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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他该有多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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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合作的建立,产屋敷很快便言辞温和的向他的剑士们介绍了无名和飞坦。
当然,提及的只是代号。
在剑士们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产屋敷才说到无名刚提出的合作内容——如同生死之战却不会死人的比试。
不死川实弥最先皱眉,他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日轮刀出鞘,刀锋泛着金属特有的冷泽。
“真是有胆色啊。既如此,老子先来与你一战!”
刀尖明晃晃的指着无名。
满眼迷茫的无名盯着那点刀尖看了两秒,简直是缓缓在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究竟是谁给这个刀疤脸的自信让他觉得我这个菜鸡辅助是个能和人对砍的输出?
无名想不明白。
“飞坦?”
他询问着喊。搂着人的飞坦抬手顺顺无名的长发,简短的应声同意。
在发动幻境前,无名先让产屋敷给找了个空房间,再无视了身后跟上了想要观战的其他几位剑士。
兽牙里的念从颈间流出,金色的雾气将无名缓缓包裹。这一下,无名抽空了兽牙里这些天存着的念。
大概能撑个十来秒吧。他不太确定的猜,然后开口说道。
“飞坦,开始了哩。”
“啧…啰嗦。”
无名才懒得管那个刀疤脸准没准备好,他只听见了飞坦语气里愈发显露出的兴奋。
于是青年弯着那好看的眉眼,高兴的发动了幻境。
光线扭曲的透明胶质波纹层层向外波动,逐渐将飞坦与不死川实弥包裹住。
百分百的抽取比例至今没有任何改进,无名对全身无力的难受早已习惯。他缓了会,伸手从腰包里摸出一个玻璃罐子,手法娴熟的倒了两颗紫色的丸子咽下去。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再做点念丸。无名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的念在一点点涌现。
那女人做的东西还是有点用处的。
体会着药效的无名暗自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水门有没有找到先头他心血来潮时留下的<礼物>。应该会喜欢的吧,不过就算不喜欢也没地方退还了哩~
至于波风水门究竟找没找到无名留下的礼物这事儿暂且不提,这头刚打起来没多久的幻境倒是结束的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快。
两人的身影缓缓从胶质的液体中显现。
无名仔细瞧了瞧,在确认飞坦几乎没受什么伤后满意的在心里点头。刀疤脸身上倒是还残留着些许被灼烧的气息和伤痕,无名瞥了一眼,相当干脆的就把不死川实弥的一叠声追问给忽略了个干净。
“喂,用剑的!老子…那什么,我,我问你,你刚刚那个是什么?”
“说话!不要以为侥幸打败老…我一次就是你比较强了啊!”
不服输的暴躁剑士挣脱蝴蝶忍检察伤势的手,动作很急的向前两步,没等靠近无名身前就被飞坦甩着剑花给拦了下来。
锐利的剑峰泛着金属般的冷冽光泽,不死川实弥向前的动作跟着一僵。他听见飞坦比之前交手时更具有攻击性的警告声。
“再一步,就真把你的手砍下来。”
锋芒毕露的金色毫不掩饰其间裹挟着的恶意警告。就像恶龙守护着独属于它的宝藏,而此时站在无名身前的飞坦,就在这瞬间,他同样成为了一条有着金色锐利兽瞳的龙。
飞坦对展露恶意这种事从未胆怯过,更遑论让他收敛。他甚至连这两个字都从未试着去认识过。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产屋敷就在这时清浅的开口道:“很强大的能力,你,还有你的同伴。都是。”
“实弥。”
当主的语调略微高了些,无名看见刚刚还格外急躁的刀疤脸深吸一口气道了声抱歉后再度跪回了一旁。
“见笑了,实弥有时候是会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我代他向你的同伴致歉。”
无名歪歪头,流水似的灰发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他抬手摆了摆,倒也没太在意刚刚发生的那点争执,总归飞坦是不可能会吃亏的,无名向来放心这个。
顿了下,无名才开口说道:“虽然飞坦不会说,但你能以这幅样子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就说明飞坦根本就没有跟你认真打哦。”
清泠的灰径直转向面带刀疤之人。
无名就没打算听不死川再说那些多余的怀疑或是无谓的狡辩。他只接着,口吻波澜不惊的,陈述似的说:“认真起来的飞坦可是会杀死你的哩。”
“…这是一次警告吗?”
产屋敷轻轻的问。
听见这句问话的无名略带诧异的看了当主好一会,半晌,才语调奇怪的说道:“不。”
“这只是蜘蛛的本能。”
蜘蛛?
