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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眼诡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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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之下,凡间之上,有这样一处所在,名曰:飞天镜。
镜内一座仙府,一座学院,是入仙籍的最后一道门槛。
乃梦是从下界修炼上来的低阶小仙。
他初登飞天镜,瞧见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
飞天镜的学生多为仙门子弟,其中不乏惊才绝艳、卓尔不凡者,况又都是英姿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不过数日,乃梦就已听闻了不少风流情债、奇闻秩事。
他当故事听,只道有趣。
这日,乃梦在堂间飞花令游戏中,吟出一句“只羡闲云野鹤,岂管似水流年。”①
不料,却惊得满堂哗然。
“要死!要死!仙界生存第一法则,慎言。”主讲的乐音仙君惊得花容失色。
“又一个无知无畏者啊!”一人唏嘘道。
“我方才所吟诗句,有何不妥?”乃梦颇为不解。
旁边的小仙君拉了拉他的衣袖:“‘闲云野鹤’这四个字,是万万不能提的,想要保命,就一定要记住。”
“为何?”乃梦还是不解。
“唉……你好自为之。”那小仙君不再说话。
说话间,飞天镜的掌镜之神,太玄星尊来了。
太玄星尊身边立着一位玉面银发的小仙君,他冷冷地扫视了一轮众人:“方才是谁犯了规矩,自己站出来!”
“啊……不是要就地处决了吧……”众人暗惊。
乃梦心中无愧,挺直腰板站了出来。
银发小仙君望去,见是一位身形单薄、粗衣布衫的少年郎,清秀可人,眼尾一粒浅痣,别有一番风韵。
“倒是个敢做敢当的小郎君。”银发小仙君叹道。
太玄星尊瞧了一眼乃梦,点点头,兀自转身走了。
“随我来。”小仙君向乃梦招了招手,声音虽冷,却极好听。
乃梦心中一惊,不知凶险。不过,这么好看的一个小仙君,应该不至于把他这个小喽啰怎么样吧。
遂,从容地跟了小仙君而去。
三位一走,这堂间,很快炸开了锅。
“这位银发小仙君长得真是俊俏,不知来自哪家仙门?”
“看这相貌气度,十之八|九,是蓬莱的人!”
“你说的,可是那卿……”说话人将声音放到极低,“可是那南境第一废君卿云仙的蓬莱岛。”
“正是,据我所知,论辈份,这位银发小仙君也该唤卿云仙一声,小叔叔。”
“听说,卿云仙自那件事后,君位被废,修为尽毁,自囚幽篁海,三百多年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唉……可惜了一副好皮囊,竟是个经不得风雨的绣花枕头。”
“你见过?”
“多年前,我随爹爹到南境吃过一次酒,有幸见过一回,真真的一个妙人呀!我爹爹父辈皆对他奖掖备至,说是上下千年、天上人间,无一人能及他。”
“看来三界美神卿云仙,并非浪得虚名。”
“你若当他只是徒有其表,那就错了。想那卿云仙,少年时独自斩杀上古神兽梼杌,年纪轻轻就封了南境少君,他来飞天镜,不过是来体验生活的。”
“若不是遇到那魔头,当是重振南境、问鼎三界的第一人。”
“真真可惜,我要是早生个几百年,与他同窗,该有多好!”
“我劝你别这么想,那一届的学员,大半人……因此事,死啦 !”
“啊?!”
不知不觉,围过来的学员越来越多。
虽时隔三百多年,说起这桩秘辛往事,大家依然兴趣盎然。
“你小声点说,我替你放哨。”
“对对对,你且快说,这么一个妙人儿,怎么就被那魔头祸害了呢?”
“听说,那魔头,也曾在飞天镜研修过?”
“何止研修过,还是飞天镜头一号的人物呢。说来也是神奇,那一届的飞天镜学员,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届了,论品貌,有南境少君卿云仙,论战力,有独步九天大魔头,论才学,有笔落惊风千山客,论风情啊,有妖冶无双花羡君……”
“这几位可都是跳过仙籍、直接位列神籍的主,古往今来,如此越级封神的,不出十位。”
“听说,那魔头出身并不好?”
“那魔头是横空出世的,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他未经修炼,也无人举荐,生闯飞天镜,也怪那太玄星尊,惜他是个奇才,一时心动收了他,谁知竟亲手教出个大邪魔……”
“所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境的人封锁了所有消息,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没事,你且说来。”
“听说,那魔头在飞天镜时,就缠上了卿云仙,那可是南境少君呀,一般人连同他说句话都不敢,偏偏这个魔头却成日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
“封神决战后,魔头一战成名,封了卑禾羌海仙主,变得愈加不知收敛、乖张暴戾,据说他驭数万鬼奴,削神山,修了座慕云殿,然后……”
“然后怎样?”
