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195、第193章 不可拒绝的决斗

　　被戳破谎言，阿周那和怖军都吓得不敢说话，胜军也是心惊肉跳。

　　黑天镇定回应，“陛下为什么认为我们不是婆罗门呢？”

　　妖连王冷笑道：“那两人虎口处有老茧，这是长年练武才有的，而且你们身上残留着淡淡的香膏气味，婆罗门不抹香膏，只有刹帝利中地位极高者才用这东西。”

　　“陛下英明，一切如您所见。”黑天毫不辩解，马上承认。

　　他都承认了，妖连王在身份上面就再无话说，说道：“男人中有此美貌者，天下只有一人，你是多门城的黑天。”

　　“陛下慧眼，您的儿子可是好半天才把我认出来呢！”黑天笑道。

　　妖连王看了眼胜军，胜军下得后缩。妖连王继续对黑天道：“你还真敢来，不知道自己是摩揭陀的通缉犯？黑天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你既然来了，就一定是为了极重大的策划。不会是要我的命吧？”

　　“陛下料事如神。”黑天全都承认。

　　胜军紧张无比，都被拆穿了，还怎么刺杀。

　　妖连王大笑，“我等这天等了很多年了。他们都说我会死在某人手中，我对生死并不在意，到是很想知道某人是谁。黑天，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人呢？”

　　黑天回答：“不知道。陛下不嫌麻烦，可以试试。”

　　“试试？”妖连王又是大笑，“怎么试？我敞开胸膛让你刺一刀，要是我死了，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要是我没死，你就不是。”

　　“陛下如果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那就这么办吧！”黑天半开玩笑道。

　　妖连王一愣，又是阵笑，“你以为我会让你试？黑天，你不过是个放牛的奴隶，没有资格靠近国王。你要有自知之明，就算穿上王子的衣服，将来这身华丽的服饰还是会被扒下来的。”

　　黑天对道：“哪个人生下来时不是赤条着身子呢？到死时，被烧成灰，什么都带不走。陛下您现在穿着国王的华丽服饰，等成了尸体，身上的一切还不都会被剥去？”

　　“果然能言善辩。”妖连王说，“你带来的这两人想必也是高手，都是来杀我的？”

　　“是。这位是俱卢王子怖军，以及他的弟弟阿周那。”黑天介绍道。

　　“名震诸国啊！俱卢王子？我都没办法就这样杀了你们，怎么都得给俱卢留点颜面。黑天，不得不说你很会选帮手，很会选时机介绍。”妖连王夸奖道，“你们打算怎么杀我呢？”

　　“我们向您挑战。”黑天说道，“请从我们三人中选择一个，生死决斗。”

　　“生死决斗？”妖连王浅笑，“既然是挑战，我必须应战，避战的刹帝利武士是懦夫。黑天，你的要求我无法拒绝。”

　　“父王……”胜军担心，黑天故意如此，必有圈套，而自己父亲竟有意入套。

　　“住口！”妖连王喝止儿子说话，“刹帝利要有刹帝利的勇气，哪怕明知有陷阱在前方，也要踏过去。”

　　妖连王走向黑天三人，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挑选自己的对手。“黑天你就不必了，你是奴隶，没资格向我挑战。阿周那瘦弱得像个孩子，选择他，别人会说我故意挑弱者。就你吧，大个子，你看起来很强。”他指了怖军。

　　怖军站了出来，“国王，我并非看起来强，你很快会发现，我确实很强。陛下想用什么方式一决生死？”

　　“我跟你都雄健如牛，那就摔角吧！”妖连王说道。

　　“正是我的长项。”怖军同意。

　　“陛下！”这时，遮罗夫人赶到。

　　她赶来的目的，妖连王已经很清楚，“不用劝我，我不能拒绝挑战，这是我的选择。”

