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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地窖 ...

  •   下午又到了装扮的时间,昨日张以禅还有兴趣花费时间欣赏一下漂亮的礼服,现在就只剩头疼。

      改礼服是件大工程。

      本来找到的轻便礼服就只有六件,昨天各自穿了四件,还剩两件,可她们却有三个人。偏偏理查德说不能穿同一件礼服,也没人会想交换穿可能带来的后果。

      张以禅过去的时候丁妍和朱婷婷已经在了。

      朱婷婷摆弄着手里米色的礼服,余光瞟了眼门口立马心虚地将脑袋压低了一些,手上改礼服的动作不停。另一边丁妍眼神都没给,拿软尺在架在衣架上那件藕荷的礼服上比划。

      张以禅轻咳了声。

      没人理她。

      哟,这还真把她当冤大头了。

      张以禅微眯眼睛,脚掌轻轻划开,身体力量瞬间爆发,如风似电般闪过,眨眼间便完成了拍掉丁妍的手,将礼服从衣架上取下的全过程。

      差点装比失败没能顺利取下衣服的张以禅表面镇定,内心疯狂“芜湖”。

      丁妍面色惊变,斥道:“你这是干什么?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

      张以禅懒得跟她扯皮,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算她丢在对方脸上,人家也能眼睛都不眨地当做听不懂。

      “强者为尊,我想你也懂?别把人都当成软柿子。”张以禅故意拿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尤其在腰身处掐了一下,臭不要脸道,“哎,这也就我能穿得下了。走了,你们慢慢来。”

      丁妍气得不轻,当下就上前欲抢,也没瞧见张以禅是如何动作,却仅是几个交错就拆卸掉她的力量,如水流般柔和将她推开,哼着歌走了。

      朱婷婷见势不妙,赶忙一溜小跑,从后门撤退。

      “我就说大家还是商量着互相帮帮的好。”朱婷婷嘀咕,“本来改礼服就是张以禅的主意,人家昨天还让出了比较好改的款式。不过在这朝不保夕的梦境里,要想人不为己,的确勉强。结果‘以多欺少’还栽了跟头。”

      两位“教养嬷嬷”并托尼仅在中午时露了个面,全面贯穿工具人的作用,却还是让玩家们不得不浪费下午的时间好好装扮。

      抢先预定首位的张以禅在强烈要求贯穿“简约”的要求下用了一个小时从托尼手中挣扎而出,溜之大吉。

      她身上诅咒的颜色越发深重了,估摸着可能连宴会都参与不了。

      想到难以接近的威尔和危险分子理查德,张以禅脑子里不由自主回忆起庄刻的话,心中浮现中一个荒谬的想法,这想法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让人蠢蠢欲动。

      张以禅喊来葛若竹,说道:“一会儿你把我胸口这个古钱币摘下来,要是我昏过去了,你就在晚宴开始前给我戴上。”

      葛若竹微楞,不可置信道:“你是怀疑你这东西和庄刻说的佛珠有异曲同工之效?听他的话,就算古钱币有些许作用,也不可能会那么神奇。”

      张以禅没想到葛若竹反应如此迅速,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点。这样也好,省去了沟通的麻烦。

      “反正就试试。”

      葛若竹神情复杂,竟面露感动:“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

      这话张以禅没法接。

      对想作死的人来说,哪怕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也会一头热地想去做某件事。只是当前葛若竹是最适合的人选罢了。

      张以禅轻咳一声,不自在道:“恩,你知道就好。所以得好好看着我,也别乱用我的古钱币。”

      葛若竹颔首:“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对你做不好的事情的。”

      张以禅:“???”不,她更担心万一古钱币真有用直接被抢走?

      两个人都是一副仿佛“绝壁有用”的口吻,但当真的摘下古钱币,张以禅秒昏睡后,葛若竹和意识尚还清醒却控制不了身体的张以禅都惊了。

      葛若竹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将古钱币放在了张以禅枕头下方,以免因为他的过多接触而影响效用,同时快速思索起庄刻的话。

      从神态表情来看,庄刻并不像说谎,但也不排除就是有这样心态好的一批谎话说多了表现非常淡定的人。

      向来优秀的葛若竹在心理学实践中屡遭滑铁卢,就连曾经对他大肆夸奖的导师也在几次陪同实例观摩后委婉劝谏他转向研究理论,不是很敢确定自己的结论。可从理论分析上看,庄刻既然提到了这个,不应该只是放出烟/雾/弹,要么是他得知的消息不完全,要么就是他的结论就是正确。

