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11、猫头鹰来访2

　　喀戎严肃了起来，凯特琳娜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在你来到混血营前，多瑞亚注意到了你，向我报告圣约翰学园有一个疑似混血者的女孩。我让她一直观察你的状态，直到确认身份后再将你带过来。可虽然你的身边发生着一些奇怪的事情，多瑞亚却嗅不到你身上有任何有关‘混血者’的特质——”
　　“抱歉，凯特琳娜。”多瑞亚揉了揉鼻子，“我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却没有在需要的时候给你帮助，那些麻烦什么的……”
　　“多瑞亚，你能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所以一直没让她告诉你真相，反而是让她一直向我报告你的动态，直到多瑞亚说，校园里混进了莱斯特律戈涅人。”
　　凯特琳娜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所以，那天下午你在宿舍里是在和喀戎通话吗？你们打电话？不对……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呃……魔法？”
　　“是彩虹通讯。前几天你应该在晚餐时看到过一次，波西用这种方式联络了营地。使用彩虹通讯需要用到德拉克马金币且制造出彩虹，这个之后会教给你的。回到我们刚刚的话题，虽然校园里出现了莱斯特律戈涅人，可他们看起来也并没有发现你，直到你的项链破碎后。多瑞亚说，你混血者的特质突然就涌现了出来。”
　　“‘混血者的特质’究竟是什么？”
　　“是一种独特的气息，源自你们的血脉，”多瑞亚说，“虽然你们闻不出来，但半羊人的鼻子对此很敏感。我们用这种方法找到你们，魔兽也是。”
　　“说的一点都不错。按照多瑞亚的描述，你的挂坠看起来是一层保护你的屏障，就像塔利亚大树隐藏着营地的气息一样。这不是简简单单的项链，是一种特殊的护身符，不是可以在旧货地摊上可以买到的那种廉价手工制品，而是货真价实、具有功效的护身符。既然你收到了这封信件，我现在可以猜测这是某种魔法的产物了。”
　　“凯特琳娜，就算你父母中的一方不得不离开了你，他的魔法依旧守护着你。”
　　凯特琳娜解下项链上的挂坠。
　　一道裂缝贯穿了盛开的蔷薇花，正是莱斯特律戈涅人触碰时留下的痕迹。她轻轻抚摸过这道裂缝，视线有些模糊。这确实是她被丢到福利院前为拥有的数不多与身世相关的物品，却从未知道这其中居然有着如此深刻的祝福。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戴着它，真是太好了。”
　　她呢喃着，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就是这个护身符让我对你的身世有了些猜测。不过现在依旧是猜测而已，与其告诉你一个可能错误的猜测，我想等一切明了之后告诉你会更好一些。可以这样吗，凯特琳娜？”
　　“是关于我那属于诸神的父亲或者母亲吗？”
　　“是的。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快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倒是觉得现在住在赫尔墨斯小屋很开心，好不容易有了类似于家的感觉，短时间内我还是不太想离开他们。所以……”凯特琳娜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再多等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的。我们彼此现在都在摸索过去的道路之上，凯特琳娜。虽然无法现在将猜测告诉你，但是这个，我想应该是你的。”
　　喀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手镯。
　　凯特琳娜小心接过。手镯分量出乎意外地轻巧，布满着符号般细碎的花纹，一侧刻着朵蔷薇花，和凯特琳娜项链上的挂坠一模一样。她将手镯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除了得出这是一个精美的工艺品外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尝试着把它带上手腕。