“哎呀,你快说,急死我了。”
“然后……囚禁了卿云仙。”
“怎么可能!堂堂南境少君,岂会做他人囚中鸟?”
“这个中细节,我也不知。但卿云仙被困卑禾羌海应当是真的。据从那逃出来的人说,那魔头坏了卿云仙的灵根,毁了他的修为,将他囚于寝殿,不许他踏出一步……”
“怎么会这样!太可恨了。”
“后来,卿云仙逃了出来,可那魔头却发了疯,威胁说,卿云若一日不出现,他便屠一家仙门,直杀到他来见他为止!”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当年席卷九州的仙门被屠惨案……”
此话一出,众人后背一冷!
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或间接经历过那场大屠杀。
“莫怕莫怕,那魔头已经死了三百年了,削神籍、毁元神、剥仙骨、挖双目,又遭九九八十一道天劫咒,早已灰飞烟灭,再无来世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那……那为何叫闲云野鹤?”
“坊间传闻,那一年天灯节,卿云仙放了个天灯,自诩‘闲云君’,愿做一个不入世、不问情的逍遥散仙,不料却被那魔头劫了天灯。”
“他劫就劫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天灯中点了张书有‘野鹤’二字的名笺,大言不惭道,你若是那闲云,我便是野鹤,你飘去哪,我便追去哪。”
“那魔头本无姓无名,自那日起便自称‘野鹤君’,逢人便说,请叫我野鹤,闲云野鹤的野鹤。”
“啊,竟是个呆子!”
“真是恬不知耻,在天灯中一起点燃写有姓名的名笺,是仙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真是世事无常,怎么就这么个结局呢?”
“多行不义必自毙呗。”
“你们说,那卿云仙对那魔头,又是怎样的心意呢?”
“鬼知道呢!”
“……”
那一头,乃梦被银发小仙君领到了轮回盘。
“你触犯了飞天镜规矩,又无仙家背景,本该被丢下凡间,永不为仙,但念在你无心之过,且敢作敢当,现让你下凡历劫一番,以示惩戒。”
乃梦松了口气,好在,只是下凡历劫。
“仙界一天,人间一年,历劫一番,不过区区数十日而已,很快就回来了。”银发小仙君安慰道。
“嗯。”乃梦感恩地看了小仙君一眼。
“此番历劫,办好一件事,我保你列入仙籍。”太玄星尊抬眼道。
“星尊亲自作保,还不快跪恩。”银发小仙君提醒道。
乃梦惊喜,真是天上掉馅饼,忙跪地磕头:“谢太玄星尊!”
随即又困惑,抬头问道:“星尊……要我所办何事?”
星尊捋了捋长及垂地的白须:“下去吧。”
说罢,抬起一脚,将乃梦给踢下了轮回盘。
一道流星坠落,跌进了北境小国上谷国。
太玄星尊拍拍手,一脸轻松,仰头望向西北天际那一团愈来愈强的黑戾云气,又愁眉紧锁,道:“卿云啊,为师明面上不能帮你,只能暗地给你送小帮手,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银发小仙君抬眼望着那团星云:“小叔叔他,快成功了。”
***
长白山下,上谷国,不咸城。
上元节,暴雪。
“呯”的一声,一支焰火穿破雪幕,直冲上天,在暗红色的天空炸出绚丽妖冶的花。
一位华服少年,在城楼琴案上,陡然惊醒。
他睁开那双细长飞翘的眼,眼尾一粒浅痣,似纸上一点墨。
此人正是那不喜宫宴、独自出来透气的三皇子,燕礼。
近日,燕礼总梦见一个叫“飞天镜”的地方,夜夜萦绕,百思不得其解。
方才小憩,又在这梦中纠缠了好一会。
“呯呯呯”,巨大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将原本阴沉的天空,炸得极至热烈。
不咸城的百姓们,倾巢出动,掌灯撑伞,踏着半人高的积雪,涌向正阳街头,赏这盛世烟火。
燕礼紧了紧身上的白色狐裘斗篷,信步城楼,放眼望去,满城璀璨,好不热闹。
可不知为何,这烟花炸得燕礼,心慌。
正当此时,不咸城上空,飘来一阵很诡异的箫声。
那箫声凄清忧怆,夹着雪花及焰火爆裂的声音,异常苍凉。
闻之让人万念俱灰。
这声音来得古怪,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忽然间,一场流星雨从西北天空簌簌而下,划亮了整片天空,视之眩晕。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天之异象,惊住了。
还未及反应,一块巨大的陨石拖着熊熊烈火,从天而降,轰然坠入皇宫。
刹那间,宫内,宫外,火光四起,哀叫连连。
“坏了!”燕礼大惊,“齐卫!”
