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339、烦闷

　　新的一周又是一团浆糊。凯特琳娜算是真正理解第二十二和二十三号教育令的意图所在了——据各个年级学生所见，乌姆里奇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种课堂上，甚至连个招呼也不打。凯特琳娜是在魔药课上看到她的，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像是一个阴暗的蘑菇。那天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比以往更沉。他最大限度忽视了乌姆里奇的存在，给格兰芬多扣去了更多的分数。乌姆里奇倒是没有打断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教学，只是这堂魔药课安静得可怕，于是那一阵阵沙沙的书写声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愈发心烦。
　　然而其他教授就不像斯内普教授这样好运了。据说五年级的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几乎是被逼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上，因为她的预言能力受到了极大的质疑——这让下一个上占卜课的四年级直接上了一整堂自习。特里劳妮提前点燃了更多的熏香，让教室里所有的人都晕乎乎的。她本人则一节课都闭着眼睛陷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嘴里念叨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词语，像是夏日夜晚阴郁的虫鸣。
　　特里劳妮教授不擅长教书——虽然凯特琳娜并不知道占卜这一门变幻莫测且极其考验天赋的课程到底该如何教学才合适。但至少，特里劳妮教授确实遗传了卡珊德拉的能力。只不过“天目是不会受命而看的”，预言是强求不来的，特里劳妮教授看起来还没达到能请来神谕的先知的境界。
　　凯特琳娜不觉得自己在预言上有什么天赋，但她一直对此抱有最大的敬畏心。她一整节课都盯着面前的水晶球发呆，在闷热的占卜课教室里昏昏欲睡，试图能从中看出些什么。快到下课时间时水晶球里终于出现了点大概能算是画面的东西，只是线条过于抽象，勉强能够辨认出是一幢笼罩在绿色极光之下的建筑。建筑看起来有些眼熟，但等凯特琳娜眨了眨眼、想再仔细研究一番的时候，它又完全消失不见了。
　　凯特琳娜把这幢笼罩在极光下的建筑写进了占卜课的作业里，希望这不是预示着她将会在未来不得不去北极一趟。如果真是如此，她一定要提前学会几个好用的保暖咒。
　　等写完占卜课作业时凯特琳娜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七点半了。她得转移到休息室最东角的那个沙发上去，并祈祷会有人来响应她上周贴出的广告。不过看来，还是有不少人对赚零花钱这件事感兴趣的。虽然还没到时间，沙发上已经坐了几个人，等到了约定好的八点钟时，连沙发的扶手上都已经坐不下了。凯特琳娜舒了口气，将书包拉链拉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糖果正躺在那儿。
　　接下来的时间里凯特琳娜在小本子上奋笔疾书，弗雷德和乔治的糖果得到了比预期更好的反馈结果。没有人出现任何不良症状，但这画面着实是有些诡异。等最后一个人止住了鼻血后，凯特琳娜递上纸巾，只是发热的症状必染会伴随着他们一整个晚上了。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一个二年级的男生说，“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商业机密了。”凯特琳娜眨了眨眼睛，“如果你对此感兴趣，我建议你去问七年级的那对双胞胎。”
　　“我更好奇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东西来。”他的朋友接过加隆，塞进了口袋里，“这玩意儿的用途也就只有假装生病吧，可这是在霍格沃茨，庞弗雷夫人一秒钟就能解决所有的身体问题，假装生病然后被发现难道能有什么好处吗？要是被麦格教授发现了，恐怕后果没几个人能吃得消的。”
　　凯特琳娜没有回答，只是露出意有所指的微笑。两个二年级的反应十分迅速，很快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等正式开卖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凯特琳娜收拾好遍地狼藉，将剩下的糖果与加隆重新放回书包——双胞胎会爱死这份即将送到他们手边的报告的。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些事。赫敏最终确定了第一次聚会的时间与地点，凯特琳娜负责将这件事传递给一部分未来的成员。但第二十四条教育令实在是讨厌。三个学院的宝石都因此少了不少，就因为他们都有别的学院或者年级的朋友，而又一不小心被乌姆里奇发现了。
　　凯特琳娜真不知道乌姆里奇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明明前一秒她还不在走廊上，下一秒便急匆匆得意洋洋地举着魔杖狂奔而来，神气活现地扣掉分数，然后勒令他们全部回休息室去。凯特琳娜忽然有些庆幸她进不了四个学院休息室的事情了，至少在这里，他们还能做到彻底地放松下来。当然有人对乌姆里奇的所作所为提出了质疑，但据说留给他们的只有禁闭与抄写。越来越多的学生手上出现伤口愈合后的疤痕，一团乌云笼罩在霍格沃茨的上空，时不时便电闪雷鸣。
