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364、变故1

　　茶杯从乌姆里奇的手中掉落，摔在地上，滚出了好远才停下。
　　变故就在她喝下那口茶水后发生了。
　　泼洒出的茶水溅得满天满地。乌姆里奇那身精致的粉红色毛衣上沾满了茶渍，怕是已经救不回来了。但现在，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乌姆里奇捂住了嘴，两眼中满是惊恐。凯特琳娜正奇怪着，就看到一些红色的液体，缓缓地缓缓地，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是血。凯特琳娜分辨出了那股铁锈味。
　　乌姆里奇栽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她的眼睛、耳朵与鼻子里，也开始慢慢渗出血液来。她努力地想用手指去堵住，但一切都只是徒劳。血液在慌乱中被她涂抹得到处都是，很快，乌姆里奇的脸就变得惨白惨白了起来。她的衣服和地毯一样，已经被血迹染红了。
　　“教授，你怎么了！”布雷斯连忙弯下腰去看着她，“你需要去医疗室吗！”
　　红色模糊了乌姆里奇的视线，她已经看不清布雷斯了，想说些什么，但能做到的只有点了点头，接着发出了可怖的咳嗽声。
　　“你去叫其他人来，我在这里守着。”布雷斯指了指办公室门，“跑快点。”
　　虽然之前没有亲眼看见过，但凯特琳娜听说过乌姆里奇这种症状。她已经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布雷斯……他还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啊。
　　凯特琳娜推开门跑了出去，离开前还不忘把自己那杯茶也泼翻在了地上。等她带着救援回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临时办公室时，两杯加了过量方糖的茶水已经完全渗入了地毯，只留下深色的印记。而办公桌后，乌姆里奇也因为短时间里大量失血彻底晕过去了。布雷斯依旧站姿她旁边，他在乌姆里奇倒下的第一时间便靠了过去表示关心，但现在袍子依旧干干净净，一丝血迹都没有沾染上。
　　庞弗雷夫人嘶地倒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的尖叫声。
　　“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教授扫视了一圈办公室，最后视线落在了布雷斯身上。
　　“我不知道。”布雷斯冷静地摇了摇头，“乌姆里奇教授今天抓住了违反校规的学生，就把她叫来喝茶，和先前的流程一模一样。但这次她在喝下了茶之后就突然开始七窍流血，接着便倒在地上了。”
　　庞弗雷夫人拿出魔杖施放起咒语，一些白色的光芒笼罩在乌姆里奇身上，但似乎对于止血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深褐色的魔药，往乌姆里奇的嘴里灌了进去。斯内普教授深深地看了布雷斯一眼，走到茶壶边又倒出了一杯茶水，魔杖轻点，开始分析其中的成分。
　　“我检测不到她中了什么恶咒或是被下了毒，她看起来一切正常，但血确实无法被完全止住。”庞弗雷夫人说，“我只能尽可能地让她的出血速度变慢，剩下的必须交给更专业的治疗师处理。”
　　“我们需要通知圣芒戈，还需要让邓布利多教授尽快赶回霍格沃茨。”麦格教授总结，“呼神护卫。”
　　两只泛着银光的猫咪守护神从麦格教授的杖尖跳出，朝她点了点头，跃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消失在了空气中。斯内普教授的眉毛皱了起来，他走到乌姆里奇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水晶瓶，打开盖子仔细闻了闻，塞进了口袋，凯特琳娜认出那是乌姆里奇的“牛奶瓶”。接着他拿出了乌姆里奇的茶叶和方糖罐，继续施放起咒语做检查，眉头依旧紧紧锁着。
　　“教授，我可以走了吗？”布雷斯问，“我再站在这里也只是碍事而已。”
　　“教授，我能不能也……”
　　“恐怕我不能答应你们，孩子们。”麦格教授说，“虽然理解你们不想再目睹这样流血场景的心情，但作为第一目击人，我需要你们提供出更多的信息，不过不是现在。看起来，在圣芒戈的治疗师到来之前我们不能为乌姆里奇教授再做些什么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吧，庞弗雷夫人，你可以带这两个学生去医疗室等候吗？或许他们需要一些镇定药水，今晚就让他们在医疗室过夜吧。”
　　“交给我吧。”
　　庞弗雷夫人站起身来，把剩下的棕褐色魔药放在了办公桌上。
　　“等圣芒戈的治疗师抵达霍格沃茨的时候，请提醒他们务必尽可能地加快运送速度。我刚刚让她喝了些补血剂，但就算是按照这个暂缓后的出血速度，把我带来的这些补血剂全喝了，她也撑不了多久的。”
　　“我明白了。”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我会如实转达给他们的，庞弗雷夫人。斯内普教授，检测出茶水有什么异常了吗？”
