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360、闹剧2

　　等到凯特琳娜路过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时，才明白了弗雷德早餐时说的是什么意思。
　　已经快要到上课时间了，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依旧紧闭着，里面时不时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谁正尝试着强行从里面推开门来，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办公室门外不知何时缠满了深绿色的藤蔓，枝繁叶茂，一个个触手死死地扒住了墙壁与门缝，让乌姆里奇完全没法从里面打开它。办公室门口站着几个调查行动组的成员，正努力着将各式各样魔咒打在藤蔓上，试图让它放开房门。但即使切割掉了几个藤蔓的枝条，新的枝条也第一时间飞快地补了缺口，几次切割后房门反而缠得更紧了，他们不得不停下手来，思考其他的咒语。好顽强的生命力，凯特琳娜心想。她顺着藤蔓向根系看去，那儿有一个小小的花盆，真不知道这种庞然大物是怎么塞进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的。
　　凯特琳娜急着去教室，只是略微停留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开了。在她离开后不久，刚从医疗室回来的斯内普教授大步赶到，命令还在和藤蔓对战的斯莱特林立刻滚去上课。上课的钟声响了，这天的课程意外地顺利，所有临时买来的速效逃课糖都没有派上用场，七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也直接改为自习——凯特琳娜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纯粹而快乐的学习生活了。
　　下午最后一节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稍微晚到了几分钟，将一盆小小的植物放在了温室的玻璃隔离箱里锁好。
　　“幼体魔鬼网。”她向因为好奇而凑了上来的学生解释着，“似乎是某种改良版，具体我还需要再仔细研究一下。离它远点，孩子们，虽然还只是个幼体，但魔鬼网本身就是个极具危险性的魔法植物，我真不知道它是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玻璃箱里，早上还占据了整面墙的魔鬼网已经乖巧地缩回了巴掌大小，几根触手在空气中摆动着，像是一个在游动的章鱼。触手之上，零星的几片叶子小巧可爱，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变出那么大的块头的。
　　“好了，现在回顾一下一年级的知识点。魔法网的特性是什么，托伦特小姐。”
　　“呃……”凯特琳娜努力回忆，“它喜欢阴暗与潮湿的地方，会用藤蔓缠绕靠近它的人并杀死，但是害怕光明与温暖，所以可以用火去攻击它。”
　　“不错，格兰芬多加五分。”斯普劳特教授点头，“虽然幼体魔鬼网并没有那么强的缠绕能力，但依旧不应该是能在市面上流通的东西。不过放心，我会处理好它的。现在我们上课。”

　　“所以……你们是怎么弄到魔鬼网的？”
　　刚回到休息室，凯特琳娜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乔治。
　　“嘘……”
　　乔治竖起一根手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接着把凯特琳娜拉到了角落里。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位置，弗雷德正坐在桌边整理着糖果。他们逃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看起来已经补充了不少货了。
　　“是改良版幼体魔法网。”待凯特琳娜坐下后，乔治一本正经地指正，“这个品种的魔鬼网长不大的，也不具备勒死人的能力，所以才能被买到——虽然英国还是买不到。”
　　“是国外的品种。去年德姆斯特朗有个学生对这些改良版植物兴趣很大，我们聊过不少次还互相留了地址，暑假里他寄来了一盆这个作为送我们的礼物。当然，妈妈不知道这件事，她以为这只是一盆其他品种的蟹爪兰，所以我们才能把它留在窗台上。”
　　“它大部分时候都是安全的，只要你不给它加上一个膨大咒——”
　　“或者惹它生气。”弗雷德补充，“但是幼体魔鬼网依旧是魔鬼网，火焰和光芒仍然是它的天敌，只要判断出门外是个什么东西，就很好解决。”
　　“一个火球术，boom——搞定。但如果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那就难办了。”乔治说，“在自己被关在室内的情况下去烧房门可不是个什么好主意，万一火势没控制住呢。”
