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279、第277章 胜军到访

　　“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局执起了哪些变化？”王育关心地问，他在洞中不能出去，只能等着朋友们向他汇报。

　　指掌对他说道：“现在全世界都很关心俱卢的变化，摩揭陀衰落后，它是最具影响力的国家，每个人都想通过这场王位之争，为自己讨到好处。坚战和难敌同样非常积极，他们的使者走遍诸国，都希望各国能加入自己阵营，从民间到王室，最流行的话题就是支持坚战，还是支持难敌。”

　　“那么他们怎么选？”

　　“选难敌的居多，难敌的优势很明显，而且般度五子为了王祭，得罪了很多国王。那些国王表面参加王祭向他们臣服，其实心里记恨，哪能允许般度五子再次崛起？福授王爽快答应了难敌的邀请，还有三穴国等好几个国家都在第一时间答应了难敌，他们对般度五子怨念很深。另外有件趣事，毗陀婆国的王子宝光主动去见黑天，打算加入他们。”

　　“哦？宝光？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王育很有兴趣，“加入般度阵营？他不怨恨黑天了？”

　　宝光是黑天的大舅哥，不过对黑天非常敌视，黑天在童护婚礼上抢走他妹妹，让他颜面尽失，他发誓不抓到黑天就不回家，至今有家不能归。

　　“毕竟黑天是他妹夫，已成事实。可是般度五子没有收留他。”指掌说，“阿周那认为他态度傲慢。宝光当着许多国王的面，对阿周那说，‘如果你害怕，就让我做你的助手，我将在战场上杀死你的敌人’。阿周那回答他，‘我在甘味林里作战，我征讨四方与许多国王作战，我与阿修罗、罗刹诸多妖魔都作过战，何时说过我害怕这种丢脸的话？我不害怕，也不需要助手，要走要留随你的便’。宝光听了这话，马上就走了。”

　　王育笑起来，“宝光这个人，脾气还是没改，本事不大，自信上天，典型的阿三性格。”

　　指掌也笑，他还没说完，继续道：“宝光离开阿周那，投奔难敌去了。”

　　“哦？”王育更乐得开花，“这家伙，看来他并不想跟黑天和好才去支持他们的。在阿周那面前受了侮辱，现在想报复了？小人一个。”

　　“他到了难敌面前，说了同样的话。难敌比阿周那暴躁多了，对宝光大骂，‘连阿周那都不留你，还好意思到我这儿来，我不收留废物’。”

　　“宝光心里一定在想——我从未见过如此傲慢无礼之人！”王育坐在自己的尸体旁哈哈笑，“所以宝光谁都没靠上？他想参加这场战争，为自己挽回颜面，结果损失了更多面子。”

　　“是啊！上次婚礼遇劫，他至今未回国都。现在被两边拒绝，他还有脸见人吗？”指掌嘲笑。

　　“但未必是坏事。”王育话锋一转，“这样他只能退出战争了，从而保住了条命。”

　　指掌仍感疑惑，“水祭生，你这么肯定？未来人讲的？说不定那就是个幻觉，根本没有未来人。”

　　王育笑道：“因为结果是黑天获胜，所以你们才持怀疑态度，如果未来人说的是黑天惨败身死，你们决不会怀疑。人性总是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听我的就对了，我再次强调提醒，你们千万别一时冲动去参加战争。”

　　“水祭生！水祭生！”马军大叫着冲进洞内。

　　“干嘛慌张？有人打到崩德罗来了？”王育问。自死亡以后，他发觉自己对一切突状况都不着急了，果然人死之后什么都放得下。

　　“差不多！”马军叫道，“胜军！胜军到崩德罗来了！”

　　王育惊讶，“他居然会来？带军队来了吗？”

　　“带了！但没发动攻击，他要见你。广声在城里拦着他。怎么办？要不我变成你的模样去会会他，不过要怎么跟他对话，我可不知道。你先给我想几种可能性，我随机应变。”

　　王育着难，想了阵，说道：“你跟他会面，要是说错了话，反而把事弄糟。还是我亲自与他对话吧！把胜军叫到这儿来。另外通知独斫和广声，把崩德罗的军队调动起来，虽然人不多，蚊子腿也是肉。但不要轻举妄动，胜军不射第一箭，我们也不先动手。”

　　马军立刻去办。

　　指掌担心道：“胜军是善意，还是恶意？”

　　“他对我有过善意吗？”王育却不担心，“他来杀我，我也不怕。我还能再死一次？”

　　过了半日，胜军终于上了山，他带着大批随从和护卫，步步谨慎，似怕王育设伏。

　　“就在这里？”他站在洞口问，“崩德罗迦在这里修行？怎么在洞里？叫他出来见我！”

　　马军一路上已看出他在怕什么，嘲笑道：“水祭生要埋伏，上山的时候就动手了，怎么可能在山洞里等待，让自己没退路呢？”

　　“就算这样说，我也不会进去。”胜军说道。给了仆人眼色，“你们几个先进去看看。”

　　他不想进，王育更不想。让他进来了，岂不发现自己已死。

　　“王兄不必了。”他在洞里喊，“我们就这样说话吧！王兄大老远来看我，我非常高兴。但我已决意修行，俗务抛开，所以不能迎接王兄，请王兄见谅。”

　　胜军冷笑，“你抛开了俗务？我才不信！真放弃了权力，为什么还抓着崩德罗不放？把这片土地还给我啊！你的鬼花样多，我懒得去猜。本来想请你到王舍城一聚，但我想你肯定不敢来，干脆我来找你了。确实有件重要的事，难敌的使者到了摩揭陀，想说服我加入他的阵营，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

　　“王兄居然会征求我的意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毕竟你是摩揭陀的王子，这件事关系到摩揭陀的未来，要是选错，将来会遭遇胜利者的报复。你不是自认足智多谋吗？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王育才不信这套鬼话，哈哈笑道：“摩揭陀居然还会担心别人报复？我没听错吧？我记忆中的摩揭陀，在大地上横着走，没人敢多问一句。先王在世时，周围国王恭敬朝觐，如同众星捧月，那是何等威风？王兄，你百年之后，拿什么脸去见父王啊？当心父王打你的小屁屁！”

　　胜军羞怒，“崩德罗迦，你就这张嘴厉害！但别说没用的，回答我的问题！”

　　“好啊！我回答你。”王育说，“虽然还有谈判，但聪明的人都看得出，难敌和坚战都没有谈判的诚意，他们四处招兵买马，战争爆发的机率极大。现在他们已经花费颇巨，战争结束，无论谁赢，俱卢都会元气大伤。到那时，谁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呢？”

　　“般遮罗？”胜军想了想，答道。

　　“怎么可能？木柱王这次为女婿投入巨大，赢了也赚不了多少的。”

　　“难道我摩揭陀将重回巅峰？”胜军想，坐收渔利也不错。

　　王育更觉好笑，“王兄你在做梦吗？只要王兄在位一天，摩揭陀就不可能崛起嘛！有个国家两边站队，无论谁赢，它都有好处，而且它只投入了一小部分力量，损失了也无痛无痒。这才是真正的坐收渔利之国。这个国家就是——多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