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156、第154章 围绕婚姻的斡旋

　　黑天和优腾迦都在他身边。

　　“国王，坚战王子的本意是好的，他这么做是为了母亲，哪有孩子眼看父母折福的呢？说明他为人孝顺有美德，是个正直高尚的人。”优腾迦把坚战夸奖道。

　　木柱王完全不听，“他提出共妻，让他们全家成为笑柄，这叫孝顺母亲？他们全家受嘲笑就算了，还带上我！我看这是个大不孝之人！又有哪个正直的人会打弟弟妻子的主意呢？他就是唾涎德罗波蒂的美貌，才坚持共妻的！”

　　黑天欲说话。

　　可这时，木柱王冲他一顿训，“都是你！听了你的建议才变成如今局面，如果按照正常选婿流程，般度五子哪有机会！我想起来了，你一直支持的就是般度五子，我就说你怎么会好心为难敌策划？其实你早就知道般度五子没死！我上了你的当！上了你的当！”

　　木柱王后悔，自己怎就这么倒霉，接二连三地遭受侮辱！

　　他的悲愤喊声，外面都能听到。坚战五兄弟和贡蒂还在等着召见，听见木柱王的声音，几兄弟都皱紧眉头，羞愧得无地自容。唯有坚战目光坚定，他知道自己要得到什么。

　　“哎呀，世上还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赖着要‘共娶’人家女儿！”童护笑着说。

　　王育接话，“要是这门婚事成了，般遮罗公主要跟他们怎么睡？一人一天，还是五人一起？看看这五个，要是美男子就忍了，偏偏长这副模样，难怪公主都吓哭了。”

　　“王子，留点口德吧！”贡蒂严肃地警告。

　　王育可不在乎他们的态度，“你们做事不积德，反叫我留口德？敢做，却不敢让人说？还没得到王位就这么霸道了，要是当了国王，还不篡改史书，大兴文字狱？”

　　“崩德罗迦！我要撕烂你的嘴！”怖军怒道。

　　“你不会有这种机会的。”王育对他笑，“因为想杀我的人多得数不清，你还不知道排第几号呢！”他对门外的侍者说，“快通报，我要见国王。”

　　“陛下，摩揭陀王子求见。”侍者通报。

　　宫里的人允许了，王育带着几个朋友，冷冷瞥了眼般度五子，进入殿内。

　　“水祭生，来得正好！你足智多谋，为我想想办法。般度五子一而再地羞辱我，你要为我渡过眼前的危机！”木柱王看到王育，亲切地给他拥抱。

　　王育感觉受宠若惊，木柱王从来没对自己这样亲切过，哪怕是在他成为王储后，对他仍爱理不理。难道木柱王吃了大亏后，终于发现他才是好人？

　　“陛下，依我之见，你应该把那五个家伙立刻赶出你的国家。”王育建议道，“对侮辱了你的人，还把他们留下，不是让旁人觉得你软弱吗？同时你还应该发表声明，向全世界谴责他们，与他们划清界线，如此才能挽回你的名誉。”

　　“国王，不要听崩德罗迦的话，他与般度五子有仇。”优腾迦提醒道，“为你的女儿想一想吧！这是件丑闻，以后她该嫁给谁？公主会被人耻笑。”

　　王育立即反驳，“笑话！般遮罗的公主会嫁不出去吗？还有命格极贵的预言，谁娶到她，谁就能做极贵之妇的丈夫，那等于什么身份？只要陛下宣布选婿结果作废，国王们马上会排着队提亲。不要听这两人吹嘘，他们已经把宝押到了般度家的王子身上，当然向着般度五子说话，你别被卖了，还替他们数钱。”

　　“我的女儿自然不愁嫁。”木柱王现在怨气撒在优腾迦和黑天，这两个般度系的说客身上，听不进他们的话，认为王育更有道理，“你们不要劝我了！我该听水祭生的。来人！把外面的般度家的人赶出去，我不要见到他们还在王宫！”

　　“国王，这么做太莽撞！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转轮圣王就在他们之中。你这样做就是与转轮圣王结怨，你会亡国的！”优腾迦慎重警告道。

