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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薛定谔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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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看见，总是笑着叫他‘太宰先生’的女孩嫣红的血液飞溅出来，掉落在那个魔术师银白色的头发和雪白戏服上。
她最后的表情是..对着他的包含歉意的脸，那双明明和森先生同样颜色的眼眸十分的明亮，悲伤的看向他。
做出了‘抱歉，太宰先生’的口型。
——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向他道歉...明明自己已经要死了，明明之前还被他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为什么要道歉？
某根弦断掉的声音随着枪声在心中响起。
女孩的异能也在那一刻消散，化作金色的颗粒在虚空中慢慢消失。
太宰治似乎什么都不顾的匆忙的冲了过去，想要去接住她下落的娇小的身躯。
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重视这个被他用了打发时间的试验品小金毛，他接住了她，女孩落进了他的怀抱中。
“好好抱着她的尸体吧～”果戈里看着陀思吩咐过的约定中不能动的这个黑发家伙，弯着腰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收场礼。
“表演到此结束，欢迎下次的光临。”
太宰治怀抱着那个小小的人儿，瞳孔紧缩，表情有些狰狞，愤怒的朝着那个魔术师大喊：“等等！！”
但是果戈里没有任何理会，拉住雪白的斗篷将自己一挡，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唯独留下一地的尸体和太宰治一人在原地。
感受到了女孩身体温度在慢慢的消散，他看到女孩太阳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边缘的血块已经有些凝结住了，就像是不断在告知着他某种残酷的事实。
他有些慌张的用力抱紧了怀中的这具小小的尸体，仿佛这样就会将那残留的温度给更加的努力多留住一会儿。
那双漂亮的有着紫叶李颜色的双眼中渐渐的变得空洞，就像是某种深不见底的漩涡。
纤细的手指将女孩被鲜血黏稠住的脸上的碎发给慢慢的挑开，抚摸上她早已没有血色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一直喜欢着太宰先生。】
你不是这样说过的吗？那你的‘一直’在哪里？
即使被我说成是个没有思想的人偶，也什么也不去反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果然...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小金毛，他尾音异常的缱绻。
将脑袋埋入了女孩已经有些开始冰冷的颈窝里面，整个人变得像是一个无力的孩子。
织田作死的时候他什么也做不到，她死的时候他也什么也做不到，一次又一次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让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那隐藏的很好的胆小感蔓延出来。
他记得织田作曾对他说过：[人活着是为了能为自己寻找救赎。]
缓缓的抱起了少女的尸体，他看着不远处刚刚赶过来的一众黑蜥蜴部队掩去了所有的表情，向他们那边走去。
太宰治看见那个戴着面罩的芥川的妹妹手上滑落的刀刃和脸上不断睁大的双眼，广津只是闭上了眼眸朝他低下了头再无言语，作为十人长的他作此礼态他身后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沉默的让开了道路。
纷纷的表示吊唁般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全程没有一句的言语，也不敢有人敢询问一句话。
太宰治注视着她紧闭着的，已经再也无法睁开的眼睛，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听不见，明明他还活着，心中的空虚感却怎么也无法弥补上任何东西。
心中深处好痛..他抿紧了嘴唇。
‘怎么办织田作..我好像把仅有的一丝救赎给弄丢了......’