　　一阵银光闪过，手镯恰好卡在了她的手腕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凯特琳娜觉得它缩小了一些，像是特地为了吻合她手腕的宽度改变了自己。
　　“这看起来真的是属于你的。”
　　“属于我的？可是我没有见过这个手镯，也刚到营地不久啊？”
　　“很多年前，营地来了一只猫头鹰，带来了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并恰好被我捡到了。信封里装着的就是这个镯子，还有一张同样没有署名的小纸条。纸条上说，这个镯子将交给多年后一个到来的女孩，这个女孩同时拥有混血者与巫师的血统。”
　　“听起来像预言一样。”贝肯道夫说。
　　“还是个真的实现了的预言。”多瑞亚补充。
　　“预言与托付物品的事情我经历了许多。所以虽然并不知道这封信件究竟是谁寄来的，又想寄给谁，我一直将这个镯子与纸条一直保留着，等待着他们的主人来到混血营。”
　　他将一张窄窄的羊皮纸递给凯特琳娜让她收好。凯特琳娜展开纸条，羊皮纸的角落里有一块蔷薇印章印下的痕迹。她仔细将纸条叠好，塞进钱包的夹层里。
　　“在看到你时我就开始怀疑她是否就是信封里提到的那个人，凯特琳娜，但我一直无法给出定论。既然身上曾没有任何显露出的混血者气息，那么身边发生的种种怪异事件就不能用混血者的血统解释。联想起这封信和多年前那个去霍格沃茨上学的混血者，我开始思考一切其实源自魔法的可能性。我让多瑞亚离开混血营试图查到你的身世，可在被福利院收养之前，你的一切都是空白。虽然这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但线索还是断了。就在这时，安娜贝丝捡到了这只猫头鹰，算是告诉了我们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凯特琳娜，虽然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镯子到底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并不只是一个镯子那么简单，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带着它，就像你的挂坠一样。”
　　“也许某一天，我会被它救了？”
　　“或许会这样。我们都不是预言者，星星的轨迹里可以读出的痕迹少之又少，我们无法探测最深不可测的未来。但我仍然希望你，你们所有人，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自己的十八岁。”
　　喀戎突然变得伤感了起来。
　　“既然已经确定了会去这所学校，那么就按照信件上所说，用猫头鹰回个信吧。我想过几天会有学校的教授带你去购买需要的东西，至于对外，只说你回圣约翰学园去上学了就好。”
　　喀戎递来纸笔，凯特琳娜在上面写下确认入校的文字，接着签上自己的名字。猫头鹰终于从她的肩膀上跳下来，抬起一只腿，示意凯特琳娜将纸条系在上面。
　　“在这里放飞猫头鹰并不是个好主意，多瑞亚，你把它带到营地外去吧。贝肯道夫，你可以带凯特琳娜离开了。现在离晚餐还有一些时间，或许你可以教会她彩虹通讯，最好迷雾响指也教一下。安娜贝丝，你可以先去帮忙把波西杰克逊和格洛弗一起叫过来吗？我想我们需要讨论一些其他事情。”
　　“没问题，喀戎。”
　　他们与喀戎告别，离开大堂。
　　“你长得可真像波西，在营地外可别像那个海藻脑袋那样总是惹出事情哦。”
　　安娜贝丝离开前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打趣到，接着和多瑞亚一起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阵雨刚停不久，他们踩着依旧湿润的泥土来到湖边，空气中仍有雨水的潮湿气息，湖中有人在比赛划独木舟，在这里也可以听见号子的呐喊声。
　　“总之，恭喜你可以去一所新学校，凯特琳娜。听起来你会学习到一些新的技能与知识。虽然喀戎没有明说，但既然他愿意让你去，说明那个霍格沃茨还是比较安全的地方。既然有魔法存在，或许在那里读书时，你可以不用担心有魔兽来袭。”
　　“那……你呢，贝肯道夫？暑假结束之后，你会去哪？”
　　“我还是会留在营地。”
　　贝肯道夫在湖边的石头上坐下，随手拿起一颗小石子向远处扔去，看着它在水面上弹跳，直到淹没进波澜中。
　　“我是营地里面为数不多假期结束后也不会离开的营员，安娜贝丝也是，我们一直都住在这里，因为无处可去。”
