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给变种人当儿子》大公海堂

32、第三十二章 妈妈

　　飞机缓缓降落到草坪上，掀起阵阵绿色的涟漪，风刮到了亚尼斯的心里，触动着不安。
　　他许久没有祈祷了，最近他像其他现代人类一样，远离了家庭，在事业里沉沦，神明早已被抛在了脑后。
　　但现在，他在内心默默地向神祈祷。

　　门打开了。
　　暴风女奥萝洛第一个走出来，她用能力托住了一个女孩，让她在半空中漂浮。
　　“安娜！！”亚尼斯顾不上眼球的疼痛，冲到了女友的面前，几乎下意识地想要触碰她那只悬浮在半空中的手。
　　“别再给她增加负担了，她今天触碰到的人太多了，能力使用过度。”奥萝洛一把抓住亚尼斯的手臂，这时，她才注意到男孩的眼睛。
　　“亚尼斯，你的眼睛怎么了？”暴风女疑惑道。
　　“瞎了。”亚尼斯不在意地回答，仿佛瞎掉的是别人的眼睛：“安娜她......”
　　“只是晕过去了。”奥萝洛说道：“现在任何人都不能碰她，不然就会被她吸掉生命力，哪怕她没醒也不行。”
　　“那还不如让她吸掉一点。”亚尼斯的语气听起来真的有点蠢蠢欲动。
　　“你不要命没关系，可她现在不能再承受更多的记忆了！”风暴女带着怒火警告道。
　　亚尼斯从她泛白的双目中读出她现在真的生气了，才作罢。紧接着，他晃着脑袋，往飞机内部里面看。

　　“其他人呢？我妈妈，还有斯科特和琴他们呢？”
　　奥萝洛抿了下嘴，没有回答。
　　亚尼斯从她微小的动作上察觉到了什么，可还没等他问话，X教授就叫住了他。

　　“亚尼斯，你要保持冷静。”查尔斯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道。
　　“什么？为什么？”
　　X教授感应到了什么，但却没能说出口。
　　“亚尼斯。”奥萝洛也放低音量，用安抚人的语气说道：“我们遭到了哨兵机器人和军队的攻击，这些哨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男孩从她模棱两可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恐慌和不安。
　　而已经了解到发生什么的查尔斯则是拿手捂住了脸。

　　琴和斯科特一前一后走出了机舱，他们两个人的手里抬着一具被白色塑料袋裹着的女人的尸体。

　　“妈妈？”
　　绝望的乌云遮住了所有的光。

　　万磁王再一次使用能力，在琴和斯科特常约会的那棵树下挖了一个坑，大家把伊利娜安葬在了学生们的旁边。
　　亚尼斯沉默着看着这一切，没有落哪怕一滴眼泪，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些人不是雇佣兵。”斯科特对埃里克说道：“他们穿着美军的衣服。”
　　埃里克低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看了眼手腕上那串数字，静静地说道：“这个国家开始屠杀变种人了。”
　　一切，与几十年前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受害的群体不是犹太人。
　　那又如何，对万磁王来说，他们都是自己的同胞，有着同样的脸孔，受这相似的境遇。
　　熟悉的感觉反而让埃里克保持了理智，他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得追上那些变种人孩子，他们需要我们的保护。
　　再说，X学院的地址已经完全暴露了，这里是公开招募变种人的学校，现在美官方撕破了脸，随时有可能再攻击这里。”

　　斯科特缓缓走到琴的身边，不同于亚尼斯，琴所站着的位置，眼前是一座百人坟墓。而在此长眠的，是她平日里爱护有加的孩子。
　　“琴，准备走了。”镭射眼抱着她的肩膀，用请求地语气说道。
　　琴擦了下眼泪，可更多的泪水又淌出了眼眶。
　　“这里本该是大家的庇护所，而不是地狱。”

　　“琴。”这次呼唤她名字的人，不是她的爱人斯科特，而是素来和她有过节的万磁王。
　　凤凰女看着这个男人，对方的神情里，严肃大于了悲伤。
　　“你的学生，并没有都被杀害，那些剩下的人需要的是强大而冷静的凤凰女，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的小女孩。”
　　斯科特略微皱眉，他觉得万磁王说的有点过了。
　　但效果却出奇得好。

　　琴瞟了埃里克一眼，收起了悲伤的表情，牵着斯科特的手转身离开。
　　她不再哀悼，而是怀着满腔的愤怒，选择战斗。

　　安娜到目前为止还是昏迷状态，因为她被动的能力现在也没人敢触碰她，只得由奥萝洛用风暴能力抬着走。
　　见奥萝洛已经有些出汗了，亚尼斯明白她这样只是无意义浪费能力和体力。
　　一般变种人的能力值跟其自身肉体状态是有一定关系的，暴风女刚刚经历过战斗，早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亚尼斯没多说话，他拿出了包里随身携带的药膏，先涂满自己的双手，然后又抹到了小淘气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这样他就可以自己背着她走，而不必再麻烦奥萝洛了。

