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275、第273章 雅度的分歧

　　“要打仗了！要打仗了！”马军边跑边叫，冲进山洞，“马上要发生战争了，你们还能安坐在洞穴里吗？整个世界都快要巨变啦！”

　　“我到是想出去，可我不能离开尸体太远，也不能离开祭火的光辉。”王育很无辜地说，“哪个地方要打仗了？”

　　“俱卢啊！”马军回答，“除了俱卢，现在还有哪个国家能牵动世界？般度五子出现在摩差国，他们已经宣布，要拿回他们在俱卢的财产，你们想想，难敌吃进去的还会吐出来？必须打一仗啊！”

　　“那也是俱卢内战，怎么牵动世界？而且般度五子现在没有一兵一卒，怎么开战？”遮罗夫人不以为然。

　　莲花妙说道：“他们在摩差？摩差国已经决定支持他们了吗？”

　　遮罗夫人回答：“摩差只是个小国，胆子没这么大吧？他们敢带头与俱卢为敌？”

　　马军补充，“摩差国的态度并未表明，不过他们收留般度五子，已经把难敌得罪了，不投靠般度族都不行。般度五子肯定会四处拉盟友，这样他们才能有军队。”

　　“谁会支持五个丧家犬呢？”独斫不屑道。

　　众人都是此意，支持般度五子就意味着得拿出军队与俱卢开战，俱卢国力雄厚，名将如云，哪个敢挑战？

　　“黑天。”王育突然说出名字，“如果我是坚战，一定会先拉拢黑天。婆苏提婆是块金字招牌，只要黑天表明态度，别的国家就会跟风。而且黑天与般度五子关系一向很好，他会支持他们。”
　　“水祭生料事如神，我得到情报，坚战已经派阿周那去多门城了，所以我说世界就快大战啦！黑天出手就是大手笔，雅度族的军队多厉害呀，雅度人常与阿修罗和各种妖魔作战，尽管我讨厌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那是神一般的军队。”

　　“果然……”王育谨记着信徒们讲的故事，现在的事态发展如信徒们说的一样，黑天会成为胜利者。“黑天一定会答应坚战的请求，因为他已在般度族身上下了重注，快到收获果实的时候了，他没理由放弃。”

　　“王兄，黑天并不能完全代表雅度族的态度。”莲花妙说道，“大力罗摩一直以来支持的是难敌，雅度族恐怕会发生分裂。”

　　王育笑应，“那是黑天的计谋，两边押宝，让雅度人稳赚不赔。”

　　莲花妙不以为然，“相处得久了，怎么都会有感情。大力罗摩是性情中人，这些年难敌对他万分尊敬，大力罗摩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动？况且现在的局势，明显难敌更占优势，雅度人怎么愿意舍难敌，支持坚战呢？黑天这次恐怕要失算了。”

　　王育眯了眯眼睛，仔细想了想，笑起来，“莲花妙越来越聪明了。”

　　“不，我只是在天帝城住过段时间，更了解他们的内部情况而已。”莲花妙谦虚道。

　　“把广声和指掌、摩耶从城里叫来，我们一起好好商量。这个世界确实要大变了。”王育说道。所有条件都已符合，信徒们口中的俱卢大战即将开始，这场战争，王育只知道结局，不知道过程。

　　阿周那快马赶到多门城，他在海边勒住缰绳，遥望海中的岛屿，洁白的宫殿和房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海底升起的瑰宝。渡船过来了，阿周那上了船。他是黑天的朋友，多门城的熟客，船夫对他很熟，与他聊了起来。阿周那有些拘谨，心里紧张，这次不是来与朋友会面的，他肩负了重大使命。

　　多门城内，雅度人早已针对岛外的局势展开了争论。

　　“各位，坚战有什么好？一只丧家犬，输光了所有财产的赌棍，这种人还想重新登上王位？他还有脸吗？还不如难敌。难敌虽然没给我们带来好处，但也没带来坏处。”

　　“般度五子要是和持国百子开战，哪边会赢？”

　　“废话，当然是难敌那边。难敌已经实际掌控俱卢，兵强马壮。般度五子现在有多少军队？只有他们五个人。”

　　“他们有般遮罗的支持，木柱王会支持他的女婿。”

　　“般遮罗可以对抗俱卢？可以对付几国联军？据我所知，难敌也在招兵买马，四处拉盟友。般度五子的仇家不少，看国王们站哪边吧！听说难敌王子已经到多门城来了，现在应该正与罗摩殿下会面吧！”

　　王宫高楼上，成铠注视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听取手下报告。

　　“大人，现在民间的议论多偏向难敌，国民们大多认为般度五子没有前途。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才大多数？”成铠很不满意，“我需要所有雅度人支持难敌，你多派人手，到各个角落散布言论，多说般度五子的坏话。不要有顾虑，放手去干，天塌下来有罗摩殿下保护我们。”

　　“是，大人。我们怎会害怕黑天呢？另外，阿周那已经上船了，马上就要进城。”

　　成铠惊讶，“来得挺快。我知道他会来，但没想到与难敌在同一天到达。这回有好戏看了。阿周那放着别管，有罗摩殿下去处理，我们旁观看戏。”

　　手下领命，一切按吩咐办。

　　阿周那从船夫口中听说难敌也到了多门城，还在他前面，更加揪心。如果难敌率先得到支持，就极不妙了。阿周那默想大哥临行前嘱咐的话——要对大力罗摩尤其尊敬，遇上难题要请教黑天。阿周那深知其中利害关系，黑天肯定站在自己这边，但要雅度族出兵，黑天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得有大力罗摩同意。阿周那匆匆入宫，侍者前来迎接，并告诉他，殿下已等候多时。

　　阿周那进入大殿，殿内没有旁人，只有大力罗摩在。阿周那立即上前行触足礼，向表哥问候。

　　“许久不见，身体好些了吗？”大力罗摩笑问，“上次黑天带你来多门城养伤，可真是吓坏了我，以为你会出事。而伤还没全愈，你就走了。”

　　“多谢关心。已经打扰太久，流放中的人不敢再住在宫殿里，就回森林去了。”阿周那对大力罗摩表现出谦卑。

　　在善见城受的伤，至现在都是他心中的痛。住在多门城养伤期间，周围的人都在议论他的伤势，阿周那自尊受创，所以提前离开了。

　　大力罗摩边示意他随便坐，边说道：“你的来意我明白，我是个直人，不像黑天那样拐弯抹角，明示暗示，让人猜来猜去。就对你直说了吧！我们是表亲，应该支持你们兄弟，但这关系到雅度全族的利益，我不能随意答应，得与大臣们商量。”

　　阿周那向他合十，“这是应该的，我也希望表哥能谨慎决定。”

　　“所以，你得在多门城住一阵子了，我会尽快商议出结果。”大力罗摩和善地笑，“妙贤和激昂都很想你，正好多陪陪他们母子。十三年流放结束了，你们一家总算可以团圆啦！”

　　阿周那点头称是，但同时心中感觉不妙，大力罗摩说的都是与大臣商量，而不是与黑天商量。他也没看见黑天在此，担心出了变故。

　　“表哥，我想见见黑天。”阿周那请求。

　　大力罗摩没有任何异色，微笑着说：“你要是不要求见黑天，我才奇怪。你要见他哪需要我同意？随时可以去。只是现在去有点不巧，难敌刚过去，你们撞在一起不太好。”

　　一听难敌已经过去了，阿周那更坐不住，“我得马上见到摩陀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