　　“抱歉。”
　　“没有的事。所以我很理解你刚刚说的暂时不想离开赫尔墨斯小屋，对于我们而言，找到一个有归属感的地方实在是太难了。对于你而言是赫尔墨斯小屋，对于我而言是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也在赫尔墨斯小屋住过，虽然赫菲斯托斯一族没有那么热闹，但我们真心诚意地爱着我们中的每一个成员。当然，如果你入学后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找到自己的身世，就更好了。”
　　夕阳逐渐落入湖面，斜斜地向营地投下光影。因为金羊毛而恢复了生机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着枝丫，在二人之上悉索作响。凯特琳娜抱着膝盖坐在贝肯道夫身边，摸索着刚刚得到的手镯上的花纹。一时间，她觉得内心如同湖面般平静，却无法抑制深处暗流的涌动。
　　“我在说些什么呢。”贝肯道夫抚了抚额，摇了摇脑袋，“我明明是来教你怎么用彩虹通讯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币，递了过来。
　　“这是德拉克马金币，是奥林匹斯山的钱币。正面是宙斯的头像，反面是奥林匹斯山。彩虹通讯的关键在于两个，一个是一块德拉克马金币，另一个是需要找到或者制造出彩虹。”
　　他指了指湖面。夕阳的光线下，湖面腾起阵阵水汽，一道彩虹悬在他们面前，若隐若现。
　　“试试看，将金币投到彩虹里面，然后默念，‘彩虹女神，请接受我的请求吧’，同时心里想着你想接通的人或地方。”
　　凯特琳娜接过金币。将金币扔进湖里并不是个好主意，但她还是照做了。
　　彩虹女神，请接受我的请求吧。
　　凯特琳娜按照贝肯道夫的提示那样默念到。
　　金币并没有掉进湖水中，而是消失在了彩虹里。接通谁好呢？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下意识地在心里默念她想到的第一个名字。
　　彩虹一阵波动。一张水幕从彩虹间升起。待水面平静后，凯特琳娜认出这是营地外的树林。
　　“诶，凯特琳娜？还有贝肯道夫？我刚刚把猫头鹰放飞，你是在学怎么用彩虹通讯吗？啊，我应该想到的。”
　　多瑞亚闪进了画面。画面的一角，一个黑点消失在天空中。
　　“总之，用这种方法无论到哪里都可以联系到想联系的人，对方不是混血者也可以的。混血者们一般都是用这种方法互相联系，因为你们带着手机等于是带了一个雷达，不断地告诉魔兽‘我在这儿哦快来攻击我’。”
　　她向着营地的方向走着，画面也跟着她的步伐一起移动。
　　“你知道怎么关掉通讯吗？”
　　“我还没有教给她。”贝肯道夫说，“其实也很简单，你也见到过。水幕是很脆弱的，让它波动起来，通讯就中断了。试试看？”
　　凯特琳然回想起卢克给水幕的那一剑，于是俯身捡了一块石头，瞄准了位置扔了出去。
　　“喂喂，别那么粗暴嘛。用手碰一下就行了啦。”
　　水幕那端的多瑞亚笑着做了一个闪避的姿势。
　　石头击中水幕，画面破碎成水汽消失了。她扔出的石头掉进湖水里，发出噗通的声响。
　　“差不多就是这个使用方法。接下来的时间，我教你迷雾响指吧。”
　　迷雾响指可以制造出特殊的雾气，隐藏混血者不想给凡人看到的东西，比如身上带着的武器。魔兽周围总会飘荡着这种迷雾，这就是凡人一直没有发现它们的原因，同时混血者也可以通过迷雾的浓郁程度判断是否有危险。混血者可以轻易地看透制造出的迷雾，但制造出迷雾本身却没那么简单。凯特琳娜晚餐前的时间全耗费在了这里，在海螺号角吹响前，她才勉强制造出一些雾气。
　　“对于初学者来说，这已经很好了。只要多加练习，几天就可以熟练掌握了，所以别担心。”
　　他们在夕阳的余晖中并排向餐厅走去，凯特琳娜依旧默念着要领，以至于没有看清路。在她差点被石块绊倒时，贝肯道夫宽厚的大手接住了她。
　　“不过迷雾响指并不是万能的，不能掩盖所有东西，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凡人可以看透迷雾，所以迷雾响指只是危急时刻的备用选择。在离开营地后，你必须时时刻刻记住掩藏自己混血者的身份，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他们在凉亭前分开，贝肯道夫走向赫拉克勒斯的长桌，而凯特琳娜则扑入赫尔墨斯的怀抱。木桌上已经堆满了食物，营火在众人之间燃烧，散发出暖洋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