　　斯内普教授沉思着。他们没能等到他回答，便被庞弗雷夫人推出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临时办公室，一路带回了医疗室。两人被命令喝下一杯冒着热气的有奇怪味道的魔药，然后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休息，乖乖地待在这里过夜。庞弗雷夫人看着凯特琳娜龇牙咧嘴地喝完了高脚杯里的魔药，把杯子收了回来，放在托盘上。
　　“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有什么突发事件出现时，现场总是有你们中的一个或所有。”她叹了口气，“这几天大概率会有魔法部的官员过来问你们问题，但你们只是学生，不知道的事情就只是不知道而已，他们不能硬逼着你们说出什么，所以别害怕，没关系的。”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这么倒霉，什么都能碰得上……”
　　布雷斯叹气，听话地躺了下来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凯特琳娜看了一脸正经的斯莱特林一眼，她满肚子的牢骚快要憋不住了。但介于庞弗雷夫人还在这里，她什么都不能说。凯特琳娜能做的，只有狠狠地刀了布雷斯一眼，猛地钻进了被子里，团成一团。
　　怎么感觉，她又被布雷斯给利用了。虽然达成的结果是皆大欢喜，但凯特琳娜就是满心不爽——非常不爽。
　　“好了，现在休息吧，后续的处理交给教授们就好。如果有魔法部的官员要来问你们问题，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庞弗雷夫人嘱咐他们好好休息，吹灭了灯火，端着两只空空的高脚杯离开了医疗室。
　　凯特琳娜的脑子很乱。黑灯瞎火中，她躲在被子里睁着眼，翻来覆去，怎么样都浑身难受。已经很晚了，医疗室里非常安静，只剩下她在病床上反复翻滚而发出的布料摩擦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终于，布雷斯忍不了了。
　　“你要是真的精力那么旺盛，就起来跑几圈，反正现在医疗室里也没别人了，你想跑到天明都没人管你。要么就你好好躺着睡觉，想要用噪音折磨我就直说。”
　　“你还好意思说。”凯特琳娜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把有求必应屋进入口令告诉了你把通知时间的加隆也给了你，是想要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了你可以提前通知我们的，结果你给我整这出。”
　　“我早就说了，对任何人保有那种彻头彻尾的信任都会坏大事的，最可以信任的永远只有你自己，凯特琳娜，别告诉我恰恰好没听见这句。”
　　布雷斯也坐了起来，凯特琳娜只能借着透过窗帘的蓝色月光勉强看清他的轮廓。
　　“在那之后你可以更改有求必应屋的口令，可以让我的加隆断开咒语连接失去作用，但是你没有。我都提醒过你了，你这么信任我，我也没办法是不是。”
　　凯特琳娜无话可说，她猛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牙切齿。
　　“我就知道是你把时间地点给泄露出去的，和我的本意完全偏离。行吧，至少乌姆里奇马上就要滚去圣芒戈了，结果确实是好的，我认了。但你下次有什么要我配合的计划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别当谜语人还要让我猜来猜去反复去想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在你们闯进有求必应屋前，我刚刚把他们全推回休息室去，要是你们再早来一分钟，那就全部遭殃。”
　　“我很高兴看到你的脑子还算够用。”布雷斯点燃了床头柜上的蜡烛，“虽然反应得还是有点慢了，但至少还是反应过来了。不过要是真的没能反应过来也没关系，我考虑到了你脑子灵活度的问题，还准备了其他备用方案。对于你没给我机会用到备用方案这一点，我还是很满意的。”
　　布雷斯点头赞赏。烛光中，凯特琳娜的白眼快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你还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得干出来啊。你往茶水里加了神食，我说得没错吧？”
　　“你应该表达得更严谨些。”布雷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茶水里，是我倒出的那两杯茶水里。现在那两杯茶已经全部洒光了，所以斯内普教授再怎么检查茶壶里剩下的茶水，都不会查出任何问题。”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好想放假的1瓶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