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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秀恩爱分得快01 ...

  •   陈天然从楼上下来,大黄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一楼的时候有十几二十只和大黄似是而非的乡下土狗围了过来,跟着大黄一起向陈天然摇尾巴。

      这都是大黄繁衍出的家族。

      狗子们在陈天为它们准备的别墅里安居乐业,繁衍后代,已经到第几代来着,自己都有点数不清了。

      家里还是老样子。

      这个三层帝堡的结构仿欧洲中世纪古堡风格建的,里面的装修是新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混搭。隔几步就摆着一个博古架,陈设着之前夏溢给他瞎买回来的唐宋元明清古董们。

      陈天然也说不清自己为啥要把家里整成这样,大概是因为盖这个房子的时候,已经跟夏溢闹掰了,就把装修的事儿全都交给当时的秘书了。

      “陈总想要什么样的装修风格?”小秘书带着一脸诚惶诚恐地问他。

      “你jio着呢!”陈天那时候脸又臭,脾气又不好。

      于是小秘书不敢多问,他自个儿jio了一下,就给陈天家jio成这样了,或许这就是小秘书理解的霸道煤老板的品味吧。

      再想想原书,还真跟书里写的陈天暴发之后给自己盖的房子一模一样。

      陈天也都懒得管了。

      睡衣上的九纹龙闪着金灿灿的光,陈天然老半天才走到了帝堡门口。一个青铜巨鼎立在门前,据说是商代的,小秘书替他几个亿买回来的来着,里面全是锈,养鱼一点都不好使。后来只能在里面又套了个玻璃水缸,才养得住那几条红色锦鲤。

      转过身来,是个“钱”壁,从夏商周到建国后,历朝历代各类古钱币贴了一墙。有方的有圆的有刀形的还有小贝壳状的,镶了一整面墙,说是能聚财,小秘书当时在这个“钱”壁上花了不少心思。

      装修完了,陈天进来一看,心说完了,这家伙要叫夏溢看见,要嘲笑自己一辈子了。

      再转念一想,管他呢,反正他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再走进自己的家了。

      大黄是真的年纪大了,陈天然都看了这么半天了,它才慢慢悠悠地跟在陈天然后面,一步一歇地下了楼。走到青铜鼎旁边,抬起后腿,撒了泡尿。

      陈天然弯腰拍了拍它的头。

      “陈先生,晚饭准备好了,夏先生问是给您端上去,还是在下面吃?”吉祥婶儿过来问陈天然。

      吉祥和如意都是家里雇的两个菲佣,主要负责清理大黄家族每日换下的狗毛。

      之前净搁家里和吉祥如意她们抱怨小王八蛋狼心狗肺了,现在好了,夏溢搬进了自己家,还带进来自己这么一个小替身,不知道她们在心里怎么看自个儿呢。

      端上去吃也太容易让人浮想翩翩了,陈天然去了餐厅。

      两百平大餐厅里摆了个长长的西式餐桌,能坐个二三十号人吧。

      夏溢和姚大个面对面坐在打头里,姚大个儿身边还做了个不认识的中年女士,姚大个儿正站起来端着银质餐具帮她承面片儿呢。

      陈天然看一眼就明白了,本来还纳闷大个儿怎么老见不着人呢,原来是又双叒叕坠入爱河了。

      在上本书里,陈天的感情线走的是和尚设定,姚大个的感情线走的是好人设定,名副其实的一对难兄难弟。

      陈天然走过来,对那位仪态大方的女士朝他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九纹龙睡衣有些尴尬了。

      夏溢帮他拉开了他身边的欧式流线型卷草纹装饰的椅子。

      陈天然刚要坐下的时候,夏溢又想起了什么,自己站起来去又去旁边的椅子上拿了手工刺绣的龙凤呈祥椅垫,摞在一起,放在了陈天然的欧式餐椅上。

      陈天然:……

      天啊,踹死他算了!

      夏溢不这样还不觉得,他越这样陈天然越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个不可言说的部分传来阵阵的异样感了。

      陈天然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你、你干什么!”

      夏溢看起来有点无奈,他只能又把垫子拿到自己的椅子,让自己软乎乎地坐下了。

      仪态大方女士的眼神在夏溢和陈天然之间打几个来回,才微微笑笑跟陈天然打招呼:“叶雁,你好。”

      “叶姐是训犬师,姚哥请她来照顾大黄。”

      陈天然点了点头:“我是那个……”

      “我知道。”叶雁对陈天然笑了笑:“夏总说过你。”

      姚大个儿一抬头看见陈天然身上的九纹龙真丝睡衣差点没笑喷出来。

      夏溢在一边解释道:“一时没找见别的,这件他没穿过。”

      “他”想必就是陈天了,陈天然听了之后转头狠狠道:“那我谢谢你啊!”