　　木柱王怕的就是亡国，心里顿时一虚。

　　王育立刻说道，“天道无常，有天眼的童护都看不到转轮圣王在哪儿，优腾迦怎么知道？不过凭猜测。陛下认为转轮圣王会是这种败坏伦常的人吗？要是，这种人能当圣君，人类岂不要灭亡了？”

　　“对！神不会允许这种人成为大地的主人！”木柱王想了想，还是赞同王育。

　　优腾迦还有话说，沉默的黑天插话阻拦他，“算了，命运已经注定，挣扎没有用的。大师别在劝了，国王陛下不会听你所说。”

　　王育露出“就是如此”的胜利笑容。

　　优腾迦无奈，确实如黑天所言，般遮罗注定会灭亡。他对般遮罗用不着太上心，向国王告辞。
　　黑天和优腾迦走后，王育和他的同伴轮流又劝了木柱王一番，要他坚定想法。

　　卫兵遵照王命，把般度五子赶出王宫。到这一刻，他们仍在乞求木柱王原谅，但王命是无情的，卫兵要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暴躁的怖军不肯被无礼对待，坚战劝弟弟们不要抵抗。

　　他们出了王宫，然而却在宫门外遇上了黑天。

　　“美发者！”阿周那看到黑天，立刻流露满脸愧意，他辜负了黑天为他的安排。

　　“帕尔特，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说，但现在形势紧急，我是来找你大哥的。”黑天对他友善笑道。
　　坚战感到意外，但又感到在情理之中。

　　两人来到僻静处，黑天不废话，立刻摊牌，“是我策划了选婿大典，为的是让阿周那成为木柱王的女婿，有了般遮罗支持，他离王位就更进一步。我的这些安排让你不愉快了吗？”

　　“没有。”坚战平静回答，“我只是不愿见到，外有大敌，我们五兄弟却先内讧。我们五兄弟只有同心协力，才可战胜对手。破坏了你的安排，不好意思，但也请你明白这一点，我们兄弟是不可分的。”

　　黑天看着他，沉默。

　　黑夜中，坚战的脸在月光照耀下模糊不清，就如此人的内心，看不真切。黑天忽然笑了，“我明白得迟了点儿，但补救还来得及。请你和我去见木柱王吧！说服他赞同婚事。”

　　“不叫上阿周那？”坚战反问。

　　“他不会说话，而且这种事当然得由兄长出面。要是再不补救，阿周那连五分之一都保不住了。”黑天妥协道。

　　王育等人离开后，木柱王一个人留了房内，他心情很糟，思绪极乱，不同观点在脑中斗争。王育说得对，自己女儿不愁嫁；可又一想，再嫁能嫁给转轮圣王吗？万一般度五子中真有转轮圣王，自己这一步就走错了呀！他有些后悔了，但这门婚事万万不能答应，这是要让自己被全世界嘲笑。

　　“陛下，还没睡吗？如此就太好了，我们谈谈。”

　　突然，有声音问起。木柱王吓了一跳，“谁？”只见纱帘后站了两个人。

　　“是我们，陛下。”黑天撩起纱帘，走到木柱王的床边。

　　木柱王定了定神，“怎么没经通报就进来了？还有你，坚战，你不是被赶出去了吗？”

　　“陛下，请冷静听我说。”黑天轻轻说道，“如果通报，你还会允许坚战王子进入吗？他有话对你说，你听完再决定赶不赶他走。”

　　不等木柱王作出答复，坚战立即来到床前，向木柱王五体投地行了大礼。他恳切道：“是我的要求太过份了，请您原谅。为此，我可以立下誓言，我这一生只有德罗波蒂一位王后，她的地位无人可取代，有我坚战一日，我就会保护般遮罗，般遮罗的人民会永远安居乐业。”

　　“你凭什么作出这种保证？拿什么兑现你的誓言？你不过是个落魄的王子。”木柱王板着脸问。坚战的誓言大于了他目前的能力，木柱王表示怀疑。

　　“陛下，我的才能早已得到您的肯定，只要有机会，我就能发展出势力。而只有您才能给我这个机会。我的才能，加上您那极贵之女的庇佑，还有您的支持，我能走上您期望的道路——成就转轮圣王。”坚战真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