　　干这些事的时候，亚尼斯一句话都没说，不过奥萝洛看懂了他的意思，还是向他表达了感谢。少年只是微点了点头，然后不顾眼睛的疼痛，背起了安娜。
　　城堡的地下四处都是战斗后的废墟和砖块，幸好有万磁王在，他挪开了这些路障，一行人才得以顺利进入密道。而在进去之后，埃里克又把入口附近的残壁断石都搬了过来、仔细地堵住了入口。
　　几个人匆匆赶路，都很希望能尽快和其他人汇合。
　　沉默在变种人之间游离。

　　“这孩子从母亲死后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查尔斯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想起，万磁王先是微微一震，但马上又恢复正常状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赶路。
　　好久没干这事了，他有点不习惯直接和查尔斯进行心灵感应。
　　“他冷静得有点不正常。”埃里克在脑海里回应道。
　　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这对老友在进行加密对话，除了琴。
　　“亚尼斯现在在自己的内心筑起了一个坚硬的房间，他把那些激烈到快要炸开的情绪都关在那里面，保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失控。”琴加入到加密对话里，默默地说道。
　　她和查尔斯都能够感觉到亚尼斯的异常。
　　“那也没办法。”埃里克响应道：“他和伊利娜的关系那么好，那是他的母亲啊，这个世界上最爱也是唯一会无条件爱他的人。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就这样失去母亲。”
　　另外两名心灵感应者都可以感受到埃里克又会想起自己母亲曾经被杀害的情景。物似人非，不一样的，仅仅是时间地点人物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琴？”查尔斯问道在场的另一个心灵感应者，但他没关闭对埃里克的权限、后者也能听到两个心灵感应者之间的对话。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错过了。”琴回答：“安娜和伊利娜所在的别墅遭到了五台哨兵的攻击，它们的目标自然是变种人，安娜的能力不适合与它们战斗，根本无法自保。伊利娜是为了保护安娜才……”
　　她本来不用死的。——查尔斯明白了，但心里却更悲伤了。安娜大概会觉得自己害死了亚尼斯的母亲吧？
　　她和亚尼斯之间的关系，不晓得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件事。

　　埃里克从查尔斯那里感应到他所担忧的事情。
　　“查尔斯。”他对挚友说道：“我认同你之前所表达的理念，变种人和人类在科学文化上是共通的，也可以交流。可他们始终把我们当作异类，现在，你经历过种族的屠杀，明白自己的理想有多天真了吗？”
　　“埃里克……”X教授无言以对。
　　他终于理解，埃里克在为变种人争取利益这件事上为什么总是这么激进。
　　他是犹太人啊！他看到过成千上万的犹太人遭到过虐待、杀害，这其中，甚至还有他自己的母亲。
　　而他母亲的死，仅仅是为了激发儿子的战斗欲。

　　亚尼斯也是犹太人，埃里克就是因为忘不了这段过去，意难平，才对他们母子那么用心。也许，为了补偿那个，失去过这一切的自己。
　　然而终究，亚尼斯还是经历了同样的路。

　　“查尔斯。如果你不那么天真，早早地就开始训练这些孩子如何战斗，建立变种人自己的战斗力量。今天，绝对不会是这个下场。”万磁王严厉地说道：
　　“你知道吧？就拿罗伯来举例。他明明应该是变种人里最强的战斗力之一，可他面对哨兵和普通人类军队的时候，却没有可用的战斗经验，甚至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而陷入被动！”
　　“……”查尔斯没有回答。
　　“你把他们养在了温室里，才导致他们今天像小猪一样被单方面残杀。”

　　查尔斯的脑海里浮现出孩子们平时在课堂里欢声笑语的样子，那一张张天真无邪的脸，如今，无论他们是否熬过此劫，都再也看不到了。
　　第一次，他动摇了。
　　他曾经和埃里克一起战斗过，甚至是他一手成立了X战警，训练出了第一批战斗能力强大的变种人。只是那时的敌人是一个明确的形象，一个，不是一个种群。
　　“别抱有幻想了，教授。”琴的声音在查尔斯的脑海响起：“也许你认为我们和人类不该是敌人，是的，我承认，我们和人类平民之间矛盾不大。但现在，把刀刃对向我们的是人类中掌握最强战斗力的那些人。
　　不对抗，唯有死！”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他知道，琴已经完全站到埃里克的阵营了。
　　而且，他们说的对，这不再是谁的美好理想了，他得面对现实。

　　这时，亚尼斯突然停下了脚步。
　　“埃里克先生，敌人找到我们了。”
　　男孩在母亲死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压抑着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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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节的更新时间，是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