      “没事的。”夏溢说。

      桌上是挺正常的家常菜,有鱼有菜有汤有面。只有陈天然面前放的菜与众不同。

      全熟的煎牛排,意式的烤蜗牛和法式的奶油蘑菇浓汤。

      并且牛排都已经在白盘子里给他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了。

      陈天然拿起叉子,手又控制不住地抖了两下。

      “你爱吃的。”夏溢体贴道。

      嫁入豪门……原来他妈的是这种感觉么?

      坐在自己的家里,陈天然不光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甚至还觉得自个儿有点像个傻逼。

      幸亏姚大个儿还是他的亲兄弟,他给叶雁承完面后,自个儿坐旁边开始剥蒜,剥着剥着抬头看了陈天然一眼,把自个儿手边还没剥的半头蒜特够意思地隔空给陈天然扔了过去。

      陈天然于是倍儿默契地一把接住了。

      夏溢在旁边多看了两眼,低声劝道:“你今天最好还是不要吃特别辣……”

      话还没说完呢,陈天然的眼睛珠子又瞪起来了,夏溢只得自觉闭嘴了:“好了,吃吧吃吧。”

      陈天然低头开始剥蒜。

      心里其实有个想问的问题,还有点没想好怎么问出口。

      “我说,你家装修风格还挺特殊的啊?”他想了想这么问夏溢道。

      “不是我家。姚哥的房子,我是借住在这里。”夏溢看看他又补充道:“我付租金的。”

      嗯,这还差不多。

      房子从买地那天起一直就挂在了姚大个名下,一方面是给姚大个留个不动产,另一方面陈天也跟他说好了,要是夏溢哪天破产了,负债累累穷困潦倒,还可以把他收容回家里,不至于让他在外面冰天雪地里要饭。

      陈天然越剥蒜越觉得,自个儿上本书可真是名副其实地操碎心了。

      蒜剥到一半儿的时候,如意婶儿过来问用不用去打扫新的客房。

      夏溢答说不用:“他睡我的房间。”

      陈天然听完将手里一把蒜一下全给拍桌上了,他自个儿也想不通到底为啥要牛排配大蒜呢。

      白花花的蒜皮儿飞了夏溢一脸,夏溢只得又补充了一句:“我去住原来的客房的行。”

      叶雁就看着他俩个笑笑:“癫痫是得休息好。”

      陈天然手上一滞。

      小王八蛋咋还这么爱传老子的短处呢?!

      气也气饱了,饭由吃不下去了,甜唧唧的汤喝着也没原来那味儿了。

      老子没有癫痫!脑残的是你好不好!

      陈天然在心里无声狂吼着。

      ***

      饭后。

      陈天然回屋洗澡。

      其实心里多少也是觉得尴尬的,本来就是蹭住在小胖家的,趁人家不在往家里招野男人就算了,还害的他在老板面前掉了马。

      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

      算了吧,那不如就住住再说。

      反正也不是夏溢的房子,不算是搬进了他的家。

      浴室的按摩浴缸边儿上围着九条金龙,按个按钮就开始一起喷水,再按个按钮就开始一起吐泡泡。

      陈天然在水里百无聊赖地玩了一会儿,就发现了身体里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感觉不对的原因了,有点黏糊糊的,好像是被抹过什么东西了?

      唉,怎么会得上癫痫这种怪病呢,陈天然有点懊恼着,昏过去的时候,肯定又被小王八蛋占了他不该占的便宜了。

      再一想想剧本,搬进豪门的第一天晚上的剧情是什么来着?

      对了,一·夜·七·次。

      陈天然还躺在浴缸里思考人生呢,夏溢已经等不及,又跑过来敲门了:“陈天然?陈天然!”

      “干嘛!”

      “你在里面超过二十分钟了!”

      “我愿意!”

      “饭后洗澡对身体不好的。”夏溢说:“而且时间太长了,你没头晕吧?”

      陈天然打浴缸里站了起来。

      “起来的时候慢点。”耳朵倒挺灵,不会是正趴门缝呢吧。

      你脑子才有病呢,脑子有病的是你,你现在就是老子的玩具人!