      总结,古钱币的消息天知地知张以禅知,他作为第四方知晓人物,绝不能透露。

      因为担忧离开可能会被人二次造访,葛若竹尽心尽力地在房间里一直守护到了四点半,才摇铃喊来安德森,送来他的礼服。以防万一,还是把托尼喊过来给他简单弄了个造型。

      既然这个人物存在,自己动手搞造型总有不当。

      托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葛若竹看着镜子里明显比昨天粗制滥造的发型,忍住了将那一缕被忽略的呆毛抓起的冲动,继续等待。

      宴会正式开始时间是六点,五点开始客人们将会陆续进场。

      葛若竹一直等到五点四十五,才将古钱币重新挂上张以禅的脖子。那一瞬间,他看到略显暗沉的黑棕色钱币微微闪光,其后,原本尚算明亮的深黄色瞬间暗了一个色度。与此同时,张以禅缓缓睁开了眼。

      “诅咒的颜色又退下去了。”葛若竹说,“和你昏迷前差不多,但可能维持不到十二点。”

      “恩。”张以禅心里迅速有了决断,“你先去参加宴会。安德森和托尼都来过,理查德现在肯定以为我已经无法动弹了,这是我动手的好时机。”

      “可是那两个女仆……”

      张以禅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对了,地窖。

      除了上锁的房间,整栋屋子他们都转了一遍,却唯独漏了去查看地窖。毕竟作为传统南方人,张以禅对地窖根本就没什么概念,要不是昨晚理查德提到要去地窖取酒,还真想不起来。

      葛若竹想跟着去,张以禅转念一想,既然理查德都知道葛若竹在她房间,那么守着她直到玩命游戏开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得去露一面。

      跑了一趟回来的葛若竹眉头紧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今晚的游戏规则变了,是抢数字游戏。每个人给自己取个代号,从一开始喊,如果有人重复,喊出对方的代号即淘汰。如果过程顺利,则最后一人淘汰。”

      张以禅愕然:“这……人数会不会太多了?”

      “五十个人参与。”

      简直比击鼓传花还要恶劣的游戏,目的昭然若揭。如果过程进行地太快,绝对会损失惨重。理查德提前放出消息,绝对是恶趣味地想看他们慌张恐惧的样子。

      这个时间段诸如托尼这些工具人都各自待在休息室不能乱走,理查德和安德森也坐镇大厅,莉莉和娜娜在三楼,除了情况不明的伊丽莎白,基本无威胁。

      虽说有伊丽莎白这个白眼鬼翻脸不认人在前,为了节省时间,张以禅还是直接去找了尤塔,询问地窖所在。

      尤塔显然也得知张以禅无法动弹的消息,瞧见人惊得手上的汤勺都没能拿稳。

      “地窖?哦哦。”尤塔抹了下溅到脸上的汤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说,“走廊尽头杂物间,需要钥匙才能出入,给你们。”

      “谢谢。”

      “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重新归于忙碌的尤塔头也没抬,“还有,那个人送你的那瓶酒也许会对你们有用。”

      张以禅抬手:“多谢。”

      杂物间内放置着一些淘换的旧家具或者不易搬动的大件物品,虽然在这座宅邸中基本处于不会再使用的废品,但其价值还是可观的。除了给张以禅取酒那次,已经许久不曾打开,锁都有些微生锈。屋子里上锁的房间不少,自然也没有引起玩家的注意。

      地窖的入口很明显,张以禅压着裙摆,跟在葛若竹身后钻了进去。

      地窖内的照明普普通通的小灯泡,闪烁数次后才成功亮起,昏暗的光线让地窖内排排置物架阴影重重,有浓郁的酒香飘散在空气之中。

      “这里挺大的。”张以禅一眼瞧见尽头的浓黑,“还有隔间呢。”

      “恩,这一片都是酒。有点醉人。”

      张以禅:“……你可别闻闻味儿就晕了啊。”

      得来的反应是葛若竹的回眸傻笑。

      张以禅赶紧拉着人往前走。

      她目光飞快扫过两侧的重重木架,却没有瞧见任何一瓶和她取得的果酒相似的酒瓶,看见的只是各种各样酒瓶酒缸上方厚厚的灰尘。

      这哪里是存量不多,是仅剩一瓶吧?

      葛若竹的脚步已经开始晃了。暗淡的光照下都能看见脸上泛起的坨红,眼神迷离嘴角噙着一抹傻白甜的笑容。

      这是多么浅薄的酒量啊!张以禅一头黑线,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跟着这么一个坑货行动。可想到人家好歹也算救了自己,就觉得这么嫌弃人家太不地道。

      也就是她善良可爱又天真,才做不来用完就甩的渣女行为。当然,也是多亏葛若竹酒品好。如果他咋咋呼呼甚至放声高歌,张以禅绝对把人捆住捂住嘴巴丢在一边转身就走。

      张以禅看了眼男人格外惹人疼爱的脸,突然就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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