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中篇小说》季符

5、第五章 剑宗师尊与妖狐徒弟

　　凌云峰每每下起雪来就没有停歇，似是要将尘封的记忆掩埋，却又给这世间的刀光剑影覆上了一层安宁的面纱。让人置身其中，当真有了岁月绵长静好的错觉。
　　白雪压弯了青松，从树枝上滑落，发出“吧嗒”碎响，才惊醒了微微发愣的莫封言——他不知已在峰前站了多久。
　　见状，有侍童连忙走了上来，给他盖上了厚厚的披风，温声劝道，“峰主已经在这儿站了许久，还是早些回去吧。”
　　即使现在那空荡荡的大殿对于莫封言而言与在外面同样冰冷，相较无几，但他还是没有再让侍童为难，握拳抵唇，轻轻咳嗽了两声，便转身走进了殿中。
　　后来，他清冷地修行了几十年，封晓曾来找过他一次。
　　他在榻上看书，无意中翻出了块狐狸手帕，是封晓给他的，也是他第一次收到的生辰礼物。莫封言看着手中的手帕，微微愣神，自己都没有发现一向清冷的目光略微柔和了下来。
　　突然一阵似嘲讽般的轻笑响起在殿中，低沉性感，”师尊这样的目光，会让人产生误会呢，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你这是用—情—至—深。”
　　闻言，莫封言整个人顿时僵住了，那道声音，声线变了许多，可他一听便认了出来。
　　一团黑雾将自己围住，温暖从身后包围上来，不容抗拒得有些灼人，周身的寒气顿时全部取代成了他的气息。黑雾化为了一身红衣的封晓，从身后将他圈在怀中，凑近他耳畔，低低地说:“这么多年徒儿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莫封言回头，对上那双温柔中藏了些痴狂的桃花眼，压下久别重逢的喜悦，皱眉冷声问道，“你如何进来的？”
　　“你猜………”封晓说着，便俯身下来，含住了他的唇舌，吸允他口中的津液，一点一点啃咬。
　　莫封言睁大了眼睛，用力推封晓无果，直到几乎要缺氧了才被松开。
　　莫封言喘着气，垂下眸，盖住眼中的神情。封晓长开，也变了许多。
　　曾经稚嫩的脸褪去了青涩，漂亮的狐狸眸子勾魂夺魄，薄唇殷红水润。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半开半合，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细腻的皮肤，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
　　而刚刚，那双如星辰的眸子里，盛着自己的模样，好似在他眼中，他的世界都只有他一人而已，灼热得令人退却。
　　“你回来做什么？“莫封言冷声问，默默拉开了与封晓的距离。
　　封晓倾身环住他，莫封言想挣扎开，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眸光一沉，现在自己竟沦落到被小徒弟算计都没发现的地步了。
　　“乖，别动。我一个人沦落在外，拼命活下去，就是为了回来见你。”
　　他的法力刚及可以打开剑宗的封印，便赶来见莫封言，一直不能见到师尊，快把他逼疯了。封晓温柔地说着，一手搂着莫封言，另一只手从身后探入了他的衣襟，轻轻摩挲着，“师尊其实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为什么替我挡下了那三鞭噬骨鞭。因为放我离开，被罚在思过崖面壁一月，那个地方，常人可是三天都忍受不了……”
　　剥骨抽筋有多痛，不待莫封言疗伤，便被到了思过崖，结果伤势恶化，又被寒毒折磨，他经受的痛苦折磨可以想象。
　　“为什么把你的本命剑给我，来守着我，这些年我多次险些丧命，若不是凌霄剑的保护，只怕早就被野兽分食了。对了，你因此伤了元神吧，所以现在精神力这么脆弱，轻易便被我控制住了……“
　　“师尊拿命护着我，为什么承认你爱我就这么难呢我们明明……明明那种事都做了……“
　　封晓温热的手顺着莫封言光滑的背脊向下滑至腰间，在他耳边低声道，“唔，我记得，这里有两个腰窝……”说着，移到他的腰窝处，用指尖戳了戳，“真可爱呢。”
　　莫封言整个人缩起来，软在他怀中，身体忍不住颤抖，“把手伸出去。那天晚上不过是个意外，你早些忘了吧……”
　　“意、外么？那天晚上师尊有一千种方法把我锁起来，任我发疯，欲.火焚身，若不是心软，用得着被我*么……”封晓乖顺地收回手，“你舍不得看我受折磨吧。“
　　“我那天晚上说的都是真的，我爱你，说一千一万遍都不嫌多。我可记得小言儿身体的每一寸和惹人怜爱的模样。至于忘记……”封晓凑近道，“你忘得了么”
　　封晓的呼吸近在咫尺，莫封言闭上眼睛而纤长的睫毛盖住眼帘，薄唇紧抿。半晌道，“我不过顾及当初的师徒情义，对你并无半分情爱之意，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我往后也……并不想再见到你。”
　　“你一定要这么伤我么……”封晓抚上他棱角分明的面颊，轻声喃喃，“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我一直的隐忍与尊重，最终换来的注定是失去你的话，那我倒不如强硬些，让你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人。”可我真的好怕，怕你厌恶我，那对于我来说才是最残酷的刑罚。
　　封晓贴在他白皙细长的脖颈处，重重地咬了一口。修长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小言儿，我会得到你的。”说完，便果断化为黑雾消散了。
　　他根本不敢多停留，怕自己会忍不住，不想离开。他知道以现在自己的能力，还无法将莫封言带到他身边。所以，他只能拼了命的变强，才有资格去做想做的事。
　　莫封言捂着脖颈上的咬痕，慢慢地，蜷缩起来。直到属于那人的气息都散尽了，仍一动不动。啊，好冷……
　　他不能让封晓留在剑宗冒险，如果被发现，长老们一定不会放过封晓。可他又让他伤心了……
　　他要担负起剑宗，这样沉重的使命，压得他喘不过气。凭什么呢，哪怕只是平常人家的相爱，他都不能拥有。用最冷酷的脸色，最伤人的话对待心上人，自己真是个笑话。
　　他大概动心得比封晓早。其实那天自己进屋后，看到床榻上浑身赤.裸雪白的少年，差点喷出鼻血来。当时便想，难怪书中的妖精都勾人夺魄，魅惑众生。
　　后来他曾去拜访占星阁，询间问封晓体内魔气的来历。
　　才得知封魔那日，万恶之渊开放了半个时辰，封晓趁那时进去了，无论怎样意志坚定的人，都必定会受到魔气的影响。而原因是万恶之渊中有一种可以抑制寒毒的万灵草。莫封言身中的寒毒无人能解，封晓又何至于为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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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晓那日离开后便没日没夜的修炼，一百年间，杀伐果断地斩杀了老魔王，取而代之，又雷厉风行地将魔宫大刀阔斧整治了一番，无人不服。事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扬言要血洗剑宗，将莫封言逼来。
　　从赶走他再到如今，隔了一百多年，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回忆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