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温柔攻，忠犬受）》雪地久久

38、38.登基

　　朱旻来到宫内的城楼上，在这里，他曾向陈震许诺过，要带他云游四海，他所有的筹谋，所有的努力，在皇上的一纸诏书下，全都成了泡影，他甚至有些庆幸，父皇还给了他选的权利，他亲自接过了诏书，亲自盖上了玉玺，他以前曾想过，不管有多困难，他都不会放弃陈震，可再坚定的信念，在生死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身后脚步声响起，朱旻听得出来，是陈震来了。
　　“你都知道了。”诏书已下，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要登基，他要娶亲了。
　　“是。”陈震的回答没有什么波澜。
　　朱旻没解释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我尽力了。”
　　“臣明白。”
　　“你不明白。”朱旻回身正视着陈震，“你要是明白，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应该质问我，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什么会放弃你。”
　　“臣从与殿下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
　　“迟早？所以我与你所有的承诺，你从来没有信过？”
　　“臣与殿下，各取所需，时辰到了，就该散了。”
　　“各取所需？”朱旻闻言不禁苦笑一声，他真的很想问清楚，陈震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可现如今，问了又有什么用呢，是他自己，没有给陈震足够的信心，让他从一开始在自己身边，就过得战战兢兢，随时等着自己抛弃他，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坦然，这么镇静。
　　“终究，是我负了你。”

　　太子殿内，裴冥向朱旻禀报着登基的事宜，“青天鉴已定好日子，登基大典，在三日后。”
　　“三日？你想让秦锦荣飞过来和我成亲？”
　　“西北侯月前，已送秦锦荣进京，明日，便可入京了。”
　　“哈哈哈哈…”朱旻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他笑自己，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筹谋，都像是一个笑话，原来父皇，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好，很好，你看着我这些日子做的这些事，是不是觉得很可笑。”父皇这么清楚自己的动作，裴冥实在是功不可没。
　　裴冥闻言双膝跪地：“殿下不痛快，尽管处置属下。”
　　“处置你？处置了你，我便不用登基了？”朱旻想起了裴冥对自己的承诺，“对啊，你本也没骗我，你先前也说过，你是忠于皇上的。”

　　登基大典当日，朱旻正在宫人的侍奉下换上龙袍，朱阡匆匆赶来，拿着一封信给朱旻，“皇兄，这是，六哥给您的信，他说，他要走了。”
　　朱旻打开信，短短几句话：皇兄，您坐您的江山，我闯我的江湖，山高水远，江湖不见。
　　朱旻喃喃道：“走的好，走了痛快。”

　　登基大典和天子成亲放在一起，繁琐的流程走了一天，朱旻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反正也不需要他思考什么，每走一步，都会有各种官员和宫人在旁提醒侍奉，他不记得这一日有多少人叩拜他喊着吾皇万岁，也不记得多少人在宫宴上为他敬酒庆贺，一直到晚上，回到了寝宫，秦锦荣盖着盖头坐在床边，朱旻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刻钟，是，这是他的皇后，他需要宠幸她，他需要留下子嗣，他需要做一个皇帝该做的所有事，朱旻走到床边掀起盖头，没理会秦锦荣那娇羞的模样，直接把她扑倒在床上，疯狂的亲吻起来，可是，他却突然间想起，这是谁？这不是他的阿震，这不是…
　　“对不起，朕，今日不太舒服。”朱旻起身整理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皇上，皇上！”秦锦荣在后面喊了几声，朱旻充耳不闻，大步走出了寝殿。

　　朱旻出了寝殿，直接来到城楼上面，跟着的高公公劝道：“陛下，这风大，求陛下，回宫歇息吧。”
　　“朕想一个人待会，你下去吧。”
　　“陛下。”
　　“下去吧。”
　　朱旻蜷缩在城墙一角，紧紧抓着胸口，默念道，“阿震，你现在在哪啊，在干什么啊，你会不会难过，我…，我很难过，真的…”

　　此时的陈震正在一家酒楼，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白日里他见到了登基大典上朱旻，万人朝贺，他想着，这才是他的太子殿下，该有的样子，是他自己，一次一次的拌住了殿下的脚步，如果没有他，太子殿下只会更耀眼，他恨自己，他有多希望，那日就死在四皇子手上，那样的话，辰妃娘娘不用死，他的殿下，也不会受这么多挫折。
　　“客官，我们要打烊了。”店小二过来提醒。
　　“是嘛，好。”陈震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到柜台，还不忘又买了一壶酒。
　　陈震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眼看手里的酒壶也见底，恍惚间感觉有人在拉扯他的衣袖，“大爷，来玩吗？”
　　陈震仰头空了空酒壶，“有酒吗？”
　　“有，有，有，来，来，快扶大爷进去。”