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67、第66章 成功拜师

　　“娑罗室伐底，伟大的母亲！”束发在空中高喊着。

　　坐在飞毯上居高临下，看得见远方有条碧绿的河流，它如一条天神丢在人间大地上的玉带，平静无波，倒映着浮云。两岸全是茂密的森林，一望无尽，除了翠绿树冠，看不到地上有什么。

　　高空风大，王育不停用手指梳理头发，发型早就无法保持了，他只是不想让乱飞的发丝刺进眼睛。“这些全都是净修林？大仙！我们还有多远？”他在风中大声问。

　　“就在前面。”耶阇仙人说话不费劲，却能使周围的人都听到。

　　仙人说完，飞毯快速下降，失重感让王育和束发尖叫，王育感觉像在云霄飞车。飞毯俯冲，似要撞向地面，他吓得把毯边紧紧抓住。

　　而到看似快要撞上时，飞毯减速，缓缓贴向大地，平安着陆了。

　　感觉到踩在地面的踏实感，王育却已经腿软到站不起来，他过了好一阵才爬出飞毯外，束发把他扶起。

　　“我居然挺过来了！我觉得我可以去考飞行员，我居然没吐……”缓过劲，王育自言自语。再看另两人，耶阇是仙人，他没反应情理之中，但束发也没有不良反应，就是妖孽了。难道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都这么好？

　　“从这里开始步行，跟我走，我先带阿育去见众友仙人。”耶阇仙人不管他能不能走，自己先走了。

　　王育深呼吸，赶紧跟上。

　　仙人们的净修林其实与普通森林没有区别，只是因为仙人住在这里修行，就成了圣地。王育抬头望，树叶缝隙间阳光点点，闪烁如星。枝丫间，鸟儿欢快歌唱，却看不见它们身影。地上草丛里，虫鸣不止，但脚步靠近，却又什么都听不见。

　　步行了一阵，王育听见流水声，想必到了河边。

　　耶阇仙人说了话，“众友仙人的净修林在娑罗室伐底河的西岸，现在我们该过河了。”他说完，看看左右，摘了片树叶，走向河水。

　　看来是要施法，王育立即睁大眼睛，法术太让他称奇了。

　　耶阇仙人念起咒语，把树叶向河中抛去，叶片落上水面的同时，迅速放大，成了只小舟。

　　这是幻术，还是真的成了船？王育一时不敢上去，若是个幻术，他还不一脚踏空掉河里？但想这舟应是要载他们过河的，不会是幻术。耶阇仙人似乎看出他的猜疑，也不表态，看他怎么应对。

　　掉河里大不了湿了衣服，河边水浅淹不死人，再说自己会游泳。不能输了面子，王育决定第一个船。

　　抬起脚，正要踏上去，忽然林中传来笑声，王育马上把脚收回。先确认异常状况，再上船不迟。束发和耶阇仙人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尤其是耶阇仙人，像碰上了麻烦，花白的长眉微皱。

　　发笑的是个老人，一头白色长发搭在肩膀，他的胡须、眉毛都已雪白，骑着头白牛，缓缓向他们走来。看这架势就知不凡，一定是林中的仙人。

　　“哎哟！不是耶阇吗？从木柱那里讨饭回来了？”这位老人捻着胡须对耶阇仙人说道。

　　听这话就觉得他跟耶阇仙人不对付，王育决定静观其变。

　　耶阇仙人回答：“木柱王与我有着多年交情，他在国事上遇了些困难，我去帮他一把。”

　　“木柱那孩子也讲友谊了？你要当心，别被他利用完就踢开，布施给你几头牛就打发了。”白胡子仙人话里有话，阴阳怪气。他那双时闭时睁的眼睛盯住了束发和王育，“这是什么？木柱布施了两个孩子给你？”

　　“他们不是布施，是木柱王拜托给我，让我带来修行的。”耶阇仙人简单说了下，并不愿详说他们身份。

　　“我们是来拜仙人为师的。”束发主动说道，“我是木柱之子束发，他叫阿育，是我的朋友。”

　　“王子呀？”白胡须仙人立即把束发打量，“有中意的老师吗？”

　　“父王已经决定好，我跟着耶阇仙人学习吠陀，阿育要拜众友仙人为师。”束发回答。

　　“众友？”白胡须仙人更是一惊，不看束发了，把王育打量，“为什么想拜众友为师啊？”

　　王育准备答话，这时耶阇仙人把话插了进来，“这孩子仰慕众友仙人之名已经很久，我见他很有诚意，就作个介绍。”

　　不对啊！不是这样的！王育纳闷。耶阇仙人没说实话，自己明明想拜师极裕仙人，听了他的话才改拜众友仙人的。说谎必有原因，王育不由得猜想起耶阇仙人的目的。

　　“孩子，他说的是这样吗？”白胡子仙人半眯着眼睛问。

　　王育怎么敢揭发耶阇仙人说谎呢？恭敬回话，“是的，我仰慕众友仙人已久，他可是大仙人啊！法力高强……”

　　“哼！”怎料，白胡子仙人睁大双眼生气了。他板起面孔，一甩白袍，“众友算老几？”

　　王育懂了，踩到什么尾巴了。

　　“孩子，别跟众友学了，到我这里来，做我的弟子。”白胡子仙人对王育笑眯眯道。

　　王育不敢答应，且不说老仙人笑得像个怪老头儿，王育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耶阇仙人立即劝阻，“那怎么行？他是众友仙人的弟子。”

　　“不是还没正式拜师吗？众友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就成弟子了？”白胡子仙人尖声质问，“这孩子我收定了，他众友要是不服气，就来找我极裕啊！”

　　“您是极裕仙人？”王育吃惊。

　　“我就是极裕，是不是听说过？我的名声是不是比众友响啊？”白胡子仙人对着王育得意地笑。
　　王育又惊又喜，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更惊喜的是，自己这么容易就成了极裕仙人的弟子，还是极裕仙人抢着收自己为徒。

　　耶阇仙人无言以对，只得让着这个顽固的老仙。“那就这样吧！我只好对众友仙人作出遗憾解释了。”

　　“一定要好好给他解释啊！”极裕仙人得意万分。

　　耶阇仙人向他告辞，带上束发登上树叶化作的小舟。束发担心王育，回头盯着他看，她对这件事无力阻止。王育心里正乐着的，向她挥手告别，小舟上了对岸，王育看着束发进了西岸的森林。
　　“小子，很开心？不是对众友老匹夫仰慕已久了吗？这么轻易就愿当我的弟子了？太不忠诚了吧！”极裕仙人斜瞥王育。

　　王育嘿嘿笑，“做仙人的弟子讲究缘分，我本来是要拜众友仙人为师，却在半路遇见大仙你要收我为徒，说明我与您有缘，与众友仙人无缘啊！”

　　极裕仙人冷冷哼笑，捻动胡须。

　　王育趁热打铁，马上跪倒在极裕仙人脚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就磕头。

　　“你这种礼到也新鲜。好吧！跟我来。”极裕仙人坐下的白牛缓缓移动，戴着仙人进入树林。

　　王育异常兴奋，忘了这个世界的大礼怎么行，学着电视剧的样子磕头。他摸头傻笑，赶紧跟上牛屁股。

　　进入森林，大树遮天蔽日，阳光被树林分割成条条带状，如斜斜飘下的半透明薄纱。王育一面紧跟白牛，一面左顾右盼观察环境。他印象中的仙人，都是住在大山之上，绝世独立，哪曾想，这个世界的仙人，都住在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