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28、魔药补习

　　门在两人身后自动合上。魔药课教室里看不出时辰的变化，晚上的光线与白天几乎没什么区别。光源都来自墙壁上幽幽燃烧着的烛火，让墙边陈列着的各种魔药材料看起来极其诡异。这里到底哪里看起来很安全了，凯特琳娜想，拍鬼片倒是挺合适的。
　　“现在，抽出你的魔杖。”
　　“斯内普教授？”
　　似乎是面前这个人，在课堂上开场白时说过“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这句话吧？
　　“托伦特小姐，我的耐心很有限。”
　　斯内普教授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凯特琳娜心里还有一堆为什么，见状也只好先抽出魔杖，左手紧紧握住。
　　“麦格教授和费利维教授说你在魔杖的使用上极其富有天赋，对于咒语的掌握更是出色。现在让我来看看，你是真的如此，还是这只是……两位教授的夸大。我只做一遍示范，托伦特小姐。”
　　“可是——”
　　但斯内普教授并不想听凯特琳娜准备说些什么。他挥动魔杖，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复杂的图案，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凯特琳娜立即闭嘴，仔细看着他手部和唇形的动作。咒语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魔杖杖尖恰到好处地一点，迸发出一道金光。凯特琳娜想看看这道咒语会引发什么，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教授？”凯特琳娜更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拿出你的课本，让我看看你是否具有所谓‘天赋’。”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凯特琳娜耸耸肩，只好按照斯内普教授所说那样取出书包里的魔药课本翻开，脑里回顾了一边刚才的动作。无论如何，这人都不是一个很会教书的教授。凯特琳娜这样对斯内普教授下了定义，然而就这么说出来并不是一件很理智的事情。
　　至少麦格教授和费利维教授不会让一个新生使用一个根本不知道后果的咒语，更不会只是示范一遍就让她动手。好在有斯内普教授的先制提醒，凯特琳娜刚才看示范动作时格外认真。她举起魔杖，又回顾了一遍，抬眼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后者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于是凯特琳娜挥动起魔杖，在空气中描绘出方才斯内普教授示范的图案。
　　“寻文显声。”
　　最后一个字符念完时，图案也恰好画完。凯特琳娜用杖尖轻轻点向课本，一阵金光闪过，像是镀上了一层光芒一般，课本上的字母变得闪闪发亮。于此同时——
　　“第一课，疥疮药水的制作与原理。一，疥疮药水介绍。疥疮药水是一种……”
　　“咒立停。”
　　斯内普教授又一挥魔杖，机械的朗读声中止了。凯特琳娜长大了嘴，一脸震惊地看着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似乎对这个表情很满意。他收起魔杖，大步走回了讲台边。
　　“现在，你有两个小时时间，完成你的课堂作业。”
　　“好的，教授！”
　　凯特琳娜收起魔杖，跑到了柜子边找药材。
　　斯内普教授坐在讲台边，批改着五年级的作业，余光则瞄着教室里那个围着坩埚忙忙碌碌的身影。麦格教授和费利维教授没有说错，她学咒语学得很快，似乎是极其擅长模仿，在傻乎乎挥舞魔杖上很有天赋。但她并没有使用新学会的咒语，而是直接把课本丢到了一边，只是时不时会停下愣住片刻，像是在回想什么。
　　这是为了应付补课时那个韦斯莱不在身边，把课本背下来了吗？斯内普教授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心情愉悦地在面前的羊皮纸上批上了一个大大的P。
　　即使是已经背下了课本，理论和实践依旧是两回事。就算是最简单的疥疮药水，也需要认真处理药材和将放入药材与搅动的时间精确到秒。然而凯特琳娜对于“傻乎乎地挥舞魔杖”有多擅长，对这样的精致活儿就有多不擅长。离开了身边同学的示范与帮助，没一会儿，凯特琳娜就乱了手脚，磨了一半蛇牙才发现已经早该下干荨麻了，于是急匆匆地倒了下去，倒完才想起来课本上写着的是“缓慢倒入”，但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急忙一个退步躲开了升腾起的烟雾，动作倒是挺敏捷。
　　黑头发绿眼睛的格兰芬多在魔药教室里手忙脚乱地折腾着最简单的药水制作，这熟悉的场面让斯内普教授产生了一股奇妙的既视感，于是选择低下头一心一意改作业，对魔药教室里的混乱视而不见。反正只是疥疮药水而已，出不了什么严重的大乱子，再者这个格兰芬多看起来至少已经狠狠地把制作过程刻在了脑子里，出大问题的概率倒是不大。