“属下在!”一彪形大汉从一侧闪出,正是三皇子的贴身一等侍卫,齐卫。
“速派人传信大将军,调兵!再派人去宫宴,请示父皇!你,带上我的亲骑兵,先行灭火,救人!”
“三皇子,可是你……”
“不用管我。”燕礼循着火陨石落下的方向看去。
那儿……好像是……落萧阁!
“糟了!”燕礼一把捞起案上长剑,踏雪跃起,朝着那落萧阁,飞檐走壁而去。
“哇……”的一声破天长啼。
冷宫落萧阁中,传来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
罪女萧妃,生了!
翌日清晨,罪女萧妃生了个“无眼诡婴”的消息,传遍了不咸城。
“据说,这婴儿天生无眼,只有一双阴森森的空眼窝,十分骇人!”
“不仅无眼,而且身骨尽断,全身上下竟无一处完骨,怕是恶魔降世啦!”
“昨晚焰火放得好好的,忽然就天降陨石,火烧皇城,这都是险恶异象啊!这无妄之灾,怕就是这个无眼诡婴带来的!”
“一出生就害死这么多人,多半是个妖邪转世!”
“这孩子留不得!留不得呀!”
“听说三皇子将婴儿抱了去,三皇子向来仁慈,不会是要保他吧!”
“不能,不能,三皇子最是深明大义,若真是个邪物,他一定会大义灭亲的。”
火陨石,烧了三天三夜。
朝堂上,也整整吵了三天。
彼时,上谷国燕王昏庸无能,颇倚仗国师。
那国师自诩是个通晓天地之人,一番观天象,问星轨,道这小皇子乃一万恶不赦的魔头,因罪孽太深被贬下界,如今重生降世于上谷国,恐将全国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以正天道。
不光要杀了他,还要将他尸骨置于丹炉中,足足练就七七四十九天,最终将他练成一颗火陨丹,献于燕王,食之将直登仙界,长生不老。
此等令人发指的残暴之举,竟被他说得义正言辞。
燕王虽昏庸无能,成日只想着炼丹修仙长生不老,但这毕竟是他的骨肉,如此杀子练丹,太不人道。
“不可!虎毒尚且不食子!此事万万不可!”
“陛下,若不早做决断,上谷国,恐将有灭顶之灾啊!”
此话一出,朝臣已信了大半。
只有那尚未束发的三皇子燕礼,不顾众议,执意将这婴儿护在文琪宫。
众人皆不敢强夺,怕伤了燕王最宠爱的三皇子。
“你这又是何苦?”一阵帘动,烛摇,恍惚间,殿内已多了两人。
燕礼转身望去,眼前这人襃衣博带,鬓间簪花,手执玉箫,行动间翩翩若柳,盈盈而笑。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
来人正是燕礼的宫外仙师——花羡君。
两人曾有数面之缘,因甚是投缘,遂拜其为仙师。
花羡君身侧那人,冷俊魁俉,又是另一番风景,与花羡君一柔一刚,倒也莫明般配。
“花羡君仙师!”燕礼又惊又喜,如同见到救世主。
“啧啧啧啧……”花羡君欠身望了一眼那襁褓中的婴儿,微退一步,一脸嫌弃之色,“这小子命格太煞,无目断骨,三皇子即便此刻护下他,估计也活不过一个月。”
“一定有办法的,求仙师救他!”燕礼双膝跪地。
“我如何救得了他?”花羡君直摆手,“你也救不了他,不如弃了吧。”
“仙师上通九天,下达万物,定有奇法。只要能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燕礼说罢,俯身扣地。
“如若救他,你愿意拿什么来换?”花羡君似笑非笑。
“只要仙师想要,只要我有!”燕礼抬头,坚定答道。
“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花羡君频频点头,悄声对身侧那人说,“我那师尊眼光果然刁钻,为这小子选了个好哥哥。”
燕礼未听真切,心中疑惑,问道:“仙师说什么?”
“咳咳咳!”花羡君详装没听到,径自说道,“那你可得记住了,你欠我一样东西,多年后,我自会找你来取。”
“这么说,仙师愿意救他?”燕礼兴奋道。
花羡君微笑着点点头。
“多谢仙师。燕礼一定遵守承诺。他日不论仙师想要什么,燕礼定顶礼奉上。”
那花羡君满意地点点头:“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南境有一座天台山,山上仙主云夫子,能活死人、生白骨,他或许……能救这小子一命。”
“天台山,云夫子?”燕礼惊喜。
“正是。不过,这南境之远之险,普通人怕是走个数年才能到达,况且还得带个娃……”
“数年?”燕礼惊讶。
“最快也得……两年吧,”花羡君干咳一声,“你可派一得力之人,一路护送。”
“我再给这小子一颗护心丹,保他几年性命无虞。这小子命虽极煞,但又极硬,若将来只能如废人一般活着,于他来说怕是生不如死。要治他这无目、断骨之症,也只有那天台山云夫子了。”
“可是,那位云夫子会愿意收治他吗?”
