也不会说什么坏话,于是就只点了点头没吱声。
飞坦看他一眼,他知道无名没听清,但也没有再说一遍的打算。
富冈义勇打量着自己对面那个一脸凶恶着威胁的少女,海蓝色的日轮刀犹疑着是否收刀。
她是鬼,没错。
她护在身后的是人,也没错。
这只鬼,该不该杀?
富冈义勇有些疑惑,日轮刀微动,刀身反射的光滑过刀铭。
警醒,就在这瞬间。
[恶鬼灭杀],从古至今都没错。
年轻的猎鬼人周身气息一变,灶门炭治郎几乎是瞬间就从风里嗅闻到了危险。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不!祢豆子!!!”
细长的伞剑挡住了海蓝色的刀锋。
炭治郎顾不上疼,他硬撑着连滚带爬的起身抱住向后退了两步后昏倒在怀里的妹妹。
无名收回手里的麻醉针,将它重新放进腰包里。
世界之子只不过慌乱了一瞬便更快的冷静下来,少年仰起头,泛着褚色的瞳对上无名古井无波的浅灰色眸。
“她只是昏过去了哩。”
“是…是吗,我妹妹她没事…谢谢,无先生…真的,真的非常感谢您。”
嗯?
无名疑惑的看了流着眼泪的世界之子一眼,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东西。但,一管麻醉剂的五分之一换一个应该还算有趣的对手,就也勉强能算等价吧。
就在两人一鬼说话间,富冈义勇已经相当成功的被飞坦划破了左臂。
五分十一秒。
两人拼刀后再度分开,飞坦大致估了下富冈义勇的实力,觉得再打也没意义便收了手朝着无名走过去。
飞坦在富冈义勇那些奇怪的招式里感受到了另一种能量,不同于念,也不同于查克拉。
是这个世界独有的能量体系?飞坦稍微提起点兴趣,他随手甩了个剑花,没有把伞剑变回手环收起来。
“感觉怎么样?”
无名问。
飞坦想了想,然后扔了‘勉强有趣’四个字给无名。无名听了就弯弯眼睛,只要飞坦没觉得无趣就好。
富冈义勇打了莫名其妙的一架,还被飞坦在胳膊上划了一道。
猎鬼人的感知远比现如今的炭治郎要敏锐得多,这两个半路跑出来的人,无论是无名还是飞坦都很强。
而且富冈义勇能感觉到,飞坦并没有发挥出太多的实力就能杀掉自己。
但他没有。
所以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于是自觉想通了关键的富冈义勇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提神关注着对面的三人一鬼,翻找了一下衣服里的暗袋,然后拿着蝶屋的绷带给自己简单做了个包扎。
无名盯着陷入昏迷的祢豆子看了看,缺少的东西已经到了,但又好像还欠了些什么。垂着眸想了会,无名突然偏过头看了对面的富冈义勇一眼。
这个人好像有点奇怪。
无名皱起眉,他在富冈义勇身上也隐隐感受到了和灶门炭治郎如出一辙的世界之子的气息。
这个世界有两个…不。
无名再度低头仔细体会了一遍他如今看到祢豆子时的感受,他闭着眼,过了会才一脸古怪的睁眼。
这个世界居然有三个世界之子???
无名眨眨眼,暂时把这件事压进心底。他朝着飞坦递了个眼神,又接上几个在木叶时使用过的暗号。
飞坦很快点头,也没多问。
虽说打不过飞坦,但富冈义勇在包扎完伤口以后还是面无表情的靠近了对面的三人一鬼。
清冷的嗓音用简短的三言两语讲明了事情的经过,无名也在那个断了飞坦一臂的人旁边打了个备注:
——鬼,或许是少有的强大的鬼。
灶门炭治郎是如何同富冈义勇解释的,无名没听,他正盘算着怎么才能找个合适的理由去猎鬼人的本家看看,然后他就听见那副清清冷冷的嗓音顿了顿再度开口。
“…既如此,你便去狭雾山寻鳞泷左近次。”
“是!非常感谢您!”
无名看着富冈义勇转身,那双看起来没什么焦距的深蓝色瞳微微向下。富冈义勇相当直白的说道。
“两位是否愿意与在下一同面见主公大人?”
无名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想到富冈义勇会直接邀请他们去类似于老巢的地方。不过,无名看了眼被飞坦握着的手。
只要飞坦在,又有什么是值得他害怕的?
于是无名挂起波风水门式微笑,同先前一般开口。
“当然。”
“我是无,他是飞。”
富冈义勇点点头。
他对灶门炭治郎言语中提到的那个鬼有一些猜测,既然那个鬼能够伤到飞坦,那它即便不是十二鬼月里的上弦也至少是下弦。
如果能够从他们这里多获得一些关于鬼的情报,那也是很好的。
所以,富冈义勇并不在意无名说的是不是假名,或是有什么企图。他看的很清楚,这两个人对普通人完全就提不起任何兴趣。也就是说,主公大人基本上不可能会受到威胁,但以防万一,还是把柱都叫回来再会面才更安全。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的想了一堆,嘴里却只说了七个字。
“鬼杀队,富冈义勇。”
无名扫了一眼富冈义勇的头发,直接给他戳了一个黑炸长——世界之子的章,然后就理直气壮的把‘富冈义勇’四个字忘得一干二净。
三人很快被灶门炭治郎告别,是的,被告别。这三个人就没有一个是打算跟炭治郎告别的,最后还是少年自己看出了什么以后主动开的口。
休整一番后,三人便打算启程。
无名遥遥的同褚色眼睛的少年挥了下手,挥到一半就被早就看炭治郎不耐烦的飞坦扯着手大步跟上刚扔下一句保重然后扭头就走的富冈义勇。
连夜行至半路,无名有些困了便提出要歇会。富冈义勇看他一眼点了头,三人便找了个稍微干燥的地方歇息。
吃了半只甜味的烤兔,无名有些困倦的靠在飞坦肩上,身前简易的篝火上跳跃着木炭飞溅起来的火星。飞坦拿着脱下的风衣盖在无名和自己身上,搂着人闭眼休息。
富冈义勇对自己的警觉心有数,交过手的飞坦又比他强,自然也不需要他的看护。想了想,富冈义勇便也靠着背后的树渐渐陷入浅眠。
无名就在这时睁开眼,没带什么情绪的看了富冈义勇一眼。
鬼杀队吗…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深灰的眼瞳渐渐被遮盖。
无名也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坦子下一次就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名崽了,提前给名崽点蜡(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