产屋敷没有再问,身为一个合格的、且有所求的合作者,他很清楚——无名和飞坦的底线都太过于明显,甚至显眼到明目张胆的地步。
能问的,不能问的,全都明码标价。
而产屋敷仍有未尽的责任,哪怕是猜到了,他也不敢、不能试探得过深。
适度的合作才长久。
作为一种合作礼节,与合作者共餐时要记得保持优雅。——库洛洛·鲁西鲁。
冷不丁想起来这茬的无名犹豫了一瞬,但他很快就在飞坦疑惑的眼神里恢复了平日里吃饭的习惯。
团长说的礼节也不是必要的吧。
无名大口的把最后一块长得像甜年糕的东西塞进嘴里,一边开心的嚼着甜食,一边有一点点心虚的想。
饭后,精力不济的产屋敷向无名略带歉意的暂别,剑士们接上各自先前的安排,除了不死川以外的剑士,也都先后同无名和飞坦礼貌性的道辞。
无名倒是没所谓的抬手示意了下,但搂着他站起来的飞坦可就连半个眼神都欠奉了。
他没嗤个冷笑就不错了。
蝴蝶忍压了压心底那旺盛起来的好奇,拖着挂在手臂上已经精神出走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的恋柱,俩人最后离开了房间。
在休息的房间里打量了一圈,无名笑着转身晃晃飞坦的手,问道:“飞坦今天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不是有两张床?”
“是,但我一个人睡会害怕到睡不着的哩。”
“呵。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飞——坦——”
飞坦盯着最近胆子愈发大了的无名看了会,听他拖着嗓音叫自己。然后飞坦就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突然笑起来。
无名的脊背就在这瞬间突兀的冒起一窜激灵,他条件反射的松了手,生物的本能叫嚣着让他快逃。可无名还是在第一次看见飞坦眼底那柔软而温暖的金色时不受控的愣在原地。
“…飞坦?”
无名下意识的向他最信任的人求救。
飞坦听出了声音里的讯息。哪怕是到了现在,飞坦还是不明白无名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身为受害者却在向加害者求救。
本该是理应受到惩罚的行为,可飞坦却再清晰不过的确认,他并没有因为这点而产生对无名的不满。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飞坦缓慢的抬手,就像狩猎者终于决定对自己豢养的猎物下手。
是侠客说过的爱吗?
微凉的指尖落在无名温热的颈后,小动物瑟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秒把自己埋进了狩猎者的怀抱。
不太像。
飞坦收紧怀抱。
唇舌与齿列贴合在白皙的颈侧,飞坦略微用了些力,下一瞬便听见无名细碎的呜咽。怀里的人连躲都不会躲,就好像飞坦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心甘情愿。飞坦在把无名压到床上的那瞬间,他想到了这个词。
飞坦不再去考虑侠客或是团长说过的话,他只知道,这么多年来他那些被压抑着的试图将无名彻底据为己有的妄想,终于在这瞬间得到了再清楚不过的、可触及的实现。
撕开的卷轴被飞坦扔到了地上。
无名刚缓了口气就再度陷入了热烈到带着血腥气的亲吻里。
他被吻得头昏脑涨,完全顾不上飞坦都想了些什么。只能勉强让自己集中起一点点注意力,试着争取至少回应一下飞坦难得热烈到这种程度的吻。
然后无名就听见飞坦从未有过的愉悦的轻笑。下一瞬,他失衡般的跌入变得愈发激烈的狂风骤雨。
何止是跟不上,无名从第一个吻开始,就失去了主动权。
昏沉的大脑让他的思绪断档,无名想不起他是怎么掉进这个漩涡的,也说不清楚这些令人颤栗的感受又是些什么,他只知道一件事。
亲吻他,拥抱他,带给他这些感受的人——是飞坦。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无名在想到这儿的瞬间放弃了身为一个生物的本能,就像曾经说过的一样,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飞坦了。
理智的回归,远比飞坦预估的缓慢。甚至就连一切逐渐风消雨歇时,他都仍残留着想要再撕开一张结界卷轴的念头。
看了眼已经累到睁不开眼的无名,飞坦起身抱着人去冲了个澡,回来后便换了张床躺下。
无名这会已经睡实了,他身上那些斑驳的咬痕从耳后一路蔓延到腰侧,艳色的眼尾还带着些水光的痕迹。
稍微有点过火了。
飞坦盯着那些痕迹,难得自我检讨了五分钟。
然后搂着人怎么也睡不着的飞坦开始盘算起到下一次做这事之前,该给无名加多少体能训练才合适呢。
他一点点计划着,也缓慢而平和的陷入睡梦。
失去清醒的前一秒,飞坦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他想起无名当初是怎么一脸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性命说给就给了他,而他又该有多幸运。
那飞坦曾经不屑一顾的、在流星街里显得可笑又可怜的幸运。
他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容易
坦子终于把人吃到嘴里了(亲妈落泪
Ps: 我也终于把手里的事基本上忙完了,可以恢复更新啦ovo感谢在2020-11-24 15:24:18~2021-05-30 10:2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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