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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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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一阵，浓墨般的云席卷了月亮与星星，不一会的功夫，窗户被敲得噼里啪啦作响。
居然下起了冰雹，狂风骤卷刮得树都东倒西歪的。
屋子里点着暖黄色的灯，亮度不高。
顾奕坐在床边地上，背靠在床边，幽蓝色的显示屏映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
宁依依给的储存盘里，资料分成三份，一份文件资料和两个视频。
顾奕点开文件，视线落在左上角的穆研究所的LOGO上，眼神敛了下来，宁依依的话还在耳旁，他深吸一口气。
上百页的资料书里，前二十页都是小孩的详细资料，详尽他们身体的每个数据。
大部分孩子都是来自战场的遗孤，没有父母，身体素质，精神力。
照片均变成黑白色，昭示着已经死亡，下面还写了具体的死亡年龄。
从三岁到十岁不等，最后一个则是陆之衍，唯有他的照片是彩色的，昭示着二十个孩子里，只活了他一个。
顾奕翻到陆之衍那页，弹跳出来的统计框，将少年十二岁以前的人生以一种数据化的形式展现在眼前。
【宿体1岁3月05天：加大基因改造液的剂量，产生不适应，具体表现发抖，肌肉疼痛。】
......
【宿体3岁8月19天：第一次增加精神脉冲训练，宿主表现轻微头疼，其余良好。】
......
【宿体5岁4月11天：宿体骨骼密度降低，准备输送生骨液，今日精神脉冲时间减半】
......
一条条平淡的文字记录，冷漠的承载陆之衍前十二年的人生。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陆之衍十二岁之前都在研究院里。
因为他在进行帝国秘密进行的所谓的“战神计划”，接受着高达百分之九十五死亡率的改造。
难怪他们对陆之衍念念不忘，毫无疑问，陆之衍是他们独一无二完美的实验品！
心像是被人拧了一下，酸涩和愤怒摩擦出戾气，在心低沸腾，淤积在胸口让人格外憋闷，总想找个发泄口。
顾奕微微攥紧拳头，吐出一口气，点开了第一个视频。
镜头很晃，黑黢黢的一片，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偶尔几缕灯呈直线扫射过去，隐约可见周遭嶙峋的石壁。
“真奇怪，高端仪器都失效了，这个老家伙居然这么能抗。”说话的人口音明显，伸手拍了两下镜头，老式摄像机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
“怎么突然冷了......”
背景冒出传来细碎的嘈杂声，有个人压低声音冷静道：“退。”
只一个字，顾奕就听出来是陆之衍的声音了，紧跟着是镜头剧烈晃动的，是格外嘈杂的声音，奔跑的喘息声和沙沙声。
“你们先走。”顾奕又听到了陆之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陆上将！”拿着摄像机的人转过身，连喊了几声，镜头堪堪扫了后面一眼。
顾奕点了慢放，模糊可见是陆之衍的背影，他直面面前高高举起类蛇的物种，荆棘凹凸的表面在黑暗中反射着幽光，
转瞬间地动山摇，大块石头坍塌，视频结束。
顾奕没停顿的点开了下一个视频，银白色的底色，和各式各样的器械。
是熟悉的地方，研究院。
液体罐里是熟悉的赤/裸身影，浑身上下扎满了管子，释放着轻微电流刺激肌肉，令其不在微缩。
他紧闭着眼睛无知无觉的蜷缩在罐子里，头发已经长至肩膀，露出半张精致的脸几乎白到透明，罐子外是各种各样跳跃仪器。
“他的精神力突然暴涨，现在已经高达双S了，母体打不过他，他快醒来了。”操作人员时刻看着仪器。
“现在还不能醒过来，给他进行精神脉冲，削弱他的精神力。”画面外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可是.....他现在很危险，如果再进行脉冲，他的精神力......”操作人员有些迟疑。
“那你可小看他了，他从小就在精神脉冲下长大了，只有坚持两天，我们就能拿到完整的数据。”
“人类居然可以将母体的精神力收为己用，上面格外重视这个，研究成果对我们太重要了。”
精神脉冲打开的瞬间，整个实验室却在瞬间闪烁红灯，刺耳的警报拉枯摧朽的响起。
“不对，不对，他的精神力怎么涨的那么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伴随着操作员的惊呼，咔嚓一声脆响，整个透明罐上裂出一条长长的缝隙，咔嚓咔嚓的朝外延伸，包裹住整个罐体。
一只手按在透明罐上，细碎的玻璃顿时掉了满地，陆之衍神情疑惑的扯掉身上的管子。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的脸色，黑亮的瞳孔里，是迷茫的神色。
浸泡他的液体顺着小腿留在地上，泅出一片，他慢慢的蹲下来，看着一屁股吓坐在地上的操作员，嘶哑到难听的声音问道：“我是谁？”
视频定格在这一幕，陆之衍迷茫的看向四周，显得格外无助。
顾奕把头发拢在脑后，气极反笑。
真是可笑，难怪当初已经落败的穆家，能在短短十年间崛起成现在的规模。
这么大个家族，像个吸血的蜱虫，紧紧地扒在皮肤上，孜孜不倦的榨取着他们的血液。
二十个孩子，其中有十九个小小的被他们榨干，弃之敝履，唯有陆之衍有幸活了下来，却也是他不幸的开始。
他一手扶着额头，遮住半张脸，表情晦暗不明,好半响听见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这声音极沉，阴森森的，像极了丛林里野狼的低吟。
“——砰！”的一声巨响，楼下喝水的宁依依手一哆嗦，水洒了半杯。
被顾奕撵出来，坐在沙发上数小熊软糖的陆之衍听到后，疑惑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脚想向楼上走去。
宁依依赶忙上前拦住他，小声说道：“应该是大原从床上摔下来了，他总是这样。”
“从你们老大房间里传出来的？”陆之衍指了指上面。
宁依依：“应该是在叙旧吧？”
陆之衍一脸我又不傻的表情，指了指上面道：“我就上去看一眼。”
宁依依也挺担心他家老大暴怒下做出什么事来，便也不劝了。
陆之衍推开房门时，顾奕背对着他坐在地上，一腿屈膝，搭在膝盖的手指窝成拳头，关节处血迹斑驳。
陆之衍走到顾奕身边，低头就看到白色地板上，斑斑血迹印在地上，宛如血红的梅花，眉头都拢在了一起。
“出什么事了吗？”陆之衍捧着他的手腕，将上面的血迹冲洗干净，拿着一瓶修复液倒上去。
指关节无意识的抖颤，陆之衍看着心疼，修复液效果很好，伤口在慢慢愈合。
陆之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顾奕整个像换了一个人。
眉目间蒙上一股戾气，整个人浑身弥漫着压抑，凌厉的气息。。
“你想找到以前的记忆吗？”顾奕突然答非所问的说了句话。
“嗯？还是想的。”陆之衍愣神，很快回答出来。
“那如果记忆并不完美呢？”
陆之衍在认真的想，突然伸手捧住顾奕的脸，“有多不好？还是说......”
“你其实真正喜欢的人？我是替身？还是说喜欢我是哄我的？”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顾奕还被陆之衍捧住脑袋，呆滞的摇摇头。
“那没事了。”陆之衍吐出一口气，轻飘飘的说着：“记忆再不完美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显然看的很开。
顾奕犹豫一下，把手里的储存卡塞进陆之衍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佛系小陆，活着就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