　　当斯内普教授改完所有作业再抬起头时，凯特琳娜已经在他面前站了好久，手里托着一个玻璃瓶，看起来是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改作业，于是只好讪讪地笑着，尴尬地等他抬头。斯内普教授接过她手中的瓶子，对着光看了看，忍住了嘴角的抽搐。
　　墨绿色是做到了，然而里面似乎有什么大块的沉淀物，即使是用力地晃了晃依旧无法溶解。至于透光……根本没有做到。总而言之，这是一份非常糟糕的作业，甚至比凯特琳娜上课时做出的那一瓶还要糟。看来天赋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而正在他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很遗憾，她在魔药上不具有任何天赋。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成品。”
　　他收起玻璃瓶，缓缓地从书架上翻出格兰芬多一年级的打分单。
　　“您的意思是……”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居然兴奋了起来。斯内普教授意识到自己在评定凯特琳娜 托伦特的魔药天赋之前，还需要先评定一下她奇怪的脑回路。
　　“糟糕至极，拥有药效的可能性极低，拥有毒性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凯特琳娜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斯内普教授不忘又补了一句，“这是我从教以来收到过质量最差的疥疮药水——假设这个玻璃瓶里的不明物体还可以被称为疥疮药水。现在，收拾你的东西立马离开，除非你想在这里再做一遍，还是想在门禁之后被我抓到在城堡里游荡——我现在非常热衷于给你开一个魔药禁闭，以研究一下为什么会有制作魔药这么拥有……‘天赋’的巫师存在。”
　　凯特琳娜被斯内普教授的最后一句吓了一跳，一边叫着“好的教授我马上走”一边窜到了桌边，收拾好东西撒腿就跑，连门都忘了关。斯内普教授默默挥了挥魔杖关上门，接着又是一个咒语清空了玻璃瓶里的魔药，拿起羽毛笔，在格兰芬多一年级的作业评定单上空着的那格里写下了一个大大的“D”。
　　凯特琳娜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D”评价，可她此刻并不知道霍格沃茨用的不是圣约翰学园的ABCD评级系统，她以为代表着“合格”的D，在霍格沃茨是极差（Dreadful），比表示着不合格的P还低了一级。
　　在斯内普教授开始批改六年级作业的时候，凯特琳娜已经回到了温暖的格兰芬多塔楼。金妮塞给她一杯热牛奶，菲丽丝和卡瑞娜紧张兮兮地围着凯特琳娜，询问她是否被斯内普教授为难。据金妮的哥哥们说，格兰芬多很少有人离开魔药课教授后没有少层皮的。在听说凯特琳娜只是做完了一份魔药而已后，众人明显是一愣。
　　“大概因为他在忙着改作业没空去为难凯特琳娜？”菲丽丝猜测。
　　“也许因为凯特琳娜是一年级找不到什么理由吧。”卡瑞娜摇摇头。
　　“也许只是因为他对我没什么兴趣吧，因为据他的描述……怎么说来着？‘这是我从教以来收到过质量最差的疥疮药水’！”
　　她夸张地模仿着斯内普教授的语气，几个女孩笑作一团。
　　“不过，他还教了我一个咒语。”
　　“斯内普教授教你咒语？”
　　“一开始说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像麦格教授和费利维教授所说那样具有什么学咒语的天赋，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教我这个新咒语。”凯特琳娜清了清嗓子，从桌上拿过一份预言家日报，“说真的，这个咒语对我而言很有用。”
　　她依葫芦画瓢又试了一遍咒语，预言家日报开始以一种不带感情的声音机械地阅读今日头条，当一字不落地读完了这个小方块里的内容后，声音戛然而止。
　　“很棒诶，这样没有我在你也可以轻松地弄懂书上写着什么了。”
　　金妮拍了拍凯特琳娜的肩膀，凯特琳娜顺势倒在了她身上。
　　“喂，什么叫‘没有你在’呀金妮？离开你我可没法在霍格沃茨生存啊，或者说连霍格沃茨的门都不知道怎么进现在还在站台当美杜莎的石像呢。我想吃小饼干！啊——”
　　“好好，小饼干，亏你能发现我带身上了。”
　　金妮无奈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韦斯莱夫人寄来的自制黄油小饼干。
　　过了魔药课补习这个坎的凯特琳娜显得无比放松，接下来的时间里四个女孩一边吃着韦斯莱家寄来的小饼干和卡瑞娜家里寄来的蛋糕与糖果，一边一起写着教授布置的作业，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莫琳呢？”
　　“不知道，吃完晚饭就没见着她。”
　　“晚饭之后我看着她走了东南角的楼梯，那里通往……”、
　　“等等，她不会去找洛哈特教授了吧？”
　　“或许是作业有问题不会，去问教授了吧。”
　　众人耸耸肩，继续着茶话会与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