港口Mafia大楼，首领办公室。
办公室中爱丽丝在一旁搭着积木，森鸥外则面对着落地窗看着横滨整体的城市风景。
听着广津对战后的损伤报告，森鸥外有些不意外的点头，“本来给太宰的那些人手就应该不会有多少存活，但在他的指挥下竟然全灭让人有些意外，况且於菟酱应该也在才对。”
“是的，那个场面让人很惊讶，敌我尸体的数量让我一瞬间甚至回想起了龙头战争...”广津回答道，但有些微微的停顿便没有了后话，他戴着的单边眼镜因为低下的脑袋折射出一小缕光线。
“那么，为什么是你来报告，於菟那孩子怎么了。”森鸥外想到允许她去了那场歼灭战，为了保证太宰治这颗珍贵的棋子能够继续运用。
有她的治愈能力在，太宰君应该能够完整的回来。
广律单膝下跪在森鸥外的面前，年长的沙哑嗓音似乎非常遗憾的说道：“Boss非常遗憾的是，我们黑蜥蜴赶到时於菟小姐已经不幸身亡了。”
‘砰！’身下的椅子因为剧烈的起身动作被迫退后，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森鸥外梅色的瞳孔极端缩小，他得声音中带着丝丝威压，“你说她在那场战争中‘身·亡’了？”
咬住了身亡这个词，他突然感觉棋盘上的某颗棋子在看不到的地方被敌手吃掉般，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语气十分沉重。
广津被首领散发出的气息给压的有些难受，但还是十分敬重的回答着问题，“是的。”
“林太郎。”爱丽丝搭着的积木房子也因为不平衡而倒塌了，她转过头来有些严肃的喊着森鸥外。
森鸥外整理着自己衣领又稳稳的坐了下去，但是眼神依旧令人颤悚，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叫太宰君亲自来向我叙述任务的细节。”
“你可以先下去了。”
广津感觉有些松下一口气，第一次觉得上了年纪后是如此的疲劳，于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但是等他出去之后，森鸥外立刻拿起手边的飞镖射向了不远处的码盘，准头一如既往的烂，但是他烦躁的情绪促使着他一把抓起手边的手术刀投向那个码盘。
刀尖稳稳的命中在了正中央的红心点上。
“林太郎！我的小老虎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就死了？不可能！”爱丽丝顿时没了玩游戏的心情，她踏着小步子跳到了森鸥外腿上。
森鸥外有些沉思着，但是明显十分的不愉快，难得培养长大且发掘出珍贵的治愈能力的养女就这么没有了，真的令人痛心。
他抚摸着爱丽丝金色的脑袋片刻便得出了结论。
“有老鼠在....”他说道，梅色的眼眸恐怖无光，嘴角咧出一个丧心病狂的笑容，“他们也真敢干的出来。”
那次任务过后——
太宰治意外的走了一次非常正式的流程，他去了横滨一家有名的殡仪馆，打算把森於菟的尸体寄存在那里。
意外的是，女孩像是早预料到一般已将一切的手续提前的办好了，当他带着她去的时候，仅凭她的名字前台一个带着口罩和医用帽子的人就马上安排好了一切。
“请在这边的文件签上名字。”那人戴着手套的手指着某处喊道，他的声音似乎在哪里有听过，太宰治意外的抬头看向那个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人。
却对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蓝色眼睛，从帽檐边上露出了几缕铁锈红的发丝。
他不由得惊讶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
“织田...作？”他的声音有丝丝颤抖。
那人似乎有些停顿了一下，蓝色的眼里露出他熟悉的老成感，“好久不见，太宰。”
太宰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切都和他所想到的不一样，从织田作死的那里作为分支点事情的走向就已经完全的脱离了他所知道的轨道。
鸢色的眼眸中弥漫出了浓浓的痛苦，他忽然有些干涩的开口，“是..她吗？”
前台正帮他进行登记的织田作看着表格上女孩的名字蓝眸中也很悲伤，但还是平静的说道，“啊，她从最初开始就知道到了自己的结局，还有..我的结局。”
“在这里说也不好，晚上lupin里见吧。”织田作提议到收回了那份文件夹，开始做起殡仪馆人员该有的工作。
两人再次见面已是黄昏过后的夜晚。
lupin酒吧得招牌在小巷里明亮的照耀者，酒吧内一如既往的人烟稀少，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老板惬意的擦着玻璃杯。
散台前坐着身穿浅驼色风衣的红发男人，手边放着一杯龙舌兰。
当风铃声被推响时，那个准点推开大门，身穿黑西装的手腕上缠着绷带的少年径直走向织田作身侧的位置然后自然的坐下，“老板，一杯马蒂尼。”
除了少了一人以外，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个时候一般，不在的那个人，想必在异能业务科过的也应该不错。
老板将酒放在了他的手边后十分自觉的退到了后台，并不打算打扰两人的谈话。
“我和孩子们他们都平安无事只是假死，但之前会执意对上纪德是因为她所写的剧本需要走完，”首先开口的是织田作，他喝了一口手边的龙舌兰，下巴的胡渣长了一些面色有些沧桑，“因为‘书’的使用条件是必须要书写一个完整的故事。”
太宰治收紧了鸢色瞳孔，“她用了‘书’？”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为什么织田作会？
“太宰你知道现在自己是一副什么样子的表情？”织田作皱起了眉头，蓝色的眼眸中中弥漫着不忍，森於菟只叫他把‘书’的事告诉太宰。
但是...