　　“所以就靠着信息差把乌姆里奇关了一整天是吧。”凯特琳娜忍笑，“晚餐时她看起来可气坏了。”
　　“那可真是个美妙的场景……”弗雷德闭上眼回忆，“她甚至不知道去该找谁发火，我头一次听见高脚杯落在盖了桌布的桌上都能声音那么大。”
　　“不过没人可以去怪罪，就意味着她很可能会怪罪到所有人头上。”乔治严肃地指出，“明天会发生什么还不好说，但是我们不会放弃的——当然，同样不会放弃我们的魔鬼网。等过段时间，我们会想方设法把它从温室那儿拿回来的，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
　　“乌姆里奇必须离开霍格沃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差不多已经是全霍格沃茨的共识了……哦，可能不包括调查行动组成员。手握权力的感觉可是只要品尝过一次便难以放下的，至少凯特琳娜是这么想的。只可惜三个学院的宝石早就见底了，扣分已经不再是什么威胁，而其他教授也非常愿意为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理由被关禁闭的学生放大水，在教室里写完作业就可以回去了。
　　很短的时间里，霍格沃茨就变得不像霍格沃茨了。
　　学生不是在关禁闭就是在去关禁闭的路上，或者正策划着足够被关禁闭的事，而不得不前往乌姆里奇那儿关禁闭的学生总是以去医疗室报道为终。她的特制抄写笔已经不够用了，越来越多学生的手上留下了刻痕，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成了霍格沃茨新的流通货，外加各式各样据说可以附加诅咒的魔法道具。只要乌姆里奇一进教室，就会有超过半数的学生开始流鼻血、发热或者呕吐，乌姆里奇集体关过两个班禁闭，但该出症状的还是出症状，她只好让身体不适的学生一批一批地离开她的课堂。最新一期的《女巫周刊》上登载了庞弗雷夫人长达两页纸的控诉信，与此同时，新的教育令在以每天新增几个的速度飞快地挂满了一整面墙。
　　霍格沃茨的校规越来越严苛，违反校规的学生也变得越来越多，接着魁地奇比赛被宣布取消了。当天晚上，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前的走廊上就发生了一场不小的爆炸，乌姆里奇不得不在医疗室呆了一晚上，但也没能找回自己消失的眉毛。
　　“这种等着它自己长回来就好了的，没事的，你已经没有大碍了。”庞弗雷夫人轻描淡写地说，“我现在必须去照顾那些还在发烧的学生了，为了他们能早日康复，可以请你离开医疗室吗？”
　　庞弗雷夫人做了一个捂鼻子的动作，并在乌姆里奇怒气冲冲地跨出医疗室大门时拿出了空气清新剂。当布雷斯把这些事情转述给凯特琳娜时，她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医疗室的事情越来越多，布雷斯顺理成章地脱离了调查行动组的日常活动，甚至连吃饭都不去斯莱特林长桌上吃了，也因此逃过了不少次遭殃。
　　“其实调查行动组已经有很多人都不想干了，但事情已经恶化了这一步，你不去找其他学院学生的茬，就会有其他学院的人来找你的茬，而斯莱特林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们会选择先下手为强，一整个恶性循环。能解决掉这个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乌姆里奇离开霍格沃茨，调查行动组解散，然后用时间去冲淡一切。”
　　自从第一次有人在斯莱特林长桌上下料开始，学着这么做的人越来越多，导致现在斯莱特林都不太敢在长桌上吃东西了，对乌姆里奇也有了不少怨言。直到斯内普教授实在看不下去给他们申请了特批，让斯莱特林长桌的食物在全员到齐后再出现，才终于不会有人在吃饭时变成金丝雀了。潘西帕金森抓住了几个试图在食物里下料的学生送去关了禁闭，但始作俑者却一直都没有线索，布雷斯也因此安慰了她很多次。
　　“别告诉我其实真的是你干的。”凯特琳娜坐在床边，看着正调配着魔药的布雷斯，“我觉得你能干出这种事。”
　　“你有证据吗。”布雷斯头都不抬慢条斯理地说，“那两个韦斯莱卖糖果可是不留名的，你怎么证明是我买了肥舌太妃糖？”
　　“嗯……那我还真的没有证据。”
　　“那就不要乱说，很明显，不是我干的。好了，帮个忙，把这些药水给庞弗雷夫人送去。”
　　凯特琳娜站起身，布雷斯递给了她满满一个托盘的水晶瓶。
　　“还有，凯特琳娜，先说声抱歉，我真心诚意地对你表示深刻的歉意。”
　　“什么？”
　　“但请相信，我会让事情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的。”
　　“布雷斯，我没有听懂，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庞弗雷夫人还在等着你手里的药水呢，快去吧。”
　　布雷斯重新坐回了坩埚前，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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