      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给自己鼓着劲儿,水珠掉在地面上一滩,陈天然披上九纹龙睡衣从于是出来了。上衣就那么敞开披着,胸膛上还微微泛着红。

      夏溢坐在他房间里的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排衣服袋子。屋里只开这床头的台灯和墙角的地灯发出微黄昏暗的光,再有就是天花板上的金箔星空反下来的金影儿了。

      陈天然在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头发,看起来还有点怒气冲冲地。

      夏溢本想提醒他浴室里有吹风机的,看看他的样子,忍住了没说。

      “这些衣服你挑着穿。”夏溢说:“跟你经纪人说过了,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等身体稳定一点再说。我叫他不用送什么东西过来。”

      陈天然的头发挺硬的,洗完都竖了起来,像个咋咋呼呼的小狮子。

      他可一点没觉得自己身体有啥不稳定的,他觉得这个夏溢的智商确实是不太稳定。

      夏溢坐在沙发上握着拳头等了一会儿,一直低头不去看他,又见陈天然对刚才的话没什么反应,站起来说:“那你早点睡吧。”

      房间里有从浴室散发出来的潮乎乎的味道,呼吸也都变成了闷闷的。

      夏溢转身要走的时候,陈天然却突然从后面叫住了他:“喂!”

      停步,转过身来,两个人的眼神都隐没在屋里昏暗中。

      只有气息突然又变乱了。

      不是还有一夜·七次的剧情么,这就走了算怎么回事儿啊,别待会儿又算他违背了剧情。

      陈天然一边想着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喉头滚动了一下,有点不情不愿地试图提醒他:“那个、你在车上那时候说什么来着?”

      夏溢看着好像还真的是回忆了一下:“也没什么,你不喜欢的话,就把楼再卖了好了。”

      谁问他那个了,陈天然突然有点烦躁,他将脖子上的毛巾甩下来,“啪”地一声摔到了他与夏溢中间。

      这一个信号,陈天然把头仰起来的时候,夏溢就理解了,然后就冲着他走了过来。

      就跟中邪似的,两人又毫无征兆地抱抱着亲在一起了。

      真没救。

      哐铛——

      台灯再一次摔地下了。

      怎么老弄成这样呢,陈天然也多少有点想不通。

      所以,那个,按剧本的话,现在的台词儿该是什么来着?

      上头的时候,就又记不太清细节了。

      “老公快点”?还是“呜。轻点”?总不会是“太·大了”吧?

      他知道夏溢已经抱住了自己的腰,把手插进了湿乎乎的头发里面,用脸贴着脸蹭起身上的味道。

      “那个……”陈天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那个……”

      “什么?”夏溢在他耳边轻轻地问着。

      脸在黑暗中贴上来的感觉,突然似曾相识,就好像之前住在美国农场的房子里,洗完澡的时候,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感觉。

      都是湿津津的,身上却又很烫。

      所以肯定是因为头上没擦干的水流下来,所以才把脸都打湿的。

      陈天然突然说不出话了。

      纠缠着滚倒在床上的角度,让夏溢的脸完全的背光了。

      他伸出手在抚摸陈天然的胸膛,那个里面有心脏跳动的地方。

      弄得人很痒。

      多少有点不耐烦,陈天然想把他的手赶紧拉到下面鼓捣去。

      “疼不疼?”夏溢却突然又问了一次。

      这次用手指抚摸过胸膛的位置,然后又用冰凉脸贴近了。

      “什么?”陈天然有些怔动,这才哪跟哪儿呢,怎么就又“疼不疼”上了?

      所以现在自己该接“老公,快点”了么?

      这剧情咋这乱呢。

      “那个时候,是不是很疼?”

      然而夏溢却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俯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用耳朵去听陈天然又有点急促的心跳,然后又问了一遍。

      傻玩意儿在说什么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因为被他贴着的位置还真的有点疼起来了。

      心口突然一紧。

      上本书里,陈天心脏病后做过三次开胸手术,依稀记得,刀口的位置大概就是夏溢现在用指尖反复磨蹭着的地方。

      刚才还躁动着呢,被这一句话问的,突然有些发僵,不知该怎么是好了。

      黑暗中,夏溢俯在他的怀里,像是哭了。

      “对不起,天哥。”夏溢抱着陈天然,轻轻地叫着陈天的名字。

      真是的,刚下完澡身上又被弄得这么湿,真是不像话。

      陈天然僵了一会儿,也不知该去抱他,还是推他,突然什么动作都显得很怪。

      最后只能伸手把毯子拉过来,让两个人全都藏了进去。

      陈天然有点懵逼,他在那一晚突然发现,这个夏溢好像知道的确实有点太多了。

      都是不该他知道的。

      上书里的夏溢都还不知道呢。

      没有一·夜·七·次,因为夏溢在毯子里抱着他流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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