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最强的无限大人》娄晚晨

63、友好洽谈

　　对方给的地址很好找，位于市中心大厦的一层高档餐厅。
　　无限领着小孩进去，站在迎宾处，还没开口，妆容精致的服务员妹子就已经展露灿烂的微笑，“无限阁下，请随我来。”
　　梦野久作倒是警惕地四处张望一下，但一看无限轻松平淡的样子，过分紧张的自己显得很沙雕。
　　妹子刷卡，电梯开，金属质感的内厢，没有按键，只有一个感应卡槽。“上升的速度会有一点快，但不会颠簸，这是全J国速度最快的电梯。”妹子用谦虚的语气介绍。
　　起步时，心脏确实因重力等物理因素紧扯了一下，但是，梦野久作想，跟窝在无限怀里跳崖滑翔比起来，不值一提。
　　玻璃墙外，能眺望灯火通明的横滨夜景，显得渺小又遥远。
　　门开，妹子恭敬弯腰送客，便站在电梯外等着。
　　一踏出电梯，格调就扑面而来，梦野久作四处打量，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这家餐厅也要留出宽阔的走廊，搞上华丽、繁琐、莫名其妙的欧式装饰，挂了一排肖像油画、巨大的落地花瓶、绿植翠茂、地毯厚软勾花……
　　军姿背手站立的青年应该是看见电梯的亮灯，从走廊尽头的大木门前走过来。
　　“晚上好，我是异能特务科的官员，坂口安吾，长官已经恭候您多时，请随我来。”坂口安吾看到电梯门开，无限带了梦野久作，就心脏骤停了，各种恐怖的猜测轮番上脑，冷汗哗啦啦地流，比促成森首领和种田长官谈和还要紧张，仿佛已经看见己方团灭的小旗子。
　　无限矜持地点头，跟着青年的带路。
　　梦野久作跟坂口安吾对上视线的时候，就露出了无辜、天真、单纯的微笑。安吾看的寒毛倒立。
　　大木门也镌刻着复杂的花纹，镶金嵌银，一对复古的铜狮子门扣。坂口安吾推开厚重的门，响起颇具历史感的声音。
　　玻璃幕墙前的男人回身，光洁的头顶在半亮的灯光下，也显得璀璨生辉。古朴的和式浴衣、白袜、木屐。
　　“感谢您抽空前来，荜舍虽小，但一定会用最珍贵的食物招待您，也希望您今晚能尽兴而归。”种田长官笑的一脸褶子，热情地迎上来。坂口安吾识趣地拉开椅子，是绅士，也是尊敬。
　　“诶~，我坐哪里呀。”只有两把椅子，梦野久作用童真的声音询问，激的坂口安吾一抖。
　　“呐！无限，我坐你腿上好不好嘛。”
　　坂口安吾又一抖，冷汗哗啦啦地流。
　　“婴儿座椅怎么样。”
　　坂口安吾低头，不让梦野久作看见自己目瞪口呆的脸，不想被记仇。
　　“我已经坐不下了，实在不行坐你旁边也行，反正椅子够大，挤得下。”梦野久作拍拍扶手。
　　“是我们失礼了，安吾，去拿来。”种田长官开口，风度不能乱。这个看起来娇蛮的小鬼，可是一大杀器，这位的态度，也太过平淡了吧！像处理普通熊孩子一样毫不留情地吐槽，还贴身坐，会被碰瓷诶！
　　“是我临时起意，想带小孩子来见见世面，勿怪。”
　　阁下冷静的声线、温婉的口气、内敛的自信、坦然的端庄，呀！真好听。果然是一脉相传的中式外交那味儿。
　　“不会不会，您教育孩子的成果，我们看在眼里，实在是敬佩非常，若是孩子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您，那今晚邀请的正式名单，得加上一位了。”种田长官敞开男式豪迈、爽朗大笑。
　　搬好椅子的坂口安吾听的小心脏脆弱，偷瞄梦野久作的表情，居然，是自豪？
　　不愧是长官话术，捧二踩一，棒棒哒。
　　“听闻阁下好酒，特地搜罗了一些珍酿，但您的少年在场，就不便敞开了喝，但失了知己，也太过可惜，不如就送到您府邸，当做装饰，也是赏心悦目。”
　　食品推车的冰桶里，镇了十几瓶，有洋酒、清酒、白酒、伏特加，都是些著名的牌子。
　　“不必，谢好意，最近要养生。刺身算了，肠胃不好。”无限摆手，借口随便，真的不想再吃生鲜，缓了四年都没缓过来。