面前的黑发少年似乎除了再见到他时的那一瞬的喜悦以外，余留下的只有空洞和虚无，连他都知道的，什么都不明白的只有那个女孩，而太宰...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只是..不懂。
太宰治懵懂的抬头，听到织田作的提问一时却愣了神，“你在说什么啊，织田作...”
敷衍的语气过于自然的流出，他似乎被这个老友窥探到了某个，他一直不想打开的，藏在内心深处的潘多拉的盒子。
织田作看到他的这幅反映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将某些少女并不想让他知晓的事缓缓的说了出来，但那每一句都仿佛只是再次将太宰治的面具给一层一层的剥开刺杀在那颗弱小的心脏之上。
“她用了自身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了书的情报，同时避免了港口黑手党在这段大好的成长阶段受到老鼠私下的攻击。”
“我和孩子们的假死也由她一手安排，为了让你不再徘徊，离开港口Mafia这个过于接近黑暗的地方。”
“在接下来的两年左右的时间，她和种田长官用一页的‘书’作为交换条件，帮你和我换取了洗白档案的机会和更好的去处。”
“她和我的想法非常相像太宰，无论哪边都无所谓的话，当个好人会至少好一点。”
太宰治握住酒杯的手指已经攥白的没有血色，双肩有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面部却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织田作的话却如利刃一刀刀的刺穿了他的心。
血淋淋的，不带一丝情面的，强迫着他打开了那个盒子。
“她...想让你待在光明能够触及的地方。”
织田作的话还在继续，最后告诉他的是森於菟留下的一句话。
“那个时候她是这样说的——
“因为…...”
随着织田作最后说出那些话的同时，那一瞬间，太宰治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梅色眼眸的女孩。
她穿着白色的有着薄纱的连衣裙，亲自捧着一束漂亮的白色雏菊交给他，并露出那种耀眼如阳光的笑容，对他说——
“因为...”
“太宰先生在我看来，拥有着比谁都更加纯洁，温柔的灵魂。”
“他应该待在能够照耀到到阳光的，更加温暖的地方。”
在那一刻，太宰治再也无法否认心中的颤抖。抑制不住的用双手遮挡在了自己的面孔。
那双总是十分死寂的焦糖色双眸抖落出了水渍，泪水从指缝中不可阻挡的溢出滑落至下巴。
他几乎溃不成军。
但是残酷的现实却是一个已定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输的彻彻底底。
并且永远的失去了那个他一直在渴望着的，小小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要刀宰的小甜饼真的哈哈哈哈太可爱了
文豪野犬的一周目落一段落了，下一章就开始鬼灭之刃了呢，但是喜欢文豪野犬的小甜饼们也可以一起期待，因为会埋有一个小惊喜哈哈哈
具体是什么，保密，到时候就知道了。
日常感谢喜欢和支持这篇文的小甜饼，谢谢！
感谢为我灌输营养液的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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