　　凯特琳娜决定不去冒这个险，如果他们的计划被乌姆里奇发现了，反而是得不偿失。前面几个其他年级的成员她都是通过在擦身而过时往他们手里塞纸团的方式通知道了消息，但通知里亚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莫里斯老先生正待在他的画像上，而画像就在离格兰芬多休息室不远的走廊上。
　　“这周六在猪头酒吧是吧。”他再次确认了一遍，“居然这么快就要霍格莫德周末了。凯特琳娜，我给你的同意单交上去了吗？”
　　凯特琳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甚至还没有前往霍格莫德的资格。不过她是不会把那张纸条交出去的，她会一直留着它，珍藏着它。
　　莫里斯叹了口气，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凯特琳娜不要留给任何人抓住把柄的机会。接着他从画像里消失了，应该是去找里亚了。
　　凯特琳娜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奔回休息室。已经要宵禁时间了，但在睡觉前，她还得再看会儿那本该死的古代魔文课本。课本在周一一大早便寄给了还在吃早饭的凯特琳娜和哈利，一起寄来的还有芭布玲教授手写的通知单。他们的第一节课程将在周四进行，在此之前芭布玲教授要求他们读完第一章和第二章，他们必须加快进度。然而古代魔文成为选修人数最少的选修课是有道理的，第一章只是绪论还算可以阅读，从第二章开始，凯特琳娜就开始头大了——她甚至没法戴着眼镜，因为眼镜上的咒语会忠实地将课本上所有的文字统统转化成希腊文，这对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来说，简直是场最大的灾难。她一直在休息室里坐到了哈利回来的时候。他的禁闭又被延长了，因为忍不住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再一次对乌姆里奇发了脾气。一碗清水已经备好在了桌上，只是伤口可以愈合，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撕开的裂痕只会越来越深。
　　不管到底看进去了多少内容，该来的还是得来。芭布玲教授的课程被安排到了周四的下午，这是凯特琳娜和哈利两人都没有课的时间，但芭布玲教授已经提前说明了之后会增加排课，“可能会占用你们的休息时间”。
　　古代魔文的教室位于城堡六楼一个不起眼的雕像身后但他们并不在这儿上课。芭布玲教授在教室门口等着他们，接着用魔杖点了点雕像另一侧的石墙，径直从墙里穿了过去。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与国王十字车站不同，进入密道之后他们穿过的石墙石墙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凯特琳娜可以清晰地从这里看到走廊。密道两侧墙壁上的火把依次亮起，他们走过潮湿的台阶，从高度上判断凯特琳娜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五楼。两张课桌已经准备在了这里，芭布玲教授挥了挥魔杖，让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明亮得像室外一样。
　　凯特琳娜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各自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们不能在古代魔文教室里上课，这太显眼了。”芭布玲教授解释着，“进入这间密室的方法很简单，只需用魔杖在砖石上写下如尼文的‘开启’，这也是我们这节课额外的学习内容。在下节课上课前，我希望你们可以做到自己打开密道，提前在这里等我。”
　　她清了清嗓子，一块幕布在她的身后升起，上面已经写满了第一章与第二章的内容。芭布玲教授有些絮叨，这就意味着她会把觉得学生可能理解不到位的地方反复强调，对于凯特琳娜这种问题学生而言，需要的正是这种重复。羊皮纸上被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如尼文，笔触幼稚得像是刚开始学习写字了孩童。他们的课程一直持续到晚餐，晚餐之后凯特琳娜按照芭布玲教授的意思回休息室反复抄写今天所学的内容加深印象，而哈利不得不再次前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报道。他的脸色日复一日地苍白了起来，因为各种各样堆在一起的事情，也因为失血。然而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人对日渐嚣张跋扈的乌姆里奇有什么好办法。
　　这真是悲哀的一学年。凯特琳娜叹了口气，在赫敏递来的课外小组名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必须做好自己可能没法溜去霍格莫德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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