　　“嗯，熟食就可以了，确实不喜欢吃。”梦野久作指挥服务员把牛排等热肉、汤等放下，“哦，来两杯蜂蜜柠檬水，要热的，像茶一样。”
　　两位隔桌对坐，坂口安吾侧站着，近乎退到阴影里，像个局外人，也看的更清。梦野久作的行为，像个要圈地的人。只开口两句话，种田长官就意识到了，身躯还是个小孩子，但念头已经不是了，顺毛一夸，果然欢喜了，但也不能大意。
　　“此次会面，是以我个人名义发起的，不必拘束，你也坐。”无限看青年，站的笔直的青年浑身僵硬。
　　请无视我！不用这么体贴！这只是客气请收回你的眼神杀梦野君！
　　“哈哈，安吾桑办公已经坐了一天了，就让年轻人站站好了。”
　　“在加班吗？”
　　“会付加班费，三倍！”伸出三个指头的种田长官。
　　坂口安吾的眼角在抽搐，真是，和平又社畜的对话呀！
　　无限端起柠檬茶，轻吹一口热气，清新酸朗的果香氤氲开，抿一口，润口。
　　气氛一时冷凝，但又平和。
　　“不问责吗？我的偷渡行为。”
　　“咳咳咳。”种田长官一呛，节奏打乱，立马稳住。要怎么回答才不显得海关无能且不挂对方的面子！
　　“额，您能力强大，来去自由，我们也理解，如果您需要签证留念的话，我们可以送一本新的，还有国家周边特产可以带回去。”
　　坂口安吾眼神放空，第一次看上司如此维护自尊的跪舔，世界观要重塑一下，这就是大权在握着媚上的最高境界了吧。
　　“无限，吃肉。”梦野久作叉了一块小方正的牛排，头也不回的无限摁他脑袋。
　　“你先吃。”
　　坂口安吾颤巍巍看修长白皙的手摁在大杀器的脑袋上，大杀器还眯着眼蹭了蹭，就乖乖吃肉不说话了。熟知大杀器过去史的自己，觉得眼睛有点痛。
　　“进入正题，对我的异能，不好奇吗？”
　　种田长官挺直身子，神情严肃。拉关系套近乎的热场子结束。
　　“自然是非常好奇的，身为国家机关的一名大官，我也算见多识广，但阁下的情况，我确实闻所未闻。阁下真的是无异能者吗？”未被龙彦之间剥离异能力体，所有人都觉得是普通人，没有人愿意去怀疑龙彦之间的质量，这么做，是在质疑，异能的最强境界，是不是也能让{人间失格}无效。那这样的人，是举世无敌的存在。大家宁愿相信这是合成异能，因为不纯，所以被排斥了！
　　不纯的最强，也比纯的最强，好安慰那些异能者脆弱的自尊。
　　“最初的我，确实没有异能。”没有直接使用御灵系-金、没有空间系-吞噬。
　　种田长官松了一口气，但也觉得好笑，一群只想着自身利益的高官们，抓住了自以为重要的东西，对某些更遥远、更朦胧的东西，嗤之以鼻。
　　梦野久作不奇怪，他看过一点无限的早期记忆，好像是十六、七岁，才正式使用异能，但之前也能单靠一把长剑，把其他用异能的家伙们打的抱头猛蹿、痛哭流涕、怀疑人生。
　　“是觉醒的天赋，不知道是不是觉醒太晚，憋的量多了。”无限平静地说。
　　种田长官嘴角抽搐，异能不是学习好伐，还可以厚积薄发走量走质！
　　“严格来说，我只有一种异能，我能感应这个世界的存在，并以自己的意志控制。”
　　种田长官屏息，这形容，好像生物都可以感受并控制诶！为什么有种要被驴、糊弄、忽悠的直觉。可阁下的表情很正经、严肃、认真。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摆对心态？
　　“我思考了十几年，这种异能该怎么用，用做战斗的话，金属最常见、打人最痛。如果遇到同样用金属的人，我就消解对方的武器，变成肉眼难见的尘埃。”
　　这就是控金和吞噬的来源么，其他物质也可以操控，只不过实用性不高，所以就不训练了。因为能感知世界存在，所以脑子聪明顿悟贼快，有些人一辈子顿悟一次就算的上极致幸运了，如果这位时时刻刻能顿悟的话，好像这么强，也不奇怪了。
　　开始自圆其想的种田长官。
　　“国家也想复制我的成功，我也接受测试、实验。”
　　种田长官瞳孔一缩，心惊，这都能拿出来说，就说明复制不了。阁下可真坦然，一如国风，就是阳谋来刚你，爱信不信，反正你也没办法。
　　坂口安吾却平静下来，回忆起{堕落论}所通感到的记忆。默默地想，这位此时应该不会再想着小黑猫了吧。
