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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只小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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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门就和刚要进屋的十八打了个照面。
看见十八，林修然立刻拽住十四不大的衣袖，“他怎么也跟我们一屋啊？”
十八比林修然高出一些，垂眸扫了眼林修然，向十四点头示意就进屋睡觉去了。十四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袖子，心说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嘴上还是解释道：“分到一屋了。”
两人还了盘子，就回屋睡觉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卯时，天刚蒙蒙亮，就被十四推醒“准备出发了，你快些洗漱。”
林修然转头一看，昨晚屋子里果然空空荡荡，看来人都已经走了。
草草抹了一把脸，灌了两口水漱口。就火急火燎的被十四带到昨天的囚车旁，打开车门，林修然极其自觉的就爬了进去。
临锁门的时候十四往林修然手里塞了个糙面馒头和昨天见过的水囊。又从角落里把林修然装翡翠白菜的布袋子拖了出来。
“你昨天落在这里，我给你收起来了，记得抱好。”
说完动作利落地锁了囚车的门，翻身上马，引着囚车跟在押送队伍的末尾。
坐在囚车里的林修然就还是回想昨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的样子。虽然是多人合住，但是毕竟是躺在一张床上，本以为会有什么肢体接触，但是。。。并没有！一！点！都!没！有！
昨天晚上十四上了床就盖上被子仰面躺着，手交叠在小腹上就睡了，一整个晚上，起码实在林修然入睡之前是没有动过的。一动不动，就跟躺尸一样。
本来怀揣这试探一下十四身材的小心思被狠狠地按死在计划阶段。
十四还是跟在林修然所在囚车的左边，期间几次想搭话都没有收到回应。到最后十四被烦的不行，还给林修然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林修然这才消停下来。
说起来今天的行进速度要比昨日快得多。昨日都是骑马慢行，今日确实小跑着前进。
大队人马跑了一个时辰五刻左右就到了京郊，随后队伍整整齐齐地停在原地。在队伍末尾的林修然远远的看见前头像是在做什么交接。
又过了半晌，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鞭响，有个尖细的声音大声唱道:恭迎宁王回京！
周围所有的人翻身下马，十四趁着这个空挡，把林修然从囚车里放了出来，小声道:“这车本来是给劫囚的人准备的，你先下来，免得一会当成犯人送进牢里。”
随后又听见一声鞭响，唱到“进京！”
十四赶忙把人拽到身旁，牵着马跟上队伍“跟紧我，别被马踩着。”
林修然听话地跟这十四，进了京城之后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民众愤怒的拿菜叶子臭鸡蛋砸囚车。只是满脸厌恶的瞪上几眼就作罢了。个别胆大写的愤恨的骂上几句败类就完了。
跟着队伍七拐八弯的走了一阵，最后停在由青石板搭建的院子前。又跟着队伍从后门将犯人押送进牢房。等一切都处理好已经是申时了。
犯人是送到位了，而林修然抱着小白菜被十四带着在这院子里走了好一会，才绕道一个厅里。
一进门厅就看见巍澜端着杯子坐在主位上慢悠悠的喝茶，下首的太师椅上，周先生笑眯眯的坐着，不过衣服倒是换了件。不是先前那套青衫，而是白底绣竹的一套袍子。
十四引着灰扑扑的林修然在厅里站定便行礼告退。唯一熟悉一些的人一走，林修然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小厨子叫什么？”不等林修然纠结个结果出来，周先生先开口问道。
“林修然。”
“你是打那来的？我可是问了那村子里的村民，他们说可没你这号人。连你说的苏家也是没有的。”
听了这话，林修然额角一跳，可不是没有嘛，要真有才吓人呢。
但是这实话实说叭，怕是没人相信，搞不好还得绑火柱子上烧死。信口胡诌的话，不用查证都能听得出漏洞百出啊。
“额。。。”这欲言又止的，反反复复在脑子里过了两三套说辞也找不到个合适的说法。
见林修然迟迟不说话，巍澜心中疑惑，现在这些个人要造反，贩卖私盐这种大事也不知道找个机灵点的人？连个理由都编不出。真是没眼看。
“行了，把通关文贴拿出来看看。”巍澜开口道。
林修然头皮发麻，真是怕啥来啥。自己不但拿不出，甚至还想求人办一份。
思索再三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内什么。。。我没有通关文贴。”
“没有通关文贴！？那你祖籍何处，可以文书？”周先生听后皱眉发问。
“没。。。没有。。。”语气更弱了。
“连文书都没有？别是出逃的奴隶。”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奴隶！”这会倒是底气十足的反驳。
“没有证明身份的文书，不是奴隶又是什么！？”周先生质问道
“嘿，就不许哪里有个孤儿什么的吗？你能保证这全国上上下下只要是个人就有文书嘛？”
脑子看起来不怎么好事的样子，嘴倒是挺能说的。巍澜看着理直气壮反驳的林修然心里冷笑一声。既然把柄都送到手上来，不如放他散养两天，到时候一网打尽倒是方便。
周先生被这反问噎了一下，刚准备开口继续问话就被打断。
“行了，带他去把文书办了，就让他走吧。留下来左右是没什么用处。”巍澜喝了口茶，又到“办好了来本王府上一趟。” 说完就转身离去。
听了这话，周先生的表情又回到原先笑眯眯的样子。
带着林修然去了趟官府，对着穿着官服的老头吩咐了两句。老头又问了些林修然名字籍贯年龄之类的问题。