　　“陛下！星相的预兆极不妙！”遮罗夫人紧张提醒。

　　“我已经答应了，你要我收回说出的话？”妖连王严肃地说，“去把崩德罗迦叫回来，叫他回到王舍城。快去，只有你才追得上他。”

　　遮罗夫人不愿意离开，但她明白这件事的重要与紧迫，带着哀伤神情，转身出殿。

　　黑天马上给阿周那使去眼色，阿周那会意大惊。这是黑天的命令，美发者如刀剑般的眼神表示他必须去执行，阿周那狠下心，立即追出殿外。

　　妖连王看到这幕，动了怒，他正要说话，黑天抢先道：“陛下，殿外的事不关您的事了，请专心决斗。”

　　“你以为阿周那对付得了遮罗吗？黑天，不管你打什么主意，崩德罗迦都能应付自如。”妖连王说着摘下王冠，脱去了缝着宝石的外套。

　　怖军也脱了外套，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遮罗夫人出了殿门，就发觉有人追上来，她立即腾空而起，巨大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她心急一动，化出一百个分身，刹时间，天空中好似到处都是她。

　　阿周那抬头见此景，立刻开弓，神弓甘狄拨射出无数支箭，漫天箭雨射向一百个遮罗夫人。不分真假，全都射了个通透，假的遮罗夫人立即崩溃，一百个全都崩溃了，全是假的。此刻空中闪出道金光，如似颗流星，飞向远方。

　　“还是让她跑了！”阿周那不甘心，“不过她跑不快，还是中了箭。”阿周那向着流星划去的地方追去。

　　遮罗夫人极速飞了一会儿，就慢下来，没多久坠向地面。她背后中了五箭，鲜血已染红整个背部，落地时没站稳，扑倒在地。

　　“崩德罗迦……”遮罗夫人艰难地爬行，支撑地面，痛苦地站了直来。她感觉得到，杀手追来了。“我怎么会死在这里？去吧！去找崩德罗迦！”她又分出一个分身，分身向前奔跑，只要她的本体还有口气在，分身就不灭，就一定能到达王育面前。

　　她喘着气，这时，追踪者的脚步声近了。“阿周那是吗？”她冲着追来的人大喊，“向女人放箭！天下第一武士，你也配？”

　　阿周那追至，拉开甘狄拨神弓，瞄准了她，“你不是女人，是个罗刹。”

　　“蠢货，你不过是受黑天摆布的傀儡。黑天根本不是人！”遮罗夫人轻蔑道。

　　“不许你侮辱他，他是我的朋友！”阿周那怒道。

　　遮罗夫人发出笑声，“你好好回想，他为什么总能发现神器，还能轻易地使用它们？大地上的诸多英雄都无法办到。你的表弟，那个放牛的小孩早就不存在了，现在你看到的只是变作他模样的另一个人，甚至连人都不是！”

　　“住口！你这个女罗刹，休想用言语挑拨！黑天时时刻刻都在为我着想，他是我最亲密的人。”

　　遮罗夫人的笑声更重，“阿周那，我的命已捏在你手里，有必要激怒你吗？我还想多活一会儿。你这个莽撞又单纯的人，我是怕你上当。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你这种地位崇高的人能影响世界，多少平民会因你一句话家破人亡，你要明白自己的责任。”

　　“我的老师德罗纳，在我小时候就教导过我这些，不用你来说教。说出你的遗言吧！你迷惑人类国王的生涯到此结束了。”

　　遮罗夫人后退几步，像是害怕了，“我活了几百年，没想到今日会丧命在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孩手里。我有个侄子在摩揭陀，临死前我想见见他……”遮罗夫人真正想做的是拖延时间，她的分身全速飞行着，朝着梭波城的方向。

　　而在王宫内，妖连王与怖军的生死决斗已经开始，两具如高山般的身体互不退让，要把对方摔倒在地。怖军是摔角中的高手，在俱卢无人能在这方面胜过他，而妖连王也是摔角上的强者，两人一开始就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