　　“与血脉、基因、方法、后代无关的天赋。”
　　后代？？？梦野久作骤然抬头。
　　“不是龙彦之间排斥了我，是我找到龙彦之间外的地方。”
　　种田长官敬意顿起，雾气弥漫的时候，没人担心普通人的死活，因为按照以前的种种案例，普通人会完整地回来，这种情况下，许多异能者第一次恳切地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但普通人到底去了哪里，谁都没在意，都懒得在意。唯有这位，上心了。
　　“贵国的合成异能的成果，做的怎么样了。”
　　种田长官顿住，觉得毫发不生的头顶森凉。
　　“我猜的，也不会多加调查，并不感兴趣。只是奉劝一句，非长久之计，建立在海盗式掠夺期望的计划，一定会折戟。”
　　“啊哈哈哈。您说的是，要去挑战神的领域，确实损失惨痛，以顺应自然地方式变强，会坦荡很多。可惜，这不是我的一言堂，我余生的祈愿，就是希望维持住和平，给还在成长的孩子们一点时间。”种田长官语气惆怅地说，开了一瓶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坂口安吾默默地看着，腹诽：长官您被牵住情感了，这是在交涉谈判啊啊啊啊！
　　“所以，你没法说。”
　　“是呀！惭愧，难得您愿意只身前来，递交橄榄枝，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会尽自己的努力，让下属们不添乱，也请您手下留情，算我厚颜无耻的请求吧。”
　　“你什么意思？你老，我们就会答应吗！”梦野久作以餐刀插桌，一脸作恶小弟的样子。
　　“可能会以个人挑战的名义，请您多加小心，不会用卑鄙的手段，但异能上的胜败，难说。”种田长官说。
　　“哈！你在暗，我们在明，还不够卑鄙吗！”梦野久作撇嘴，就被无限抬手摁住，挤着两颊，嘟出一个金鱼嘴，气势全无。梦野久作眨巴眼，乖巧！
　　“那就好，虽然拆建筑、医药费、丧葬费我也不会赔，但这种事自然越少越好。”
　　哇~好轻描淡写、理直气壮的威胁。坂口安吾想。
　　“心怀战意的人死在自发的挑战下，确实不值一提，您开心就好。”胳膊肘往外拐的种田长官。
　　“特意带一个精神系的异能者，不用吗？”
　　坂口安吾一僵，手脚冰凉，小心脏接二连三接受暴击。
　　“哦，他啊，是佐证我今晚谈判的内容可信度，论异能，是怎么也比不过您身边的少年，大名如雷贯耳。”种田长官用平淡的语气说。
　　“他可以接触我们摸过的东西来看我们的记忆，走之前把这些东西吞噬掉。”梦野久作拉下无限的手，握住，突然想起来，耳夹和戒指都不见了。
　　“额！这个，我们……”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种田长官流下冷汗。
　　“扯平了，你吃饱点，回去不用做饭了。”
　　气氛瞬间祥和，还有点滑稽。
　　梦野久作无奈，露出真挚的淡笑，腻腻歪歪地挤到无限的座位里，扒住手臂。
　　“让他露面，也算一种诚意。其实也找不出有用的信息，对吧。”
　　第二次视线正对，坂口安吾努力挤出一个和善又无辜的微笑。这对垒难度，就像面对太宰君一样，多说一句就掉底裤，但一对比，宁愿被这位扒，不像太宰，扒完还要狠踹一脚并大肆嘲笑。这位还会体贴地帮忙穿回去。
　　“当然啦，我都失败这么多次，他就更不可能啦。”梦野久作吐舌头，暗示对方，不用使精神系的手段了。
　　“惭愧，但看了您的记忆后，我愈发信任您的人品。”坂口安吾两手紧贴裤缝，恭敬鞠躬。
　　种田长官心里暗叹一口气，下属原来是个憨憨，他说了这么多话，都没踩杀器的雷，这娃一开口，大杀器的眼神都锐利了，一副‘记仇小本本’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他明天还要上学，再会。”无限起身，托抱起梦野久作。久违享受不用走路待遇的梦野久作立刻软若无骨地扒着无限的肩膀，脸靠脖颈，亲昵依偎。
