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来不由人》野乔

5、孤独老人

　　天亮了，一束月白色的微光轻轻地从窗格里洒了进来，照亮了有几分脏乱的地板，照亮了一位倚在床头的年近九十的老人。

　　光明撕裂黑暗，天亮了，盼头呢？

　　老人的外甥女和曾外甥女在不远处的床上酣睡，没有丝毫被光束惊醒大的迹象，也没有被老人眼泪滴落的声音惊扰。

　　老人在静静的夜里静静地靠着静静的枕头静静地哭泣，像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孤岛，只剩海水无声的从旁边流淌而去，有船只在很远的地方飘荡，好像要路过孤岛，实际上却并没有，他们从来没有靠近过这一座小岛。

　　人静静地靠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木楞的盯着窗格，没有人知道那蒙上了一层白雾泡在火红眼白里的眼睛究竟藏着什么，亦或是想努力抓住什么。

　　老人坐了一夜，知道天空微微泛白。

　　“奶奶”，门外传来轻柔的呼唤，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少女以为老人没有听见，又轻轻地扣门，随之而来的是老人嘶哑又愉悦的应和，床上的其他人依旧沉浸在美梦里，老人撑着床头的矮桌起身，向门外挪去。

　　门开了，少女迅速地挤入门内，老人缓缓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的少女，双目炯炯有神，依旧是沙哑的声音，又仿佛带着几分惆怅，“崽啊~你来啦。”

　　少女一只手抓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只手到处乱翻，“奶奶，有梳子吗？”

　　老人扯着嘶哑的喉咙，“梳子啊，到处都是。”

　　突然，少女瞥见长椅上的一把白色梳子，走过去迅速拿起，正打算梳理乱蓬蓬的发丝。梳子上的黑色污垢映入眼帘，少女眼里闪过犹豫，最后还是往头发上梳去，快速地拨拉了几下，顺手就将梳子放在矮桌上，头发还没理好，梳子却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少女走到老人面前，老人望了望她，表情似乎有些悲伤，突然她起身向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一手拿着一个锅，另一只拿着饭勺手还不忘不停地刮着锅壁昨夜剩下的米粒，“崽啊~我煮点粥给你吃，啊？”

　　少女赶忙摇晃着脑袋说自己吃了，老人听后放慢了摆弄饭勺的速度，往厨房走去。

　　老人两手空空走出来，少女起身跟她说了声，去上学了，便开门离去。

　　老人走到门口盯着少女离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