“这个嘛……”花羡君似有迟疑,随后又道,“这云夫子是个上善若水的神仙,最是怜悯众生了……再者,我曾与他同门修仙,只须我飞信给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会拒绝的。”
“太好了,谢仙师救命之恩!”燕礼俯身扣地。
“至于外面这群人嘛……咱们不妨来个狸猫换太子。”那花羡君云袖一翻,掌中便化出一个假婴来。
“你将这假婴交出去,随他们处置,先平息了这风波,再派一人……”花羡君移目搜索,“唉……不妨就他吧!”他指向那默不作声如雕塑一般站在远处的齐卫。
正是燕礼的贴身侍卫,上谷国数一数二的高手。
“就派他护送这小子,前往南境天台山,求仙,治病。”
“好!一切听凭仙师安排!”燕礼毫不犹豫地答道。
说话间,花羡君从袖中取出一颗丹药,往那真婴口中一送:“乖,吃了我这颗护心丹,你想死也死不了了。”
那婴儿嗅着气味,张嘴便咬了花羡君一口。
“啊呀,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花羡君晃着被咬得通红的指尖道。
燕礼皱了皱眉。
苍梧君忙夺过花羡君的手指,心疼地瞧了瞧。
“无妨,无妨,”花羡君说道,又取出一个罗盘状的什物,交到齐卫手中,道:“这个叫指仙盘,它会为你指明去南境天台山的路。”
“事不宜迟,即刻启程吧!”花羡君说道。
“等……等等……”燕礼起身。
他取出一条白锦带,将那真婴空空的双目遮住,锦带系于脑后,一番动作温柔细致,大有不舍。那锦带末尾虎纹盘踞,绣着一个娟秀的“燕”字,正是上谷国的图腾。
遮住这双可怖空眼框,细看这婴儿,粉雕玉琢,竟生得极为好看。
燕礼心生爱怜,忽发现那婴儿的颈后,有一个流火眼印记,似未熄之火,闪着诡异的光。
燕礼心生疑惑。
“此一去,定是山高水长,危险重重,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燕礼将襁褓紧了又紧,郑重交到齐卫手中,“拜托了!”
齐卫双手接下,跪地拜道:“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燕礼顿了顿,转身执笔起书:“你伴陨石天火而生,就取名‘燃’字吧……”说罢又摇摇头,“燃字戾气太重,不如这个……”
说罢,在一方锦布上写下一个字:“然”。
“燕然!”花羡君点头道,“是了,是了。”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②。”
苍梧君偷偷问花羡君:“咱们动动手指就可以送他到南境,为何要让他受这三年行路之苦。”
花羡君怫然:“想得美!”
“这小子曾经为了一颗种子,砸了我的花栖阁,三千奇花异草、天材地宝啊,给我毁了个尽,气得我呀……这个仇我可得记一辈子,如此良机,可不得让他吃吃苦头!”
“你嘴上如此说,还不是帮了他?”苍梧君笑道,一脸宠溺。
“我帮的是三师弟!”花羡君说道,“只是难为老三了,耗尽毕生修为才捞回这小子的命,折腾了这一出,没个千把年缓不过来了。”
“世上一年,仙境一日,去往南境这一路估摸也得三五年,刚好,也让老三缓几日。”
苍梧君搂搂花羡君,说道:“若是我死了,你会这样救我吗?”
“那我得想想。”
次日,无眼诡婴已被正法的消息不胫而走。
人们终于放心了。
另一边,不咸城国师的府邸里,一双阴鷙的眼睛,鬼魅一笑。
游戏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燕然行》是作者的白月光、心头好,每一个画面、每一段情节,都是作者心中所爱,只想在有限的笔力下写好这个故事。
断更一年重新回来,行文风格可能会有变化,但愿不影响阅读。
剧情线有点复杂,更新有点慢,作者三次元工作很忙,但请放心,会认真写完。收藏请慎重,一旦收藏,就请不要走。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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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化用自元朝 冯尊师《沁园春呜鹤余音卷三》:闲云野鹤,岂管流年。
②出自老子《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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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子]是“别号”,供他人称呼的号,简称时可唤“夫子”,不必将“夫子”二字对应“教书育人的老夫子”。(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