　　“好，您请。届时会将特产送到您府邸，请务必签收。”种田长官热切地送出来。
　　“就在这分别，请回。”无限说。一直等候的妹子取出卡，刷开电梯，接两位客人下楼。
　　梦野久作埋首无限的肩膀上，嗅着味道，很安静。
　　电梯门开，小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空中散开七彩的氢气球，金发长发的漂亮小女孩像个小公主一样旋转，散展开的裙摆层层叠叠，美丽又精致。在大堂上，是一副养眼的风景。活泼的小女孩又蹦又跳，突然左脚绊右脚，眼看要平地摔。
　　无限随手拎起泡泡袖，好在衣服质量不错，没扯破。
　　小女孩下意识握住稳定她身体的手，娇软地道谢，扬起小脸。“谢谢…哥哥？”
　　梦野久作激灵抬头，居高临下看小破孩，洋娃娃般精致的小脸还留着童稚的优势，眼睛大又圆，水汪汪，皮肤雪白，讨人喜欢。
　　“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一定是惠子的白马王子啦！”小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抓住无限的手指不放，软嫩的小手也只能抓得住手指。
　　要不是众目睽睽，梦野久作真想踢开这个小破孩。
　　“惠子，不要闹。对不起，我的妹妹不懂事，看太多童话书，变得傻傻的。”
　　“哈！臭哥哥，我才不傻，遇见好看的人一定要以身相许，不然会孤独终老哒！”
　　一手抓住不放，一手捶哥哥的惠子，其言论惹得路人姨母笑，也惊艳于哥哥的颜值，该说不愧是兄妹么，不过小女孩子的眼光也真的不错，这年头，小孩子也这么纯粹地看脸了么，扎心。
　　“实在抱歉。”青年苦笑着，把妹妹抱起来，被小心眼的妹妹揪头发扯。
　　“没关系，你，看不见。”无限抽回自己的手，轻拍梦野久作的后背。
　　“诶！您真敏锐，我虽然看不见，但听力很好，所以行动如常。女士的声音很好听，看来，真的很美丽。”
　　“诶！你也是女孩子。”惠子瞪圆眼睛，只纠结一秒，“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当我的后宫第一人就行。”
　　哥哥一把捂住妹妹的嘴，笑的勉强、连连道歉，“实在抱歉，我回去就把她的恋爱攻略游戏砸光！”
　　“无碍，有事先行，再会。”
　　“您请，十分感谢。”
　　两人互颔首，各自抱着小孩，擦肩而过。
　　出了大厦，没了空调，虽夜晚降温，一时还有燥热。
　　“为什么要说再会，他们有什么问题吗？”梦野久作仔细打量过青年，身材修长，比无限矮一点，也算挺高了。西服着身，质量看起来不错。骨架体型也算饱满，脸一般般，就是闭眸笑眯眯的样子跟江户川乱步一样讨厌、膈应。
　　“你用异能逃课了吧。”
　　“额！咪~”

---

作者有话要说：　　【口吐芬芳】森鸥外：哼，招呼我就是一杯冷茶四面海风凉飕飕，一个本子打发人。我要叫游击部队突突了你，你个秃头。
　　种田长官：本子不要可以还我，大叔怎么能跟美人比呢。来呀你来打我呀！
　　坂口安吾：感谢港口Mafia的前车之鉴，本次会谈十分融洽。
　　【口吐芬芳】中原中也：我敲你mama。
　　太宰治：感谢港口Mafia的前车之鉴，侦探社刷到了好感。
　　【口吐芬芳】芥川龙之介：。。。艹。
　　。。。 。。。
　　陀总：他们不是一条心，他们动作真快，呀！好期待呀。诶，港口Mafia要搞我了，来吧，谁来杀谁！
　　弗朗西斯：要先捶老鼠报仇，顺便拜访一下这位，咦！锅子甩卖。
　　。。。 。。。
　　梦野久作：我觉得无限又在骗人了
　　无限：没有。
　　。。。 。。。
　　激动搓手手，终于切到第二卷开头了，一把鼻涕泪！不是太宰、敦敦、陀总…出场不多，是我写前戏拉劈叉了。
　　终于可以正式开搞啦！可以霍霍正主啦～
　　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