名字年龄倒是好说，这籍贯上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地名都是什么，只能回了句不知道。
引得周先生侧目，最后还是登记的京城。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老头就将新鲜热乎的文书送到了林修然手上。
本来以为光是身份证明就要废好大功夫的林修然，看着文书上自己的名字心情愉悦。连带着对周先生和巍澜的嫌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可以算的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看着拿着文书一阵傻笑的小厨子，周先生开始怀疑人生。是宁王看起来像傻子还是自己这个门客看起来像傻子？不然怎么能派个傻成这样，漏洞百出的的傻子来做贩卖私盐这种高危行为呢？
大概能体会到王爷撒网抓大鱼的心思，周先生见办好文书，便向林修然告辞，转身就准备去宁王府复命。
不料刚走出两步就被拽住袖子，转头一看是那小厨子拽着自己袖子面露尴尬的说:“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这就沉不住气了！想来打探军情？
只见林修然将怀里的布包敞开口，露出里面的翡翠白菜，一脸正经地问道:“如果我把这玩意当了，能当多少钱？”
周先生眼角狠狠一抽，勉强维持住笑意“看这翡翠的水色打小，约摸能当个三百两左右。”说罢，从林修然手里抽回袖子，不等他道谢便大步离去。
得了价钱的林修然自然是十分开心，先是把文书仔仔细细地折好贴身收起来，然后就抱着翡翠白菜满城找当铺去了。
这边周先生到了书房，将刚才发生之事一字不落的讲给巍澜听。末了还吐槽了句:“也不知道拿来那么大块翡翠，竟然被雕成白菜，真是暴殄天物。”
“翡翠雕的白菜？到还真符合他厨子的身份。”巍澜只觉得有趣，听周先生形容，那翡翠白菜不小，少说也有半个人头大。
居然有人得这么大块翡翠，不给家里女眷打个镯子首饰什么的，也不雕刻奇珍异兽，居然拿来雕了个大白菜。
“本王已经安排了人手盯着那小厨子。只等他与背后之人接头。本王都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天子脚下坐这等不要命的勾当。”
另一边林修然找到了一家当铺。心里有了翡翠白菜的价格后，底气十足的问着店小二:“不知道这里可否能当这尊翡翠白菜。”
说着就将怀里的白菜放在了台面上。那翡翠白菜晶莹剔透，绿色的叶子，白色的梗，雕刻的栩栩如生。翡翠的成色也十分的好。
那店小二看着这翡翠面露难色。虽说这翡翠成色好，但是这雕刻的题材却是从未见过的。若是贸贸然收了进来，之后卖不出去，砸在手里可就亏了。
店小二思索再三，只是恭敬的上了盏茶。躬身道:“小公子请稍等，我去请示一下店主。”说完便掀了帘子进了后屋。
不多时便有一个老者从后屋走了出来。打眼一瞧，看见那桌上的翡翠白菜眼皮子就是一抽。这翡翠水头上好，颜色剔透雕工也是鼎鼎的。怎么就拿来雕刻了一个白菜？
看着店主和小二欲言又止的表情呢，就知道这里怕是没有翡翠白菜的这种说法。
随即上前说道:“这翡翠白菜可不是雕着玩的。白菜又通百财，正式敛财的意思。切白菜清清白白 ，往后送与做官之人也是可行的。”
解释完后，掌柜的和店小二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掌柜的又上前仔仔细细翻看了一会儿翡翠白菜。
掌柜的才抬头对林修然说到:“这翡翠白菜虽不常见，但寓意是极好的。您看这翡翠白菜，您满意的价格是？”
这就是来试探自己识不识货了，看着架势，掌柜的怕是想在自己这里捡漏。还好是先前问了周先生。
斟酌着开口道:“若不是实在缺钱，我断不会把这翡翠白菜拿出来典当。掌柜的便看着给吧！”
将问题又抛了回去。那掌柜的听了只是笑“小公子说的是，可这翡翠白菜毕竟是您的物件儿，您只管报个价。我们这里能收便收了。”
进掌柜的是铁了心想要试探自己，一狠心便说道:“这翡翠白菜品质您也是看见的。我这儿报个四百两银子，不算占您的便宜吧。”
掌柜的脸色一变“小公子你可别说笑了。这翡翠白菜哪里值四百两呀？您这漫天要价，小店可收不起。”
掌柜的嘴上这么说着，可手却是紧紧的扣着翡翠白菜的底座。分明是想压价。林修然只觉得自己这一把赌对了。
“这翡翠白菜值不值这四百两掌柜的您心里有数。我也不占您的便宜，这翡翠白菜我死当当在您这儿。就算是白菜卖不出去，你哪怕是转手打镯子，怕也是能打十几个的。”
一听是死当，掌柜的面色缓和。刚准备开口再把价格往下压一点，林修然抢先开口:
“你若是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我这里也没有办法做让步。这翡翠白菜本就是好友送于我的。要不是实在着急用钱，我是断然不会把他当了的。”
见林修然压死价格，掌柜的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京城里翡翠白菜还是头一个，这翡翠白菜成色极好，寓意也是顶好的。根本不怕卖不出去。
满京城当官的，哪怕不求家财万贯，但求清清白白这个寓意，也是极好出手的。
当下掌柜的便笑容满面。向林修然要了文书登记之后，痛痛快快的把这四百两银票交到了林修然手里。
出当铺之前，掌柜的还嘱咐林修然千万要将钱财收好。道了谢后，林修然早已经计划好，直奔着钱庄而去。
林修然先是去钱庄里兑换了五十两银子出来。拎着手里沉甸甸的一袋银子，突然觉得自己腰缠万贯。这是在现代，哪怕是后来月入百万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住处，可是又不知道哪里可以租房子。思索再三只好随便找了家酒馆。
进去之后要了两碟小菜，一壶清酒。便开始向店小二打听附近哪里有空房可以租的。
小二眼睛一亮，也不把单子拿去厨房，把手上的汗巾往脖子上一甩，便问道：“客官可是想租房子。”
林修然点头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