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攻的调戏之路》颜北里

6、烈酒入喉余生付

　　今天台上的戏似乎格外无聊，顾寻也便拉下了面前的帘子。细长的手指握着茶杯转啊转，连带着手上的铃铛也发出些许响声。顾寻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还有三天……”

　　身旁掠过一阵风，顾寻下意识看过去，便看到了刚才被自己打量过的那个少年。

　　他还没说话，这少年便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了顾寻的正对面细细的看着他。顾寻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继续喝茶。有时他都会猛然发现自己和那个天天摆着一张臭脸的沐捷越来越像了，不过仅限于在喝茶的方面。顾寻稍稍一挑眉，抿一口二月春向少年报之一个微露酒窝的笑。然后开口道：“这位公子是哪个府邸住的腻了跑到这小地方来心？”虽是问了，却又给人一种毫不关心的感觉。

　　“啊，哈哈哈。”楚北关刚想拍一拍顾寻的肩膀，却被一闪身躲了过去。楚北关尴尬的搓了搓手，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到：“小兄弟，你长得真好看。”

　　顾寻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楚北关觉得他肯定是在庆幸自己的那口茶还没喝进嘴里，不然肯定得喷他一脸。顾寻放下茶杯，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楚北关，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开场白。“这人，还挺好玩儿啊……”顾寻心里想着，看着他，勾嘴一笑，离楚北关近了一些，道：“小公子长得也好看啊！”然后便给了楚北关一个特别深的笑。

　　楚北关没想到顾寻会有这样的回答，只觉自己好像被自己的话给堵住了。看茶桌上还有没用过的茶杯，翻起一个倒上些茶拿起喝下。

　　“嗯？茶？兄弟，你在这儿不点酒点茶？”楚北关喝下茶一脸惊异的看着顾寻。

　　“茶有何不好？”顾寻丝毫没觉得着清香之物有什么不好，况且，在他受伤之时伤到了胃部便一直养不好。沐捷便告诫过他不得沾酒，竟也没想到自己从没喝过这许多人喜爱的东西。

　　“酒乃豪放不羁之物，万般情绪皆可寄托于酒。世间那么多美好之物哪样不是和酒一起的。”
　　楚北关对顾寻的态度表示十分的不满。他楚北关是个爱酒之人，早年跟父亲征战沙场时与战友们的情谊便是一碗一碗的酒堆砌而成，回京路上听说这里有好酒便顺路过来尝尝鲜。

　　“小二！再来壶刚才那个！”楚北关一掀帘子对着小二说到。小二碰巧是刚刚招呼他的那个，一眼便认出了这公子。端着酒上来的路上嘟道：“这真是什么人和什么人在一起啊……”

　　“您慢用，有什么叫小的啊！”小二端上酒俯身离去。

　　楚北关拿起酒，猛喝了一大口。向顾寻递上酒壶，“嗯！这可是好酒，来一口？”

　　顾寻看着这壶酒，眼里忽然闪现了一丝悲伤的情绪“若是......我应该也会喜欢这东西吧……”顾寻摇了摇头，顿顿说“不了，我不沾这东西。”

　　楚北关似乎是略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自己喝了一口心中道“哎，好不容易找到个长相如此出挑之人，结果是个连酒都不沾的小顽固。”

　　顾寻和楚北关相对坐着，谁也不开口，一个喝酒一个喝茶，倒也是一番另人留连的美景。

　　正当顾寻放下茶杯之时，楚北关突然到“哎，小顽固！”顾寻抬起头，只见一杯酒递入了他的嘴里。顾寻一时没反应过来咽了下去，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滚烫着顾寻的食道，一直到胃里。顾寻拍落酒杯，满眼愣然的盯着楚北关。

　　“怎么样，好喝吧！”楚北关一脸自豪的望着顾寻错愣的脸。顾寻看着楚北关，半袖清的酒劲是全衡朝闻名的，浓烈的酒气在顾寻的胃里打转，让他不由得有些刺痛。

　　顾寻低着声对楚北关说：“我说了我不沾酒，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我就是觉得如此好物不试试岂不可惜？”我就想让你尝尝嘛。楚北关僵硬的笑笑，顾寻如此的反应他着实是没有想到的。

　　顾寻感受到胃里一阵一阵袭来的疼痛对楚北关说：“我不沾酒并非不喜，是不能。”然后慢慢站起身来，用手一揉自己的胃，准备回去。楚北关看他越来越差的脸色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暗自嘟囔道“这人长得不错，但怎么跟个女子一样弱不禁风的。”看着顾寻渐渐消失不见，撑着头对顾寻的背影一笑“嗯……但愿能再见见你这个娇气的小顽固。”一口饮尽杯中酒，相见再续离别事。

　　顾寻回到山间的竹屋，推开门，沐捷正在厨房里熬着药。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沐捷抬头看向顾寻，一股淡淡的酒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喝酒了？”沐捷停下手上的事情，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顾寻。

　　“一口而已。”顾寻的声音沙哑着，本就不怎么有血色的唇褪的青白，额角上已经隐隐约约浸出些汗珠。

　　沐捷把顾寻扶到床上靠着，转身给顾寻端来了一碗药汤，一点一点喂给了顾寻。

　　“一口？你自己身体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我告诫过你不能沾酒便是一点也不能沾，你胃部恢复的情况不好，自己也该上心些了……”沐捷皱着眉看着蜷在床上的顾寻，把被子给他盖好。

　　“知道了……”顾寻用气音弱弱的答到，沐捷的药药效时常比较慢，胃里的酒气翻腾着，被一刀贯穿的地方就像是针扎一般的刺痛。顾寻不禁把自己蜷的更紧，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痛哼发出来。被单被顾寻攥的发皱。沐捷看着他，用帕子帮他擦拭了脸上和脖颈上汗渍。“知道疼了便别在碰那东西了。”

　　药效慢慢发挥起了作用，顾寻终于能够勉强进入梦里。梦里是那个茶酒楼里让他喝下第一杯酒的男子，虽是让他莫名的疼了那么久但他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感觉到了某一种能够让他信任的力量。

　　山林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顾寻的18岁沐捷和他都没有提起那件事，但沐捷知道，他会回去，不论怎么样他都会回去，当他准备好的时候。

　　直到顾寻二十岁的这一年，顾寻终于向沐捷提起了关于皇室的事情。

　　“你想好了吗？此一去，你便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样的生活。”沐捷知道顾寻的答案是什么样子，却还是问了。

　　“我想好了。”顾寻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既然你想好了，便去吧。”沐捷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这是我给你配置的药丸，官场不比这山野蛮荒之地，喝酒赴宴必不可少，虽不至于像从前那样滴酒不能沾，但饮酒对于你来说还是能避则避。这药丸在你急需之时能帮上忙。”

　　顾寻接过匣子便收下了。

　　“我曾发誓此生不进皇城，但你需要之时我一定会出现。你的药我会按时寄给你，记得吃。”沐捷看着顾寻，这个他带了20年的孩子终归是要离去的，他牵不住也不能牵住他。

　　“你去吧，你父皇那里我会告诉他，你到京城会有人来接应你。他们会把你的血玉当作凭证。”

　　“好，那我走了。沐叔叔，保重！”顾寻向着沐捷跪下磕了一个响头，沐捷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保重！”

　　沐捷眼角浸出些泪花“孩子，一路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